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好像，看到了她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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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帝都，清水巷。

那往来驿馆自半月前老板便不对外开放，因为前来入住的人是自灵山而来的修士。

南楚这段时间国内纷乱不休，楚肆知道了是灵玄杀死了楚肆，他忌惮于灵玄的心机手段，也担心小师弟和那个妖女再有什么纠葛！

而小师弟此番前来，温烬察觉到了小师弟的改变。

不止是对世事，还有对灵玄.....

“她这次并没有滥杀无辜。”

“师兄，我好像，看到了她的改变。”

说着祈渊抬眸看着温烬，像是从外人身上找到某种肯定。

关于灵玄的肯定。

温烬只觉得自己这小师弟真是一根筋，他叹息了一声。

“你啊！”

...............

南楚皇宫。

灵玄教导楚凌耐心极差，一本战法策论，灵玄教了他七天，他还是不会背。

耐心告罄，灵玄直接把那本战法策论砸在了楚凌的身上！

殿中的一众太监和宫女一个个战战兢兢，噤若寒蝉，也不敢上前阻拦。

“不过一本战法策论，这么长时间还做不到全文背诵，竟还想着出去玩！”

“我请问你想去哪里？”

楚凌跪在大殿的地板上。

他再怎么说都是南楚皇帝，尽管如今整个南楚帝都已经沦陷，被饕餮军重重包围，他这个南楚小皇帝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

但是他自小为宫人眼中的金枝玉叶，骨子里是有些傲气在的！嘀嗒网

他跪在大殿上看着站在前面的少女，俊秀但还满是稚嫩感的脸上愤怒非常明显。

“我不喜欢战法，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从今天开始，朕就是不要学战法！就是不学！”

跪在大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个瑟瑟发抖的厉害。

“你出去是不是想要去找那个名字叫做‘夭夭’的姑娘？”

楚凌瞳孔猛地睁大，里面充斥着恐惧。

“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动她！”

灵玄看着楚凌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既然知道为师什么都做得出来，就不要挑战为师的耐心！”

因为极度的恐惧，楚凌的双目逐渐变得赤红！

“我不要你做我师父了！”

“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

“我不要你做我的师父！”

只见灵玄清艳的眉眼间神色渐沉。

她伸出手，旁边的饕餮军便随即呈上去了一条皮鞭。

而她刚刚接过皮鞭，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拦住了她。

灵玄抬起头便撞上了祈渊平静深邃的眸光。

她冰颜神色恼怒他的阻止，正要发作，却只见他放开了拦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将她手中的那本战法慢慢抽出。

灵玄看着祈渊翻动着她刚刚一直拿在手中的战法策，有些错愕。

“哥哥！”

楚凌见祈渊过来，就急忙跑了过去，躲在他的身后。

祈渊看着灵玄，道：“我来教他吧。”

对视过后，灵玄避开了目光，冷冷地嗯了一声。

灵玄公主离开后，大殿上就好像风雪暂歇，跪在地板上的宫女和太监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灵玄接过了下面人呈上来的长明帝都的密函，冰颜神色逐渐阴沉。

颜尘在一旁躬身询问：“公主，长明帝都发生了何事？”

灵玄殷红的唇角笑意似有若无，细白的指尖将密函慢条斯理地对折好。

“云燃现如今的宠妃，丽妃，是天启皇朝的细作。”

“不得不说，那大皇子祈临的动作真是快啊。”

...........

灵玄带了一支五百人的饕餮军回了长明。

将其余大部分兵力留在了南楚帝都。

惜月奉命与冥苍监守在南楚皇宫。

一开始冥苍在惜月看来还算正常，对南楚皇宫的宫人态度都很冷硬，他们要的也是南楚皇宫这些宫人对他们的畏惧，但之后惜月慢慢开始发现冥苍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天，冥苍要去找楚凌斗蛐蛐，还没过去大殿，就被惜月一把给拽了回去！

“公主下令是让我们监视，不是让你凑上去陪他们玩，你是不是傻啊！”

说着惜月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冥苍的头上！

冥苍捂着自己的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惜月，大声叫嚷道：“啊呀！公主说我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你再打，万一真打傻了，公主可要养我下半辈子，还会惩治你！哼！”

惜月：“你！”

惜月被冥苍气得不轻，一巴掌又要朝头上扇过去，这次却被冥苍直接给躲了过去。

冥苍朝惜月嚣张地做了一个鬼脸，就跑开了。

惜月在冥苍身后气得跺脚。

“蠢货！”

“你给我站住！”

“冥苍！”

冥苍嬉皮笑脸的朝御书房跑，一边扭头看追上来的惜月，一边跑，因为跑得三心二意，就直接撞到了人身上！

“国，国，国......”

“嘶~”

冥苍看着面前的祈渊，一紧张害怕，直接咬到了舌头！生疼！

冥苍对祈渊的身份称呼还没有扭转过来。

祈渊早已经不再是长明的国师，如今他在南楚皇宫，南楚皇宫的宫人只知，小皇帝在宫外是他一直在抚养，他是一位医师。

至于曾经在长明国惊才绝艳万民信仰，后又声名狼藉的国师，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冥苍一直害怕祈渊，以前在长明国帝都，每次打完仗和公主回去，国宴上冥苍会见到当时在整个长明国都颇负盛名的国师祈渊，他每次也都很害怕公主的这位师父。

冥苍沙场上跟随公主作战，哪怕是马革裹尸被敌**队逼入绝境，冥苍都从未在公主脸上看到过那种‘畏惧’，而每次国宴上，公主目光对上国师祈渊目光的时候会躲闪，而当国师祈渊目光望向别处的时候，公主的目光又会静静地望向他。

当时冥苍心中有一个猜测，虽然很大胆，但他从来都觉得这天下之事，没有什么是公主不敢做的，因此当时他弯腰低下头，暗搓搓地询问公主：“公主是想要杀了那个国师吗？”

也不怪他当时猜测灵玄是想要杀了祈渊，因为灵玄率领他们作战，敌人越是强大，他们越是没有胜算，恐惧越是在饕餮军中弥漫，公主越是会到最后带领他们绝地反杀！

主将不能有所畏惧，不能有软肋。

公主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世上有威胁她的敌军存在，有就一个个除掉，赶尽杀绝！

并且国师祈渊当时可是朝中清流之首，而朝中清流向来与公主的生母皇后高氏一党分庭抗礼。

而当时他问完，却只见坐席上的少女冰冷淡漠的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搭理他.......

六七年过去，公主好像对国师再没有当年的那种‘畏惧’。

国师落在公主身上的目光好像变得也有些不同。

冥苍甩了甩头，不再想以前。

因为他发现这些年他们的关系变化这么大，而其中没变化的竟然是他自己......

祈渊看着冥苍手中的木盒，声音温和。

“去找小珏？”

冥苍现在已经知道了‘小珏’就是楚凌的小名，他在祈渊面前有些愣愣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自己手中的木盒。

“看我刚抓来的两只蛐蛐，两只都很凶残，斗起来一定很好玩，我.......”

冥苍看着祈渊的样子，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我能不能去找楚凌玩，一会儿。”

几次冥苍都是避开祈渊去找的冥苍，虽然之后被祈渊看到，祈渊也没说什么。

但冥苍对祁渊的畏惧是多年以前受公主的‘影响’，虽说现如今公主与国师之间动不动剑拔弩张，但他该怕还是会怕.........

“可以，但你要等他完成课业。”

“还有半个时辰。”

闻言冥苍面上一喜。

“那我去御书房外等他好了！”

说着冥苍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追上来的惜月，像是仗着有人撑腰，拿着装蛐蛐的木盒就大摇大摆地朝着前面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在他身后，惜月自然也看到了祈渊，对其恭敬地行礼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

顾青衣带着药人少年从御药房太医院出来，看到了祈渊。

祈渊目光落在了顾青衣身旁的那个药人少年身上。

顾青衣顿时就慌张了起来！

脸色有些惨白。

他虽是在这南楚皇宫已久，一直在太医院研究南楚这边的医术，但因为心虚，一直不敢面对祈渊。

他知道祈渊现如今体内被公主所种下的生死蛊就是从这药人少年身上所凝结的，而生死蛊一旦被宿主种下，成为生死蛊的寄主，终其一生就只能宿主身上的血能解，顾青衣虽未体会过生死蛊对人的折磨，但从那些南疆残卷之中所留下的短短几个字中——烈火灼心，五内俱焚，万蛇撕咬......也知道每次蛊毒发作之时其寄主必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此刻顾青衣看到祈渊神情近乎沉静的走向药人少年，他开始有些慌了。

“参，参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