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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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完没有感受到只野这么强大，明明他在刚才还没有能力。

突如起来的拳头打断了青蛇不可置信的思考，她被重重打飞了两三米，巨大的痛感让她愈来愈害怕。

那两个异星局的人也逃出来了，我现在也打不过眼前的小老鼠.....不行.......我得逃......我不能死......姐姐......！

青蛇的绝望感愈发强烈，眼看只野的下一段攻击就要袭来，她却没有力气再躲开。

“朱颜锁！”

一刹那，只野的身体便被看不见的东西重重的束缚住，一步也无法挪动，只野下落的拳头就这样停在空中。

“这孩子力气还挺大！”顾锦颜有些吃力的控制着朱颜锁，发动招式的手在胸前微微颤抖。

先要制止住只野对那东西的攻击，毕竟对于那一家人的死亡，二人都一头雾水，总得抓个活物来问清楚。

机会！青蛇瞬间化身成真的细蛇，一溜烟的向草间飞驰而去。

行限注意到逃跑的青蛇，疾步追去，但奈何蛇移动的速度太快，早已没了踪影，许是在逃跑途中她也下了幻术，行限在茫茫杂草中，再也找不到青蛇的踪影。

“啊啊！！！”男孩痛苦的吼叫，让行限回过神来，被束缚的只野此刻愤怒的朝青蛇逃跑的方向大叫。

行限看着只野此刻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怪异，为什么他的身上有异鬼的气息？但他分明是人类啊。

行限又观察了只野的能力，强化系的异能么，气息很强，现在是被什么刺激到，失控了么？

“行限！我要坚持不住了！”顾锦颜站在坡上吃力地向行限喊道。

只野停于空中的手臂逐渐摆脱束缚，缓慢向前挪动，就在只野即将冲破束缚时，行限抬手，朝男孩眉心放向轻点。只野便如同脱力一般，身体迅速向下坠去，双手支撑着趴在地上。

许是刚刚的战斗过于激烈，只野在恢复意识之后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各个部位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疼痛异常，手也再无法支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呼——”顾锦颜松了一口气，收回朱颜锁，走到男孩身边看了看，“你是怎么控制住他的？”

行限审视着已经晕倒的只野，将他翻面扶起靠着石头躺好，“只是暂停了他脑中的时间。”

顾锦颜听此，不禁打了一颤，“果然能控制时间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可怕的事情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等他醒来吧，我还有事要问他。”行限注视男孩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限，那边女孩的尸体你看到了吗？”

“什么？”行限疑惑眸光微动，看到了不远处被人稳稳平放在空地上的女孩，身上还披着一件干净的校服，如若不是女孩惨白的脸和略微染红的衣角，也许没人会发现女孩已经死了。

“咳咳咳！”

过了许久，只野醒了。

头昏脑涨的感觉让人仿佛置身于混沌的黑暗中，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一片，只野微动脚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血泊之上，鲜红的血水逐渐浸透身。

'杀！杀！杀！'的声音不断在脑中回放，只野抱紧头颅，强迫自己不被影响，当血水没过腰际时，只野从倒影中看到现在的自己，尖锐的獠牙和血红的双眼，被吓得脸色煞白，哑然失声。

这...这是谁！这...不是我！

从混沌从脱离，只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现在头疼的厉害，眼皮沉重异常，浑身上下宛如碎裂一般的疼痛。

用尽力气睁开一丝眼缝，尽管是夜晚，但脆弱的眼睛还是因为外界的光线刺激而不自觉的闭紧双眼。

“嘿，你醒了？”

陌生的男性声音传入耳中，只野努力聚焦视线，这才看到自己身边半蹲着一个头发遮住眼睛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只野正想开口说话，不料一股甜腥涌向嗓口，鲜血伴随着咳嗽声一齐吐出。

“行限，你吓到小朋友了。”顾锦颜叉着腰，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敲击着。

二人熟悉的模样让只野很快的反应过来，是早晨电梯里所见过的异星局的人。

行限挠了挠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啊。”

只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半睁的双眼略显委屈的看着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眼前人身上似有似无的强大杀气只野是不会认错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杀死我的。

“那我言简意赅一点。”行限举起右手，双指指向只野的眉心上方，毫无感情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顾锦颜在旁不语，只是手指悄悄结印，以防不测。是啊，这个男孩究竟是什么。

早晨的一面之缘让她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但行限却是个十分敏感的，发觉男孩气息的不同寻常。今天一天的观察，男孩异样的气息愈发强烈，直至刚才，男孩异鬼的气息到达顶峰。

只野不明所以，他不明白眼前陌生的异星在说些什么，但男人指尖传来的压力让他知道，如果他说的不好或者说错什么，他的头会突然爆开。

“我不明白...”只野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地上十分清晰。只野看着男人的眼神过于纯粹，像新生儿一般的无知懵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人、鬼的，我不懂。”

只野确实不明白，刚刚醒来，就面对如此逼问。

“确实是人类吧，现在明显是人类的气息。”顾锦颜皱眉，弯腰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男孩因为战斗而灰头土脸的面容，“而且，一点攻击的架势都没有。”

行限没有动，手指还是抵在只野的眉间。的确，眼前的男孩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类，但刚刚那种异鬼气息的爆发又是什么？...

出于谨慎，行限并不打算放开只野。

“你叫只野，家住翠水宛八号楼三单元2001，父亲失踪，母亲八年前离世，现在缄西一中上学，是著名木雕家王智的枪手，我说的没错吧。”

只野微愣，这个人，把他的底细完完调查了一遍，不亏是异星么，连后面这条也能查到。

“嗯...”只野承认，昏晕的感觉逐渐因为对话而消失，只野的意识逐渐清明，他终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四周，一片废墟下的空地，乌鸦在空中盘旋，不时发出啊啊的叫声。

忽然地，头剧烈地疼了一下，只野半捂着头，眉头紧锁。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只野小声地自言自语，还时不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记得这里应该是一座废楼，还有一个蛇女，他在逃跑，那个怪物要杀死他...

行限回应男孩所疑惑的嘀咕，“你忘了吗？”行限放下手，“你刚刚在战斗。”

顺着行限所指的方向，只野看到了杂乱无章的拳头印，还有因为遭受外力而被打飞的残骸碎屑。

“怎么会...”只野不可置信，“这些是我做的？”

回应只野震惊神情的只有行限恢复常态的慵懒，“是啊，力气可真不小。”

行限并没有放下对只野的戒备，只是现在的少年属实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看着只野被震撼的说不出话，只能傻愣愣地呆坐着，顾锦颜打破了这僵局。

“只野，那边的女孩，你认识么？”

由于尘土飞扬的战斗，女孩的脸颊已经被血污与尘沙掩盖大半，悄无声息的躺在空地上。即便如此也能从眉眼依稀看出女孩的原貌的恬静。

只野起身，踉跄的爬起来，身颤抖，眼睛瞪得极大，没跑两步，便被拌倒重重摔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流。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悲戚的哭声打破黑夜的寂寥，只野用布满污泥的双拳重重一下下地砸着地面。

突然只野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紧握住行限的胳膊，跪叩在异星局二人面前。

“异星，最厉害的异星，你们能救救她吗？救救她，救救她，好吗？”只野抵着冰冷的地面，抱头大哭，痛苦不堪。

顾锦颜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她已经死了。”

“她是为救我才冲上去的...是我害死了她...”

只野自责的声音呜咽传出，是少年对女孩的歉意，是少年对女孩无法言表的痛苦。

“我叫行限，她是顾锦颜。”

行限扶起只野，递过一张干净的湿巾。

“是刚刚逃跑的那个蛇女杀死了她吧，能讲一讲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成熟男性慵懒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直勾勾盯着少年带有泪水的眼眸，在漆黑的夜里无比明亮。

“嗯...她叫青蛇，她出现本来是想杀我的，但沈娇突然出现，为我挡了致命的一击。”只野满眼痛苦，看向已了无生息的女孩。

闻言，行限和顾锦颜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从未听过的名字，没有登陆在案的异能者么，还是拟兽系的。

“昨晚，你是不是看到她了？在你的家里。”

行限大致猜出来七八分的前因后果，如果青蛇就是杀死一家四口的凶手，那么只野作为目击者，必然也是要被灭口的。

“......是，她从窗边掠过，我看到了她的样子。”

只野想起自家楼上一家四口的事，“行限先生，那一家四口...是不是...”

行限低眸道“嗯，都死了，男主人刚刚被我们找到，已经是无力挽回了。”

“之后呢？你和那个什么青蛇战斗的事呢？”顾锦颜低头按动手中对讲机的按钮，将他们的情况大致发给组织，一边让同伴派车支援，一边问向只野。

“后面的...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很模糊，就像身体不是我的了一般，仿佛置身黑暗，无妨动弹半步...”

只野蹙眉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他实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很愤怒，很痛苦想要发泄。

当他看到行限所指的因为巨大外力而造成的坑洼，是由于他而造成的时，他很震惊。他的力气虽然是比普通人大一点儿，但也不至于将石头击碎。

他注视着自己因紧握钢筋而磨出，而现在仅剩一条线的血痕，陷入沉思，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浮现，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