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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歇面色无常朝着枪口弥留的残烟轻吹了一口气,那姿势说不出的潇洒。
齐夫人哀嚎一声,当场翻白眼昏倒在地。
查旋呆呆的看富少歇转身面向众人说:“有什么好吵的,嗯?”
他声音轻飘却充满了无限的寒意,听的人冷不丁的打寒颤,就像刀刃泛出的凌厉冷光,似乎会扎到人的肺腑胸腔。
他拿枪的手朝手臂内测扣,直接抬起,指向倾帮那位年轻的堂主:“你想说话是吧,来,说说你的看法。”
说罢他平移臂膀枪口指向明帮那位年轻堂主:“你也想说?等他说完你再说,人都在这呢,想说话也给你们机会,只是懂点规矩。”
这话他说的沉稳却也猖獗,没人敢继续反驳,连同有些人的脑袋也都直接低下了。
他才不惯毛病,这些牛鬼蛇神怕就是要这么个对待法。
有些时候富少歇的性子是暴躁了些,可对待这些人还就得是他这个性子。
像查旋这样跟他们讲道理,也得要人家肯听才行,连个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还讲什么道理。
两帮的人大都秉性粗糙,过惯了江湖血雨腥风,没几个是文绉绉的。
倒在地上的赵飞楠和马贺还有气,他们在见到齐子瑞断气之后哼哼着想要说什么却说不明白。
满嘴的血污浓疮不断流出,看的人胃里直翻腾。
倾帮长老低头踟躇,赵夫人这时大喊冤枉,她几乎是飞奔着扑到倾帮几位长老脚下。
由于她年纪大,加之多日以来的憔悴哀伤,此刻哭的脸皮似乎都皱成了一团,犹如任人蹂躏过的纸张。
她大喊冤枉,没有证据仅凭查旋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信以为真。
“谁都知道她和富家明帮的关系,这是每个人都清楚的事情,他。”
她指富少歇:“他不分青红皂白对老赵三人动用私行,拿一张子虚乌有的契约来诬陷老赵三人,都没有问清楚话语,就急于杀人灭口,这不是说明他心虚是什么?查大小姐年轻不分是非被富少歇迷惑头脑,她的话根本不足以相信。”
富少歇冷嗤:“照你的意思应该信你的?赵夫人深明大义不用避嫌?”
对嘛,说查旋说话不作数,她这位夫人也不是个干净的。
可到底是老奸巨猾的女人,不回答富少歇的质问转头看向几位长老诉她的苦,讲述赵飞楠平日战功和她做的好事。
她这是扰乱几位长老的心,打感情牌,从而给众人加重富少歇平日里因暴虐脾气下错杀过多少冤魂。
几位长老面色深谙听她讲话,心中也并不是完相信她,可也并不赞同富少歇这样的做法。
面对赵夫人的连哭带嚎,查旋根本不会同情她,因为她说出来的话语完是颠倒黑白的,甚至于言语中对查旋平日里的作风诸多不敬,她也在篡改事实。
小人儿迈下台阶想要找她理论,被富少歇一把拽住了胳膊。
他握枪的手顺着小人儿的腰身儿将她贴在怀里凑在她耳边呢喃:“别急。”
他嗓音深沉暧昧,又很笃定。
不能否认,他出声儿的那一刻平定了查旋心中不小的慌乱。
两年的陪伴太过熟悉,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更改的。
查旋有些别扭的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富少歇的手就跟铁箍一样,小人儿就在这种别别扭扭的心情下暂时靠在他怀里。
众人见富少歇和查旋抱在一起没有动,也都没有出声儿。
满场的人都在听赵夫人一个人讲故事,那就是对赵飞楠的歌功颂扬。
当她话音儿即将落下,张堂主准备说话时富少歇开口了。
“赵夫人说的这些只是赵堂主以前的战功,有些不能否认,有些有待考察,可赵夫人是否跑题了,还是说赵夫人认为赵堂主有了战功可以随便仗势欺人?甚至是仗着战功就可以功高盖主连同大小姐也不用放在眼里?”
赵夫人瞪眼回头:“你污蔑我!”
富少歇扬眉举枪直接对准赵夫人那张皱吧的不成样子却依旧企图以肮脏心思颠倒黑白的嘴脸。
“你高抬你自己了,我他妈都懒得污蔑你,谷彬,带人,发照片。”
富少歇要让赵夫人表足颠倒是非的嘴脸才好拿上确凿证据,否则要浪费好多时间去解释赵飞楠的动机。
每个人手中拿到的均是赵飞楠当日摆弄相机之时无意间拍下的一张。
照片中的小人儿被马贺控制动弹不得,满脸的气愤惊恐,还有高之耀那猥琐油腻的恶心笑容。
因为小人儿并没有不雅观所以拿出来给大家看也无妨,有那些表情和动作就算将这件事情坐实了。
这相机是富少歇派人跟踪赵飞楠手下夺过来的,这是铁证。
众人看完照片之后大厅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赵夫人也看见了,她试图再开口辩解些什么,毕竟那里面没有她家赵飞楠。
可富少歇当即一枪爆了她的头,鲜血直接窜到她身旁张长老一身。
鲜红滚烫的热血飞溅,张长老的身体在瞬间僵在原地。
他年迈布满老年斑的手掌一哆嗦,照片顺势飞扬,轻飘飘落在了地上,如同赵夫人身体落在地上一样。
富少歇开枪的时候似乎是怕查旋害怕,所以他用另一只手同时捂住了小人儿的眼睛。
他再开口,手也从小人儿脸上拿了下来,语气中是藏匿不住的怒火:“赵夫人颠倒黑白是非,往倾帮大小姐身上泼脏水,带领人以多欺少去查公馆想要威胁大小姐,到今日死不悔改,这就是她的下场。”
接着他让谷彬带来的芸舫楼服务生叙述当晚在走廊查旋被赵飞楠五人威胁的情况。
服务生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利落。
大厅众人尤其是倾帮的人听完更是没有人再敢说话。
人证物证具在,这下谁也没有办法在替他们辩解。
就算是求情,也碍于现在富少歇阴鸷狠辣的手段没人敢在开口。
富少歇神态倨傲扫过场接着道:“不论是谁,想要欺负大小姐就是这个下场,明帮的,倾帮的,帮外的,哪怕是个乞丐,哪怕是手无寸铁,我都不会手软,欺负查旋的下场就只有死,没有别的出路。
今天让你们来,给你们拿出证据,也是告知大家一个真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父亲去世之前已经将两帮信物交到大小姐手上,查旋就是两帮之主,我没有异议,在座众位可有异议?”
谁敢有异议啊,富少歇一连枪杀两人,证据又确凿,谁敢有异议那不是找死嘛。
其实两帮人中明帮的人大都是没什么毛病的。
因为他们不担心富少歇会被查旋给怎么样甚至失去明帮。
说白了还是倾帮觉得查旋好欺负所以总是蠢蠢欲动。
今儿富少歇抬出玉佩都归查旋,他心甘情愿辅佐,倾帮人就算心里在别扭也不敢声张。
富少歇见没人说话,点头冷笑:“很好,既然没异议就散会吧,这几位我会按照帮规处理,谷彬将照片收回销毁。”
虽然没有不雅,可也不能让别人看到。
查旋程恍然,她从未见过富少歇的雷厉风行用在正经事上面的时候是这幅样子。
他直冲云霄的狠辣快刀斩乱麻,没留给任何人说废话的机会。
他说别急,就是要让赵夫人自己讨人嫌。
两条人命达到了现在碾压场的效果。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马夫人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她已经看清楚留不住性命,可她还要活,还要美,还要交际,可不能死在这里。
可她哪里能跑的出去呢,被随从抓回来的马夫人跪倒在查旋面前:“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那天去都是赵夫人的主意,而且你也知道我并未说话啊。
我对你可是半分恶意都没有的,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我的命呢,我跟他没关系,真的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我过……”
马贺显然没想到大难临头他这如花似玉的娇妻还让他再丢了一把面子,气的他在地上直哼哼,身体跟条蛆一样在不停的蠕动。
他们被富少歇关起来后受尽了酷刑,其实本身也是活不成的。
富少歇今日这样做就是要给查旋一个光明正大的出气机会,也是要让所有人有个警惕,他怕以后还有人不知死活要去欺负查旋。
赵飞楠三人经历了种种酷刑,那玩意可不是被轻易刀割掉的,而是经历过动物的啃咬,然后又给抹药养好,最起码养到他们能够有知觉。
接着又经历过滴蜡,虫蛀,刀割,烙铁……
一系列酷刑在他们那玩意上面算是体验了个遍,短短几天,昼夜折磨,他们怎么还能活。
也不能怪富少歇心狠,想想查旋当时可能会遭受的侮辱,富少歇觉得这样都便宜了他们。
最后是被大野狗给生生咬下来的。
至于这几位夫人,若是她们没有不自量力去找查旋,也可能真就放过她们一马,她们完是自寻死路,还让毕良野有机会出了风头。
富少歇直接命人将他们所有人都带下去。
管她有没有欺负过查旋,她就是去了,只不过她没机会,有机会谁还会放过这见缝插针欺辱人体验的机会。
厅内的众位堂主无一人说话,可也无一人起身。
在富少歇搂着查旋开始朝门口走的时候众人齐刷刷起身行注视。
经此一事,是富少歇用这些人的鲜血给查旋立威,让以后帮内再想有往查旋身上打主意的人也要掂量掂量。
分手了,那是他和查旋的事情,不代表他不管查旋,可以让她任人欺辱。
且他今日的举动过于亲密,像是有意在大家面前昭告分手是个错误传言。
大家见状肯定也都认为人俩人好着呢。
而且他故意说出玉佩的事情将查旋搬到台面上,查旋就再也不能和帮里脱开关系,和他脱开关系了。
小人儿出了会厅的门口直接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不知所措的躲到了老远,一只小手儿揉搓另一只胳膊看他。
富少歇冷笑了一下,其他人见状,纷纷先行回避。
他刚要迈步靠近查旋,小人儿就警惕的往后面躲了一步,富少歇脚步当即就停了。
查旋说:“你什么意思,玉佩我不要,已经留给你了。”
“想和他双宿双飞?”
又他妈抽风!
小人儿凉凉的看他,心也在瞬间沉入谷底。
他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思吗?早知今日,他何必当初。
查旋不是没给过他机会的。
那段时日小人儿每日几乎以泪洗面,过的非常痛苦啊。
富少歇大约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意思,低低的笑了。
再抬头他眼神如常深邃:“留给你的就是你的,我替你保管而已。”
查旋说:“我不要。”
“不要不行!”
她怒视富少歇,因为他这句话在耍无赖。
时间静止了,两人站的距离相当远。
某些熟悉的感觉在两人身边穿插,似乎带了好多两人以前的甜蜜回忆。
白天舞厅不营业,正厅的灯光也没打,阳光透过挂着厚重窗帘的狭小缝隙挤进了一丝光亮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地砖上。
可惜这亮光太过微薄,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它不明亮,也不温暖,也找不到它的母体太阳。
就像两人现在的关系,还能怎样呢……
良久,小人儿见富少歇不再说话,她撇头朝着舞厅外面望了一眼,没有看富少歇。
“我先走了,多谢你今天的处理。”
她声音轻飘带着些许哽咽,似乎是怕富少歇听见,她转身的速度很快,跟飞一样的逃上了车。
可车子启动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她仰头拿着帕子掩面靠在后座上,哭的无声无息,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见富少歇,她的心还是有感觉,会有一瞬间短暂的开心,尤其是他做些和以前一样的动作。
可这短暂的开心之后是无限的悲伤和惆怅。
她恨她自己这样没出息,似乎看上去也走不出来,继而她又想到自己和毕良野在一起时候的场面。
这种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算是道德还是情感的东西折磨的小人儿心脏疼痛抽搐。
像是心脏被放在了煎锅里,小火慢慢烹煎,没有糊,却身都在疼痛。
阿升和胡邦都坐在前面一脸沉重。
今日帮里的事情,他们两人也在场,亲眼目睹了每一幕。
立场虽不同,可心中也都不舒服。
富少歇今日为查旋撑足了场面和威风,两个男人见状心中都有不同感慨,就别提查旋了。
到查公馆的时候,小人儿下车进门就看见毕淳海坐在正厅里面,而毕良野正在朝着他咆哮。
毕良野很少发火,也很少大嗓门,上一次是那几个夫人过来示威,再就是现在。
毕淳海面色铁青,尤其是看到查旋进来之后,那张巍峨的面庞骤然下沉。
毕良野倏然回头,对上查旋已经哭红了的双眼。
她身后跟着的胡邦和阿升亦是满脸黑线。
小人儿好奇刚要走近,毕良野大声呵斥胡邦将查旋带上楼。
可他话音刚落,便异口同声的响起了两个声音。
“慢着!”
“慢着!”
是查旋和毕淳海。
这下可为难胡邦了,他原本很讨喜的面相上面拧成了十八个弯。
不过他收到毕良野眼神信号之后,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将查旋抗在肩膀上。
毕淳海大喊一声:“放肆,来人。”
毕良野骤然回头朝毕淳海大叫:“你要干什么!”
大门外毕淳海的副官动作很快进来上手要将胡邦制服,阿升怕查旋摔下来先一步上手,就在他们拉扯瞬间,查旋大叫:“放我下来!”
毕良野怒视毕淳海随后飞身越过沙发将小人儿从胡邦肩膀上面接了下来。
可他没停下上楼的步伐,直到查旋在他耳边说要是敢带她上楼,她以后就再也不理他,认真的。
毕良野脚步略微停顿,倒不是真怕她不理他,是考虑到上楼之后她会不会跑下来。
几秒钟思量他又扛着查旋下楼走到毕淳海面前:“你赶紧走。”
毕淳海眼见这一幕,满脸写的是荒唐。
“你把查夫人放下来,成何体统。”
他老谋深算的样子着实让毕良野恼怒,这对昔日的战神父子谁也不肯退让,然而查旋就一直在毕良野肩膀上面扑腾。
小人儿特别可怜,大脑都充血了,扑腾的直迷糊。
毕良野将她慢慢放下,气的查旋怒瞪他,不过她没说话,转身看毕淳海。
“我没猜错,督军是来找我的?”
他不是不让她走嘛,那肯定是来找小人儿的呀。
毕淳海恰时起身,满脸严肃:“是,你好,查夫人,我们又见面了,我和老富是平辈,所以你对我说话也不需要用敬语。”
呵呵,小人儿见状倒是笑了,毕淳海这是对自己有意见呀,先讲明辈分,那她跟了毕良野可不是成了乱了辈分?
查旋没接他话反问他:“您找我什么事?”
毕良野那双鹰眸喷火,藏都藏不住。
毕淳海伸手请查旋坐下谈。
那查旋就没客气,直接坐下了,再说这也是她自己家。
她坐下后,毕良野跟着坐到了查旋身边,还试图伸手搂住小人儿的肩膀,被查旋一个眼神制止了。
毕淳海阴沉脸冷笑:“查夫人可否知道我命芦寒沙找你要手令的事情?”
查旋说知道。
她留下就是想要知道原因。
毕淳海点头,眸色略微有些轻蔑:“她提出的条件,就是我提的,我希望查夫人履行诺言。”
查旋这才明白,敢情这毕淳海是认为自己勾引了毕良野所以给芦寒沙撑腰来拆散的?
真好笑!
小人儿以为会有些其他原因,比如涉及到乔秀啊,或者老富啊,就是没想过会是这样。
毕竟毕良野那样荒唐。
事实上她也就笑出了声儿,然后转头看向毕良野那张已经黑成了锅底的脸。
能不黑嘛,人家少帅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留在小人儿身边,现在才热乎了几天啊?名声都没有扶正呢,这毕淳海来搅和。
恐怕这毕淳海要不是毕良野的老子,他能剁了毕淳海。
小人儿转头轻笑问毕淳海:“督军为何不同意呢?”
毕淳海说话没客气:“因为你是个寡妇!”
他话落,毕良野直接打翻了桌子上面的茶杯:“你赶紧走,你管好你自己去吧,什么样的你没找过,还要我说出来吗,你还要不要颜面,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你以后少来。”
毕淳海脸色很难看了,因为毕良野太不给他留面子了。
可他还是没有走,依旧看查旋:“查夫人你自己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和名声,况且男子名声和女子名声不一样,查夫人身份不简单,往往不简单也都代表着麻烦,你也不想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吧?”
这话查旋听懂了,她自己现在的确很麻烦。
毕良野见查旋走心了,当即扯了小人儿的胳膊要带她上楼,可查旋死命挣脱,气哄哄的揉搓被他撤红了的小手儿。
“我不走,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毕良野气的,双手掐腰来回踱步。
那张倜傥的俊脸上面写满了怒火和不耐烦,他真想拿枪崩人啊。
小人儿转头看毕淳海骄傲的问:“要是我不同意呢?”
我天,大概毕淳海和毕良野部以为自己耳朵失聪了,包括不远处的胡邦等人。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震惊。
都知道是毕良野死皮赖脸缠着查旋,生生的从富少歇手里面翘了过来,查旋一直对毕良野都是厌恶的。
哪怕她有一天会接受毕良野也绝对不会是现在,她心伤还没好呢。
毕淳海深知这点啊,可他管不住毕良野就只有从查旋这边下功夫啊,怎会料到小人儿改变了主意呢。
他匪夷所思看查旋:“查夫人什么意思?”
小人儿笑的明媚夺目,小手儿不停揉手腕,还转头看毕良野笑了一下,看的毕良野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怔楞之态。
她说:“就是督军听到的意思啊,我没有理由听你的,还是在你想要欺负我的情况下,我不知道是您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或者是觉得我好欺负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会听你的,更不会让你随便欺负的。”
她说的顶可爱,也真诚,没埋怨,还像是在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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