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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谷源县已经聚集了,不下于上百个钦天司成员……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钦天司的普通成员,其次就是钦天司的总旗官。阑

人数最少的人,反而是钦天司的那些小旗官,就只有三四个小旗官在这里。

因为,从别的地方调集小旗官这种实力不上不下的钦天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与其调集小旗官,不如多调集一些总旗官来。

而身份最为尊贵的,就是那个钦天司百户。

当然这个钦天司百户并非是谷源县的。

毕竟谷源县一开始最高的职务也就是一个钦天司总旗官,这个百户官是从别的地方被调过来的,暂时统领谷源县的这些钦天司们。

按理来说,百户官这样的人物在钦天司里面已经是大人物了,因为之上就只有千户、副指挥使、和总指挥使,这几个职位。阑

属于是钦天司中层偏上的存在。

再加上钦天司的一种特殊性,以至于就算是一个钦天司的百户官,在话语权方面也并不亚于,一个县城的衙门知县。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钦天司百户官,在这一刻,却卑微的有些过头了。

但没有什么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所有人都觉得,百户官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眼前这位范武道长,是最应该的,同时也是最正常的。

毕竟这可是范武道长啊!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多谢范武道长昨夜出手,稳住了谷源县的局势,诛杀了众多恶鬼、和邪道。”这位钦天司的百户官说话的语气,都是没有作假的感激:“倘若没有范武道长出手相助,凭借着我们的力量,是很难能够稳得住此地的局势的。”阑

钦天司百户官也主动得承认了,就凭借着他们这百来号人,没有办法能够让谷源县重新恢复到,那种平稳安定的状态。

“举手之劳罢了。”面对对方的感激,范武只是简单得回了一句:“怎么说贫道我也是一个道士,见到有人作恶,还是会忍不住出手的。”

范武嘴上的话和他的心里所想并不是一回事。

因为他心底里想的只有自由属性点。

如果做这种事情,不会给他带来自由属性点的收益,他虽然也会出手,但是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几乎清扫遍了整个县城!

现在谷源县钦天司的驻地之中,还躺着二十几具邪道的尸体,这全部被都是范武解决的。

除此之外……阑

这些邪道们,收集到的有关于已经死去的那一尊土地爷的血液、或者是头发什么的,也全部都被当地钦天司,给收缴了起来。

毕竟,这些怎么说都是一尊神祇身上的物品,一旦流落到邪道们的手中……

那会出大问题的!

“在下见到范武道长和您的几位友人,似乎都是带着不少行囊的样子,这是要去往何处?”谷源县的钦天司百户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题,只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

“回囚龙县。”范武并没有去隐瞒自己的行程,毕竟……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并不需要隐瞒:“然后离开大周王朝,去大炎王朝,最后横穿大炎王朝,进入商武王朝。”

他这一番话把在场的所有钦天司都给听愣了。

他们单单是,在脑海脑补了一下这一段行程,就有些头皮发麻,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遥远。阑

“原来范武道长要去商武王朝吗?”钦天司百户官恍然大悟:“在下,是听说过这个王朝的,听说这个王朝疆域非常之大。”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他只知道这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和范武还算是比较熟络的沉纪月,忽然开口了:“我记得范道长您曾经说过,离开囚龙县是为了送一封书信到南郡郡府那边,那您为何会出现在谷源县?我记得沽源县郡府囚龙观,这三个地点并没有连成一条线吧?”

沉纪月问出的这个问题,没有带着什么恶意,也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只是一种单纯好奇。

“这三个确实没有连成一条线,但是南郡郡府、和谷源县、还有皇城,却连成了一条线。”范武回答说道。

“啊?”沉纪月一愣:“范道长,您要去皇城?”阑

范武越来越头:“我就是从皇城那边回来的。”

沉纪月:“!

!”

努力捋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沉纪月开口说道:“皇城那个地方我也去过,那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不过也确实是繁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去皇城一趟。”

“哈哈哈!”钦天司百户官笑道:“沉总旗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位总旗官,未来还是十分的不可限量的,迟早有一日会被调到皇城里面。”

这些钦天司成员提到皇城,都带着一丝丝的向往,因为皇城里的钦天司,那才叫地位高啊!

相比较之下,他们这些在外边的钦天司成员,其实就是一个个被朝廷外放的苦力。

就比方说同样是总旗官这个职位。阑

皇城的总旗官和外面的总旗官,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双方,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看到他们提到皇城时的这样反应,在范武旁边的云九卿,表情应有些许的小古怪,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大周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云九卿这样的一句话落下,整个钦天司驻地,陷入了一种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些许的错愕、以及一丝好奇。

钦天司百户官诧异问道:“皇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你可是天子脚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吧?”

云九卿嘴角一抽:“你们钦天司这边的情报,怎么传递的这么慢?”阑

这时候,行风子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在持续赶路,以至于我们的速度甚至比钦天司送信人的速度,都要更快。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皇城的动乱,导致了一些消息情报有延误。”

谷源县之中的一个个钦天司成员都在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云九卿和行风子说的动乱,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通过捕捉一些比较敏感的关键词,大概能够听得出来……这两位的意思好像是说,大周皇城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并且……因为这样的骚动大事,导致了皇城、甚至是整个中郡,情报传递都出现了大问题。

以至于,范武道长他们都已经来到谷源县了,但是有关于皇城那边的情报还没有传过来。

见到他们这一个个一脸懵逼的样子。

云九卿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大周王朝的情报能力,感到非常的担忧了。阑

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外人,没有办法在这方面批判什么,更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义务。

更没有这个责任。

云九卿用一种还算得上是比较平和一点的语气,一五一十的将皇城里面的事情大致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用这种平和的语气,应该不会让这些钦天司成员们,太过于震惊吧?

结果……

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当她把“老皇帝崩逝”、“镇海王联合血蛊教”、“皇城大乱”、“皇宫大乱”、“太子殿下遇险”……这样的一下事情全部都当面说出来之后。阑

所有人都呆住了。

所有人都懵逼了。

因为……云九卿所透露出来的这一个个信息,属实是让人瞠目结舌。

每一道信息都如同一击雷霆一样,落在这些钦天司成员们的心头,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惊骇的表情。

他们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的东西只是梦境里面的言语,而不是现实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阑

当他们稍微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之后,就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梦境,而是真实的。

而且他们也觉得,云九卿身为这位范道长的一个友人,按理来说不会在这方面开这种玩笑。

谁会开皇帝驾崩的玩笑呢?

这样的玩笑可不兴开啊!

再联系上,范武道长这一行人是从皇城那边过来的,那就说明,他们所说的这些话的可信度,最少达到了九成九。

那不就是说,他们大周王朝的老皇帝真的驾崩了?!

而且,镇海王也真的联合血蛊教,准备作乱?!阑

整个大周王朝即将就要……

陷入一场战乱之中?!

嘶——

乖乖!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听到一个如此震惊的消息,而这样的一个消息,还不是从钦天司的情报之中得知的。就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为什么情报传递的速度这么慢?

“陛下,陛下他崩逝了……”谷源县的百户官有点难以维持得住自己的城府,他额头的冷汗都溢出来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许的颤抖。

“镇海王,血蛊教……”百户官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这两方无论任何一方,都不简单啊!”阑

如今的大周王朝,在镇海王和血蛊教的联手之下,能够撑得下去吗?

百户官有点存疑。

因为在钦天司之中能够爬上这个位置,他已经能够看得出这个王朝的一些弊病,那一个又一个的弊病,不断地在拖累着整个王朝。身怀无数弊病的大周王朝,现在又遭遇这样的事情。

那可太难了啊!

因为范武的帮忙,将谷源县的秩序稳定下来的喜悦,在这一刻……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谷源县之中,每一个钦天司成员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这种时候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阑

他们感觉自己可能明天睁眼一看。

整个王朝就要陷入一场难以挽回的战乱之中。

那种画面属实是让人毛骨悚然!

让他们头皮发麻!

毕竟,如果大周王朝陷入了他们预想之中的战乱,那么身为钦天司的他们肯定是逃不脱的。打仗,可不是抓恶鬼或者是抓邪道那么简单。

钦天司抓恶鬼或者抓邪道的时候,就算是会折损人手,也顶多每次行动只会折损一两个人。

或者是五六个人。阑

每一次的行动如果损失超过十个人已经是损失惨重了。

可是……

打仗呢?

那不得成批成批的死人,每次不死个几百上千人,估计都停不下来!

而且战乱肯定伴随着漫天的怨气,尤其是那些身怀怨气的人,死于战乱之中,那就会换成恐怖的恶鬼!

那些恶鬼再继续作乱的话,那整个大周王朝,简直就是陷入一场人间炼狱之中。

这怎么能让他们高兴得起来?阑

他们人都麻了!

……

范武等人,并没有在谷源县这个地方待多久的时间,等到中午一到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

在范武等人离开没几天后,大周王朝的情报系统,终于是恢复了过来。

皇城之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传到了大周王朝的各处,惊呆了无数人,同时也把无数人给吓坏了。

“该不会要打仗了吧?”一个大周王朝的商贾,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他有些紧张的说道:“如果要打仗的话,我们这些手里有几个闲钱,但是又没有什么力量,也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恐怕……是第一个遭难吧?”

“这谁能够说得清楚呢?听说那位镇海王曾经就造过一次反,但是大行皇帝并没有让他给处死。结果就给他机会了,现在他卷土重来了。”阑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好不容易拼搏出一点身家,难道就因为打仗,然后就没了吗?”

“还在乎你的银子呢,没准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

“我们要不去投靠那些世家大族?”

“对呀!那些世家大族在王朝之中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杂,而且他们手里头肯定掌握着一定的力量,甚至会修道之法!投靠他们的话,没准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但是投靠这些世家大族,也得要有一定的资格吧?可能多年打拼下来的产业,都要给人家分七成,没准七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呢!”

“我们这些人其实算好了,起码还有的选择,没有能力选择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阑

没有能力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作出选择的人,自然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像是一些比较普通,甚至是可以说是一些比较贫苦的百姓,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够随波逐流。

他们就好像是浪潮之中的无根浮萍,浪潮怎么把他们往哪个方向推,他们就只能往哪边走,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主性,只能被动接受一切。

更何况对于大多数的贫苦百姓来说,他们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改朝换代这种事情。

因为再怎么的改朝换代,也没有办法能够改变,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他们只能够奢望,即将到来的兵祸,不要太过于波及到他们。

可如果真的波及到他们。

他们也只能躺平接受。阑

大周王朝的官道之上,此刻是来来往往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热闹。大部分人都是大包小包,要么是背着走,要么驴车拉着走。

这些人,都是准备找一处比较偏僻的清静之地,去避难的。毕竟打仗的时候,总不会有人去攻打那些特别偏僻的地方吧,不都是去攻打一些,县城什么之类的地方吗?

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

每个人都无暇顾及别的东西。

他们只能够不断的赶路,甚至恨不得让爹娘多生自己两条腿,这样的话他们跑得就更快了。

“慈悲慈悲。”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幕发生,行风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位镇海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不知道他看见这些百姓这般痛苦的模样,会不会坚持造反的念头?”

行风子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种时候显得是,那么的薄弱。他会镇鬼驱邪,又有什么用呢?修习一身道术……能够救得了天下百姓吗?阑

这样的想法从心中冒出来,不免让他有些沮丧,但他也知道自己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凭借他的力量也挽回不了天下大势。

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吧!

在普通百姓眼里,几乎无所不能的修道者们,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是无能为力,一个个修道者,也只能够随波逐流。

走一步。

看一步。

“像是那些心怀野心之徒,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大胆的想法呢?”这几天的时间以来,刘风也和范武等人混熟路了,他开口说道:“只要是一个心中有贪欲之人,都不会放弃,这么绝佳的大好机会。”

“毕竟那可是一个王朝的皇权,而对方可是一个王爷,并且还是一个曾经到访过的王爷。”阑

由于自己并非是大周王朝的人,所以刘风可以肆意妄为,评价那个老皇帝,他吐槽说道:“你们的前皇帝实在是太心软了,如果他当年不心软的话,估计就不会有今年的祸事了。”

“我听说,你们那个老皇帝还是非常厉害的呀,怎么会犯这样的湖涂呢?都已经是当了皇帝了,还这么在乎亲情?”

行风子叹息道:“或许那位大行皇帝有他自己的想法吧,而且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是啊!”刘风还是有些庆幸的。

还好自己遇上了范武道长等人,并且自己也是大炎王朝的人,刚好范武道长等人又要去一趟大炎王朝,这样的话他刚好就能够当个向导。

这一个个巧合联合在一起,就让他能够跟随在,范武道长等人的身边。如此一来,就能够得到,全天下最为安全的庇护。

刘风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范武道长等人的庇护,就算没有死在那一群邪僧的手里,恐怕也会死在,大周王朝即将要到来的战乱的手里!阑

至于他在大周王朝里面的一些亲戚……

他属于是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们一起带走,他能够做的就是在路上歇息的时候赶紧写一封书信,然后花费重金雇人把书信给送过去。

希望那些亲戚看到他的书信之后,赶紧收拾东西,找个偏僻的地方避难。

否则,他也没什么辙了。

一行人在交流的过程之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很是熟悉的地方。这样的一处地方,就连刘风在途经大周王朝的时候……也来过此地。

此地便是南郡郡府!

是的……阑

范武等人已经即将就要到达南郡的郡府之中,从这里放眼望去,就能够看见南郡郡府那高大的城墙。也能够隐约看见城墙之上那极为森严的守备,那样的森严程度绝对是以前的十倍!

看样子……皇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的情报,已经传到了南郡的郡府这里。

面对很有可能会到来的战乱,面对很有可能,会出现的一窝窝反贼。

南郡郡府这边肯定需要提前做好一定的准备。

以免到战乱的时候需要临时抱佛脚。

毕竟那样的话可就完蛋了!

南郡郡府的城门也是守备森严,来来往往的人,都需要接受一番盘查。可以看得出来,守在城门这里的人,居然还有钦天司。阑

甚至,还有一些和尚和道士之类的修道者,也在尽着义务守城。

相比较于皇城里的那些和尚道士,南郡郡府里的和尚道士们,就显得更加的关怀家国一点,至少不会遇到事情就把山门堵住。

“慢着!站住!”正在范武等人要驾驭着马车,进入南郡郡府的时候,一个手持长矛的年轻守军,立即将长矛一横,他拦住了范武等人。

这个年轻的守军,脸上写满了警惕的神色,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南郡郡府是做什么的?马车上有什么东西?!”

面对这样一个守军的盘问,范武很坦率的说道:“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路过南郡郡府,可能会在郡府见几个人。马车上有不少的银票,还有一些干粮,有一些衣物。”

“哦对了!”范武补充道:“后面还跟着一副棺材,如果你想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的话可以自己打开看一看,前提是那副棺材愿意让你看。”

年轻守军一愣,自己好像是遇到了一伙怪人。阑

在这种情况之下遇到怪人,他更加的警惕了。

“你们……”就在他想要让范武等人下马车检查的时候,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打扮的人,急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这个钦天司的小旗官,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他一把捂住了这个年轻守军的嘴。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嘘!嘘!

”钦天司小旗官急忙俯在这个年轻守军耳边,咬牙提醒说道:“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你知道你拦下来的人是什么人吗?”

见到这个年轻守军迷茫的眨眼后,钦天司小旗官压低声音,悄声说道:“那可是范武道长!

!”

范武道长这四个字,犹如震耳欲聋的霹雳一般,在年轻守军的耳边炸响。阑

年轻守军的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

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范武,他整个人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是大白天见的鬼一样。这么形容似乎有些不太恰当,应该说是在大白天,见到了一尊神仙一样。

“真……真的?”理智告诉他,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不可能欺骗他一个小守军。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范武道长!

他可是听说过南郡郡府的付家,被这位范无道长一个人给杀穿了,整个付家已经是名存实亡这样恐怖的战绩,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可以说有关于范武道长的传闻,早就已经在南郡郡府里面传开了。

已经到了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阑

名声堪比郡府的府君!

而且他也听说那位范武道长,已经离开了南郡郡府,他当时还有些可惜,感慨自己没有机会能够见那位范武道长一面。

结果……

今天好像是见到了?

呃……

大概?

“你觉得呢?”钦天司小旗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向这个年轻的守军反问了一句。阑

年轻守军的智商和情商都没有问题,他可以听得出来,钦天司小旗官这一句反问的含义。

这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范……范武道长!”年轻守军赶紧把自己横起来的长矛给放下来,一张脸上写满了尴尬、以及激动的神色。

尴尬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长眼睛。

居然没有认出传说中的范武道长,甚至还把范武道长当成是一个可疑人物,想要把对方给拦下来,然后好好的盘问一番。

激动是因为,自己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的范武道长!

原来范武道长长这个样子啊!阑

果然是高大威勐!

不似寻常的凡人!

也对……

只有这样威勐之人,才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整个付家都给杀穿。和范武道长比起来,那些看着瘦瘦弱弱的道士,根本就不算道士!

只有范武道长。

才算道士!

紧接着范武等人……就被南郡郡府的守军们给放进去了,毕竟这可是范武道长,据说范武道长和郡府的府君大人,有着些许的亲戚关系。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把他拦下来呢?阑

而且由于范武等人的到来,并没有任何的隐藏踪迹,也没有人刻意去封锁信息。

以至于……范武来到南郡郡府的这一则消息,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让一个又一个的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尤其是南郡郡府之中的一些大人物,那些大人物在郡府里面本来就眼线极多,他们都是除了守军和钦天司之外,第一手得到这个消息的。

“……都收到这个消息了吧?”南郡郡府一家比较私人的客栈之中,聚集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那个家伙又回来了,而且我还听说过他离开郡府之后的一些传闻,此人好像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聚集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气度不凡,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是十分的奢贵。

他们全都是南郡郡府里面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阑

这些人要么就是某个大家族的家主,要么就是某个势力的东家,要么就是某个商行的掌舵者,要么就是在郡府衙门之中当差的大官,或者是某个寺庙的方丈,或者是某个道观的观主。

这些人就是齐齐踏一下地面,整个南郡郡府,估计都会震上三震。

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是一股就连郡府衙门,都不得不重视的恐怖力量。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此时此刻,都有些人心惶惶。

就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我们……真的有必要那么惧怕那个范武吗?”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难道都这么怕对方吗?”

“你有听说过皇城的付家吗?”旁边一个老者瞥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将手穿进衣袖里面开口说道:“我听说,就连皇城那边的付家宗家,都被这个范武给灭掉了。”阑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老者的眼中满是忌惮的神色:“要知道,那个皇城的付家宗家那可是响当当的一个世家大族,对方可是有从龙之功,并且在皇城里面有着通天人脉,听说朝廷之中不少的大员,都和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我还听说过,付家的宗家拥有着一块免死铁券,那可是开国圣帝赐予他们的一块免死铁券!就是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被那个囚龙观范武灭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替他们复仇。”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忌惮,甚至演化成了微微的恐惧:“可想而知,他的威慑力已经大到没有任何人,敢为那个付家宗家说话!”

“再加上……此人在皇城的动乱之中力挽狂澜,甚至救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而当今的太子殿下估计很快就要称帝了,那相当于他有救驾之功!”

“这一层又一层的叠起来,相当于给他塑造了一个金身,他几乎可以在大周王朝里面横着走了!”

“只要此人不谋反,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得上是一尊陆地神仙。”

他这几番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老者说的没有错。对方所说的言语,并没有任何的夸大。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是这么的厉害。阑

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有人,低声开口说道:“对方既然会覆灭一个付家分家以及一个付家宗家,将整个付家几乎都给打死了,那么就有可能……会对我们出手。”

“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顶得住对方出手吗?据我所知,付家宗家一个从地府跑出来的老祖,都被他给斩杀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那就当它是真实的吧!而且那个付家老祖,据说还是,一尊地府的阴神!”

“不……不太可能是一尊地府阴神吧?”有人弱弱的说道:“就算是再弱的一尊阴神,那也是一尊神啊!”

“是啊!”又有人说道:“兴许那个付家宗家的老祖,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阴差。”

“……你们的消息都这么落后吗?就只有我听说那个囚龙观范武还斩杀过一尊土地神吗?据说是谷源县的那一尊土地神。”

“什么?谷源县死了一尊土地神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这居然是囚龙观范武出的手?”阑

“他杀了两尊神,难道天上的天庭和地下的地府,都是无动于衷吗?”

“谁知道呢……”

“嘶!

!”

不少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一个人斩杀了一尊土地神,以及一尊地府阴神……在这种情况之下,都没有遭到天庭和地府的报复,那这个人的背景,有多么恐怖?

难以想象!

无法想象!阑

“我要走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人,急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有人伸手把他拦了下来,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肥胖中年人咬牙道:“自然是回去告戒家族之中的子弟,让他们这段时间安分一点,千万不要闹。事不,我要把他们全部都关在家族里面。如此一来,那些小辈就闹不了事了,也不会,招惹那个囚龙观范武了。”

“我甚至还要把家族之中的一些家丁、丫鬟全部都关在家族驻地里面,甚至是一些家族里的高层也关进去。家族的一些生意都暂时停摆。”

“包括我这个家族的家主,这段时间我也不出门了,直到那个囚龙观范武离开南郡郡府,我才会准许家族之中的人出门。”

肥胖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相当于囚龙观范武在这里的一天,我们就紧关家族大门一天,以免招惹到囚龙观范武。”

在场的一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发现这个家伙,说的似乎有点道理。阑

他们并不是特别清楚,付家究竟是如何招惹那个囚龙观范武,以至于那个囚龙观范武甚至杀到皇城那边,把皇城的宗家都给灭了。

不过他们知道,想要不招惹对方,也很简单,那就是最好不要碰到对方。

哪怕是自己家族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碰到对方。

如此一来……

就能够杜绝最大的风险!

“咳咳!老夫忽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交代,那就事先回去了。”一个家族家主咳嗽了一声之后,赶紧灰熘熘的离开了。

其他人见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是纷纷离开,恨不得让自己的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阑

只要能够赶紧赶回家族,或者是赶紧赶回自己的势力之中,通知一下底下的人,让他们不要乱搞什么事情的话,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呃……

大概?

……

与此同时。

郡府衙门。

范武等人来到了南郡郡府之后,是直奔着衙门这个方向来的。衙门的衙役对他们就更加的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了范武以及云九卿。阑

虽然他们没有认出行风子和刘风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是跟随在范武道长和府君之女身后的人,那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让他们进去就完事了!

看着范武等人走入衙门的背影,再看了看停在衙门门口旁边的几辆马车、和一头老青牛,还有一樽很奇怪的棺椁。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衙门衙役,暗吞了一口唾沫,悄声说道:“这就是那位范武道长啊?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长得很是高大。”

“是啊!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范武道长将付家灭了后,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话说范武道长他们,不是已经离开南郡郡府有一段时间了吗?他们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府君大人吧!毕竟现在这世道开始乱起来了。”阑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快要打仗了啊!”

“只能说希望不要波及到南郡这边。”

“要是我能够有范武道长十分之一的实力就好了,如此一来,就算是整个大周王朝都陷入了无尽的纷争战乱中,也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呵!那你岂止是保全自己性命,你都可以自己打江山,当一个土皇帝了!”

“嘘!这话可不兴说呀!”

“……”

衙门内。阑

云九卿一进入一扇大门之后,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一样,对着端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的一个男人,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啦!

!”

云守稷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抬了一抬眼皮,无奈道:“你这要是把我吓了一下,这一份公文,就得报废了。”

然后,他看向了云九卿身后的范武。

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小复杂,又带着无尽的感慨,他说道:“在你离开郡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会闹出一些事情出来。但我没想到,你闹出来的事情居然这么大。”

云守稷苦笑道:“你竟然连土地神都敢斩杀,竟然连地府的罚恶司典狱都敢斩杀。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云守稷很少会佩?

??一个人,尤其是不可能佩服,年龄比自己小的人。

但是现在,范武的出现……阑

打破了这个先例!

就范武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是不服都不行!

云守稷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着有关于范武等人的情报。一旦有什么关于范武等人的最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呈现在他的桉桌上。

以至于范武等人做过什么事情,他基本上都能够知道大概。

当然,也有一些事情,云守稷不知道。

但他也并不是想无时无刻关注,只是出于一种,对自己女儿的的担忧。

至于担忧范武?!阑

云守稷觉得,自己就算是想要担忧一下自己这个小舅子,恐怕都没有那个机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担心范武的那些敌人。

因为如果有什么人,招惹到范武这样的一个敌人。

啧!

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也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所以基本每一次有新的消息传递到他眼前的时候,云守稷都会被范武的一些所作所为给震惊到。每一次,都都感慨范武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也感慨范武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南郡王那件事情怎么样了?”云守稷好奇一问。阑

“都搞定了!”云九卿抢先回答道:“我们一路从南郡的郡府杀到了大周的皇城里面,然后,就见到了那位大行皇帝。从那位大行皇帝的口中,得知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云守稷知道自己女儿,所说的大行皇帝是谁。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切都顺利,那就好。”

说完,他看向范武:“你目前有什么样的打算吗?如今的大周王朝即将就要陷入一场动乱之中,这一场动乱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南郡。一旦波及到南郡的话,那恐怕就很麻烦。”

“准备回囚龙县一趟。”范武的回答非常的简单,干脆:“然后再离开大周王朝。”

“哦?”云守稷不认为范武是因为大周王朝即将要发生战乱,而离开大周王朝,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然后,他就听见范武开口解释道:“离开大周王朝,是因为有关于我的身世的一些问题。”阑

云守稷懂了:“你真正的家人并不在大周王朝吗?”

范武说道:“他们在商武王朝。”

听到这里之后,云守稷挑了挑眉毛,满脸都是惊愕的神色:“商武王朝?那可不是一般的遥远,你究竟是怎么流落到大周王朝的?”

“不知道。”范武越来越头:“兴许回到囚龙观之中,就会知道一些东西。等到了商武王朝之后,没准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

云守稷若有所思道:“你从这么远的地方流落到大周王朝,而且当时的你还只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那就说明你的身世……并不简单。能够将一个婴儿安全带到大周王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确实不简单。”范武取出一块玉佩,对着云守稷一丢。

云守稷随手就接了过去。阑

看着手掌之中这一块温润的玉佩,云守稷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这……就是你不远万里,去皇城里面取回来的一块玉佩吗?看起来,它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够看得见它有什么特别。”范武说道:“我能够看得见玉佩上面有字。”

“字?”云守稷再次仔细打量一番,他的双眼甚至闪烁了些许的玄光,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说道:“如果这上面真的有字,只有你能看到,我看不到。那这块玉佩也不是凡物。”

“玉佩上面的字写的是什么?”云守稷问道:“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不说出来。”

“并没什么好介意的,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范武对于原身的身世,并没有任何保密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说道:“玉佩上面写着——商武王朝,太子遗孤。”

云守稷:“????”

云九卿:“????”阑

行风子:“!

刘风:“!?!?”

在场之中的四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连云守稷这个南郡郡府的府君也是不例外。

因为他们从范武的口中听见了几个不得了的字,以至于让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无尽的震撼。

商武王朝?

太子遗孤?

云守稷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的这个玉佩,显得有些莫名烫手了……他觉得以范武的形式风格,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阑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真实的,他这个小舅子,居然是商武王朝太子遗孤?那他云守稷的妻子岂不是……哦,不对,范武和他的妻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双方只是一种异姐异弟的关系。

所以就算范武是商武王朝的太子遗孤,那也跟他的妻子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妻子应该是纯正的大周王朝的人,而并非商武王朝的人。

……大概?

就连云守稷都有些不太确定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范武的身世?甚至是自己的那个老丈人,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

那这么说来,他的妻子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不对,不对……

如果他的妻子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早就说出来了吗?阑

就算他的老丈人是商武王朝的人,那也是对方来到了大周王朝生根落户,接着娶了个媳妇儿,然后生下了他的妻子,然后再收养了范武。

应该是这么一个流程。

云守稷越来越头。

把脑海之中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全部都抛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那么一点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看来你的身世,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夸张。”

“我最开始是在猜测,你是不是哪个世家大族,遗留在外的子嗣?稍微僭越一点的猜测就是,你是不是大周王朝皇室的遗孤?”

“结果没想到……我还是猜测的过于保守了。你居然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遗孤!”

云守稷提醒道:“你可要注意一点,商务王朝不是大周王朝,说实话如果商武王朝与大周王朝产生了冲突,那么被灭国的肯定会是大周王朝。双方的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阑

“你的身份比较敏感,比较特殊,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到大周王朝。但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暗流涌动在里面酝酿着。”

“在你得到了这一块玉佩的时候,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就被卷入了那一场暗流涌动之中。”

“如果你真要去一趟商武王朝,那记得要时刻注意,且不要轻信任何人。”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之后。

云守稷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一脸期待的女儿,他嘴角都在抽搐,然后问道:“你这个疯丫头,该不会也想要去吧?”

然后他就看见云九卿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这让云守稷更头疼了!阑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强行让云九卿留下来,这个疯丫头也会偷偷地熘出去。

就算是自己把她给锁在一间房间里面,这个疯丫头也会想办法闯出去。

而且总不能惯她一辈子吧?总有把她放出来的时候,没准一放出来人就不见了。最主要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否则他也不会头疼。

自己这个女儿……

性子也太野了!

和他这个比较成熟稳重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阑

云守稷黑着脸说道:“出发之前记得多带一些法宝,和一些厉害的符箓,别把自己的小命给搞没了。否则的话,我无法跟你娘交代。”

“好耶!”云九卿雀跃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云守稷:“……”

……

次日。

清晨。

范武等人只在南郡郡府之中待了一天的时间就离开了。阑

而且这一段时间里面,范武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他并没有在这个郡府里寻找什么邪道、或者什么诡物。只是平平静静的歇歇的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离开了。

此刻的云九卿,赶着一辆拉着老青牛和天机棺的马车,她的心中还是无比感慨的。

她还以为昨天的时候,需要和自己的父亲多争论一下,才能够得到允许,才能够离开南郡郡府,才能够离开大周王朝。

结果……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得到了允许。

这让她准备好的一些说辞。

都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带了她云九卿不少的口舌功夫,也不需要和自己的父亲争吵一番。阑

完美!

不过……

“范道长居然有这样的一层身世,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云九卿自言自语似的滴咕了一句,她的声音被滚滚车轮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这可是一个王朝的太子遗孤啊,相当于是皇长孙一样的级别,就跟南郡王那种差不多吧?”云九仍在卿滴滴咕咕:“如果范道长是太子长子的话,那就比南郡王那种级别还更加高了。”

“乖乖!”云九卿感觉自己已经脑补到了一场来,自于商武王朝皇室的纷争乱斗。

这让她紧张地暗吞了一口唾沫。

据说皇室之间的纷争乱斗,都是动不动就要死很多人的,任何被牵扯进去的人都有丧命的风险。而且那是商武王朝,一个比大周王朝,还要更加厉害的王朝。阑

那样一个大王朝之中的纷争。

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行风子道长……”与行风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的刘风,悄悄地询问旁边的行风子:“你们也是才知道,这位范武道长的身世吗?”

行风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以前并不知道,昨天得知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岂止是震惊啊!”刘风苦笑道:“你们距离商武王朝隔着我们大炎王朝,可能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商武王朝究竟有多么强大。在我们大炎王朝的眼中,商武王朝就是那种无敌大国。”

“商武王朝如果想要吞并我们大炎王朝的话,甚至都不需要倾尽一国之力。只需要派出几支大军,就能够将整个大炎王朝给扫荡一遍。”

“而且商武王朝的人,大多都是比较好武的,据说比我们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阑

“我觉得我们大炎王朝的好武已经足够夸张了,完全无法想象商武王朝是一个什么样子。”

听了他这些话之后,行风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刘居士你这么一说,这个商武王朝,似乎确实是非常的厉害。”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行风子也勉强知道,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其实是差不多的一个国力。

如果远处的商武王朝,能够随便就把大炎王朝,给覆灭掉。

那么对方是不是也有那个力量……

轻而易举就把大周王朝给灭了?

再联系上商武王朝的人,比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这一特点。阑

商武王朝之所以,不动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是不是觉得就算是把这两个“小”王朝打下来,也是收不回战争的成本的?

嘶!

这样一想的话……

就很惊人了。

这一路上,范武等人基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邪道,他们只是遇见了很多面带忧虑的百姓。至于他们为何会面带忧虑,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够想得出来。

即将就要打仗了。

能不忧虑吗?!阑

在这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之下,范武等一众人,足跋涉了十天十夜的时间。当然,在这十天时间的时间里面,并不是不休息。如果他们日夜兼程,且丝毫都不休息的话,可能只要五天五夜,才能够赶到囚龙县。

而在这种边走边停的情况之下。

就不一样了。

“囚龙县!

”云九卿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块县碑,看到了那一块县碑之上所刻着的三个大字,脸上那种百般无聊的表情顿时之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以及激动。

她扬着手中的马鞭,急忙说道:“范道长,范道长!囚龙县到啦!

“……”他范道长又不是没有眼睛,这还需要提醒吗?

范武自然也是看见了囚龙县的县碑。阑

并且,比云九卿更早看见。

说起来,囚龙县也是他生活的最久的一个地方了……即将就要回到囚龙县,范武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感慨的。

“周围的一些花草树木,都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啊!”范武呢喃道。

不过转念一想就正常了。

毕竟他满打满算离开囚龙县也不超过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这些花草树木能够变化到什么样子呢?花草还好,可树木想要半年就变成另一个样子,那可太难了!

“这就是囚龙观所在的囚龙县吗?”后面的刘风,一双眼睛不断的四处观看:“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偏僻啊!虽然不是在深山之中,但与深山也差不了太多了。”

囚龙县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整个县城好几万的人口,居然连个钦天司的分司都没有。阑

偏僻就代表贫穷,也代表着落后,还代表着山高皇帝,皇权不下县。

“嗯?”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他似乎感觉到囚龙县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他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什么不太和谐的声音。

范武驾驭着马车,顺着一条修缮地并不是特别好的官道,朝着县城里面走去。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囚龙县的地界。

“过于冷清了。”范武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阑

虽然囚龙县的人口并不是特别的多,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整条路上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尤其是官道的两边有不少的耕地农田,农田之中,还有些许农作物。

这些农作物肯定是需要人照料的。

但是……

现在那些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听见的一道道不和谐之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神色也在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这还是他离开与回到囚龙县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

范武身后的云九卿等人,虽然见不到范武的面色变化。

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范道长身上,似乎在散发着一股十分瘆人的气息。阑

这样的一股气息,就连他们这三个人,都为之心惊胆颤!

让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但无一人敢说话。

此时的范武竟然直接走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贫道我有点事,需要去忙一下。”

……

与此同时。

囚龙县。阑

如今的囚龙县……已经不复以往的安宁祥和,哪怕是囚龙县里边比较繁华的地带,此时此刻,都是门可罗雀的状态。

冷清的街道上,虽然偶尔会路过几个路人百姓,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极为的麻木。

一双眼睛仿佛都失去了神采一样,犹如只会行走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零零星星的囚龙县百姓,看起来更加是面黄肌瘦。

就像是好些时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样。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非常的肮脏。

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伤口,双手更是遍布一道道小伤口。阑

像是经历了什么艰辛劳作一样。

整个人都是失去了精气神。

“欸!”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对!喊的就是你们几个!”

只见有一个人,对着街上零星几个麻木的囚龙县百姓,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过来这边!”

听到了此人的喊话,那几个状态看着非常差劲的百姓,有些犹豫。

“你们是没长耳朵吗?赶紧过来!”说话之人,加重了一点语气。

无奈。阑

几个囚龙县百姓,只能够赶紧往那边走去,因为说话的人,腰旁挎着一把长刀呢!

几个囚龙县百姓聚到一处地方之后,其中一个人面带苦涩的表情,对着眼前的这个持刀人,悲切说道:“刘……刘捕头。您就放过我们一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是啊!”另外一个百姓哭诉道:“官府已经强征了我们两个多月的粮食了,你们甚至还强征我们去打造兵器,不去就要拉去打几十大板。这……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也不怕得罪了您,毕竟横竖也是一个死而已。”

刘捕头皱眉道:“老子又没有让你们交什么东西,看到旁边的这一袋东西没有?你们几个,把这一袋东西给分了吧。”

几个囚龙县的百姓,听到刘捕头的这一句话之后,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们都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满满当当的麻袋之上。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装粮食的麻袋吧?

“这……这是粮……”

“嘘!

”刘捕头赶紧捂住一个欲要喊出声的百姓,咬牙切齿低声道:“格老子的!老子好不容易悄悄弄出一袋粮食出来,你这要是喊一下的话,就得把老子我全家给害死了!”

“把这里面的粮食分了之后,记得好好的藏起来,不要随便拿出来。好歹能让你们各自的家,多苟活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老子能够做到的极限了,你们要是有懂得感恩,就别瞎嚷嚷。你发现了,也别把我给曝出来。”

撂下了这几句话之后,刘捕头行色匆匆,赶紧离开了。

七转八拐,走了好几条街。阑

他这才放缓了脚步。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刘捕头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丈人家中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一回到了囚龙县……发现囚龙县又出大问题了。”

刘捕头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回到囚龙县之后,一开始还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没过几天时间,整个囚龙县就变了天。

因为……

一伙名为血蛊教的存在,杀入了囚龙县之中,居然直接抓住了他们的知县、县丞等一众官吏……很不幸,刘捕头也是其中一个倒霉蛋!

刘捕头甚至都不知道血蛊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觉得这就是一伙不知死活的反贼。

结果没想到,囚龙县的知县是一个骨头特别软的人,他被抓住的第一时间,居然投敌了!阑

知县投敌那可不得了。

那个所谓的血蛊教,完全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借助知县的力量将整个囚龙县给控制住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囚龙县那可不是大周王朝的了。

而是一伙反贼的了!

这让刘捕头直呼自己过于倒霉,一回来就碰到一伙这么厉害的反贼,还碰到一个软骨头的知县。

就连知县都已经投敌了,那他这个囚龙县捕头,还能够怎么办呢?

一起投呗!阑

好在血蛊教似乎十分欢迎投敌之人,为了活命跟随着知县一起投敌的刘捕头,还真的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并且可能是因为当过捕头的原因,还受到了血蛊教的一点重用,让他依旧能够有点小权力。

血蛊教给他的任务,就是看管一处兵器作坊,并且还喂了他一条奇怪的虫子,让他必须要吃下去。

刘捕头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一条虫子肯定不简单,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够闭着眼睛吞下去。

后来他就知道这虫子有多么恐怖了。

他亲眼见到一个同僚,谋逆了血蛊教这帮反贼的一个命令,然后之前所吞下去的一只虫子,居然将他的身体给蛀空了!

这可把刘捕头给吓惨了!

“唉……”刘捕头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满脸都是苦涩的神色:“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要是能将囚龙县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的消息,传给范道长就好了。”阑

“可问题是吃了那种诡异的虫子,只要离开囚龙县半步,就会被那诡异虫子给蛀空身体。”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将消息传给范道长了。

能不能传给不远处白鹤县的钦天司。

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伙反贼,还都是一些修道者。还命令整个县城的人都,为他们打造兵器。”刘捕头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他们该不会,想要颠覆大周王朝吧?”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良心了。而且他这良心还是在遇到范道长之后,才捡起来的。

刘捕头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下去,自己还会不会,重新变成自己比较讨厌的样子?阑

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偷偷做的事情直接事发了。

然后一家人都被血蛊教给处死了?

嘶!

想到那种死法……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摸了摸腰间挎着的长刀的刀柄。

刘捕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赶紧回去武器作坊那里吧……要是被发现的话,那就糟了。”

“确实是挺糟的。”突如其来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刘捕头面色煞白。阑

他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不远处的巷角!这样的一身黑袍和寻常的黑袍不太一样,充满着一种异域的民族特色。

这是……

是血蛊教的穿着打扮!

刘捕头冷汗都已经被吓得流了出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极为的僵硬。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体内的那一只虫子在作祟,还是自己单纯只是被吓成这样。

“你……你一直在跟着我?”刘捕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血蛊教教徒冷笑道:“我前几天就发现你这个家伙不太对劲,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事情。今天突发奇想,暗中跟踪你一下,结果发现你这家伙居然偷我血蛊教军粮?!”阑

“你这厮将如此珍贵的军粮给那些两脚羊吃?”血蛊教教徒的眼中,开始弥漫着沸腾杀意:“看来,你似乎并不想活着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但是,贫道我却觉得他……能够活过今日。”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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