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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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挫败了黄班的熊孩子，并拿皇甫伯华杀鸡儆猴了一番之后，黄班的学生们也再一次安分了下来。阑

而重新闲下来的罗子航除了按照教桉照本宣科、等着剧情推进外，还时不时地向黄班的学生灌输一些《抡语》上的道理来找点儿乐子。

比如“君子不重则不威”就是“君子打人就得下重手，不然没法树立威严”之类的。

罗子航在解释这句话的同时，还得意洋洋地拿着皇甫伯华来举例：“我在教训了皇甫伯华一顿之后，你们不就乖巧了很多吗？”

“老师，你这样曲解圣人的话，真的没有问题吗？”被拿出来立典型的皇甫伯华忍不住跳出来质疑道。

他虽然顽劣不堪，但毕竟家学渊源，在来书院之前，家里就已经请人来单独给他上过课，这也是他无所顾忌的原因之一……

反正该学的他都已经在家里学得差不多了，将来的路子他的父亲也早就替他铺好，来书院也不过是扩大交际圈子而已。

“因为好好和你们说话，你们不听啊……”罗子航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好好说话不听，那我只能换一种你们能够接受的方式来和你们说话了，就目前来看，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不是吗？”阑

黄班的学生面面相觑，他们的顽劣也就对付对付那些古板的酸儒，真碰到罗子航这种不安套路出牌，武力上又碾压他们的家伙，这群熊孩子就抓瞎了。

“你这样曲解圣人之言，算什么老师？！”哪怕知道自己理亏，皇甫伯华仍然不忿地叫嚣道。

既然武力上打不过罗子航，那就从职业道德上批判他，反正只要自己不动手的话，那罗子航这个不太正经的老师也没理由惩罚自己。

“哦？”罗子航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们对待老师的样子，又有哪一点像学生了？之前的老师和你们好好讲道理不听，现在发现打不过了，才想起来和我讲道理？”

他弹出一道指风打了皇甫伯华的额头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现在我教你们一个乖，你们在和人讲道理的前提，是有能力让对方能够好好地和你对话，在没有这个能力之前，讲不讲道理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对方说了算的。”

“所以，我并不认为之前被赶走的老师有多无辜，他们顾忌着你们的家世背景，应付不了你们的调皮捣蛋，没有能力让你们听他们的道理，被赶走了也是活该，你们也依旧可以想办法来将我赶走，如果哪天真的成功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当然……”

看到罗子航脸上露出的熟悉笑容，黄班的学生心中勐地一憷。阑

“……和之前一样，失败的后果就得你们自行承担了。还是那句话，勿谓言之不预。”

虽然已经被教训了两次，但因为这里终归是书院，罗子航也不可能下太重的手，做不到“君子不重则不威”中的“重”，那么他的“威”自然也就没法轻易让黄班的学生屈服。

只不过在吃过两次亏之后，黄班的学生也清楚地认识到，以他们以前的那些手段，显然是搞不定罗子航这个比教御射的“体育老师”还厉害的德业课老师，所以他们迅速调整了思路，转变了打法……

“吕老师，最近有学生举报说，你在课堂上曲解圣人之言，可有此事？”吴泽林扮演的程颐老师在当天下午就找了过来。

“说曲解可能不太对，我只是将自己理解的另一种可能和他们分享一下而已。”

面对程颐的质问，罗子航完全不虚，澹定地回答道。

反正季明是不可能将自己辞退的，只要自己不做得太过分，其他老师就算看不过眼也没用。阑

当然，他会如此澹定，也和这个副本是架空朝代加喜剧类型有关，像程颐这样古板的反而是少数，大多数人的性格都更加开明、或者说更加现代化。

要是以真正的古代为背景，罗子航真敢这么做，季明绝对是第一个将他赶出书院的，就算是有皇命在身也没用。

“你！你这是误人子弟！”

见罗子航不但不认错，反而还在那儿强词夺理，程颐气得吹胡子瞪眼，用手指着他大声呵斥道。

“相比那些被赶走的老师，我觉得我做得还不错，起码黄班的学生现在听话了许多不是吗？”罗子航挑了挑眉头，继续保持澹定地回怼道。

“是呀，程老师，黄班的学生最近真的听话了不少，上课也不打打闹闹了，都在认真听讲呢。”

立刻就有别的老师在一旁帮腔道，并引得其余老师也跟着赞同起来。阑

虽然他们也是读书人，但对罗子航曲解圣人之言这件事却不像程颐那样在意，相比黄班学生在自己的课堂上调皮捣蛋，罗子航的行为反倒不算什么了。

于是他们纷纷替罗子航说话：“吕老师不是也说了吗，他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理解，真正的经义讲解还得是以你的课为准呀。”

“你！你们！”古板的程颐显然是无法接受这种解释的，但他一个向来以君子自居的书生，实在是骂不出什么话来，最终只能狠狠地拂袖而去：“有辱斯文！我去找院长评理！”

然后他就一去不复返了。

就和罗子航预料的那样，季明院长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把他给赶走的。

不过季明院长在之后还是特地找到了罗子航，语重心长地说：“吕贤侄，你平时还是尽量少去刺激程老师吧，讲解经义是他的工作，你就好好地按照我给你的教桉授课便好了，倒是乌曹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说到后面，他又开始催促起罗子航来。阑

而罗子航也一如既往地敷衍道：“在做了在做了，但是乌曹的性格你也清楚，想要接近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院长你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我就算再厉害，这么几天时间也做不了什么的好吧。”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季明院长不知道罗子航是在敷衍自己，反而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歉道：“就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没什么进展，现在好不容易看到陛下开始处理江南这边的事情，心情就稍微浮躁了一些。”

“没事儿，我能够理解。”本来就什么都没干的罗子航，“大度”地原谅了他。

而季明院长虽然心急，但在被罗子航这么说了一次之后，也就不再那么频繁地催促他了，只不过平时两人相遇的时候，这位大熙朝的忠臣良将总是会对罗子航投来“干巴爹”的目光……

就搞得罗子航很烦。

好在很快，和乌曹相关的剧情就开始了。

起因是玄班的两个学生，在学校里看不惯乌曹那副弔弔的模样，主动上前去找茬，然后被反过来教训了一顿。阑

只是乌曹当时也没有下重手，所以这俩货死不悔改地叫上了几个好友，在书院埋伏了乌曹一手，在五打一的情况下斗了个两败俱伤，感觉大失面子的他们，居然跑到程颐那里恶人先告状……

这个斗殴的起因，其实罗子航还是能够理解的，少年人嘛，血气方刚，看不得有人装逼，发生口角动动手脚什么的都很正常，他上辈子也不是没干过类似的蠢事。

只是在围殴不成反被揍的情况下，还玩一手恶人先告状，这就显得很没品了……

不过翰墨书院的德业课老师，因为黄班学生的缘故常年空缺，思想品德跟不上倒也情有可原，乌曹这倒霉孩子算是替黄班学生还债了。

而罗子航作为书院新任的德业课老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玄班的那五个学生一番。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先把来找麻烦的程颐给应付走。

“不知道程老师可记得《论语·卫灵公篇》中，第三十九段说的是什么？”阑

面对罗子航的提问，程颐毫不犹豫地就回答道：“子曰：有教无类……不对！”反应过来的程颐涨红着脸反驳道：“有教无类的前提是乌曹他有向学之心，可现在他不但不学好，还对书院的同窗动手，这样的学生就该被开除！”

“所以，你在听了玄班学生的一面之词之下，就确认了先动手的一定是乌曹？”罗子航对程颐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找乌曹了解过情况了吗？还是说，你因为乌曹的出身，在这之前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他的错？子绝四：母意、母必、母固、母我。你的圣贤书就是这么读的？”

程颐没想到被他认为是不学无术的罗子航，引经据典起来居然一套一套的，他愣了片刻后，立刻羞恼地强行解释道：“因为乌曹今天没有来上课！他一定是害怕被书院惩罚才不敢来学校的！”

“呵呵……”罗子航发出不屑的嗤笑声，“你还说对乌曹没有偏见？如果是换一个天班的学生没来书院，你是依然觉得他害怕被责罚不敢来书院，还是觉得他是被打伤了没法来书院呢？”

程颐被罗子航的一番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依旧觉得罗子航是在强词夺理，事情的真相就是乌曹在校外主动袭击了玄班的学生，但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被扣上偏见的帽子，他只能恨恨地说道：“好！那就等乌曹来学校后，我们再问个明白！”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名学生踉跄着冲了进来。

“不，不好啦！乌豹带着人打上门了！”阑

“什么？！”程颐瞬间就像是拿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一样，扭头看向罗子航，“吕老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结果他却发现罗子航不但没有任何认错的趋势，反而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

“如果玄班的那几个学生真的被乌曹欺负了，乌豹还有必要打上门来吗？这明显就是乌曹吃亏了，他那个混江湖的老爸才会跑来书院撒气……我要是你的话，这时候就应该去找那五个学生，带着他们先藏起来，不然等他们落到了乌豹的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嗯，顺便你也能向他们问清楚真相了，要是到了这个时候那群蠢货还想着撒谎，那就干脆把他们交给乌豹处置吧。”

说完，罗子航也懒得去管变颜变色的程颐，拔腿就往外面走去。

虽然很看不上那五个小人，但罗子航的立场还是在书院这边的，而且其他的学生也是无辜的，没理由成为乌豹发泄怒气的对象。

再说了，他还想找个机会跟乌豹过过手呢。

来到书院的前院，书院里的学生已经躺了一地，而院长和几位老师只能在一旁徒劳地喊着“住手”，却没法阻止乌豹的手下行凶。阑

罗子航扫了一眼，被打的都是其他几个班的学生，黄班的人一个都没在，多半是聪明地躲起来了……嗯，也有可能是因为拍戏的时候，挨揍的人里就没有黄班的学生，所以他们就十分巧合的没有在这儿。

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罗子航快步上前，直接一掌拍飞了一名打手的同时，顺手夺过了对方手中的棍棒，然后便挥舞着棍棒冲进了人群之中。

虽然罗子航对棍法钻研不深，但以他如今的武功，对付这种小混混也用不上什么高深的武学，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击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很快，乌豹带来的那群打手就和书院的学生一样，全都倒在地上呻吟了。

“你是什么人？！”身形魁梧的乌豹没想到自己一晃神的功夫，手下就全灭了，他立刻警惕地看向了罗子航，并厉声喝问道。

“翰墨书院的德业课老师，也是乌曹的班主任，吕之龙。”罗子航将已经断裂的木棒随手一扔，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需要乌曹来书院和那五名学生对质后才能下结论，是非对错，书院自有规矩。”罗子航冲乌豹摆出了架势，“不过阁下带着人来袭击我书院的学生，却是要给一个说法才是。”

“好！如果你打赢了我，就按你们书院的规矩办，但如果你输了，那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乌豹也是个爽利的性子，他同样摆出了架势，应下了罗子航的这场约斗。阑

下一刻，两个身影就撞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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