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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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子兴高采烈地走出瓦舍，欢呼声中方仲永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走在最前面。

都是年轻人，谁还没个书生意气，幻想过自己不阿权贵的绝世风华。今天方仲永勇斗权贵的经历，给了他们莫大的鼓舞，让他们觉得与有荣焉。

“方家哥哥，我要敬你三百杯。”

“还有我。”

士子们亲热的喊着方仲永哥哥，对他全是崇拜。

陆辰热情的说：“那我们就去我妹夫的新宅子继续畅饮。”

大家伙都高兴的同意了。

方仲永悄悄的问：“我哪里来的宅子？”

陆辰笑道：“今早上我忘记告诉你了，老头子说你在临川不能总住客栈里，那里鱼龙混杂的，有失你解元公和陆家女婿的身份，他就把临川闲着的一处别院送你了。”

方仲永鄙视他，当时怕是满脑子想的都是逛瓦舍。

众士子来到方仲永的新宅，里面宴席准备的得精致周到，陆辰早就打发下人安排好了。

士子们携着美人把盏劝酒，酒到兴头填词唱曲，直到三更天方各自散去。

天刚刚亮，方仲永就睁开眼了，他还觉得头晕乎乎的。

左右两位美人把他用力搂紧，贴着自己。他地看着床上并肩躺着的一对玉人儿，乌亮的秀发散在黄地青花的丝绵被外，美不胜收。

方仲永揉着腰子悄悄起来。昨晚喝酒喝到三更天，他们三人又开车玩到四更天。两位美人太累了，没有被他吵醒。

他现在变得很自律，无论多累，每天早上鸡叫就醒，醒了就再也不想睡。

“这该死的奖励？”

方仲永骂骂咧咧的吃了早餐，然后来到布坊。

孙耀祖早就把账册准备好。方仲永也不多废话，先看账。

他大学学的金融，上学期间拿了乱七八糟的证书其中就有初级会计证书。这半年的流水账他一个上午就清理出来。

孙耀祖一直伺候在一旁端菜倒水，惊奇的发现方仲永用了奇怪的记账方式，而且书写格式是横向，数字也不用苏州码子，而是色目人传过来的数字，这种数字在横向书写的时候竟然非常实用。

当方仲永写出账上余额，以及未收回账目数额和未支付账目数额的时候，孙耀祖瞳孔猛的收缩。然后看着方仲永又计算出收入、成本、盈利、以及负债，他已经是冷汗直流。然后又他在存疑的支出和坏账上打上圈圈。

方仲永望向孙耀祖，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打量了好一会后，冷哼道：“孙掌柜，钱都去哪里了？你看看，入不敷出，没有收益，这生意你是还怎做的？”

“回新姑爷。”孙耀祖为之愕然。

方仲永暴喝一声，“我现在东家。”

“回东家。”孙耀祖本已肥肿难分，在脸中间挤作一堆的五官更蹙聚起来，为难道：“存疑的地方您也都花圈了，陆老爷和陆郎君自己编了眉目支走的。”

方仲永心中暗骂，嘴上却道：“你存有凭据吗？没有我就算你头上。”

“有，有，有。”孙耀祖立刻从身上翻出一沓票据送到他面前。

方仲永一一对照无误，发出一声冷笑道：“公私不分，好好的布坊经营的一塌糊涂。”

孙耀祖这时已若略摸到这方解元的心性，点头哈腰道：“东家一上午厘清账目，看出布坊经营问题，不会是解元公。但是我们布坊最需要解决的燃眉之急是，这个月雇工的工钱和马上到期的欠款。”

方仲永去铺子上勾画一下，问：“是15628两？”

孙耀祖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那个欠款要折算的利息都算得清清楚楚，他是天天对着账本才这么清楚，他擦擦汗说：“东家英明，算得丝毫无差。”

方仲永容色变得很难看，一字一字道：“账上只有5231两，这个月能收回多少？”

孙耀祖弱弱的说：“没有这么多，只有5031两，昨天陆郎君用您的名义又来支了200两，您封账后我没记。这个月能收回的账目不超过1000两，还短缺9000两。”

“不止这一点短缺吧。”方仲永眼中精光闪闪，一点不让地和他对视着。

孙耀祖不停的擦汗，道：“哦对，经营上肯定要支出，固定支出在300两左右，还有其他支出就要看我们生产多少布匹而变化，这类支出，有些也可以赊账。小人刚刚太紧张忘记了。”

方仲永定睛看了他一会，古人没有现代记账核算的方式，他竟然也明白固定成本和变动成本的概念，也懂得负债经营，也算是个人才。

他笑道：“孙掌柜还是也能力的，之前跟着我那个糊涂老丈人，简直就是埋没人才。现在这个布坊有我当家做主，你就好好的干，我绝不会亏待你。”

孙耀祖擦干了汗珠，心里想着你不想着解决短款的问题，布坊倒闭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嘴上却笑嘻嘻的说：“东家一看就是陶朱在世，商业圣手，我孙耀祖是祖上积福，才能跟着您做事。”

方仲永端起茶润一下喉，说：“至于短缺的银两，我自会有办法解决。只要真心跟着我做事，我就不会亏待你。我准备制定一个管理者奖励计划，只要布坊的盈利达到某个值，就给与分红奖励。”

本来是应付公事拍马屁的孙耀祖闻言大喜，一个虎扑拜倒，赌咒发誓的说：“我孙耀祖从此以后，对方解元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仲永轻笑道：“起来吧。”

要你们卷起来，我手段还多着呢。

“从今天起，布坊的规矩要改。过几天我拟一个章程给你，你以后要给我把规矩收好。”

“喏！”

方仲永在布坊吃过中饭，然后去客栈拿了并不多的一点行礼，回新宅去。

他兴冲冲的打开卧室门，佳人已去。他想着二位佳人应该是回了画舫，有直奔画舫而去。

方仲永靠近画舫，立刻便感气氛异样，停靠画舫的码头站着两个家奴，船上隐隐传来女孩子们的哭喊声。

他一眼认出来，这两个是跟着王显的狗腿子。他脸色忽然一变，加快脚步跑过去。

那两个精壮的家奴看到他跑过来，双双一声狞笑，档在他的面前。

方仲永双眼喷火。

【叮，系统任务：是否想成为一个万夫不当之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