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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真的把这里当成他的基地了,特战队从酉时末到寅时,加起来已经干掉了差不多两千人,这还是有人带路的地方,隐藏的人马还不知道有多少,难道他们部化整为零了?
叫来刘鑫,吩咐道:“明日一早,你跟余锐各带四组新队员,着便服,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到北市北玄观附近去看看,记住,有任何发现立即回报,别打草惊蛇!”
刘鑫应诺,转身自去找余锐安排人手。
罗禹听那名混在红巾军里当小队长的队员说起过,朱元璋和部下,经常去北玄观,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有时还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感觉北玄观附近应该会有发现,反以才让刘鑫去查看一番。
安排好了就睡觉,令晚应该无事了,府衙周围安排了五百人,可以安心睡一觉,这样的安保措施还被人家摸进来,也就无话可说了。
第二日一早,李秀宁便和罗禹边吃早餐边商量何时南下郑州、开封护驾,今日已是五月十八,从晋城到郑州二百二十里,到开封三百里,途中还要经过孟州,强渡黄河,晋城和泽州还得留守兵马,五万兵马不可能部南下,这都得好好想想,如何安排。
按东征军行军速度,右武军最迟五月二十五就能到开封,时间还算宽裕,今日还得留,在晋城,清理北玄观那边的红巾叛军。虽然他们夺回晋城的力量不够,但要引起百姓混乱还是很容易的。
从开封送回来的情报让罗禹想起了张须陀这员猛将,他原来在李秀宁军中当军头,后因杨林推荐,出任东征军车骑将军,随军东征,路上又遇右武军一样的情怀,于洛阳下船,往进攻南阳王伯当叛军,破城后又接旨意,北上许昌,后一直留守许昌。
五月十五,又接到圣旨,要他北上开封,于黄河架设浮桥,他不敢怠慢,留五千人马守许昌,率军星夜北上,到开封后与当地知府、官军一起想办法架桥。
黄河上架设浮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是丰水期,河面比平时宽了三四十丈,流量也大,开封两边的堤坝又是加填的,地基要扎在这样的土地上,不牢固,很容易就松动,要过十几万人马,还得承受每日河水的冲击,实在是难上加难。
开封城里有许多造船建桥的作坊和匠人,召集过来后,一听要在黄河上架设一座这样的浮桥,都纷纷摇头,不敢承接。
无奈之下,张须陀想起罗禹当初在子午河所使用的过河方法,用船将铁链拉到对岸,两边在实地建基,然后在铁链上铺垫木板,不就行了?
将想法说了,这才让这些匠户有了更多想法,群策群力,冶铁作坊日夜赶工把所需的铁链煅造出来,经过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的轮换赶制,才有了现在看到的浮桥。
罗禹吃完饭后对李秀宁道:“要不你留在晋城吧,我带兵南下,朱元璋的兵马还没有一点消息,好似蒸发一般,我不放心晋城。”
李秀宁道:“要南下也是我带兵啊,我身为将军,哪有让你带兵的道理?不过,我倒有一个合适的留守人选。”
罗禹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啊,本来罗士信就不错,可以留守泽州,不过他现在有点迷糊,可能是毒还末完清理所致,这样,等下我去找他们聊聊,他们答应了,我们一起带兵南下,我不想与你分开。”
李秀宁笑道:“好,其实我也不想与你分开,这样吧,我表哥那我去说,你去找你本家吧,我相信你识人的本事!”
五月十九,昨日午时,天降旱雷,正中北玄观,波及附近三百户民房,官军赶来救火,与火场中冲出的持械刁民起了冲突,当场两百余人被杀,一千六百余人被抓,然后就再无这些刁民的消息。
秦琼终究还是答应了李秀宁的请求,领兵一万五留守晋城,他的压力一点不小,既要内清红巾余薛,还得随时防备朱元璋的偷袭,一万五千骑有点少了,但这是右武军能给他最多的兵马了。
罗士信见到罗禹后就一直在追问他为何对他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三娘如今怎样了?罗禹说道:“你想知道?那你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给你五千兵马,你帮我守好泽州,等我回来就告诉你一切。”
罗士信似是非常认真道:“好,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过泽州。”
罗禹听后,拍拍他肩膀:“一言为定,我回来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五月二十三,李秀宁率领的三万右武军经过四天的急行军后到达黄河北岸的原阳县,刚立下中军大帐,杨广的圣旨就到了,原来是要他们再前往开封护驾。河对面就是郑州,这一路下来也没看朱元璋和窦建德的一兵一卒,他们的兵马好似平空消失了一般,
罗禹总觉得不对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但这里是冀南平原地带,有没有伏兵一眼便能看到头,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伏兵。
离进封城还有八十里,最晚后日中午就能到,今日便在原阳郊外宿营,天气越来越炎热,倒没必要搭那么多帐篷了,为了方便,大部分人都宿于洒过驱虫药的草地之上。
平到李秀宁帅帐,已经是酉时初了,见她穿着银甲,长发束成马尾状飘在身后,就着烛光看着地图,还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酸梅汤,罗禹笑道:“热坏了吧,我给你搞点冰来。”
李秀宁讶然看着他道:“热火朝天的你到哪去弄冰过来?难不成你会点水化冰不成?”
罗禹道:“稍等会,有没有葡萄酿?等下请你喝冰镇酸梅汤、葡萄酿!”
李秀宁道:“我这里没有葡萄酿,那东西太贵重,而且我也喝不惯,何况,军中严令出征途中不得饮酒,你不知道?酸梅汤倒是不不少。”
罗禹笑道:“那算了,我先把冰给你变出来再说!”说完就叫来刘鑫,叫他帮自己准备制冰的工具,。
其实也很简单用一大一小两个铁盆,装一半的清水,然后将混有薄荷水的小盆水浮于大盆水上,再准备足够多的硝石,捣成小块,陆续投入到大盆的水中,硝石遇水吸热,小盆里的水就慢慢结冰了。
一盏茶功夫,半盆晶莹剔透的冰就出现在李秀宁面前,罗禹用小刀敲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吸溜,冰薄荷的感觉太好了。
从罗禹放硝石开始,李秀宁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盆里的水起白雾时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部结冰,她也没回过神来。
在长安时,夏日里有少许冰块提供给王公大臣,分到者无不感激,隋文帝时期,就严令各地不得私挖妆窑,违者罚千金,只有朝庭才能在冬日时窑藏坚冰,这规定到了唐太宗上位才被废除。这窖藏冰每叠一层,还要洒满细盐保存,几个月过去,往往会消失一半。没想到罗禹竟如此简单就做出了冰块,由不得她不震惊。
罗禹见李秀宁发呆,又敲下一块,放进酸梅烫中,等待冰块融化,接着又敲了一块肉丸大小的冰块,用勺子舀起来,在上面洒了一把红糖,冰块在热空气中外表已在慢慢融化,红糖洒下去,刚好粘附在冰块上,变成一个红糖丸子。
将勺子递给发呆的李秀宁,道:“吃吧,想吃多少有多少。”
李秀宁这才回过神来,惊喜地看了一眼罗禹,伸手接过勺子,看了一眼那可爱的造型,慢慢吃进嘴里。一股红糖的焦香遍布口腔,然后混合着薄荷冰凉感袭来,混合着糖浆咽下肚去,暑意消失大半,太舒服了。
一连吃了三个,才停下来说道:“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太神奇了!好吃。”
罗禹笑道:“这就好吃了?今日不方便做其他的,以后有空我给你做更好吃的。”
李秀宁开心极了,看了一眼还有小半盆的冰块,想叫各大军头来尝尝,又怕不够,忙向罗禹投来询问的眼光。
罗禹道:“这东西就不分给他们了,不够分的,下次再说,你也别吃多了,冰镇酸梅汤好了,赶紧喝了吧。”
杨林看着过去大半的步兵,仔细检查了一遍桥基,发现没有丝毫松动的迹像,放下心来,忙催促加快速度,还有三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步兵过完了,骑兵就可以分散着快速牵马前进了。
那些步兵过去后按地方各自列队,满一千人后就马上被千夫长带走了,成长方形军阵往郑州方向小跑而去。
当李秀宁和罗禹带着三万右武军来到开封浮桥时,己是五月二十五午时。此时骑兵也已过去了大半,杨广的御车却停在一边,好像在看着大军部安过去后他才会动身。
其实已经到了开封了,除了窦建德有可能带兵南下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兵马在这附近了,但这不包括已经失踪了的朱元璋兵马,他一定藏在某个地方,等着合适的机会迎头一击,给右武军和东征军以致命打击。
本来还担心他们会半渡而击,但看完地形后,最后一点当心都没了,北面一马平川,倘若真有伏兵,就算在十里外都能看见。忽又想起地道,好像也不太可能,这里是黄河边,沙土渗水严重,不适合挖地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朱元璋已经放弃了?他是如何将一万多兵马无声无息藏起来的?罗禹都怀疑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
李秀宁以将军的危机感也一直心神不宁,仿佛火山喷发前一样,她找到罗禹,焦急道:“罗禹,我怎么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仿佛是来自这滚滚而下的黄河水……”
她还没说完,黄河水就急速往回倒流,水位也急速下降,紧接着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本身流量加上倒流的黄河水从上游以万钧之势倾泻而下,见鬼了,这会怎么会遇上决堤而带来的黄河改道呢?
这可要了命了,三万右武军和万万东征军都是骑兵,虽然机动方便,但要过这浮桥却是困难重重,不能太多一起冲,否则浮桥承受不住断裂,这唯一的生路也断了。北岸是平原,村镇很多,百姓自然也多,被这决堤洪水冲过去,想都不用想后果会怎样。
就像罗禹时空抗战时的花园口决堤一样,冀南冀中等黄河中下游数千平方公里沦为泽国,几十万人被淹死,数千万人流离失所,看来,在这里也要经历一次了。
如果这是自然决堤也就罢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倘若是人为,掘开堤坝,这得多么心狠才能干得出来?别看这段黄河堤坝高出地面那么多,里面是用巨大的条石垒在一起,外覆黄土,想要人力掘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委员长用了将近五千斤炸药都没炸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东征军已经在轰隆隆倾泻而下的河水前乱成一团,有的人弃马往浮桥跑去,有的抽马向前,在浮桥上的骑士猛抽马股,也想尽快冲过南岸去,这下子,浮桥晃动,铁链发出“吱吱吱”的拉扯声,仿佛随时都要断裂开来。
人还好,可以抓住边上的铁链固定身形,然后慢慢往前移动,可战马就惨了,这种桥面它们是站不稳的,随差前面几匹战马摔到在桥面上之后,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后面的几十匹战马被堵在桥头,往前不得后退不能,加上刚刚狂奔上桥时的军士,浮桥中间的铁链终于承受不住拉力,一根根断裂,坠到已经下降了很多的黄河水中。
而眼睁睁看着洪水倾泻而下的人马,四散奔逃,当然也包括右武军的部分人马,这种情况之下的反应不是训练出来的,人和动物本能就会趋利避害,绝大多数人不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去面对。
罗禹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跑是跑不过洪水的,这是条绝路,他眼看着东征军乱成一团,挤上浮桥,而导致铁链断裂,眼看着右武军也开始乱了,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乱跳,同时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和军士绝望的哭喊声,整个黄河北岸如同一座巨大水墓,掩盖过来……
这种情况之下,几万兵马往西、北、东三个方向跑,迎来的是是决堤之怒洪,往南是不再像以前那么奔腾的黄河,怎样都是喂鱼投鳖的下场,真的插翅难逃了……
(听取了几位朋友的建议,每节少点字数,浓缩精华,小说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感受作者的心境的,每个人在同一种情况下所展示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于是,今日痛改前非,决心浓缩一下,少点字数,多点剧情,看官们适应一下,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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