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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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听周明轩和富雅仪寒暄，无一人说话。

当然这所有人当中不包括查旋，她满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她侧身和殷甫辰低语：“我去下洗手间。”

小人儿想借这个机会逃离整理自己情绪。

殷甫辰当即放下酒杯说：“我陪你。”

这功夫，富雅仪听见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见色忘义，怎得看见周恪凯忘了查旋呢。

她一把抢先拉住查旋胳膊对殷甫辰说：“那个，殷叔叔，我也要去，我跟她一起去，我们方便，你就别去了。”

她是故意叫殷甫辰殷叔叔的，来发表自己心中的不满，可别人不在乎。

因为这种讽刺很小儿科，最起码查旋、富少歇、毕良野都不在乎，包括殷甫辰自己也不在乎，毫无意义嘛。

但周恪凯脸上出现明显不解，似乎没有从富雅仪话语中捕捉到符合他猜忌的想法，不知道查旋和殷甫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查旋被富雅仪一拉才晃动抬头，突然发现眼前的周恪凯竟然就是那日在马场见到的小屁孩儿。

她眼底掀起一片震惊。

除了富雅仪之外，连同周明轩也看出来查旋貌似和周恪凯认识，他那双布满褶皱的眼角当即陷入一片看不清的深沉。

其余三人表情更是阴森压抑。

周恪凯看查旋的表情也就唯独能瞒得住富雅仪，男人们在清楚不过。

富雅仪拉着查旋没给殷甫辰拒绝的机会飞快离开此地。

周恪凯似乎想要跟过去被周明轩一把拉住，接着他老脸微笑冲着富少歇说。

“老富走得早啊，生前总是念叨希望雅仪和恪凯早日完婚，如今两人留学归来，一切水到渠成，老富却是……唉。”

查旋在周明轩眼中那就是比烫手山芋还要麻烦的人，他认为谁惹上这种女人都是家门不幸。

富国渊为了她被乔秀下毒，富少歇为了她和毕良野要生死搏斗，现在殷甫辰也为了她神魂颠倒。

他是万万不能让自己儿子跟这种女人有瓜葛的，认识都不行。

所以他急于跟富少歇表明立场也给那两位尊神听。

富少歇闻言缓慢开口：“他们的事情您和家父早有定夺，不过也要遵循他们本人的意见。”

周明轩紧接道：“那是一定的，我们两家都不是思想顽固的，他们俩一起留学多年，早就有了感情基础，咱们也可以走新派嘛，哈哈。”

周恪凯在一旁始终沉默，那张清秀的面庞布满疑云，也根本没听周明轩在替他有多卖力撇清他自己犯的花痴病。

富雅仪拉着查旋进入到洗手间里面，小人儿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富雅仪抱着查旋安慰她，未置一词，让查旋放心的哭。

小人儿的确苦了太久，也从未能跟人说。

其实跟谁倒苦水也都没用，谁也帮不了她。

静谧狭小的空间只能听到小人儿的哭泣声儿，但其实她还是隐忍了的。

事到如今，查旋很少会像以前一样哇哇嚎啕大哭。

她多半泪雨凝噎，任由泪水滑落是憋不住的委屈，可她却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条路，是她选的，再难，再委屈，她也没办法去怨谁。

富雅仪抱着小人儿，听着查旋这般无奈的哭声她也想哭了。

她察觉查旋略微有所收敛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可以回来的？”

她话落，小人儿哭声戛然而止。

富雅仪觉察自己可能说过了，抬头有些歉疚说：“旋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太辛苦，也太伤心了，所以……”

查旋拿小手儿擦眼眶强颜欢笑：“我明白，我没怪你，也谢谢你方才解救我，安慰我，谢谢你。”

可富雅仪没有笑，她清楚查旋这样为难的情况还要用笑容来安慰自己，她心里突然间被堵住了。

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某种情绪即将迸发，使她转移视线望向空中无奈的气愤着。

她见不得别人受欺负伤心的样子。

查旋晃荡她胳膊：“我都好了，真的没事儿了，对了，小富少辉怎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上学？”

小人儿唯有转移话题，因为没办法跟富雅仪说明情况。

富雅仪的脾气性格很好，阳光，乐观，说话很直接，就是偶尔也有些大小姐脾气，和查旋的矫情不同，富雅仪的大小姐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有点不合时宜。

就像现在她埋怨看查旋：“你这继母当的还蛮自觉的嘛，有功夫不多担心自己，人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是关心话经她嘴却幽怨的很。

小人儿欣慰一笑：“伶牙俐齿倒是没变，知道我是继母说话还没大没小，小心我说你以下犯上啊。”

富雅仪也被查旋这幅佯装小威严的样子给逗笑了。

查旋也跟着笑了。

洗手间里，两位大小姐傻呵呵的乐着代替着许多无法言说的话语。

富雅仪说小富少辉很好，基本都跟她在一起，富少歇也没时间管。

这情况小人儿也猜到了，不过再听一遍，还是放心的。

短瞬，富雅仪又拉着小人儿手说起了以前，说起查旋娇贵，连她都不敢惹查旋，更想不通为何会受如今这些苦。

查旋听的出来，富雅仪出于好心想要帮忙想办法解决。

可她是富少歇妹妹，自然会偏心富少歇。

记得以前富雅仪开玩笑就说过希望查旋嫁给富少歇，成为自己二嫂，这样她俩可以成为一家人，天天逛街出去玩儿。

那个时候她俩还小，说话幼稚的很。

富雅仪说润城再没有比他二哥好的，能配得上查旋的。

查旋说不喜欢富少歇，那名声吓人的很，流传脾气跟吃了雷管似的。

富雅仪说也是，不过查旋说不定能管得住他呢，这样也不用怕富少歇欺负自己了。

富少歇对家里的这两位哥哥妹妹平日里都不好，脾气差到要命。

可富雅仪却总喜欢黏着他，她害怕富少歇，却也觉得富少歇厉害。

从某种程度上说富少歇厉害会让她觉得自豪。

后来她总黏着富少歇，富少歇有时候虽然骂她，对她也不错，带她出去玩儿，给她买好东西，也心疼她。

富雅仪那时候便知晓，自己哥哥很不错，一定需要一个知心人才能打开他所有柔情，那会是山崩地裂的炙热。

查旋嫁给富国渊的时候富雅仪已经去了国外，听到消息她哀伤好久，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不过她过后就忘了，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这次回来，她才知道查旋和富少歇原来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子。

富少荣口中查旋和富少歇是有爱情的，就是两人有误会，都倔强，不肯低头。

那富雅仪觉得一定要帮助二哥把二嫂追回来。

可她现在看到查旋，真替自己二哥担心。

她都没开口相劝，查旋就给拒绝了，说明查旋的心不好猜测呀。

她其实很犹豫想问问查旋心里到底喜欢谁，因为她听说了查旋和毕良野的风言风语，也看到了方才毕良野的神情。

可她又怕弄巧成拙让查旋以为自己是富少歇说客对富少歇不好，就挺烦的。

查旋对着镜子擦眼泪不着痕迹问她：“对了，方才那个就是周恪凯吗？”

她想转移话题，不想让富雅仪在自己的问题上刨根问底，也想知道关于周恪凯的事情。

小人儿是听说过周恪凯名字的，大约周恪凯也应该听说过查旋的名字，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两人的见面会如此戏剧性。

查旋不禁回想起那日他在马场说起的那些话，心中蓦然的心虚觉得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现在的小人儿，疲乏到身心都想包裹藏匿起来，不想惹是非。

富雅仪一听见周恪凯的名字先是喜笑颜开看查旋似乎要说很多话，而后却颓了气焰，耷拉脑袋。

查旋心中咯噔一下问：“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富雅仪晃荡手臂靠近小人儿抱住她腰身儿，将下巴抵在小人儿肩膀上有气无力道。

“烦，其实我并不好。”

查旋问她怎么说。

富雅仪短暂沉默后开口：“可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跟恪凯之间就，唉，怎么说呢，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总是淡淡的。”

她说的没什么章法，乱七八糟，让查旋回想起来那日周恪凯的态度，那不是个很明显的小花花公子吗。

小人儿透过镜子里面严肃问她：“你这样说我都听不懂，那你感觉他人怎么样啊？”

富雅仪兴奋点头：“很好，他很好，可他就是太好了你知道吗，唉。”

查旋听的更加云绕，她蹙眉沉思，富雅仪是不是被骗了？

富雅仪说周恪凯品学兼优，哪方面都好，可就是在男女问题上不太开窍。

她这话落，查旋已然是被雷到不行。

小人儿半点没看出来周恪凯不开窍，那小风流样子都快赶得上毕良野了。

查旋好笑看富雅仪：“你这个不太开窍是什么意思？”

富雅仪说就是周恪凯对她总是很有礼貌，让她觉得有距离感，不亲近。

查旋翻了白眼：“这是尊重你，你将来是他的妻子，尊重你很应该啊，这算什么嘛。”

富雅仪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查旋反驳，但手没离开查旋的腰身儿，还晃荡几下。

“不是这样的，尊重是一回事儿，亲近是另外一回事儿，一个人爱不爱你是能够从眼神中看出来的，就像我二哥看你一样的眼神，巴不得把你吃了，那跟尊重根本没关系好吗。”

她直抒胸臆，查旋的表情深沉了。

富雅仪瞧着小人儿神情，将头轻轻再度靠在她肩膀上面想要趁热打铁，洗手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

是殷甫辰温润的声音问查旋有没有不舒服。

富雅仪当即垮脸，觉得跟查旋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她还没进入正题就结束了。

小人儿再度对镜整理妆容，拍拍富雅仪肩膀淡笑：“出去吧，这几天你带小富少辉出来，我们见面再聊。”

总不能一直躲在洗手间里面不去面对。

富雅仪点头跟在查旋身后，门打开的瞬间殷甫辰关心问查旋：“还好吧？”

小人点头微笑：“让你担心了。”

富雅仪在一旁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俩，而后她若有所思脸色暗淡不少。

查旋回头看她催促：“走啊。”

富雅仪依旧若有所思的点头答应着，可却还是在冥思苦想些什么，她觉得查旋和殷甫辰的感觉似曾相识，但说不出来是哪里。

查旋和殷甫辰走在前面，殷甫辰扭头看查旋温柔问：“哭过了？”

小人儿垂眸不作声儿，殷甫辰便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儿。

“心情不好就不要憋着，想哭就哭，你有肩膀可以靠的。”

他声音柔不乏力度，查旋刹那间扭头看他，而他却没有看查旋，依旧目视前方。

或许，殷甫辰方才当着毕良野和富少歇面前说的话也可能不单单是想让查旋表态那么简单。

查旋随着殷甫辰进入正厅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几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到了。

看来是她和富雅仪在洗手间耽搁太久，错过了迎接这几位领导人的时机。

殷甫辰身为代理总统，理应携带夫人去打招呼。

小人儿从容挽着殷甫辰一步步穿梭人群，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今晚来的几位领导人，除了两位王子携带王妃，其余都是大使。

王子和王妃是外国人，金发碧眼，其余大使则是亚洲人。

当殷甫辰和查旋出现的时候，有一位王子看见查旋时做出一个很惊讶的脸部表情动作，有些夸张，却又像抑制不住的样子。

他用英文赞美查旋，中文类似美若天仙的意思。

查旋和殷甫辰都能听懂英文，但小人儿口语不好，所以她没有回话，而是贤惠的微笑着看殷甫辰。

她学英文的时候犯懒，能听懂，也明白什么意思，就是不张口练习，久而久之，她更是没办法随时张口。

殷甫辰用英文回复感谢王子的夸赞，说王妃也很美。

一番华丽外交礼仪进行的愉快，好似一扫之前阴霾。

在满场瞩目下，小人儿和殷甫辰恩爱有加，着实羡煞旁人。

觥筹到了舞曲时间，王子携王妃来要求应礼节互换舞伴跳一曲。

殷甫辰没想到会这样，他踟躇未曾回应。

因为他想邀请查旋跳第一支舞曲。

清风傲骨的殷甫辰从未在公众场合跳过舞，因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

起初有人邀请，有人送上门，他一再拒绝，此后便无人在走这条路。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却被这位王子打破，总长大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啊。

王子用英文笑说殷甫辰不要这样吝啬，他自己也舍得让王妃陪殷甫辰跳舞啊，在他们国家，这是礼仪。

小人儿看出来殷甫辰的尴尬，她刚想张口搪塞用自己身子不舒服为由，却被殷甫辰抢先开口。

他温柔看了小人儿一眼接着将小人儿手缓慢抬起用英文说。

“既然是礼仪我便忍痛割爱，将夫人的第一曲交给王子，不过我就不请王妃跳舞了，我的舞艺不精，除了我夫人能够带动我，旁人怕是无暇忍受。”

殷甫辰将他自己的舞技说成是一个隐疾，有自谦也有好些真意。

王子和王妃对视一眼，也没有多做计较，而是礼貌从殷甫辰手中接过查旋小手儿。

王妃则由殷甫辰身旁一位副将参谋代劳。

毕竟华尔兹如若真的跳不好可是会挺痛苦的，王妃也不想被踩烂了脚。

查旋若有所思跟着王子入场，不明白殷甫辰为什么同意，似乎也可以找个说辞推脱掉。

后来她又想可能殷甫辰不想给外交留下话柄吧，毕竟学生问题有够头疼，对于他现在形象不利。

今儿晚宴打头阵，明日还要和这些人还有记者开会，他也不好总是一意孤行的落人口舌。

悠扬的旋律开始，小人儿顺着王子的舞步飞旋。

不过她的眼睛始终在乱转。

王子似乎对查旋兴趣很浓，不是耍流氓的那种，他问查旋是不是和殷甫辰很恩爱？

还说从入场她就心不在焉的，这太不礼貌了，要是为了爱情倒是可以理解。

小人儿尴尬笑了，用英文说自己英文不是很好，有说错失礼的地方希望王子多担待。

王子惊讶说她说的很好呀，并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妥呢，他不避讳问查旋还没有回答自己提出来的问题。

这时舞蹈动作该是女士转圈，小人儿淡笑着刚转过身，迎头碰见杨易水朝着自己扑面而来，而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震惊的，不由自主的。

接着小人儿觉察王子在她头顶的手指仓促一松。

她自己瞬间变了位置，身子猝不及防前倾落入毕良野怀中，小手儿也被毕良野紧紧抓住。

久违的青草烟香一股脑钻进小人儿鼻子里面，她难以置信抬头，眼神当即跌进毕良野漆黑的漩涡里。

他笑的暧昧，也勾魂，有得意，也有沉稳。

交替女伴的动作毕良野做的行云流水，王子有点云雾不清，看见毕良野对他露出一个礼貌微笑便暂时没有问。

音乐还在响，大家的舞步也没停，王子若是突兀停下来问毕良野原由，有点太彪了，好在杨易水无缝衔接笑着和王子交谈跳舞。

小人儿还在懵。

她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笑容风华的男人，出现了短瞬的恍神。

好似他们温泉那次，那是两人第一次跳舞。

她心藏奸计，他照单收。

暧昧的霓虹将两人的柔情甜蜜照的清楚，谁也躲不过当时分分秒秒似真似假的悸动。

如同当日一样，此刻两人心中还多了说不清楚的惆怅。

毕良野扯动嘴角看着她道：“狠心的女人，跟别人跳舞，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一句话和以前听上去没区别，可查旋却笑了，且是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

接着她眼中朦胧闪亮，那怎样都控制不足的泪意不停的往上涌。

好疼啊！

从前的他们无法光明正大，如今亦是。

他明明是在臭不要脸的胡言乱语，小人儿却没有生气。

她止不住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虚无了周边所有的光景。

这来之不易的独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平添好多地动山摇的心跳。

周围有人，有殷甫辰，有富少歇，有所有能看见他们的人，有所有看见他们之后不怀好意想法的人。

可这会儿的他们好像都不用在乎，摒弃那些小心翼翼，披上了一层堂而皇之的借口。

旋律加快了，他们不停的飞转，彼此谁的眼中都没有眩晕。

小人儿傲娇笑着回复他：“风流的少帅，跟旧情人跳舞，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啊。”

毕良野笑的邪气：“坏女人吃醋了？都不要我了，还管我跟谁跳不跳舞呢？”

他在撒娇，也在逗小人儿开心，可能也在讨要说法。

旋律在响，小人儿的身子在他强劲勾手下紧贴他坚挺胸膛。

似乎是能灼烧她皮肤般炙热的温度瞬间燃起，毕良野在她耳侧倏然一吻：“回答我。”

查旋身一机灵，两人再度顺着旋律分开，彼此拉手对立两边。

曾几何时，他们扎眼的气势都雷同，在旁人眼里，似乎两人抬下巴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舞池里面的人看得见，都被两人无比默契的短暂定型给惊艳到了。

王子不明所以观看，杨易水则是满脸阴沉。

她都没用费力成功邀请到毕良野跳舞就该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大意了。

爱情果然是会让人蒙蔽理智的东西。

不过杨易水到底是有城府的，她眸光朝着舞池外面搜寻，很快就看见拿着一杯香槟一脸冷厉的殷甫辰。

那位茕茕孑立的男人也不好过，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回旋脚步，毕良野贴在小人儿身后摩擦，小人儿受不住痒痒回答：“不要了你就要出去风流吗？”

这回答惹的毕良野在她腰间不重不轻的拧了一把：“好好回答。”

他语气充满威胁，带着他惯有的蛊惑。

查旋的脸蛋儿“蹭”的变热，心理也跟着窜起了一股热火。

顺着旋律，她娇笑回眸：“不然呢，少帅想要听什么回答？”

毕良野当即收紧她腰身儿，唇瓣几乎似有若无的要贴上她的唇瓣：“要你心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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