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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一整夜的折腾,这会儿天都快亮了。
毕良野一直躺在查旋身边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白酒的作用下,查旋的体温是降下去了,可人还是昏迷的。
小人儿被烧糊涂了,嘴里面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真的好美啊,就连同现在发烧生病的样子也让毕良野看到了一个粉红的小娃娃。
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闪一闪的,俏皮极了。
毕良野怕查旋冷,索性自己赤身搂着她。
肌肤相贴的瞬间,他压下了情欲的刺激火苗,就这么单纯的抱着她,感受她丝滑如玉的肌肤也是美的。
所有人都很疲惫,这一觉,大家都睡了很久。
查旋傍晚睁眼的时候,望着陌生的环境,心中陡然一阵惧怕,接着感受到胸前一只大爪子,她就不怕了。
其实毕良野也是刚睡着,照顾了她整天,方才又出去安排人侦查,发现查旋退烧了,刚想要睡,脸上就被呼了一巴掌。
看见查旋喷火的眸子,他倒是没生气,关心的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难受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查旋不停的闪烁着眼珠看着他,看了好久,脑中才觉察自己是生病了。
而且现在她的嗓子也是疼痛难耐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艰难透气,干涩疼痛,她甚至不敢做吞咽吐沫的动作。
她点点头,伸出小舌尖儿舔舔嘴唇,意思是要喝水。
毕良野趁机吻了一下:“等着,我给你拿水。”
小人儿打量四周,断断续续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果然跟着毕良野在一起就没好事儿。
跳完海就成这幅样子了,她现在身虽然能感觉到是光溜溜的,但她没力气啊,身的骨头架子似乎都被人给拆散了似的,连同动动手指,她都觉得吃力,瘫软着看着门口等他。
她瞟见水杯就在不远处,不知道毕良野跑出去干嘛了。
没多大一会儿,毕良野再进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碗。
查旋想要说话,无奈张口嗓子剧痛无比,甚至憋红了整张脸,还不敢咳嗽。
毕良野连忙给她顺气,捋顺她的前胸:“别动,你昨晚发高烧,嗓子里面起了水泡,可能现在不能说话,喝点这个,慢慢喝。”
查旋看着这满碗淡红色的汤汁,皱起了绣眉。
这是什么东西啊,虽然看上去挺好看的,可怎么是红色的啊?
毕良野舀起了一勺放到她嘴边,耐着性子哄她:“这家祖传的治疗嗓子的药,带甜味儿的,你尝尝,我喝过了,很好喝,不骗你。”
查旋昨晚擦了白酒后,嗓子呼噜呼噜的发出类似打呼噜的声音,更像是喘不动气的声音,
毕良野吓坏了,掰开她的小嘴儿一看,嗓子眼儿里面是小白泡,跟大米粒儿一样大小,挨着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这是人都烧糊涂了。
小人儿这么久以来的火恐怕随着这场高烧泄出来了,所以才会这样严重。
西医上的叫法恐怕是扁桃体发炎,被烧坏了。
毕良野急的团团转,让人去请医生,那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可村子里就一名郎中,而且最近还出了远门。
大娘问了毕良野查旋的症状,所以给熬了一锅这个偏方。
她跟毕良野说喝几天保准好,而且味道是甜的,保准查旋爱喝。
少帅大人不太相信,可又没有医生,他狐疑的还亲自尝了一碗,确认无误后才敢给查旋喝。
查旋这会儿也是半信半疑的张口,当汤药触碰到嗓子的那一刻,即便是凉丝丝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剧痛,不过她太渴了,便忍痛咽了下去,而且确实有甜味儿,酸酸的。
这个时候的查旋忍住了娇气,忍痛喝了大半碗。
看的毕良野都跟着皱眉,因为她每往下咽一下,就跟要杀了她似的,整张小脸拧成了麻花儿。
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算是看透了,小人儿没事儿娇气的时候属于无病呻吟的那种,娇纵惯了。
可真碰到事情,反倒是会冷静很多,而且大局观念很强啊,就像昨晚,她愣是自己坚持游了那么久,不也是怕给别人添麻烦嘛。
这样的查旋很可爱,也很值得人怜爱。
毕良野将碗放在了一边,帮她擦了擦嘴角。
“歇会儿,再睡会儿,睡好了病就好了。”
查旋拿眼白他。
白的毕良野笑出了声儿,他猜到查旋为啥白他,不过这会儿他不能气她。
“昨晚给你擦了白酒降温,衣服都被海水浸湿了,不换下来,今日更严重,你都烧糊涂了。”
查旋继续瞪他,换下来之后不能要身衣裳给自己穿上吗?非要光着吗?
她腹诽的话语其实毕良野也能猜到几分,这话他可就不回了,毕竟查旋不穿衣服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将碗放到了一边,自己半躺在小人儿身边,就这么静静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看着她。
“你现在嗓子疼,也不能吃东西,这个药一天多喝几次,很快就会好的。”
他像摩挲一只小哈巴狗一样,惹的查旋想要躲,却浑身没力气。
她仰头眨巴眼睛张口,示意想说话,发出了一点声音便立刻像是触了炭火盆似的赶紧收住了。
嗓子太疼了,锥心的那种疼痛,实在没办法说话。
毕良野往下窜了身子,贴在她脸颊边儿上看她:“想知道我们在哪?”
查旋眨巴了一下眼睛。
毕良野笑了,小人儿心思还挺重的,以前还真以为她是没心没肺的呢。
不过他继而想到查旋很可能是怕富少歇知道所以担心,他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毕良野也仔细想过昨晚的枪战,现在他们都在渔村里面,没办法做具体调查,只能等到回润城。
这个渔村离着柳南有些距离,昨晚船航行的时候早就过了柳南,他们又游了很久,才到了此处。
算起来到柳南距离是不远不近的。
毕良野已经派人回润城调兵,眼下是给查旋养身体的时候。
昨晚枪战目标明确,毕良野心中盘旋过很多答案,哪一个最近接,不好贸然推断,需得用事实说话。
查旋见他不说话,用小胳膊肘拱了他一下,示意他开口。
他笑着摩挲查旋的小脸儿:“我们在一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渔村里面,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看看风景,你肯定喜欢。”
他方才出去可真是见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虽然没有落英缤纷的树木花朵,但远处海天一线,连同海水似乎都比在润城看到的清澈许多。
碧海蓝天下,渔民忙碌也安逸,生活气息浓重,人情味儿也就浓。
相比于这些渔民,毕良野他们平日里过的生活哪怕再奢华,也是索然无味的。
他也曾幻想过,国内也许某一天会统一,军阀不在四处分割,鸦片也不再祸国殃民,老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查旋继续拿小胳膊肘拱他,意思是嫌弃他说的太少了,很明显就在糊弄人,查旋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知道他们逃掉以后,船上有没有什么情况,亦或者润城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才不相信毕良野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坐以待毙呢。
毕良野只说让她放心,还没有消息。
查旋半信半疑的审视他,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看了好半晌。
毕良野很认真的回复她:“真的,有了消息我就带你去看医生了,不会在这里了,正好你也需要养病,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还痛吗?”
查旋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痛的,高烧来袭如同被重物给碾压了身似的,这会儿算是抽了一半的丝。
他笑着吻了她的眼睛:“休息会儿吧,昨晚你一直在说胡话,多睡会儿,病好的快一些。”
小人儿闻言依旧瞪着他,目光非常强烈,满眸都写着“我要穿衣服”五个字。
毕良野很无辜也很宠溺的摸着她的额头:“睡会儿吧,我陪你。”
他说话间已经躺下了,大手很自然的放在了查旋的大白兔上。
查旋气的,欲哭无泪的。
这个流氓!
奈何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她也的确觉得像是没有睡醒一样,很快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他们在渔村的第三天,查旋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大嫂的汤药真的很神奇,导致查旋自己每天都要喝,后来还是毕良野说可以说话就不用喝了,在好喝也是药,是药三分毒。
大嫂笑说无妨的,这里面的成分都是花果,没一点药性,查旋愿意喝就让她喝吧,但女子月事前后最好是不要喝的,多少含点凉性。
小人儿冲着毕良野伸出小舌尖儿气他。
结果毕良野直接扭头当着大嫂的面问她:“我怎么记得你快到日子了呢,不能喝了,拿来。”
查旋红着脸愣了,大嫂在一旁看笑了:“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这位少爷也细心。”
大嫂还头回见到丈夫记得夫人月事的呢,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长得好,还贴心,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啊,看着都叫人羡慕。
查旋不知道毕良野何出此言,但她的确是快到月事了,可毕良野怎么知道?
碍于大嫂还在,她和毕良野已经住在一间屋子,要是跟大嫂说不是夫妻,人家会怎么想嘛。
小人儿红着脸朝毕良野吆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要喝。”
毕良野直接伸手抢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她:“试试?”
查旋的小脸儿啊,“腾”的一下子跟变戏法似的,气的又红又涨。
人家少帅大人说试试,她自动脑补到了那方面,脸能不红吗。
因为以前毕良野这样说,就是那方面的威胁,所以查旋想到了那里也没错啊。
她不说话了。
没了声音的查旋一声不动的穿鞋下地,朝着大嫂礼貌的点了个头,直接出去了。
受不了了,在跟毕良野这个禽兽待在一起,她能疯。
他时时刻刻都在勾引威胁人,太讨厌了,离他远点。
大嫂笑着看毕良野:“你夫人生气了,少爷去劝劝?”
大嫂挺忌惮毕良野身上的气势的,说话也很婉转。
毕良野放下碗笑:“要劝,我夫人娇气着呢,我需得哄哄她。”
话毕,他也跟着出去了。
小人儿穿着大嫂女儿的一身淡粉色布衫站在一颗槐树下,穷人家的孩子,难免衣服上很多补丁。
这件补丁还不算多,也就几个,颜色也还好。
能看得出来,这家女儿很珍惜这件衣裳,怕是都舍不得穿的。
可原本普通的旧布衣,在查旋身上穿起来瞬间就艳丽了,也高贵了。
好像是她故意弄上去的补丁一样,一点儿都不廉价。
她小脚儿不停的踢着树干,可用力了。
毕良野从她身后环住她:“那么大力气干嘛,脚不疼吗?”
“放手,要你管!”
“要,你踢疼了,我心疼。”
查旋不说话了,这家伙又开始了。
毕良野薄唇贴在她耳边:“我带你去海边走走,这儿的海水是绿色的。”
查旋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傻,海是蓝色的好吗?”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查旋一听也挺好奇的,她还没见过绿色的海水呢,再说润城也不是没海,她也不是色盲。
“看看就看看。”
毕良野牵着她的小手儿出了院落,两人看上去相当登对。
佳偶天成,成双璧人,大概如此。
沿途的渔民大嫂们看见他俩,笑的合不拢嘴。
毕良野穿的也是大嫂家儿子的衣裳,其实就是一件马褂麻坎衫。
这边的日光强烈,人们都穿的比较纤薄,男人们五月的时候一早就只穿一件马甲了。
碍着毕良野的身材精壮,所以这间马甲穿在他身上有些卡身,倒是不难看,反倒显足了他的好身材。
单单是赤膊的手臂在光天化日之下展露,叫这渔村里面的多少妇女、小姑娘看了偷偷的在心里面红耳赤,更别提那隐隐的垒块分明了。
查旋看见路两旁的小姑娘在看见毕良野的时候都害羞的低下了头,大约还想仔细看,故而娇羞还迎。
她好笑的调侃他:“哎,你挺抢手的啊,挑一个带回去做你压寨夫人。”
毕良野也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顶:“我的压寨夫人不是你吗?”
“我可没那个福分,少帅大人风过掀起一片花朵,惹的别人竟折腰,我的腰可还要呢,才不想被你折断了。”
“那可能是姿势不对,下次我注意点儿,保护你的腰。”
所以说啊,小人儿这算是自讨苦吃,绕来绕去几句话就被毕良野给绕进去了。
不过她也习惯了,索性闭上了嘴巴,说不过不说了被。
大概人都有克星,毕良野可能就是查旋的克星。
她要是再往下接话,可能是她接不起的。
谁能想到毕良野转头笑着跟旁边的一位大嫂攀谈:“我夫人很美吧?”
大嫂们一听,毕良野说话了,殷勤的呀。
“美,太美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仙女。”
“是了,两位真般配,太般配了,叫我们看了都养眼呢。”
“对,对,就是。”
一片赞美声儿,一浪高过一浪。
小人儿彻底无语了,谁是你夫人啊,要不要脸啊。
毕良野又偷偷地用手挡住嘴巴,用不小的声音说:“我夫人是个醋坛子,特别爱吃醋,可在乎我了。”
人们一听,这还不懂?
人家夫人吃醋了,叫大家不要觊觎她男人了。
查旋气的满脸通红,直接加快了步伐,匆匆往前走。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毕良野还在后边跟大嫂们使个颜色,那意思看吧,吃醋生气了。
大嫂们赶紧让毕良野去追,大家看看这等俊朗少爷也就行了,可别闹的人家小两口真的闹了别扭。
毕良野追是追过去了,不过就跟在查旋身后边,没有上前。
待到快到海边的时候,周围没有了人,小人儿气的回头。
“你故意的是吧,毁我名声,到处胡说八道,你要不要脸?”
毕良野说:“我说的是事实啊,我们已经有了……唔……”
他没说完话,查旋直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满眸都是怒火和警告。
“别胡说八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你连累跳了海,还发了高烧,照顾我几天你还想讨要点啥,咋那么贪心。”
毕良野拿下她的小手:“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讨要点啥,你该讨要点啥,我连累你了嘛,你说出来,我满足你,你要我也可以。”
“谁稀罕要你啊。”
“我记得你挺稀罕的呀。”
“你记错了。”
“是吗?”
“是!”
“那可能我真的记错了,要不我们重温一下吧,看看我能不能记起来。”
他说话间就要上手抓住查旋,查旋机灵的躲开了。
毕良野伸出手臂,她低下头跑的拉开了距离。
大约她反应太快,让毕良野都惊讶了一下。
查旋看他吃瘪的样子,笑的可开心了。
明眸皓齿置身于碧海蓝天,清爽又艳丽,海中精灵该是如此模样。
太过清爽只是打眼视觉眼前一亮,就像芦寒沙那样。
而查旋是靓,还具有漂亮,靓丽的同时,不会叫人继续看下去会觉得“也就这么回事儿而已”的意思。
毕良野看着她骄傲的嘚瑟样儿,直接朝着她跑了过去。
她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动作,就会勾住人的魂儿,而非她本意。
她一看毕良野这架势,慌忙的也开始跑。
就这样,沙滩上面两人展开了一场旖旎浪漫的追赶玩耍。
要说毕良野的奔跑速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更别提查旋了。
他其实眨眼的功夫就能抓住查旋。
可他就是在距离查旋稍微有点儿距离的时候,碰碰她,就叫她跑开了,看着查旋一会儿惊慌,一会儿得意的模样。
他很开心的。
小人儿跑的卖力,真以为自己机智的躲开了毕良野的追赶,出了一身的香汗,脸颊红扑扑的挂着晶莹的汗珠儿。
也许奔跑起来耗费的体力或许也能赶走悲伤,她此刻……也是开心的。
忘却了一切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里面的悲伤,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当她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毕良野直接抓住了她,将她按到在沙滩上,就着日光,激烈热吻。
沙滩温热,查旋躺下就不想动了,猝不及防间,也来不及反抗。
缠绵悱恻的吻迎合着初夏的海风,迎合着烈日骄阳,迎合着恰到好处的瘫软体力,进行了很久。
甚至在毕良野抬头分开唇瓣的那一刻,还能看到阳关照耀下两人唇瓣上面挂着丝丝的晶莹。
他黑眸深情缱绻,声音沙哑低沉:“真想就这样和你在这里一直到老,像那些渔民一样,每天都可以来海边打渔晒日光,我们在沙滩上奔跑,洗海澡,然后我们在日光下亲吻,结合,生一堆孩子,再带着他们奔跑,岁岁年年,一直到老……”
他后面还说了很多,但查旋没有心情在继续听了。
他说的,的确是查旋向往的生活,可惜是她曾经幻想过跟富少歇的生活。
竟没想到,说出来这些话的人,不是富少歇。
她的少歇啊,她的少歇什么时候会对她说这些,恐怕她的少歇比起这些让人向往的生活来,他会更想要眼前这个人的命,也可能要的更多吧。
小人儿眸色透着浓浓的失落和哀伤,毕良野察觉到了,但他没在多说,更没有挑破。
他拽着她起身:“看看海水是绿色的吧。”
查旋恹恹的回神儿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随便吧,管它是什么颜色的,爱是什么颜色是什么颜色。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毕良野问她去哪?
她跳了船,本来是要去南港的,如今问她去哪是问她回润城还是继续启程去南港。
查旋想了想,该是要回润城的。
虽然不知道船上的人什么情况,但她丢了,随从们肯定是要禀报富少歇的。
富少歇也会知道查旋在船上发生的事,她该是要和富少歇解释的。
更何况,她上船的那一刻也后悔了,她不想离开了。
她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和富少歇继续僵持,感情最忌惮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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