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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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你别太伤心了。”苏涵握着苏芷的双手，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难过的人。

苏芷吸了吸鼻子，慢慢止住了眼泪。

她看着苏涵，用手轻轻摸着那张与她相似却不相同的脸，她们是一胎双生的亲姐妹啊。

可她们又是那样的不同，苏涵从小就心思细腻，处事周到，好像所有的事都可以做到最好。

苏芷声音哀恸：“涵儿，你一定要幸福。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苏涵觉得心中有些苦涩，紧紧将苏芷抱住。

她其实猜得到将会发生什么，但她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她更不敢开口问。

苏涵觉得自己很卑劣，苏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名誉，在这之前她甚至想过苏芷如果不是她的姐姐就好了。

“真的不需要我将紫苏留下吗？”临走其安全，苏涵又问了一遍，她希望苏芷可以答应。

“不用了，你快些走吧，我累了。”苏芷摆了摆手，不再去看苏涵。

苏涵咬了咬唇，有些艰难的说：“那我在小娘的院子里等你一起用膳。”

苏芷点了点头，握着匕首的手更加紧了。

苏涵转身离去，脚步有些急。

出了依芷院走了一段路后，苏涵停了下来向后看了看，眼角滑落一滴泪，又被她迅速擦去。

苏涵走后不久，苏芷也出了院子。

……

“苏冉，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苏芷不声不响的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把华年吓了个激灵。

苏冉挑了挑眉：“好啊。华年你先出去吧，门就开着吧，通通风，我怕把病气过给二姐姐了。”

苏冉好像早就料到苏芷会来，她甚至给苏芷倒了杯茶。

苏芷冷眼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茶水，没有反应。

苏冉惊呼：“呀，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倒的满了些。”

苏芷冷眼相待：“你本就是故意的，何必在这装模作样。”

苏冉敛眸轻抿了一口茶：“二姐姐说的不错，我倒的茶，你怎配喝？”

“苏冉，你……”苏芷猛得一拍桌子，那茶杯中的水，荡漾了几下，洒了些出来，顺着桌面漫延，浸湿了她的衣袖。

那茶水算不得多热，不过一会儿那温热的触感就变成了冰冷的湿气，贴着她的手臂，格外难受。

苏芷将手收了回来，轻轻吐了口气，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有事想问你。”

苏冉放下茶杯，抬眼看着苏芷，眼里满是轻蔑：“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苏冉眼里的轻蔑狠狠刺痛了苏芷的自尊，她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着，竭力控制着想将苏冉撕碎的冲动。

苏芷强装淡定，尽力让自己不那么气愤：“所以陈府家宴的事你一早便知道，木香和木蓝早就是你的人？”

苏冉笑出了声：“对啊。陈信残疾，家宴之羞，五怪惨死，甚至你和陈礼……全都是我做的。但，你又能奈我何？”.

苏芷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无比恐怖，她明明长着一张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脸，甚至因为生病，声音带了轻微的鼻音，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可怕，让人心颤。

“你未免太过歹毒了些。那木蓝和木香呢？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苏芷有些发抖。

她不知道苏冉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知不觉中收买了她的丫鬟，甚至能从五怪手中逃脱，还反将他们折磨成那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看不透苏冉了呢？

苏冉笑的更大声了，眼尾有些发红，起身绕到苏芷身后，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歹毒？马场一事，家宴一事，五怪一事。这些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心存恶毒，对我下手在先？”

“我不过是换个方式还给你们罢了，可你们却受不了。木蓝她可憎可恨，死不足惜。但我可没说木香也死了。”

苏芷觉得苏冉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恶魔的低语，折磨着她。

苏冉的声音不断在她脑中回旋，尤其是最后那句，更是让她心里升起阵阵寒意。她转过身奋力将苏冉推倒。

苏冉在跌倒之前，朝院外望去，有两抹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正缓缓而来。

额头和木门撞击的沉闷声，突兀的响起。

苏芷看着额头红肿一片，轻微有些破皮的苏冉，呆在原地，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苏冉怕是又想故技重施。

苏芷的一只手慢慢伸进衣袖。

却见苏冉已经从地上起来，靠苏芷近了些：“二姐姐，你当真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苏芷脸上再也绷不住，拿出匕首，朝着苏冉刺去，但是手腕却被苏冉紧紧握住，向前不了半寸。

“怎么，这是恼羞成怒了？瞧瞧，二姐姐既然藏着匕首，早点拿出来多好，也省得妹妹我去撞那木门，真是疼得很。”苏冉语带调笑，一双眼里却不见半分笑意。

苏芷双眼发红，手上越发用力：“苏冉，你又在演戏，我要杀了你。我想不通，凭什么祖母和父亲只相信你，偏爱你。凭什么？苏冉你去死吧，我们一起下地狱。”

苏冉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该到了，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苏芷，你自己下地狱去吧。这一刀，就用你的命来还。”

苏芷感觉到苏冉正拉扯着她向院子里退去，同时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松，她手中的匕首直直刺进了苏冉的小腹……

“二姐姐你在做什么？”苏沐蕊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

她凑近了竟发现苏芷正拿着匕首发力刺向苏冉，而苏冉紧紧握着苏芷的双手，鲜血染红了衣裳。

苏芷拔出匕首，她已经傻了眼，根本没注意到苏沐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没空去细想苏沐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冉的那句“你根本不是父亲的女儿”。

“五妹妹，二姐姐她想杀了我，你快去叫人啊。”苏冉声音有些颤抖，捂着小腹满脸痛苦，眼里全是害怕的泪水。

苏沐蕊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便愣在原地，没有了主意。

苏冉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拍了拍脑袋，向外踉踉跄跄的跑去。

边跑边说：“四姐姐，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