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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龙正在留意这树下的影子,却发现他们好像是在与龙古镇背道而驰。
姚半仙问道:“宇龙,你说看,这古罗盘会指错道儿吗?”
夏宇龙看着古罗盘上密密麻麻的字,是古经书上的咒语,他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说道:“我从未接触过这东西,呵呵,我看不懂,但好像我们走错了方向。”
“什……什么,你说我们走错了方向。”姚半仙急问道,还未等夏宇龙开口,姚半仙又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是靠这家伙吃饭的,怎么可能说它不靠谱……”
“唉,不要性急!”记恩打断了姚半仙的话,“先听宇龙把话说完嘛,看宇龙说得在不在理?”
姚半仙把古罗盘收在怀中,看着夏宇龙将信将疑地道:“那你说说看,怎么个错法?”
夏宇龙看着火红的太阳,说道:“爷爷,你们看那太阳虽然在我们头顶上,但并非完当空,而是斜对着我们,前方一定是南方。”
“你又为何断定前方就一定是南方?”姚半仙追问道。
夏宇龙笑道:“越是到冬季,太阳越靠近南方,到冬天最寒冷之时,太阳则会慢慢地向北移动,然后就到了春季,夏季最炎热之时,太阳的位置靠近最北方,到了秋季之后,太阳又会向南移动,一年四季周而复始……”
“等等,你怎会知道这些,是糟老头子教你的么?”姚半仙打断了夏宇龙的话。
夏宇龙又笑道:“爷爷不会教我这些,我从小便对日月星辰感兴趣,每天都对着太阳呼吸,对他们也有一些了解,你们看,现在太阳正是往前方倾斜,前方一定是南方,我们却跟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龙古镇在阴山的东面,我们正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姚半仙抬头向太阳看去,他想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天空中一道道白光直刺眼球,让他晕眩不已,他打了个喷嚏,回过头来,依然是满脸的疑惑,又问道:“我们从这深山老林中出来,才半会儿功夫,你又为何知道我们是反其道而行?”
夏宇龙指着身旁的大树说道:“爷爷,您看这大树的影子,方才还在我右脚边上,现在却跑到我左脚这边来了,我在这里没挪动过位置,太阳正是往我们的右手边落下去,我们也正是往右手边方向去。”
姚半仙“哦”了一声,犹如被点化开了一般,他轻轻地叹道:“这小子厉害啊,观察得这么仔细。”他心里五味杂陈的,自己大半辈子是依靠古罗盘行走江湖,却连春夏秋冬四季都未参悟透彻,甚至一个简简单单的方向都拿捏不准,难怪修仙术毫无建树,看来这辈子是白练了,但他又为夏宇龙感到高兴,毕竟后生是可畏的。
记恩点了点头,笑道:“宇龙说得在理儿,这一番话也点醒了我们,我们正是向西行呢。”
姚半仙从怀中掏出了古罗盘,发现罗盘上的指针一直旋转不停,他抖了抖罗盘,指针却飞一般地旋转了起来,似乎也迷失了方向,他惊异地叫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
话说间,却听见前方的山梁上传来了一波接一波的沙沙声,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轻柔,但让人觉得自己有无比的罪恶感,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姚半仙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起来,心里暗暗称奇,山上并未起风,何处传来这怪异的声音,听得半会儿,姚半仙他们三人都流下了眼泪。
姚半仙看着记恩流泪的样子,确实很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记恩抹去眼角上的泪水,说道:“别光看着我了,你不是也流泪了么,我们三人都流泪了,这沙沙声真是神奇,竟会催人泪下,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声音的魔力,小时候我与姚叔叔去过大海边,风吹海浪发出的声音也正是这样的声音。”
姚半仙觉得此事蹊跷,说道:“走,上山去看看,一定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走……”
“哎呀,等等我!”
三人向山梁上疾驰而去。
来到山梁之上,却见四面万山千重,没有风,也没有海。
姚半仙循着沙沙声四下寻找,却踩到一堆软绵绵的枯草,整个身体突然陷了进去,他顺手带了一把记恩,他们两人一起掉进了一个无底深坑中。
看到这情形,夏宇龙已来不及伸手搭救,他惊慌地喊了一声“爷爷”,便一起跳入了深坑之中。
一阵晕眩过后,夏宇龙的双手正死死地挽住了一根枯树枝。
记恩牢牢地抓住了夏宇龙的右脚,姚半仙则死死地抱住了记恩的双腿,他们三人搭成了一个人梯,头上的土石不停地滚落下来。
夏宇龙向下看去,却见脚下雾气缭绕,俨然是一个万丈深渊,他们的身体正紧紧地贴在悬崖的崖壁之上。
对面也是一个笔直的悬崖,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他们掉进的正是两个悬崖的崖缝之中。
夏宇龙吃力地喊道:“爷爷,别松手,我想法子把你们拉上去,千……万……别松手啊。”
夏宇龙的内力已经尽失,若是他只身一人,还可勉强爬得上去,如今脚下多了两个人,怕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了。
姚半仙和记恩还纹丝不动地贴在崖壁之上,在这悬空之地,二人的飞身术也不知如何施展。
夏宇龙的手变得麻木酸痛起来,额上的汗珠正一颗接着一颗流淌。
突然听见“啪啦”一声,枯树枝从根部缓缓地断裂开了。
姚半仙急道:“宇龙,你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与其三个人死,不如……”
话音未落,枯树枝“啪”的一声从根部断开,三人落入云雾之中。
一阵极其寒冷的风从身上略过,只听见“砰砰砰”几声,三人掉进了一条大河里。
记恩和夏宇龙拽着姚半仙拼命地向岸上游去。
姚半仙在水中连呛了几口水,他从小不识水性,在这水中挣扎,犹如做着一场噩梦。
来到岸边,姚半仙舒展着身子,是何等的舒适与自在,犹如囚徒刚从牢笼中释放出来一般,他躺在岸上的裸石上沉沉地睡去。
夏宇龙和记恩也困乏至极,他们躺在姚半仙身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傍晚十分,太阳已经落到了河水的尽头,那正是长河落日圆的景象,河水中的另一个太阳通红透亮,随着水的波纹时展时聚。
一只雄鹰自落日方向窜出,展翅翱翔,嘶鸣于长空。
姚半仙他们三人这才悠悠醒来。
姚半仙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我还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想不到是这条河救了我们。”说着,他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两臂悬崖相对而立,耸入云端看不见顶峰。
半晌,姚半仙伸出手指比试了一番,两崖壁的空隙正好容下他的食指,他“啧啧”了两声,叹道:“这悬崖好悬啊,就叫鸟嘴山吧!”
姚半仙早些年行走江湖,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喜欢给山起名字,他自认为很多名字起得都很贴切,比如鸡屁股山、牛背山等。
突然风吹海浪的沙沙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他们循声望去,却见夕照处是一片看不到头的小土包,每个小土包均有坟头般大小,小土包上均由细碎的小石子垒砌而成的三角形石塔。
姚半仙惊异无比,不可思议地叹道:“唉,活了大半辈子才知道这阴山上还有这等稀奇古怪的东西,走,快去看看,这些小土包究竟是什么东西?”说着,他把感念棒紧紧地捏在了手中,踏进了小土包中。
记恩在身后喊道:“小心有诈,别忘了我们误闯灵界的事情。”
听着这沙沙声夏宇龙感觉十分怪异,听着听着便猛然想起自己悲怆的一生,是何等的凄凉哀婉,热泪不停地在眼睛里打转。
夏宇龙使出通天眼,却见前方哪里是一个个小土包,而是一片茫茫大海,大海中赫然挺立着一座金字塔,塔身上刻着一个大大的佛字,佛光万丈中飘荡着无数条金丝带,丝带上写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此时,记恩也在暗自流泪,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他站在原地,陷入了前尘往事的纠葛之中。
姚半仙也哭成了泪人儿,他越是往前走,越感觉到自己上辈子是个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之徒,心里藏有很深很深的罪孽感,罪孽感究竟是何物,他想往前一探究竟。
夏宇龙看见姚半仙越走越远,海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颈部,他急忙喊道:“爷爷,不要再往前去了,这是一片苦海,是催人心魄的苦海……”话说间,他已拔腿奔向了姚半仙。
姚半仙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而无法自拔,他执意要往深海中走去,夏宇龙却是劝不动他。
记恩跑上前来帮忙,他们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把姚半仙从苦海中拽了出来。
姚半仙悲泣道:“你们不要管我,你们不要管我,是我罪孽太深,我要将罪孽抓住,一一折磨拷打,呜呜呜。”
姚半仙捶胸顿足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缓过神来,他看着夏宇龙问道:“宇龙,爷爷是不是哭得很狼狈,爷爷从小到大第一次哭得这么爽快,这一片小土包究竟是何物,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夏宇龙回道:“爷爷,这是一片无边的大海,您再往前走就回不了头了。”
“什么,是海?”姚半仙惊异地叫道,便向那片小土包望去:“这些小土包像是一个个坟墓,去哪里来的海。”
夏宇龙解释道:“方才我在通天眼中看到,前方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大海中挺立着一个金字塔,金字塔上有一个大大的佛字,佛光之中是字。”
“是什么字,莫非是咒语,是催人泪下的咒语么?”姚半仙急切地追问道,他想,若是他能学会这法术,岂不是件大好的事情。
夏宇龙摇摇头,说道:“上面并非是咒语,写的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姚半仙轻叹了一口气,如梦初醒地说道:“原来是佛国世界,佛语有曰,苦海,泛起爱恨,这世间的人来来去去、去去来来,难怪方才我们都会思虑起爱恨情仇,感情才会这般地投入,我还以为苦海是佛国普度众生的禅语,想不到还真实存在啊,这世上哪里只有三界,分明还有佛界,说不定还有五界、六界呢。”
记恩也感叹道:“佛的感化原来是这般神奇,他能够洗涤我们心里上的污垢,方才听着那沙沙声,我对自己也有了更新的认识。”
姚半仙沉思片刻,缓缓地道:“唉,我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了,竟然不知道阴山之上还有这一方净土,真是孤陋寡闻啊,今后我们得常来这里忏悔,这风吹海浪的沙沙声真能净化人的心灵。”
此时,落日已经沉入了河水的尽头,四周渐渐暗淡了下来。
姚半仙看了看天色,问夏宇龙道:“宇龙,你看这路要怎么走,今后你就是爷爷的向导。”
夏宇龙笑了笑,说道:“好嘞。”他走上前来,环顾了四周,又道:“太阳自这边落下,我应该朝着它的反方向走,我们走这边没错。”
夏宇龙领着姚半仙和记恩沿着河水缓缓而下,他们时而遇到险滩、时而又跨越激流,时而碰到绝壁,时而又趟过了平滩。
到了深夜,三人才走出了阴山峡谷,来到一开阔之地,视线之内一片断壁残垣在忽明忽暗之中呈现在眼前。
阵阵阴风自断壁残垣那方席卷而来,让本就饥寒交迫的三人寒颤不已。
记恩惊恐道:“莫非我们又闯入了鬼窟,我们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姚半仙一脸疑惑地看着夏宇龙,不敢妄自论断。
夏宇龙观察了半会儿,喜道:“我们到了,爷爷,这正是龙古镇啊,只是我们从未到过这里,从这里看龙古镇十分眼生,你们看镇东头的那个华表。”
姚半仙和记恩顺着夏宇龙的指向看去,只见残垣断壁中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柱子,哪里还能够看得见挺立的华表。
记恩摇头叹道:“我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这些了。”
姚半仙道:“你我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和年轻人比吗,听宇龙的没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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