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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留的画布的某一块:

少女眉头最近总是皱巴巴的,宁修远看着不喜欢。

宁修远问她为什么。

少女摇摇头,问他:“你知道结婚吗?”

宁修远有点愕然,“听我妈说过,结婚,就是和自己最喜欢的人过日子。”

“我不想要结婚,我爸爸总是打妈妈,结婚一点也不好。”

“那你怎么了?”

宁修远在兜里面掏出来一包麻辣,这是他今天刚买的,有点心疼。

“在以前,有个很奇怪的人,让我和别人结婚,可是我不想,但是订了婚。”

“啊这……和谁结婚?”

“神灵。”

记忆戛然而止。

………………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理铃晴雪面对着她的父亲。

“从宁修远开始,现在又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了吗?!”

她在资料室外看到高桥和也就料到了这件事情即将发生。

无论是为了曾经的宁修远还是现在的高桥和也,她都得来,晚上她又回到了这里。

不为别的,只为了彻底解决自己的事情。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理铃大助摇摇头。

月亮升起来了,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畸化,尖牙利耳,突出的犬类面孔。

在夜晚,月亮的高度决定着他们畸变程度,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决定着力量。

身上也开始出现一些长在墓地的真菌,散发着恶臭味。

味道和曾经的记忆串起来了:

有一天吧,应该是中午的时候,隔壁的老爷爷很久没出门了,然后理铃晴雪趴在窗边,闻到一股淡却极其恶心的味道。

第二天,理铃晴雪从大人的商谈中得知,老爷爷死在了房里。

理铃晴雪很讨厌这股味道。

“你的人生就和一坨腐肉一样。”

中年丧子,丧妻,现在呢?

晚节也不保了。

理铃大助脸色冷了下来,他很恼火点评他人生的家伙。

“咳咳咳,让你女儿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无情。

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不能被任何人耽误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群老人,说是老人也不准确,因为他们尖牙利耳,活脱脱一群类人怪谈。

它们是历任的校长,现在早上还像个人样,晚上则是与传言里的食尸鬼一致。

它们不再是人,而是一群把整个小镇当成狩猎的存在。

并不是它们能对付明面上的暴力机关,而是。

——这里是被它们用金钱所“买”下的地方。

学校自从建校以来,历任校长都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在退任以后,它们或成为学校的保安,或成为学校的主任,盯着整个学校的异动。

学校是它们的家这样说也是对的。

除了现在的校长——空降过来的,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加入,不过是迟早的事。

或许没有人能拒绝活得更久,或许没有人能拒绝超凡。

提起那家伙也就来气,它们决定先不提他。

视角回到理铃晴雪身上。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条狗一样食腐,还一直向往着变成一条真正的狗。

哦,你们直到现在还是半条狗,真遗憾,啧啧啧。”

它们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

“不要以为你是舞者我们就不敢把你弄死。

刚好可今天还缺一个祭品。”

舞者是专门以舞蹈取悦神灵的存在,是——信徒献给神灵的祭品。

舞者意为舞蹈者,为神灵起舞。

说白了,你就是一个祭品,别人要不要还另外说。

“弄死吧,事不过三。”理铃大助在后面补充,它是所有“人”中最大公无私的存在。

它也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

它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理铃晴雪围起来。

理铃晴雪双手往下一垂,两把利刃出现在她手里。

冰冷的金属质感可以给人留有充足的安感,刀身反射着静谧的月光。

“去你他妈的。”

理铃晴雪直接朝她亲爱的老父亲奔去,灵巧的身形在刹那间跃动着,刀身径直往它脑袋上劈去。

风声,右边!!

理铃大助心里警铃声乍起,往左偏!!

锐利的刀身劈下躲闪不及的耳朵,血如泉涌,其它的食尸鬼向理铃晴雪伸出利爪。

她不想躲,“你他妈早该死了,忍你很久了。”

压抑许久爆发出的情绪是强烈的。

理铃晴雪变招,去势不减,劈入肩膀,深入一侧,卡在了那里。

理铃大助伸出手摁着刀柄,劈下的耳朵出并未传出痛感,它因肩膀的疼痛而面部扭曲。

左手顺势挥过,或许不能将她亲爱的老父亲拦腰斩断,但也可以确定,活不下来了。

理铃大助想用手阻拦,但利刃直接削断了他的手掌,顺势切开整个肚子。

肠子留了一地,刀上也沾上了红白之物。

理铃大助嘶吼着,再起不能。

利爪穿透理铃晴雪的小臂,紫黑色的纹络顺着伤口蔓延,你永远也不知道食尸鬼的爪子上有多少毒素。

剩下的划破背脊,当即涌出绯红的鲜血。

理铃晴雪自认为把它们杀光之前自己还不会死去。

反手持着利刃,只凑着其中一个拼命。

它们嘶吼着,面面相觑,却退后一步。

——它们并非利益完一致。

况且理铃晴雪也中了毒,没必要这么上了。

于是理铃晴雪一个一个的砍杀着食尸鬼——它们都怕死啊。

同样的伤口越来越多,在头皮发麻的时候,还剩下着双指之数的食尸鬼。

理铃晴雪她太自负了,她快死掉了,这种境地,十死无生嘛。

在暗处的告死鸦都快吸嗨了。

白色的光芒从额头迸发,她曾经被人标记的舞者印迹炽热着。

白色的光芒汇聚成一个人形,不可侵犯的淡淡神威萦绕着。

旁白图标里的人皮面具闪烁着,也扭曲着,人皮面具很痛苦。

淡淡的裂纹从人皮面具的角落里攀爬而上。

不可见的棉絮拉下周边的树叶,穿过理铃晴雪的脸庞,汇聚成巨大王座。

宁修远踩着不可见的棉絮一步步向天空的王座而去,手臂上的烙印头一次如此滚烫。

告死鸦落在了他的肩上。

它们匍匐着,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尽管这并不是它们所信仰的存在,但。

——神威浩荡。

棉絮拉扯着理铃晴雪过来,没有反抗。

女主状态:诚惶诚恐

“汝为吾之眷者!”祂如此说。

风压压倒了周边的一切。

于是。

王座崩解,身形消散,不可名的命运丝线相连。

理铃晴雪落在地上,额头的烙印在不知名时间弥补着身躯,强健其体魄。

神灵已存在,待神也已是理所当然的事。

舞者并非是献给某一位神灵的存在,而是献给所有的神灵。

神灵们也并不在意一个舞者的归属。

额头的烙印能够代表其身份,获得很多,获得了高贵的身份,超凡的力量。

同样舞者更需义务,相对来说权利与义务并不平衡。

笑死,你都被献给神了,还想谈你的“自由”?

像一个冷笑话:你都是公司的了,还想要谈你的工资?

都说神爱万物,而神眷者相当于神的亲儿子,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

话先扯到这里,画面回到理铃晴雪身上。

舞者的烙印与神灵共鸣之后,原储蓄在其中的超凡力量治愈了理铃晴雪的伤口,还能让其免疫低劣毒素。

它们慢慢站起身来,面面相觑,随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其他神的神眷者是更好的祭品。

更好,但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一个食尸鬼往前一步,张嘴,或许是想要和谈。

理铃晴雪从来没想过这一回事。

利刃从嘴巴穿刺过整个脑袋,身体抽搐着,死了。

“不要以为是神眷者,就认为可以把吾屠尽!”

月亮越来越高,森林涌现出迷雾。

它们嘶吼着,却无“人”向前。

反倒是理铃晴雪向前一步,于是乌合之众溃散。

食尸鬼应是在阴暗处的猎杀者,而非明面上的士兵,漆黑与迷雾才是它们的伙伴。

它们或许是猎人,更或许是猎物。

它们可以威胁到理铃晴雪只有毒素,而宁修远利用烙印削掉了它们的武器。

舞者烙印刻下的那一刻起,随着时间流逝,身体素质越来越非常人。

而原身在比她大两岁的时候,却被一头撞翻在地,在年龄比较小的时候应该主要是块头来决定武力。

宁修远想着,在旁白给出舞者的信息时,确实有被惊讶到,在一个小地方居然有人涉及到了神灵的存在。

舞者烙印遇到神灵的气息时才会完被激发,而……何为神灵?

——无所谓力量强大与否,无所谓破坏性与否,只关乎唯一权柄。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聊天群,管理员的数目是有限制的,换句话说,唯一性————是有数目限制的。

宇宙是个婊子,只对有权柄的人搔首弄姿。

宁修远没有权柄,何谈唯一的权柄?

但。

——舞台有,宁修远借用了它。

以人皮面具为支点,塑造了神灵,即使人皮面具扭曲破碎,但。

——关他屁事。

宁修远并不在意人皮面具背后的故事,他只需要。

好用即可。

看着理铃晴雪压倒性地砍杀食尸鬼们,她难以遏制住兴奋表现在脸庞之上。

告死鸦贪婪地吸收宁修远身上的死气,固定在他的肩上。

出现有人堕落成食尸鬼的这种情况,这是因为……

——这里是一处特殊的支点。

雾气愈浓,伸手不见五指,森林开始无声地凹陷。

告死鸦飞舞着,从发现这里开始,它从未离去,但有人不希望它的存在。

《校方决定清扫周边的乌鸦》。

深不见底的窟窿,这里是连接着地狱的深渊。

而在过去的过去,死去的魂灵嘶吼着从中爬出,刚刚死去的少年挣扎着走出地狱。

然而,他发现世界上没有他存在的位置,地狱里走出的幽灵不属于这个世界。

于是,他想顶替另一个人的位置。

世界上曾经有这个说法:

某个存在顶替了你的身份后,你就会逐渐变成幽灵,直到你顶替另一个人的身份时。

于是,他找上了曾经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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