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房子着火般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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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叔伯说话诚恳，没有半分虚假，至少现在没有听出来有任何虚假。

他们口中查旋被欺负指的是查旋去京都的事情，内幕不详，讹传就是被威胁了。

他们年前听说的时候就要动用帮派势力救回查旋，当时有富少歇出头，所以他们静待消息。

现在查旋回来润城，又有兰城被毕良野剔除势力的事情，他们决定让查旋掌管，否则外人总以为她是个空壳子。

不管查旋和谁在一起，从大局利益的角度来说，查旋执掌倾帮那都是有利的。

叔伯们没有避讳，也都是从务实的角度说出来，查旋身为倾帮掌门人更是没有理由反驳。

可毕良野思来想去就觉得这他妈好像是富少歇的套路。

但他没有急于反对，因为对查旋来说，她迟早要成长。

毕良野可以保护她，可她也要有能力自保，外一他哪天真的不在了呢？

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毕良野原本打算圈着她，可他也矛盾，他不能抑制查旋成长。

小人儿陷入沉思也是真的动了心思。

今天杨易水的话给她很大的冲击，她也意识到她自己平时太过吊儿郎当，沉迷感情，根本不务正业。

她要善良，可也要狠心，分对谁，却不能没有，倾帮本来就是她的，她理应掌管，不历练一番，真的就永远只能是纸上谈兵。

可她顾虑也多，不会现在立刻答应，她回复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叔伯们答应了。

家里面回归安静，送走叔伯的查旋回来时毕良野朝她招手，小人儿听话的坐了过去。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对视，毕良野拉她小手儿：“受委屈了？”

查旋点点头，她诚实娇憨的样子惹的毕良野失笑：“想怎么办？”

小人儿抬头认真问他：“你知道武器地址了吗？”

杨易水的欺负算不得是欺负，查旋更关心事实，所以不提杨易水问题。

毕良野说：“现在还不知道。”

查旋不说话了。

毕良野摩挲她小脸儿：“我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跟她联姻，以后有什么事也不会，跟谁也不会，我只要你就够了，你若不希望我和富少歇再起冲突，我注意一些就是了，但我不能保证一点冲突都没有，他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毕良野这番话出乎查旋意料，小人儿不明所以看他，他一把将小人儿圈在怀里。

“你不喜欢的，我尽量不做，不叫你为难，可如若真有那一天，我没办法的时候，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他的头轻轻靠近小人儿侧脸，像只缱绻求好的小狗一样来回蹭小人儿的脸蛋。

小人儿喃喃问他：“没办法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毕良野认真看她：“武器只要是在他手里不交给庞重阳或者其他人，我不会和他挑起战争，当然我也不会让杨三立得到。”

查旋蓦然惊讶看他，他担心的竟不是他自己？

“你觉得学生问题是杨三立做的还是另有其人？”

毕良野没看她：“不清楚，内阁事情乱着呢，不该咱们操心的咱们躲远点。”

这话他说的敷衍乐观，显然是不想和查旋提。

小人儿也没追着问，涉及殷甫辰，她也不好再问。

她清楚杨易水今天说殷甫辰话的意思，就是要看小人儿自乱阵脚。

杨易水都不用做什么，查旋这边的麻烦状况不断，别人幸灾乐祸就好。

至于殷甫辰和东洋人到底有没有关系，查旋的脑中是空白的，但她相信殷甫辰肯定不会是学生事件的始作俑者，他……该不会是为了达到目的丧尽天良用手段的人。

而后小人儿和毕良野相互拥着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毕良野今天给她表的态，查旋是开心的。

的确逼到那一步，谁还能料定谁不动手呢。

毕良野和富少歇的战争已经定了型，查旋就算说服毕良野也说不服富少歇，但她对富少歇不会将武器给别人也有把握，只是怕杨三立现在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

搞不好杨三立同时拉拢富少歇也可能会以毕良野的武器作为筹码，到时候杨三立作壁上观得力。

好在毕良野和富少歇都不会是为了要对方命而冲动结盟的人，所以得到毕良野这样的回答查旋安心了不少。

毕良野转移话题说选好学校的地方了，不用新盖。

督军先前盖过一处本来是准备作为办公用的地方，后来发现了离着督军府近的地方有一处宽敞搂宅，便搁置了新盖的那幢。

“抽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地方，你想好学校的名字了吗？”

小人儿没想好，时间太紧，接二连三出事，根本没时间想，况且她现在也不打算想。

因为杨易水说的也对，小人儿的名声不太适合出面作为学校任职的名头，哪怕是创始人传出来也不好听。

查旋摇头沉默，毕良野抬起她下巴逡巡：“那现在想想叫什么名字好呢，你是创始人也要担任名誉校长。”

小人儿还在摇头：“我出钱，具体事宜我不参与，你负责吧。”

她如同霜打的茄子惹的毕良野心疼：“受委屈不懂得反击，中了别人的奸计可不是我认识的小辣椒呢，嗯？”

查旋抬头看他一眼，委屈的趴在他肩膀上蹭着：“哪里有什么委屈，她说的是事实，传出去名声的确不好听，怪我一直不知道收敛，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聚蚊成雷，对学校影响不好，还是算了，我本来也就是想出分力，出钱就好，目地达到后我也乐得自在，不去累自己。”

她说的貌似想的很开，实则是没办法的无奈。

毕良野不同意，他给小人儿脑袋抬起来郑重其事开始说教。

“你这样想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你好不容易决定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就放弃了，你只管放心做，没有人会说你，你不单单是创始人，还要担任校长，这不都是你想好的嘛，你只管去实施，其他的问题交给我。”

他说这些查旋想过的，小人儿也不是会被人轻易打到的人，可涉及到学校，她还是却步了。

成人世界的恶魔见地，查旋不想流传到纯澈的校园中。

可毕良野劝了她好久，激将法，哄骗法都用上了，查旋被她念叨的头疼才说在考虑考虑。

毕良野知道八九不离十，没再勉强。

接下来的几天，毕良野带她去看了学校。

法式风格的五层大楼，环形而建。

督军盖这幢楼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不论是材料还是花园场地都是极佳的。

毕良野说现在是冬日，还没有植被，等到春夏来临，给孩子们布置齐，让孩子们在生机盎然的环境里面学习，挺美好的。

小人儿听着毕良野给她描绘的蓝图，知道他真的用心了。

原本是她提出来的工作，因为自己扛不住，还没听见的外界传言，就撂挑子，有够不仗义。

毕良野接着又带着她走访了很多润城名流人家。

大家都认识查旋和毕良野，彼此礼貌热情的相谈甚欢，对于查旋办学校深感佩服，表示都愿意出份力支持。

出乎查旋意料是大家的态度并没有像她想象当中那样看她，反倒都佩服的不行，说查旋人美心善，简直就是菩萨心肠。

小人儿费解陷入沉思，毕良野给她解释“流言止于智者！”

不论查旋先前的作风怎样，那都是查旋自己的事情，现在查旋无私拿钱出来做善事，那就是会迎来大家的佩服。

让他们出钱这也是在帮助他们造名声，混到这些人的级别拿出点钱造名声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说能跟查旋还有毕良野搭上边儿都是求之不得的，没怎么算都是好事情，谁还会用流言诋毁自己的名声，亦或者承认自己是傻子呢。

一人开始赞美，两人三人相继，此起彼伏的声势就造起来了。

满润城现在都在歌颂查旋的善心，是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小人儿这些天云里雾里的恍惚，面对自己正面形象的声名大噪她始终没有缓过来。

后来她想明白是因为她自己的心魔，心魔被杨易水给说中而导致夸大了影子，所以才会笼罩住了她这几日的思想。

曾几何时，查旋在润城一直是人人都想结交的人，那背地里面的留言没办法杜绝，最起码明面上大家看到查旋都要恭恭敬敬的。

后面哪怕是不和富少歇在一起，毕良野的权利是润城的天，谁会去诋毁呢。

小人儿想通这些觉得自己好蠢，也不得不佩服杨易水的确很有道行。

对付有道行的人就要用事实跟她说话，不然说什么都是虚的。

夜里，小人儿洗好澡趴在床上翻书，毕良野从楼下拿了杯牛奶上来让她喝了。

他坐到床边大手给她揉搓肩膀：“名字想好了吗，念给我听听。”

查旋一个翻身颓废的躺在床上：“没想好，起的都不满意呢。”

毕良野笑着拉她起来：“把牛奶喝了，我给你参谋参谋。”

查旋“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你懂风水、阴阳五行吗？”

毕良野怔楞后皱眉：“不懂。”

小人儿瞬间耷拉脑袋，又像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瞪着他：“上次那个叫花子跟你说了什么？”

毕良野没想到她问这个，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她怎么还记得。

“说的你不都听见了？”

“不对，我们走了，他叫住你，他跟你说了啥？”

毕良野嗤之以鼻：“怕死，说一堆天花乱坠的，我虽不懂这些，但看在他马屁拍的好的份上，没难为他。”

查旋不依不饶：“说出来，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嘛？”

小人儿朝他撒娇，拽着他的手不算完，非要知道的架势。

毕良野顺势往后面一趟，半靠在床上眯眼看她。

查旋脸蛋“唰”的一下红了。

两人这次在一起几乎每天是疯狂的欢愉，正是食髓知味的阶段。

昨儿毕良野还给她来一次高级的“海鲜舔”，让小人儿叫了一晚上。

而且毕良野眼神太过摄魂，查旋只要是被他这样盯着就会脸红，毫无道理的脸红。

毕良野说只有看见心爱的人才会脸红，查旋就叫他脸红一个看看。

结果少帅大人就不看查旋，不知道怎么弄的脸红红的，查旋一直好奇问他怎么弄的，她什么也没做啊。

一场春事，非要弄的跟搞实验一样。

眼下小人儿见他这样，跟讨好的小奶猫一样乖乖的趴在他怀里。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她避重就轻的用抱抱软化少帅大人，小手儿柔柔的在他胸脯画圈圈。

毕良野闷笑：“这么久了还玩这套，从认识査小姐我就让你玩点儿实际的，你男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道理都不懂吗？”

是啊，两人从认识他就威胁查旋，一直告诉她来点实际的。

从前小人儿要么不顺从，要么就炸毛，要么就死鸭子嘴硬，吃尽了苦头才肯就范。

现在就不会了，她翻身动作利落的骑在毕良野身上，像个女将军似的掐住了毕良野脖子，还红扑扑的小脸蛋儿靠近毕良野脸庞恐吓他。

“你惹我？”

她说的魅惑极了，完是个准备要吸**血的妖精似的。

毕良野眉眼笑意看她，大手刚要动被查旋一直小手儿象征性的抓住了。

“不许动，我的人都要听我的，听了我的话自然会给你好处哒，你要不要乖乖听话啊？”

毕良野笑的不行，不是嘲笑，而是开心，查旋这次带给他的爱情在他心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澎湃巨浪。

事实上，这也是毕良野第一次体验到了爱情的味道。

从前他哪里有爱情呢，他不爱别人，就不会为别人着想，单纯的欲望发泄，无关心灵。

男子的初恋，尤其是毕良野这种风月老手正式感情后的初恋来的堪比任何少女的初恋都要满溢。

他以为他爱查旋的心早已经刻入骨血，根深蒂固。

可查旋带给他的认知又让这根深蒂固的地带开出了朵朵新鲜奇异的花朵，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得到了个大宝贝，怎么喜爱都喜爱不过来。

以至于查旋现在越是霸道，越是花样百出，他反倒越开心。

不过他又不是傻子，不会乐到没有理智，他点头配合小人儿：“嗯。”

查旋小手儿点他好看性感的唇瓣：“快把那个叫花子的话说出来，说出来，嘻嘻……”

她还没说完话，自己想到少儿不宜的事情先笑了，笑的娇滴滴，一副媚态的调皮相。

毕良野跟着她笑，趁她不注意直接翻身给她压在床上，速度之快让查旋的笑容都定格在脸上了。

他吻上小人儿唇瓣呢喃着先付定金。

查旋没反抗，双手顺着他宽壮的肩颈攀岩到他坚韧的短发间。

唇齿旖旎辗转，剩下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房间内的温度在顺其自然中升高。

一场汗快淋漓的爱恋结束后，查旋才得到机会趴在毕良野怀里问叫花子到底说了啥。

惹的毕良野失笑，以为她魔怔了。

“说你跟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叫我对你好，也叫我告诉你要对我好。”

他嘚啵一串，查旋冷脸问他：“你说完了？”

“怎么，不相信？”

小人儿在心里腹诽他，就知道不该相信他，害的自己耽误看书时间。

她翻身钻到被子里不理他，毕良野贱歪歪的大手横亘小人儿腰间：“怎么不相信人呢？”

“相信，相信，快睡吧，我好累哦。”

毕良野笑笑没再难为她，虽然她说的很敷衍，不过没关系，他也没有告诉她叫花子说的真实话语啊。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一月底，积雪已经不复存在，只不过海风依旧强硬。

学校的设施陆续都配备了，只等待查旋选好名字到教育局签订。

润城的学校很多，基本上教会学校还有洋人股份的学校部都是三个学级。

像小富少辉这样大年龄的是初学级，其次是高等初学级，然后是中学级。

也有把中学级分开来的，譬如女子中学，但查旋决定三个年级放在一起。

这样小富少辉还真的是能够一直在这里上学呢。

名字的问题查旋准备请先生给测一测再做定夺，不能迷信，却也不能不信，有时候风水问题仅仅是图个心里安慰。

这点谁劝她也没用，她到处打听要请个好的风水先生。

其次最重要的是教师问题，除了教育局给介绍的教师，还差很多。

查旋找到毕莫棋帮忙，因为毕莫棋精通英语和德语，所以她教中学部。

毕莫礼还要回兰城，不然她也可以在这里教书。

其实小人儿挺想叫富雅仪也来的，她留学归来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教师这个工作也不会累到哪去。

正好小人儿也想跟富雅仪敞开心扉的聊一聊，她打定主意登门拜访，却接到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周恪凯说他刚到润城，下榻在圣西尔，问问查旋可不可以见上一面。

不到一月时间周恪凯伤口恢复的很好，刀伤不像是枪伤那样不好恢复。

查旋握着听筒的手都在颤抖，脑袋里面嗡嗡响。

她前脚准备去找富雅仪，后脚周恪凯就来了。

她很冒昧的在电话里面问周恪凯为什么来润城。

周恪凯笑说：“来应聘啊，这里的学校招教师，我现在正好没事情做，所以过来准备当教师。”

小人儿的脑袋再度嗡嗡，好像里面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一样，嗡嗡到她耳鸣了。

周恪凯救了她，来润城理应见一面，可当教师绝对不行，她还准备叫富雅仪呢，再说周恪凯来当教师目的不纯。

她才清静没多久，周恪凯到底来掺和什么呀。

她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他：“你不能来这里当教师，润城有很多教师，不需要你大老远从京都跑过来当教师，如果你要是来当教师，今儿这面也不用见了，算是我没良心，你挡刀算你倒霉。”

查旋被周恪凯气到要爆炸，顾不得之前心中的愧疚，恶言恶语相向在所难免。

周恪凯笑说不要这样无情嘛，她不同意，外一周恪凯现在自己就去应聘成功怎么办，话不说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哦。

小人儿都不相信这是周恪凯说的话，哪里还有那个可爱大男孩的影子，完成了个小流氓。

“学校都是我的，要不要你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她没礼貌又无情的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愁闷。

她犹豫着还是应该去找富雅仪说清楚，周恪凯已经来了，外一这几日碰面岂不是更加尴尬。

小人儿这么想着拿手包往外面走，没等走到门口她又颓废的觉得没有用。

仔细想想除非是周恪凯和富雅仪和好，富雅仪可能不再计较这件事情，否则她那个脾气不可能答应查旋的条件。

小人儿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查旋烦躁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看的麦嫂她们都跟着着急。

最终她决定不去，她没信心了，周恪凯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查旋问心无愧，可有了这个电话，查旋脑中部都是两人在土匪窝时的情景。

有一种感觉叫做“理亏不明的情愫。”

是查旋现在真实写照，她要想明白一切才能行动。

她上楼换了衣裳，心里觉得不安又给毕良野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周恪凯不是洪水猛兽，可他年轻冲动，查旋在他身上吃过亏，她就不敢冒险。

不过她在电话里没跟毕良野说什么事情，就说让他回来，她想他。

毕良野当即听出来她声音不对，挂了电话暗线就汇报了一切。

等到查旋稍稍安心在家等毕良野的时候，却接到了富雅仪歇斯底里的电话，让查旋赶紧把她家的这个疯男人领走。

小人儿一头雾水听见电话那头是毕良野的咒骂声还有周恪凯的闷哼。

听筒毫无预兆顺着小人儿之间话落，没落稳“啪嗒”摔在了地上。

她慌慌张张的起身招呼春芽：“备车。”

她几乎是要惯性往外走，恍惚知道没换衣裳又赶紧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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