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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良野摩挲查旋的小脸儿,轻轻的,爱不释手的样子。
查旋虽然不哭了,可依然没有停止抽泣,好似如若不抽泣,心中的委屈就还在一样,出不来。
毕良野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脸颊:“跟我说说,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死的不明不白死后连个名头都没有。”
查旋没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
不过她觉得太不严肃了,继而绷着小脸儿嘲讽:“没名头的叫糊涂鬼呗。”
毕良野也笑:“糊涂鬼太难听,我到情愿做色鬼,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正行。
查旋拿眼白他:“少帅家里的花朵多,随便死谁的裙子下都可以,别死我这儿,我们已经再无瓜葛了,这可是你承诺的,麻烦你要点脸。”
“我没说过。”
毕良野斩钉截铁的回她,面色也瞬间严肃起来。
查旋眸光一滞,他真的不知道?
“那你那位芦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查旋这句话音儿刚落,肉眼可见毕良野鹰眸中唰唰闪过几抹刀剑流光,速度之快,比武行师傅的杂耍刀剑的速度还要快,其中还夹杂着震惊。
“你是说她找过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到像是某种铁球在地上划过之后留下的重音,带着压迫感。
查旋冷哼:“不然你今晚那么庞大的货想要轻易进出你以为是上天恩赐给你的机会?”
毕良野瞬间抬头,踟躇后认真道:“今晚只走一批正常茶叶。”
这回轮到查旋震惊,她仓皇又惊讶的张着小嘴儿,瞪着眼睛:“不可能,你今晚不是进一批德国军火和出一批烟土吗?”
“她告诉你的?”
查旋点头。
毕良野眼睛微缩:“她以什么要挟你的?”
他还没猜到。
查旋看他是真不知道,半信半疑的将芦寒沙的事情说给他听。
期间,毕良野的剑眉都快拧成了麻花,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儿似的。
查旋说完,依旧难以置信的说了句:“这话可是我们两个人说的,我没说,除了你难不成真的有鬼吗?”
查旋之所以相信芦寒沙,也正是因为这点。
可毕良野冷嗤了一声儿:“有,世上的鬼千千万,且形态功能还各不相同,而且,査小姐可别忘了隔墙有耳这句话的由来,待我抓给你看。”
他说的幻魅,可语气中却不乏认真。
笃定深沉的语气叫查旋一下子真的相信也许事情另有原因。
她在思考。
如若真的是隔墙有耳,那么是芦寒沙还是谁的人?手伸的够长的。
连她和毕良野躲在窗帘后面说的话,都能听见,那么不也就代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趋于透明了吗?
这是可怕的,也有些棘手,查旋还没想好应对之策。
毕良野见她不说话,趁机搂过她柔软的腰身儿,眸中绽放了柔情的爱怜:“让你受委屈了。”
他在安慰小人儿。
他说着话,一手抓起了查旋大拇指受伤的那只小手儿。
柔软的唇瓣在可爱的大拇指上轻轻吻了吻,随后轻声说:“很疼吧?傻不傻,伤害自己做什么?”
查旋闻言看着这张咫尺的面庞,心中分不清楚情绪了。
他这番话说出来,倒更像是查旋为了毕良野吃醋而做出的荒唐行径,亦或者是跟芦寒沙争宠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做的。
她别扭的抽手,毕良野没准,双臂搂着她强吻了上去。
她的小唇瓣柔软细腻又香滑,毕良野吻的如痴如醉。
查旋推他,他这次说什么也没松手。
她也没咬他,许是明白闹了个误会,也哭着发泄了不少,心里便没有那么气了。
可她仍旧心有余悸,脑中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闹了太久,富少歇还在外面,脸都哭花了,待会儿出去可怎么解释。
她再推他就用力的不算完了。
这会儿毕良野就没逼迫她,离开他的唇瓣,不过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抚着她的小脸儿看了她好半晌后沉着声音说:“离开他。”
他声音空旷的很,不深沉,像是不太确定该不该说这句话一样,或者不确定能收到什么样的回答。
查旋的身体当即被震到了,接着身无力。
她完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毕良野,他在说什么?
毕良野立刻笑了,淡淡的扯动了嘴角,漆黑的瞳仁深邃无边,染上了一层朦胧,好像看不到尽头。
他的瞳仁颜色和富少歇的不一样。
富少歇的瞳仁偏琥珀色,颜色有些棕浅,以至于他看着你的时候,在配上他惯有的倨傲,会让你有种与或焚烧的感觉。
而毕良野的瞳仁是湛黑的,黑的发亮,黑的深沉,就像是一汪池澡,一旦你馅进去,便会吸的你无处可逃。
查旋推他:“我该走了。”
化解尴尬做好的方法也许就是逃避,尤其用在此刻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情况下。
毕良野没说话,而是用手帮她整理了她身上因为拥抱推搡而引起的褶皱。
“去吧,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放心。”
查旋想要拒绝,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是因为芦寒沙来说让查旋生气,其余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毛病。
她和富少歇刚刚缓了嫌隙,借此机会跟毕良野彻底断了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
想到这些,查旋朝着毕良野摇头:“不必,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我这里,就算是了,你没必要给我跟交代,我们……就到此为止。”
毕良野轻微皱眉,语气很霸道的说:“我不同意。”
他这个样子就有点不讲理了。
怼的查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毕良野说:“不要在和我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是单身,谁都有追求你的权利,你阻止不了我,你该知道的,所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没用的。”
他还挺会宽慰人的。
不过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啊,查旋现在的确是单身,她可以不同意,但不能让别人不追求他。
查旋不说话了。
她先出门朝着正厅走。
这一折腾,过了大半个时辰,她准备跟富少歇说摔了一跤,不然她这哭的满脸通红可怎么解释?
唉,这种偷鸡摸狗的心情好像又回来了,这大半年,查旋过的提心吊胆的。
好不容易想松口气,还没松几天,又开始了。
当她再次进入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依旧是人声鼎沸。
可她寻摸了几眼,都没有看到富少歇。
毕良野远远的跟着她,刚想上前就看到一个随从急速跑到了查旋身边,用手挡住嘴巴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查旋的脸色变了,仓皇震惊。
他几乎是飞速到达查旋眼前问:“怎么了?”
查旋慌神般的转头看他回答:“去,去码头了,少歇去码头了。”
完了,查旋觉得富少歇一定是发现了,她该怎么解释,可怎么办呀?
小人儿此刻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是强迫自己想接下来的补救办法,也无法集中精神。
这种慌神就像地震来袭一样,任你怎样想定住都于事无补。
连同她的身形都止不住的开始瑟缩,像一朵风雨中飘摇玉坠的花朵,无力又迷茫。
毕良野看了一眼查旋身旁一脸正色的随从问查旋:“你认识他吗?”
刚刚经历了查旋所说芦寒沙的事情,此刻需得小心,毕良野怕被别人钻了空子。
查旋懵懵的点头:“认识。”
这是家里面一直跟在富少歇身边的随从,查旋认识的。
毕良野问随从:“你家富少怎么吩咐?”
那随从似乎对毕良野有敌意,一双小眼睛放着憎恨精亮的光芒没说话
可随着毕良野眼眸的微缩,随从瞬间低了头,瞟了一眼查旋后道:“富少让我送夫人回家。”
毕良野对查旋说:“你回家,我去看看。”
查旋害怕。
她摇头:“不不,我也要去。”
她害怕毕良野也去,跟富少歇两个人会不会起了争执。
如今富国渊不在了,富少歇那个性子没人能压的住。
她无法判定自己到底是害怕谁受了伤,但她不希望任何人受伤是真的。
此事因她而起,她觉得她有必要去善终。
毕良野吩咐那随从:“你去开车,在门口等,稍后你家夫人出去。”
随从没说话,默默的点头告退了。
若随从在这里,毕良野说些什么,定会系数被富少歇知道,他无所谓,查旋的日子恐怕难了。
大厅的灯光昏暗,彩虹灯绮丽闪烁,配合着优美的旋律,大家都在尽情舞蹈欢笑,没人注意到毕良野和查旋。
毕良野将查旋拉到一边:“现在不确定情况,你去了根本做不了什么,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相信我,乖,你听话,回家等消息。”
查旋又哭了,脑子乱哄哄的,富少歇是怎么知道的?
她就是为了怕富少歇发现,原本她想用富少歇的印章,但他太精明,年底走账的时候,一定会发现破绽。
别看富少歇大大力咧的不拘小节,他的心思很细腻。
账房先生对账的时候,富少歇一般都是程在场,甚至于账房先生要算好几遍的东西,富少歇一眼就能看明白。
教富少歇算账的老师说,富少歇在对这方面极具天赋的人,天生就是个精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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