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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铁锹下去,他后娘本来就破烂的衣服根本就挡不住,肚子被划拉个大口子,“噗喽”一声,胀鼓鼓的肚子漏了气,肠子肚子顺着大口子滑了满地,连带着还有个圆滚滚的东西。
“是死胎!她肚子里果然怀了野种!”
“呸!果然不是好东西,活着就不安分,整天勾搭村里老爷们儿,死了还回来吓人!”
“白师傅,求你把她镇了,让她魂飞魄散不能投胎,可别再作怪!”
围观的村里人叽叽喳喳,满嘴恶毒。
师傅斜睨了眼说话那几人,似笑非笑,眼底有些冷意,淡淡说了句,:“邪恶的人心看什么都是邪恶的,瞪大你们狗眼看仔细了,她肚子到底是啥!”
众人被师傅训斥,顿时懵了,鸦雀无声,都不明白师傅为何发怒。
我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眼,那东西仔细看就是个肉球,也有些烂了。可如果是胎儿的话,这么大小怎么也得成型了,咋没看到脑袋,胳膊腿啥的?这到底是啥玩意?
师傅转头对我说:“小风,把为师教你画的破煞符拿几张贴上,只是窜了气而已,没什么道行,白天一见阳光更是动不了,给她散了煞气就行!”
我“哦”了一声,从兜里翻出几张平时画好的破煞符,按师傅教的,掐着印决,念几句咒语,强忍着恶心贴在马寡妇尸身要害上。
尸身一阵颤抖,像是挣扎着要起来,我吓得赶紧后退几步。
马寡妇身上顿时响起蒸锅里上汽的那种“次啦”声,肉眼可见冒出一股股浓浓黑烟,不一会煞气就被散干净了。眼看着马寡妇尸身塌了下去,散发出股股尸臭。
“哎,这是啥玩意?”
我离马寡妇比较近,看见她破烂衣服口袋里,啥东西露出个头。
我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拽出来,看出来那是封信,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露出来了。
我把信交给“猴子”,他骂骂咧咧推搡着不看,直接把信撕碎扔了。
我赶紧捡回来拼凑着看看,万一他后娘有啥要交代的咋整,人都没了,还有啥过不去的。
只见信上工整写着几行隽秀小楷:
“小庆,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去找你死鬼爹了。虽说我不是你亲娘,可也打心里疼你。每次打你骂你,娘心里也难受,可我不得不狠下心来这么对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必须改掉身上的毛病,尽快学会自立!
娘早知道自己没多长活头了,肚子里长了瘤,整天整宿地疼,快挺不住了,每次只能靠吞大烟膏止疼,不想让你看见娘难受样,只能把你支出去。
炕席底下信封里有张存折,是你死鬼爹出车祸留下来的赔偿款。娘一分没动,你省着点花,应该能用到20岁,之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那时候你也大了。
对不起,小庆,娘没能照顾好你,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去阴间对你爹和你亲娘也没脸交代,对不起……别怪娘心狠……”
“娘,绝笔!”
我鼻子一酸,心里堵得慌,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顺着脸淌。
村里那帮狗日的,整天吃饱了撑的编排马寡妇,说她背地里偷人搞大了肚子,他么的根本就不是!她是肚子里是长瘤,才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估计她是觉得自己没救了,不想去医院浪费钱,都留着给不争气的“猴子”上学花,自己去山里寻了短见。又不知被什么畜生啃的窜气起煞了,心里有执念,放不下“猴子”,这才回来看看他。
我抹了把眼泪,快走几步把信递给“猴子”,让他好好看看!
哪知这孙子急眼了,冲着我吼道:“要看你自己看!这贱娘们儿,亏得我爹活着对她那么好,我爹去年刚死,她就找野汉子,还他么搞大了肚子,嫌我是累赘就滚,我自己也能活,她死了真他么好,报应!活该!呸!”
“啪!”
我实在克制不住怒火,觉得一股辣血冲头,反手就是两个大嘴巴,狠狠抽在他脸上!
“啊……”
“猴子”愣住了,没想到我会打他。
“你他么瞪大你狗眼好好看信!你娘根本就不是怀孕!”我冲着他喊道。
周围的人看我俩这反应也懵了,纷纷凑过来问我俩咋了。
“你们让他自己说,狗日的!”我压下怒火,把信扔给“猴子”。
他接过信,看了半晌,一句话也不说,红着眼睛嚎啕大哭,扑倒在他后娘身上,狠狠抽自己大嘴巴,一下跟着一下,哭的背气了。
有好事的人捡起地上的信,拼在一起看,这才知道真相。
村里人知道误会马寡妇了,一个个抹着眼泪,夸她是个了不起的后娘!
师傅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显得很淡定,招呼我回家吃饭,并安排围观的人报警,毕竟是死了人,得经公处理。
后来听村里人说,警察来了,经过法医验尸,马寡妇是一次性吞了太多大烟膏子毒死的,而她肚子里也不是什么死胎,是癌症晚期,长了大瘤子,还说像她这种情况会特别的疼,真不知道是怎么抗过来的。
有人恍然大悟,说之前见过马寡妇钻进苞米地里,不一会就听见地里头传来叫唤声,还以为她跟谁干啥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肿瘤疼的受不了,不想让人知道!
村里人良心发现,凑钱找到棺材匠黄瘸子,买了付上好的栗木棺材,把她重新入殓,风光大葬。
就在出完殡的第二天,有人从山里打柴路过马寡妇坟地,发现“猴子”挂在马寡妇坟前歪脖树上,吊死了。
在他后娘坟茔门口,用石头压了张字条,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
“娘,我错了!原谅我这个杂碎吧,我来陪你了!去下边给你端茶倒水洗脚,好好伺候你,如果有来生,我不想让你做后娘了,让我投胎做你亲儿子吧!用一辈子报答你!”
村里人知道“猴子”上吊死了,都唏嘘不已,就把他埋在马寡妇坟边,希望他们一家子在下面能够团聚。
当我把听到的这件事告诉师傅时,他老人家正蹲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擎着那杆锃光瓦亮的老烟枪,吧嗒吧嗒抽个没完。
时不时吐出一股烟雾,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句我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的话,他说:“当浑浊变为一种常态,那清白就成了一种罪!”
我不明白这个老头是怎么想出这么高深的话来,也不明白这句话说的是马寡妇?他自己?抑或是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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