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十二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七十九章 临阵消失,大雍一小兵,木原十二钺,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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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绎企图利用冀军骑兵擅长使用的奔射战术来寻找并州军阵的突破口。骑着战马的射手沿着弧度依次从并州军阵旁边经过,同时向阵内的并州军射箭,在天空中形成一片箭雨,的确有效地压制了并州军阵。
可当这些游骑从弧尾绕开的时候,骑行不到二十步,就落入了隐蔽的陷马坑内。接着更多的马匹被带倒,掀起一阵尘土。无数的冀军骑兵掉入陷马坑中,被坑内的尖刺刺死。
突如其来的变化,沈知绎看着前方倒下的骑兵,已经目瞪口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沈知绎应接不暇,他已经被并州军的壕沟和深坑给逼的麻木了。
这些陷马坑是并州军提前挖掘又隐藏好的,因为之前有一道明面上的壕沟,虽然已经被填平,不过依然不适合骑兵经过,所以冀军骑兵对军阵两侧的平地并不曾提防。王镡利用人们心里的盲区,给冀军送上一份大礼。而这几处深坑正好克制冲锋后的冀军游骑。
此时此刻,沈知绎已经孤注一掷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有多少伤亡了。传令兵一挥令旗,一队队的骑兵接着冲了上去,他们绕过了陷马坑,继续贴近并州军阵,向阵中施放箭矢。
王镡看着前面的战况,对站在一旁的李肃杰说道:“这个沈知绎将军队都压上来了吧。”
李肃杰看了眼手中的情报,又仔细看了看战局,确定地说道:“不错,仲铭,我看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王镡点点头,看着王湔,说道:“发信号,让褚路煦动动吧,他都歇了那么长时间了。”
很快,在高台上,三堆狼烟被点了起来,粗大的烟柱冲天而起,隔着老远就能看到。
沈知绎看到远处浓重的烟柱,心中不详的预感升腾而起。他赶紧对亲兵下令道:“快,派人去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并州军此举必然大有深意!”
而这时,一名斥候从后方紧张地冲了过来,扑倒在了地上,大声禀报道:“将军!河…河对岸全是敌军的骑兵!”..
沈知绎豁然扭头看向漳水南岸,眼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而并州义从并没有让他失望,漫天的火箭如暴雨一般落在了架在漳水上面的浮桥,十几座浮桥瞬间变成了十几支巨大的火炬。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整个冀军不论步骑,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沈知绎在错愕了一阵之后,马上转醒过来,大声下令道:“弟兄们!如今后路已断!我们现下的出路,就只有向前!向前!击破并州军!”
口号喊的很是激昂,可是冀军同并州军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想象一下,一名健壮的男子,体重在一百三十到一百六十斤,他身上的甲胄,轻甲在二十到三十斤,重甲在四十斤到六十斤。
算上盾牌,十斤;刀、矛等武器十斤到二十斤;干粮袋,十斤;加上零零总总的其他物件,精锐甲卒如同背负了一个自己在身上。如此重的负担,战斗四个小时,基本上已经精疲力竭了,严重的还有脱力昏迷过去的。
“咻——”
尖锐的竹哨声四处响起,汇集成使人耳膜生疼的噪音。
两军交锋的兵线上,并州军步卒大踏步的后退,一时间的变故,让冀军步卒没有反应过来。
王镡看着被高台挡住的投石车,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王湔对着控制着投石车的士卒,手臂一挥,红色三角旗迅速落下。
士卒们迅速给投石车装上了碎石弹,没错,碎石弹,每一块碎石虽然体积并不大,但也足有一个人脑袋那么大,四五个组成一个碎石弹,由一个布包裹。
“嘭!嘭!嘭!”
巨大的弹击声响起,接着就是呼啸声。
在冀军步卒的耳边,响起了巨大的风的嘶鸣,一阵急促的犀利声呼啸而来。他们不自觉的抬眼望去,天空中竟然有无数的巨石飞来,正好向着他们而来。
数斤重的圆石从投石车内呼啸而出,带着无边的杀气击在这群步卒身上,中者无不摧损,血花、脑浆飞溅,好不残忍。
碎石成片地落在了冀军步卒的军阵中,掀起了阵阵的腥风血雨,带走了大片的冀军步卒的生命。
沈知绎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并州军打一开始就没想跟他正常战斗,各种手段齐出,先是壕沟,接着是陷马坑,然后是床弩、投石车。
战事进行了两个时辰,冀军五万军卒,如今只剩下了三万有余,这要不是因为漳水上的浮桥被毁了,军队早就崩溃了。
王镡看着阵型已乱的冀军阵列,对王镡说道:“让陷阵和先登上前,给我顶住冀军步卒的冲击。让狼骑出动,冀军骑兵已经没了速度,他们跑不了了!”
王湔一脸兴奋地应道:“喏!”
很快,又升起了两堆狼烟,陷阵郎将蒙嵩和先登郎将袁添钢看到信号,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对周围的同袍,大声喊道:“出击!”
宋文柏和裴育竭力维持着第七师的阵型,迅速向后方撤退。陷阵和先登迅速冲了上来,接替了第七师的位置。
与此同时,狼骑在乌逻的带领下,从战场的一侧快速出击,很快就出现在了沈知绎的视野里。
身穿玄色甲胄,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锋利马槊的并州狼骑,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战马已经失去了体力的冀军骑兵。
并州狼骑是配备了弓箭、弩矢,但是他们并没有进行使用,而是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进了冀军骑兵当中。
锐利的槊锋轻易地就将冀军骑兵的甲胄,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冀军骑兵被冲的人仰马翻,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并州狼骑居然如此犀利,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眼前的一切,让沈知绎很是气馁。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回头望望身边的将领,这些在赵魏两郡横行的“猛将”却都目光闪烁,不敢看他。
太阳逐渐偏西,沈知绎立刻下令,让冀军收缩防线,聚集在了他的周围。此时此刻,冀军已经不能再这么散乱了。中原军队之所以能够将周围的蛮夷胡虏打没有还手之力,就是因为他们常年训练,熟悉阵型,以军阵抗击蛮夷胡虏的冲击。
王镡看着聚在一起的冀军步骑,对一旁的李肃杰说道:“这个沈知绎,真不知道该说他惜命还是该说他蠢。肃杰,让投石车向前移动。让第七师整军,全军压上。陷阵和先登缓慢靠前,维持住军阵。狼骑和第七师的骑兵,给我黏住他们,不要让冀军骑兵从容回到冀军步卒那边。”
王镡的命令得到了确切的执行,并州军各部开始像机器一样开始行动。最先动的是陷阵和先登,蒙嵩和袁添钢两人带着自己的部队,稳步推进,军阵不见丝毫的混乱。
乌逻所部的狼骑之前一直蛰伏待机,即使出击进攻冀军骑兵,也不能放开了猛攻,早就憋得不耐烦了。等到突击命令一下,个个如猛虎下山一样,重整军阵之后,直扑对面的冀军骑兵,根本不给敌人逃跑的机会。
这个时候,沈知绎已经很清楚,自己今天很可能活不了了,并州军对冀军攻击,是碾压态势。既然王镡已然出手,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因此他只能死扛,竭尽所能地排兵布阵。
沈知绎直接下令冀军步卒重整阵型,挡住并州军的攻击,同时他自己带着亲卫以及最后的精锐亲临前线。
甲光向阳,黑云压境,震慑人心。并州军如同一只横亘在荒芜的草原上的黑豹,蓄势待发地想要将冀军步骑撕咬成碎片。
看着越来越近的冀军步卒大阵,袁添钢坚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先登,先登,是并州军的尖刀,而这把尖刀,此时正准备刺进冀军的胸膛内。
随着袁添钢一声令下,马上先登这边万箭齐发,箭如雨下。
“防御!”
对面的冀军步卒各部反应迅速,马上就对并州军的射击作出回应。不过他们不是冲上前去迎战,而是坚持阵线进行防御。
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弩阵,那遮天蔽日的长矛阵,沈知绎还没有愚蠢到让麾下的步卒去冲击并州军严整的阵营。
冀军步卒总共不过两万多人,分成了十余个军阵,沈知绎虽然有能力,但让他指挥万人左右尚可。指挥五万人,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就看今天的战事进行到现在,冀军骑兵损失惨重,却没能突破并州军的步军大阵;冀军步卒更是损失惨重,从长矛手到弓弩手,完全被并州军给压制住了。
随着战事的推移,冀军步卒已经溃乱,当正面的并州军阵压上来的时候,冀军步卒中意志不坚定的人下意识准备逃跑。可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三面都是并州军,后面是滔滔的漳水,哪有什么生路。
弱者在碰到危急关头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模仿身边强者的动作,所以各部将官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就去寻找沈知绎,希望沈知绎能够给他们指引一个方向。但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他们各部中根本没有沈知绎的身影。
各部将官瞬间便明白,沈知绎根本没有和他们一样,想要同并州军死磕,他们或许是做了沈知绎挡住并州军的棋子了。很明显,他们被沈知绎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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