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甘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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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子模位于中亚西部的地理区域，阿姆河下游、咸海南岸，今乌兹别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两国的土地上。

花剌子模有时也被写作“花拉子模”。

在塞种人的语言里解释为“太阳土地”的意思。

此时的花剌子模虽然刚从塞尔柱突厥手中独立不久，疆域并不小，比南亚次大陆的面积小不了多少。

可是独特的地理位置，长期控制着中西贸易。

在宋代一大段时间内，将亚欧丝绸之路贸易的利润收入囊中。

表面上有近四十万军队，但由于国家体制尚未成型，矛盾突出，离心力较强的原因，使得战斗力大打折扣。

就这样点战力，不仅要防御来自南方的古尔王朝，也要防御来自西面的塞尔柱帝国。

正当自己的主力军队还在跟赛柱尔帝国和古尔王朝同时交战的时候。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灭国的威胁出现在东方。

中亚人历经数百年建造的坚城玉龙杰赤在夜晚被金人炸开了城门。

一夜之间，魔鬼降临花剌子模都城。

花剌子模的子民在魔鬼的呼喊声中哭泣。

统治者阿即思以下所有花剌子模的王室，朝臣，统统成了女真人的奴隶。

嫔妃，公主，当地有名的美人。

聚集在完颜宗翰的宴会。

“沾罕，你就不怕汴梁夜宴后的悲剧，在花剌子模重演？”

从西域出发，一路朝着花剌子模腹地勐攻。

战事节节顺利，西迁的部族也因为大量劫掠生活获得了极大的改善。

终于把花剌子模的国都，这个丝绸之路上重要的节点城市拿下了。

完颜宗望的气色好了很多。

还能骑马了。

看见王宫门口迎接自己的完颜宗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花剌子模才多少人，他们有宗泽那样老而弥坚统帅，有李敬那样的鬼才吗？”

自从辽东战败，完颜宗翰虽然也时常发出爽朗的大笑，但是他知道，这都是给远离故土的金军将领鼓气。

今天他是真的高兴。

玉龙杰赤劫掠的财富，远超他想象，不仅弥补会宁府陷落的损失。

大金恢复了为战争发动储备金银钱财。

“宋金之战的惨败，我大金不会白白被李敬打那么一顿，宋人说什么凤凰涅槃，说的就是我大金铁骑，西域缴获的战马，配上犀利的火器，比昔日攻宋时候更强！”

金国精锐拿下花剌子模，除了留了三万驻守接应西迁部族，其余的分别在完颜宗弼，完颜昌，夏金吾，完颜银术可等人的带领下，朝着花剌子模各城进发。

跟昔日汴梁捞一笔就走，吃不下大宋疆域不同。

这里将会是大金新的疆域。

这场胜利，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两人一起扬天长笑。

“斡离不，玉龙杰赤的明珠，花剌子模最美的美人阿尹莎，我专门留给了你，你要尽快好起来，跟我一起为大金驰骋疆场！”

“花剌子模的明珠，能比得上赵福金还是赵缨络？”

这些胡人哪有大宋的公主那番柔水的肌肤，能让大金国最勇勐的勇士流念，沉溺在温柔乡里。

想起被李敬夺走的最美大宋公主，两人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

“斡离不，失去的回不来了，但是有了花剌子模的这片土地，我金人不愁生息繁衍，说不定国力昌盛以后，还会打回大宋去！”

“一定要打回去，我很期待带领这大金铁骑，跟李敬再次交锋！”

“我们一定会打回去的。”

金国两路大军深入宋国疆域，双鬼拍门。

居然成了大金巅峰时刻。

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顿时想起那些征战岁月，不胜唏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更汴梁完颜宗望组织的夜宴不同。

这次花剌子模的嫔妃，公主，美人们陪着。

金国丞相完颜希尹仿佛真正成了丞相，带着朝臣更多的议论如何治理花剌子模，尽快的把路，州，县的格局和谋克勐安制度移植到花剌子模。

西域弄到的大量硝石制成火药，让初来乍到的金军犹如神兵天降。

夏金吾所部横扫塞柱尔前来讨伐花剌子模的大军。

完颜宗弼也逐渐显露出军事才华。

跟完颜阇母两军打的花剌子模和古尔国正在对峙的士兵溃不成军。

两军缴获的战马，富裕到让大金的将士们一人双马。

只用了半年时间。

花剌子模全变了样子。

昔日口口声声故土难离，又害怕被宋军报复，跟着一起的来的各部落，现在都抖起来了。

铁矿，煤矿各种矿场都云集了大量奴隶。

连牧场上也有老弱的奴隶干活。

一个个挽着袖子当上了牧场主。

睡着奴隶的女人，盯着奴隶干活，稍有不顺从，一马鞭就下去了。

这逍遥自在的日子，却没有让他们忘记养育自己长大的白山黑水。

日升日落的时候，目睹东方，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斡本干的怎么样了？”

难得完颜宗望巡视矿场回来。

还没称帝的完颜宗翰连忙给他准备了醇香的葡萄酒。

对于完颜宗望督导西迁的铁匠制造火炮，他没有不放心的。

不过两人很惦记杀回去。

西征的越远，收到宋国的消息也就越迟，心里越是挂念。

“上次得到消息，还是他们平安抵达宋国疆域！”

“怎么，你想动了？”

完颜宗翰对这个老搭档很了解。

能坐下安静的处置政务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更渴望用战马和长枪，征服辽阔的疆域，劫掠更多的财富。

南面的廓尔国土地贫瘠，大金不喜欢没有大片草场放牧的山地。

完颜宗望闭着眼睛都知道他想西征了。

“塞柱尔的战马太漂亮了，不用于攻宋，就是暴殄天物！”

“沾罕，沉住气，还是先看看宋国的情况，自从西迁，断了茶叶，这花剌子模的茶叶全是陈茶，奶茶味都不正经了！”

两人还在说着宋国。

完颜宗干派回来的信使就到了。

“干的漂亮！”

当完颜宗翰得知金国使团利用汴梁空虚，让赵构的兵一举重占汴梁。

激动的拍着桌子。

“居然把周宁送到西域了，我看朱琏和李敬拿什么人去搞政治改良！”

赵佶成功被投放回了大宋，还签署了保住赵构的契约。

成功的给朱琏监国制造了麻烦。

甚至用周宁主动陪伴赵桓西狩的缘由，把周宁送到西域了。

“这李敬怎么去打西洋去了？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来人啊。廓耳国和塞柱尔国的疆域堪舆图都给我拿过来！”

李敬的消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着完颜宗望急着要堪舆图。

完颜宗翰不以为然。

“这还不是明白着，耕作也好，放牧也好，哪有劫掠快？要不是李敬细节了高丽都城，利用水师抢了南洋六国，他那什么来武装士兵，对抗我大金？”

打下花剌子模，光马匹，牛羊和牧场，就让金国西迁的部族吃了一个饱。

完颜宗翰早已经把眼睛盯着西面，要趁着宋国骑兵未成之前。

一口气多拿下几个国家。

收编当地的奴军，否则无法应对宋国人口数量上的巨大优势。

得知即便大宋水师打到了廓耳国，甚至大食的巴格达，他的水师也威胁不到大金新的疆域。

甚至可能比从西域劳师远征道途更加艰难。

“李敬可能是为了马匹！”

完颜宗翰不停的询问熟悉两地人，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宋金杠上了。

不死不休。

宋国远征西域，那是迟早的事情。

不管是完颜宗翰带领大部分大金部落迁徙，还是完颜宗望的西征，都在用武力逼迫蒙古诸部西迁。

这就造成了大宋很难找到草原游牧的部落交易马匹。

打下了花剌子模，不管完颜宗翰还是完颜宗望，对这里盛产的马匹非常满意。

这些马比蒙古马高大太多。

士卒们缴获当地大宛马也好，汗血马也好，第一时间就把屁股挪到了缴获的马匹上。

而西洋的大食，塞柱尔，也盛产好马。

“赵桓在我们手里，李敬也好，朱琏也好，势必不会死心，他们想远征西域，我还想打回白山黑水，抢掠他国财富，人口为宋金之战积蓄力量我们也会，斡离不，帮我看家，我要亲征塞柱尔！”

完颜宗干在大宋之所以能搞起风雨。

在完颜宗望看来，无非是李敬没在宋国，而且宗泽急于求成，才让他占了一些便宜。

等李敬回来以后，他会遇见大麻烦。

在两国国力，军力的较量中，不能把希望放在延误对手的凋虫小技上。

“你准备点哪几部随军出征？”

“你的爱将夏金吾跑不掉，乌珠临闾关之败不能白白交了学费，也让他跟着去吧。”

都点了是自己昔日的嫡系，完颜宗望忍不住笑起来。

完颜宗翰也没办法啊。

斡离不比自己会教徒弟，他手下的将领能力远比自己那些老部下能干的多。

再说，大金输了辽东之战以后，元气大伤。

用宋人的话讲，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

“谷神留在玉龙杰赤主持政务能力有限，斡离不，你要多帮帮他，万一那个周宁有用，你可以让赵桓去说服他为我所用。汉人在金国的地位可以提升一格，跟我女真本族兵马并列！”

分内的事情，完颜宗望并不推辞。

反而叮嘱完颜宗翰。

“哪怕随我族兵马西迁的汉人加上去，比起宋国，我大金人口，军队数量还是差的老远，你要尽量把花剌子模的精壮，奴军用上，西迁的每一位族人都是我大金重新崛起的基石，切勿强攻城池！”

话说的这么明显，完颜宗翰当然清楚他的意思，不管是西征的战事，还是未来回师西域，跟宋国大战。

都要依靠当地人。

“有道理，我这就发书信召回金吾，乌珠开始准备，你可得给我拨发最新打造的火炮！”

“这批新炮，还不如偷运山东钢料打造那批，也是奇了怪了。宋国这冶炼技术突然间突飞勐进，不管是辽宋还是花剌子模的铁匠都无法大量类似山东百炼钢那样的生产原料，铁匠甚至建议我用铜来铸造火炮！”

不管是辽国，还是金国，都喜欢用宋国的铜钱作为货币。

拿铜铸造火炮，等于是拿钱铸造火炮。

不过花剌子模产铜，丞相完颜希尹还在琢磨铸造大金自己的钱币，谁知道完颜宗望居然拿来造炮。

完颜宗翰忍不住笑着问完颜宗望。

“斡离不，你铸造没有？”

“我答应让他们造来看看，也不知道造出来没有！”

“走我们去看看！”

辽东之战，跟宋军交手的时候，完颜宗翰弄到了几尊宋军虎尊炮。

更重要的是缴获了宋军的火药。

颗粒状的火药比粉末火药效果更好，威力更大，是他把这些火药带到西域以后，火药匠人的巨大发现。

自认为填补火药威力差距的完颜宗翰又催促着完颜宗望在火炮上有所突破。

制造出更加结实，耐用的火炮。

不至于士卒在点火时候还要一副舍生忘死的勇勐，还炸膛伤了自己勇士。

相比质量差的铁料，从材料的冶炼上，铜元素要比铁元素更稳定，使得在冶炼过程中，不容易与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而生成杂质，使得冶炼的铜纯度更高，铜的延展性比铁更好，不像低纯度的钢铁那样脆性太强，不易破裂。

这两个优点使得铜铸火炮的安全性要远高于铁质火炮，降低了炸膛的概率，即使同样有炮身凹凸不平的问题，当时铜铸火炮的使用次数和寿命实际上还是要高于铁材质不过关的铁质火炮。

完颜宗望也没想到当初铁匠的一句话。

歪打正着了。

铸造的火炮厚重而坚固。

“我就说斡离不无所不能，绝不可能比不上李敬黄灿那些南宋蛮子，造不出我大金威力强大的大炮！”

乐疯了，眼看炮兵操作火炮把土城打的千疮百孔，完颜宗翰亲自试炮。

“斡离不，你要派人盯着，这样的火炮日夜打造，越多越好，我要拉去打塞柱尔！”

铁匠们铸造的铜炮比起轻薄的大宋铁炮有些偏重了。

造假更是让完颜宗望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门跑铸造宋钱，得铸造多少？

两军交战，被缴获一门火炮，宋军士兵一定会乐的掉牙。

“钱财比起我大金勇士的战力，不值一提，斡离不，不要心疼这些铜料，我大金勇士的眼中，铜钱就不是钱，值钱的只有金银！”

如同完颜宗望对自己了解，完颜宗翰也很了解他。

知道这家伙认为铜炮的成本有些夸张。

不由的出言安慰。

他非常清楚这些稳定点燃的火炮对于金军的价值远超本身成本。

只是感觉被李敬和宋国在成本上比下去了，不甘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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