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曹驰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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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派内。

你也不用腆这脸，你也好意思。还什么少年才俊。曹驰威严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在他身前，在江湖也是无限风光的曹均大气都不敢喘，直溜溜跪在地上。

看着曹均不开口，曹驰继续说。你还真当我让你去当司徒家的乘龙快婿了啊，要不是你那个不像话的爷爷，轮得到我出山接任掌门吗。说话间，似乎把曹均的思绪拉了回来，于是沉沉低下了头。

原来，曹衡虽然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也是颇具地位，为人好赌成性，难以自拔。本身一个门派的维系就需要掌舵人事无巨细的掌控。不管门派中这些琐事杂事也就罢了，反而还天天沉迷于赌桌，由各大长老参议，决定免除曹衡掌门的位置。其弟曹驰接任。没想到的是，本来就不愿意上任掌门的曹驰看到门派的家业早就被败个精光，而且还欠了巨额的外债。这让曹驰气不打一处来。论武功，曹衡一手枪法不说冠绝天下，在门派内部绝对让所有人难以望其项背，不过论脾气，曹驰正是那第一火爆的老头。曹驰翌日就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哥哥抽骨扒皮，只是问到放债人是谁的时候，曹衡然害怕了自己这个暴躁的弟弟一直不肯说。曹驰直接提溜出来他嫡亲的孙子，指了一条明路。

你个老东西在这跟我玩守口如瓶是吧，那就让你孙子去当上门孙婿。

说完又去到门派的练武场一顿打砸，硬是把习武之人最珍贵的贴身武器翻了个遍，找到了曹衡本人的夜星枪，直接丢给了曹均。

你小子给我想办法入赘个大户人家，我不管你用低三下四的哀求，还是去打比武招亲的擂台，想办法给你们家老不死的欠下的债给我堵上。

而到了今天，自己门派小辈中的绝顶高手被人轻松拿下，曹驰拎着曹均，一脚踹开了曹衡卧室的大门，直接把曹均丢到地上。

你老小子别以为是我的兄长就可以藏着掖着，你到底欠了谁的钱，赶快跟我说，我好想办法。你要是不说，你这个孙子是个人才，不过连番被人羞辱，不光他的面子，连门派的面子都让他丢光了，我劝你最好告诉我真实状况，我说不定好心提着你的牌位亲自去求情！

说完恶狠狠看向曹衡，曹衡沉默良久，颤颤巍巍说出了三个字。

柳仙楼。

柳你姥姥！曹驰没有反应过来骂了曹衡就是骂了自己，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谁不知道柳仙楼是干什么的，柳仙楼是武林出了名的赌坊，开设者正是当今武林兵器榜第二位的零无剑主柳天傲。柳天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纨绔弟子，其祖家又是豪门商贾，尊崇的武林地位和豪气的家族产业让柳仙楼成为了名动江湖的豪赌之地。即使是现在的小儿也经常传唱，柳仙楼，柳仙楼，进客有，出金冇。

曹衡看曹驰又上来了脾气，只能又重复着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柳仙楼。

柳仙楼？不好惹啊。曹驰的气性似乎降下来了一点，没想到，这次凭借文山派的江湖地位去求见柳天傲，对方也许会给这个面子，想要实质性解决，那绝对不可能。想当年关东有一个门派叫做真武教，本身是一个不小的教会，也算是一个无数的门派，里面也出过很多高手，曾经有过一个教徒，因为在柳仙楼输钱，于是想要依靠武力解决，只是第二天这个狂徒就消失了，据说真武教会的教主想要去讨个说法，不到一年，教主也跟着失踪了不说，听说媳妇都带着孩子改嫁了。

曹驰想着，硬着头皮去柳仙楼已经是不可避免了。事不宜迟，当日下午，曹驰带着曹均和曹家另一位小辈，也是曹均的哥哥曹震来到了柳仙楼。

这位大爷，您是来玩还是找人啊。门口站着的小二礼貌地问一行三人。

在下文山派曹驰，求见天傲先生。

小二刚要回答，这时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缓缓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话，并对曹驰说，见过曹掌门，我们家老爷早就知道您来拜访，三楼雅座，静候各位呢。

上到三楼，华贵的房门由两位仆从推开，屋里的装饰价值不菲，并不属于堆金砌玉的装潢，而是非常的简单。看得出屋内的主人不只是家财万贯，更是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品位。曹均看到一个长发过肩，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说是老爷子，皮肤除了饱经沧桑的纹路，还有一条骇人的刀疤在眼睛下面，更不如说一个老牌的江湖大鳄。

为了衡兄的事来的吧，还钱不着急，合并让曹掌门亲自来一趟。

曹驰看着柳天傲客气，自己也是先回了拱手礼。曹驰本身不是婆婆妈妈之人，直接开门见山：天傲兄，我们小门小派，您能亲自招待，我等不胜感激。不过我这位哥哥今天才让我知道所欠钱财的债主是柳家，不过家兄一把岁数也不靠谱，欠下多少金银愣是一句话不说，甚至直接撂下掌门的担子，可见不是我们文山派砸锅卖铁就能还上的。

这个时候柳天傲冲着刚才的账房先生招了招手。跟他说，帮我看看我们文山派前任曹掌门，在咱们这里花销具体数额。

九万八千两银子，账房先生早有准备，同时向曹驰递出一沓欠条。

曹驰就算是江湖名门的大掌门，也难免惊讶，旁边的曹均更是已经吓傻，只有曹震低声问曹驰，二爷，你看这个欠条数额是否属实？

对面的柳老爷子功力之深，如此近距离的耳语本想不屑一顾，不过想了一想，对曹驰说，没关系，曹掌门，你们可以仔细核对，另外，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八百两的零头，我就不要了，哈哈。

柳爷豪气，晚辈多嘴多舌，还望见谅。

柳天傲似是而非点了点头。

另一边曹驰也开口了，天傲兄大气，我们文山派佩服，但是就算是零头，都不是我们可以赔付起的。不过我兄长的事，我不能不明不白就不管了。

如果曹掌门不介意，如果可以帮我一点小忙，那这笔帐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区区九万两不是问题。

天傲兄，你说的忙，我们可以怎么帮？

帮我调查一个门派，叫做神农门。

曹均见此情形想到，虽然他了解神农门不多，不过对于神农氏千百年传承的神话倒是烂熟于心。神农门门人从远古时代生活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不光是对付飞禽走兽，为了尝寻百草踏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从锻体来说，连天灾都能以肉身之强盛挨过，而心法上来说，无论服用何种内毒，都可以尽数化之。如此强劲的功法讲究的是先天本元，只是随着历史洪流的不断推进，最接近日月流转规律、最纯粹天然的练功方法早就因为口耳相传出现误差，能够以兵器在武林争雄已经是不多的高手，更何况如同远古近乎神明的肉体，这是断然不可能存在的。

赤手空拳，等等。曹均想到了什么。

曹驰很难拒绝柳天傲的条件，相比九万两巨款，他答应动用门生的力量去调查神农门，不过神农门是上古传说中的门派，如果不是有异样出现，不会值九万两的价格。自己固然是门派的掌门，也只是统领门派，不是所有门人的生身父母，巨额钱款自己无法做主，只能当成一个任务接受了。毕竟在柳天傲面前，自己的江湖地位，可能只能作为马前卒，只是柳家大气，没有过多为难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回去的路上，曹均鼓起勇气，对曹驰说，二爷，我见过神农门人！

怎么，你见过，在哪里啊？曹驰一脸不爽，似乎对爷孙俩都很不满。你爷爷是闭口不说，你是信口开河。

不瞒您说，今天我就是被一位名叫李天赐的高手，用拳脚硬是挫了我们文山派的枪法，更是让我挥动夜星也难以招架。

带路！曹驰二话不说，拂袖而去，曹均连忙尾随指路。

到达比武地点，早就已经空无一人，曹驰又狠狠给了曹均几脚，掉头就回，大骂道，小的不靠谱那我继续找老的。没一个省心的。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回到文山派的大堂内，早就有人列阵等待。来人正是司徒竹，看到曹驰归来，作为小辈，起身行礼。

晚辈拜见掌门。

一天就见到两位江湖十大，曹驰早就放下了掌门的面子，忙回礼说，贤侄此次踏访，蓬荜生辉，不知道所来何事啊？

曹掌门有所不知，你们家曹均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拿着你们家传的宝器，要做我们司徒家的上门女婿。我来看看这位江湖的后起之秀有无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曹驰心知这是司徒家的问责，对方碍于司徒家江湖地位，不愿意以大欺小，没有说破，只能连声应承，小孩不谙世事，献丑于台上了。临走时，曹驰和曹均送客到门口，然而看到司徒竹随行之人中，李天赐赫然在列，低声对曹驰说，二爷，我怀疑他就是神农门的功夫。

曹驰听完直接上前，低声问道，你就是李天赐，你用的是何种功夫。

无门无派。

曹驰看着司徒竹，似乎有事要说。司徒竹看了出来，和他说，这位李公子是我府上的贵客，不过我也无须多言。比武招亲的大会上，的确是他抢了你家公子的风头。

只用拳脚，拿下我文山派小辈中的翘楚，何况我这侄孙，用的是门派的家传神兵啊。

曹驰嘴上说着，心里也开始怀疑曹均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曹均不是信口开河的孩子，实力也继承了他爷爷实力强横，力出击竟然败北，说明李天赐的拳脚功夫了得，不过还是要验证一下。

我这位孩子是曹均的哥哥，名叫曹震，不知道小师傅可否指点一二。

不必指点，这位是我司徒竹的师傅，世人都知道我司徒竹一生追求完美，我的师傅，你们现在可以理解曹公子的困境了。曹掌门，有算盘不要乱打，我们是有礼貌，不是没脑子。

曹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时候李天赐缓缓开口。

曹掌门，我知道你可能想问我一些问题。可以直白一些。

曹驰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这个老江湖，竟然被一个少年的威压逼迫的不知所措。

那就改天再来拜访，话音刚落，司徒竹和李天赐早就消失在曹氏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