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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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自己目前的情况，和原剧情的发展来推测，罗子航就算从古墓中拿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率也是救不了柳叶的。

但要让罗子航什么也不做的在家里看着柳叶病死，哪怕是玩家心态的他也实在做不出来，毕竟副本又不是真的和游戏一样，可以不断存档读档，打出各种结局。

那么罗子航自然要按照最能让自己念头通达的方式来“玩”儿。

所以当阿城和大金牙找上门的时候，罗子航没有多做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就和小说里一样，大金牙给了罗子航和阿城一人一个用穿山甲的爪子做的摸金校尉符。

在小说里，这个摸金符应该是一寸多长的弯钩似的小玩意儿，通体乌黑锃亮，上面刻有“摸金”二字的篆体，然后用一根红绳穿了起来，总体上来说就是个不太起眼的吊坠。

但罗子航他们拿到的摸金符，却是电影版中的造型，同样是一寸来长的弯钩造型，但颜色却是米白色的，看起来像是被缩小了的象牙，摸金符的末端用一截银白色的金属套着，上面除了印有“摸金”二字外，还有不少漂亮的花纹，看起来可比小说中描述的气派得多……

因为电影要卖周边嘛，设计得好看点儿无可厚非。

在安排好柳叶之后，罗子航和阿城购买齐了全套的装备，然后开始挑选起目标来。

关于这一点，已经决定按照剧情走的罗子航也不打算更改，还是选择了小说里的那处古代金国的墓葬……

虽说那个墓穴里的好东西不算多，而且又是大粽子，又是大地獭的，还有吸血蝙蝠和鬼娃娃，但好歹罗子航已经知道里面有些什么玩意儿了，应对起来也会比较轻松。

要是换一个地方，鬼知道他们还会遇到什么，“周时杰”的主角光环除了能保证自己没那么容易死外，最大的功能就是只要下墓必然会碰到诡异事件。

敲定了目标之后，罗子航和阿城便收拾好行囊，登上了前往北方的火车。

和《鬼吹灯里的地理位置有所不同，罗子航他们这次去的金国墓葬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外蒙和毛熊交界处，也没有什么老乡带路，全凭罗子航和阿城两人的专业知识，在边境线附近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名为“月牙沟”的所在。

“杰哥，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阿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了拍罗子航的肩膀说道。

在古墓的定位上，就得靠“周时杰”的祖传手段了。

也多亏了罗子航这些年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会翻一翻那本无名古籍，在“摸金校尉”的天赋加持下，他在倒斗方面的水平并不输给同一时期的周时杰……

虽然他们现在其实是同一个人。

罗子航打开罗盘，依照古籍上的堪舆之法，很快就定位到了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因为是在国外的深山老林里，所以罗子航他们也不用挑什么时间，在就地休息了一阵后，两人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兵铲，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

挖累了就休息一下，肚子饿了就啃几口干粮，两人就这么挖掘了大半天，等到月亮都升起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挖开一个可供人通过的口子。

挖开墓穴后，他们也没有立即就下去，而是在墓外支起帐篷，打算先休息一晚。

这既是为了恢复一下体力，也是让墓穴里的空气可以流通一下。

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罗子航和阿城在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并用烛火测试了一下墓穴中的含氧量后，这才装备齐整地从昨天挖出的洞口中钻了进去。

墓室的面积不大，顶多有三十平米见方，看样子是按照活人宅院设计的，有主室、后室、两间耳室。罗子航和阿城进来的位置刚好是个耳室，墓主的棺椁就停在主室正中央。

没有墓床，主室中间挖了个浅坑，黑沉沉的棺椁就放在坑中，半截露在上边，这是个墓中墓。

主室角落里堆着几具骸骨，头骨上凹陷开裂，有明显的钝器敲击痕迹，应该是用来殉葬的俘虏或是妻妾仆从。

相比国内的那些大墓，这个金国贵族的墓穴就显得有些简陋了。

不过这也没法子，古代金国其实并没有什么墓葬风俗，他们这些游牧民族更多的还是习惯于天葬、水葬之类的方式，只是在后来吸收了中原地区的文化后，才开始模彷起汉人的丧葬风格。

罗子航和阿城并没有急着去找值钱的陪葬品，而是抬起手中的手电筒，四下观察了起来。

在墓室的墙壁上，有着描绘着墓主生平的壁画，从壁画的内容上来看，墓主生前应该是一名将军。

除了壁画外，两个耳室和后室内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明显就是日常用具的瓦罐和布满了锈迹的兵器。

其实这些东西也是值些钱的，只不过瓦罐易碎，兵器太重，相比之下还是原着中发现的玉璧更有价值，也更容易带回去。

在墓室中转了一圈后，罗子航和阿城来到了放置着棺椁的主室。

两人先是按照摸金校尉的习惯，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了一根蜡烛，然后用工兵铲插进棺板的缝隙中，用力撬动。

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棺椁发出“嘎吱吱吱”的响声，不一会儿就将棺材钉全都给撬开了。

撬开棺材后，罗子航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角的蜡烛，只见上面的火苗似乎忽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罗子航收回了目光，然后与阿城合力将棺材的盖子给推到一边，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那是一具身材高大的男尸，他尸体的水分已经蒸发了，只剩下酱紫色的干皮包着骨头架子，隔了将近千年，这已经算是保存得比较完好了。

男尸的身上穿着和壁画里的主人公一般无二的服饰，双手放在胸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然而罗子航却是早就知道再过一会儿，它就会变成个红毛大粽子，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将早已准备好的黑驴蹄子给掏了出来，然后在阿城诧异的目光中，硬生生地怼进了尸体的嘴中。

也不知道是“摸金校尉”天赋带来的加成，还是因为事先知道剧情的缘故，罗子航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害怕。

“杰哥，你这是闹得哪出？”

虽说他已经从罗子航那儿知道，黑驴蹄子是古代盗墓贼用来对付僵尸的方法，而早年的经历也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可……

人家这不是还没有尸变吗？

“以防万一。”罗子航拍了拍手，澹定地回答道：“既然我们有可能遇上大粽子，而手里又有着对付大粽子的手段，那为什么不事先就用这种方法将危险掐灭在萌芽阶段呢？”

阿城愣了愣，然后勐地一拍大腿。

“有道理啊！你说以前那些盗墓贼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

“那谁知道呢？”罗子航耸了耸肩，又瞥了一眼墙角的蜡烛，见烛火依旧在坚挺地燃烧着，便招呼道：“别废话了，我们还是先找找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阿城一想也是，便俯下身子和罗子航一起翻找了起来。

棺材中的陪葬品就比外面的东西要精美得多了，不过大多仍然以瓷器为主。

另外还有不少看着就很高级的丝绢，只不过它们已经变得很脆弱了，一碰就碎。

这一点倒是好理解，在古代，中原地区的瓷器和丝绸对周边乃至海外的国家来说，都属于是了不得的奢侈品。

罗子航和阿城挑拣了几个方便携带的小件瓷器，往里面塞上棉花和泡沫，再用帆布将它们包得严严实实，这才收进背包里。

接着，罗子航又和原着中那样，在尸体的双手中找到了那两块蝴蝶形状的玉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从尸体手中抠出这两块玉璧的时候，隐约能感觉到他有在握紧双手……

罗子航又扭头看了一下墙角的蜡烛，只见上面的火光闪过一抹碧绿，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要不是罗子航对自己的眼神有足够的自信，以及原着中蜡烛的火苗的确有变绿，他都要以为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绿色是他的错觉了。

所以……

我这以防万一的行为，还真就奏效了？

他又看了看尸体口中的黑驴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枯藁的脸上仿佛透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

“走吧。”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感觉到了委屈，罗子航才不会有什么罪恶感呢，他拍了拍还在挑拣着陪葬品的阿城，提醒道：“别忘了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要想办法应付海关的检查呢，拿多了我们也带不回去，大不了以后再来一趟就是了。”

“那还是算了，”阿城直起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墓主也就是附庸风雅的大老粗，这些瓷器的品质算不得很好，不值当再跑一趟。”

和《鬼吹灯里一开始的胡八一和王凯旋不同，罗子航和阿城不但大学学的是相关专业，后来还在古董店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他们在古玩鉴定这块不说是什么专家，但基本估算个价格区间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墓穴中剩下的这些古董，当然不是真的像阿城说的那样，完全不值得他们再跑一趟，只不过最值钱的几样的确已经都被他们收走了，而剩下的这些，与其花费心思再来一趟，倒不如去挖其他的墓。

所以两人也不再多逗留，按照步骤向墓主拜了拜，然后便将棺材的盖子给重新盖上，至于黑驴蹄子，那当然还是继续留在了对方的口中。

就在罗子航和阿城准备离开墓穴的时候，墓穴的后室墙壁后头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不是吧？又来？！”阿城紧张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嘴里叫苦不迭。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响是原着中没有出现过的，但罗子航只是略作思索，就推测出了真相——

这应该是那两个想要入土为安的鬼娃娃闹出的动静。

本来罗子航是打算盗完这个金国贵族的墓就离开的，隔壁那个地下基地他压根就没有任何想法。

毕竟里面又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会碰到凶残的蝙蝠群和一窝比红毛大粽子还难缠的草原大地獭。

至于那两个鬼娃娃，如果是现实世界他可能还会看自身能力去帮上一手，可这就是个副本支线，那他在衡量了一下得失之后，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可现在既然对方都主动找上门，那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天知道他们如果无视了那两个鬼娃娃，他们会不会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比如，将棺材里那具尸体口中的黑驴蹄子挪开。

罗子航可不想去赌两个鬼物的道德水准。

所以在考虑了片刻后，罗子航便抬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喂！杰哥！”阿城连忙喊道：“你过去干嘛？！”

罗子航不答，而是装模作样地扣起手指，在墙壁上敲打了起来……

“这后面是空的？”

不等罗子航开口，阿城就已经从声音的反馈中察觉到了这点，他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该不会是还有什么密室吧？”

“也许。”

罗子航想了想，决定暂时别扫了他的兴致，然后从后室摆放的兵器中，挑了一柄顶端呈瓜状的铜锤。

在古代，这种武器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胍肫，又称作金瓜或是骨朵，也被用作刑杖和仪仗。

掂了掂手中的铜锤，罗子航勐地朝墙壁抡了过去，几下就将那层薄薄的墙壁给砸穿，露出了后面巨大的空间。

看到罗子航这肆意的行为，阿城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作为曾经的考古系学生，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么随便地破坏墓穴，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来盗墓了，还纠结着这点不放，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

罗子航可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阿城就已经经历了一次内心挣扎，他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铜锤，将洞口扩大到了足以通过的地步，便一边招呼着阿城，一边先一步钻了过去。

“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也挑一件兵器带上。”罗子航提醒道，同时手里依然抓着那柄铜锤。

毕竟等等他们有可能遇到的草原大地獭压根就不惧子弹，甚至刀剑都难伤，有柄重兵器在手，情况应该会好得多。

而阿城也听话地选了一柄小号的狼牙棒……

这倒并不是罗子航刻意嘱咐的，因为利器的话，他们自带有砍刀和匕首，不管是锋利程度还是坚韧程度，都比这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已经布满了锈迹的古代刀剑要强得多，所以根本无需罗子航提醒，阿城也会选择锤子一类的重兵器。

于是两人一人拿着一柄重兵器，来到了仅一墙之隔的地下要塞的通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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