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方仲永炼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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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李士宁扭头看到沈括双眼如炉火一样的火热，心里明白，却又故意泼冷水地说：“这还要看他能否成功炼出三昧真火？”

沈括双眼盯着八卦炉，道：“士宁兄，我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木炭就是木材在炉里烧去杂质，去芜存菁烧出来的精华。方仲永天纵奇才，竟然能想到以烧炭的方式提炼石炭精华的办法。”

话一说完，他便在激动地踱起步子转圈圈。

老道一听这话，不得不重视起来。沈括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此间种种，无一不精。在王安石手下一堆天才当中，绝对的杂学第一。

说实话，李士宁对沈括当官的本事从来也没有用正眼瞧过。他一向认为，沈括不过是个只知钻研“奇淫技巧”的呆书生，唯一敬佩就是沈括的杂学。

他走南闯北、招摇撞骗，凭借的就是一身神奇的“道术”，可是很多东西他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且沈括，却总是能深究其道理，破解秘密。

今沈括如此对方仲永推崇备至，可见方仲永在杂学一道也是颇有才华，也是一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天才。

他想起第一次和方仲永的碰面，本来是想试试方仲永的水到底有多深的。可是没有试探出什么，差点栽跟头，一眼就被方仲永识破了。

他这一刻感到，远处八卦炉旁边炼丹的那个风度翩翩的文曲星，城府之深竟让人琢磨不透。

李士宁还正在犯嘀咕，沈括却急不可耐的说：“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文曲星。我已经等不及了。”

李士宁不觉心里一颤，摇摇头说：“我想起还有事，我就不去了。”

沈括说：“你不去验证一下他的《黄帝九鼎神丹经诀》真伪？”

“呵呵”李士宁干笑一声，随即又悄声说，“你我这时候一起出现，我怕他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联想，你说是吗？何况炼丹方面你可是精通的很，到时候跟我说一下是一样的。”

“你这老牛鼻子，就喜欢神神叨叨的，迟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括哈哈一下笑，刚准备走，又扭头问：“这《黄帝九鼎神丹经诀》记载的是什么神药？有何用处？”

李士宁回答：“硝石、硇砂和绿矾是唐代《黄帝九鼎神丹经诀》卷之九，记载的狐刚子‘炼石胆取精华发’的材料。经云：以土整垒作两个方头炉，相去二尺，各表里精泥其间，旁开一孔，亦泥表里，使精薰，使干。一炉中着铜盘，使定，即密泥之；一炉中以炭烧石胆，使作烟，以物扇之，其精华尽入铜盘。炉中却火待冷，开取任用。入万药，药皆神。”

沈括皱眉道：“刚才听一村汉说方仲永要炼天蚕纱衣，难道需要用到这味药吗？”

老道淡淡道：“你去了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们这些老道的经方都是不传之秘。”沈括眉头一皱，“看来我得拿出一些宝贝去交换了。”

此刻风度翩翩的文曲星方仲永正焦急的围着八卦炉打转转，成功的几率是多少，他也没有把握。

因为炼焦是一个复杂的高温生产作业。土法炼焦生产靠窑里的许多条火道内的燃烧，升温加热，获得高温。这些火道，在装窑过程中摆砌。目前获得的系统奖励，介绍了不少种花家土法炼焦不少经验，火道的宽窄、大小、分布状况等，多种多样。操作方法也不相同。升温加热效果也不一致。

方仲永现在只能从实际实验过程进行观察验证，需要随时调整火候，以保证焦窑由于火道操作不合适，在生产中发生偏窑（上火不均匀）、塌陷、堵塞等事故。还有造成结焦时间延长；产品贸量不好；焦末生煤多，出焦率低。

总之，系统给出来土法炼焦的经验就是：火道是炼焦烧成中带有决定性的重要关键，火道多的，传热快、结焦快。

方仲永估摸着时间，焦炭成熟可以熄焦起焦了。命人站与风向上风，扒去炉顶、黄土与石板砖块，即开始到炉上灌入长洗水，来降低城底温度熄焦。

刺啦啦的水爆声响起，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汽，真像是孙悟空推到了八卦炉。

“方解元要开炉了！”

“仙丹出炉啦！”

看热闹的百姓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虽然是土法炼焦，但也有些许大工业的影子了，这些没有见过大工业场面的人第一次看到，一个个心惊肉跳的。

“好家伙，太上老君开炉了。”人群中的吴伟轻吸了一口凉气，心头震撼的喃喃道。

曾康说：“我刚刚从那些帮工中打听到，方仲永吹牛皮说要炼一件天蚕丝衣来。”

“就知道装神弄鬼。一堆黑石头，要炼出天蚕丝衣来？我还没有听说这么好笑的笑话。”王显嘴硬的说道，他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压力。

“他真要是炼出来了呢？”陆松风凝重的说：“我们和方仲永打了几个来回，他的心眼比鬼还多，他是无的放矢的人吗？”

吴伟看了他一眼，道：“黑石头不可能炼出天蚕丝衣，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备他暗度陈仓地方花样。”

王显想了一下，忽然问：“你们谁家熟悉彭蠡泽的门路？”

三个人眼神一阵交流，全都默不作声。他们一下子想到了王显的意图，心里很是诧异，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竟然下出一招绝妙好棋。

吴伟先开口说：“这确实是釜底抽薪之计，到时候不论他方仲永玩出什么花样，我们都能把他扼死。贤侄，果然是高明。”

“王兄妙计啊。但是，”曾康笑着摇头说：“我们三家可能会连带受一些损失。吴大人，您是抚州知州，您的责任只怕也不轻。”

“这点损失以后害怕补不回来吗？”陆松风一甩手说：“王贤侄这一招使出，将使我们的计划无懈可击。吴兄您认为呢？”

吴伟笑着说：“陆兄果然是成大事之人。那我也就不怕担这个责任了。实不相瞒，王贤侄的这一招，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可谓神来之笔。”

大家都同意了，同时盛赞王显的计谋高明，王显得意的笑起来。

这时，吴伟忧心忡忡的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老夫身在官场，你们又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谁又有彭蠡泽的门路啊？”

三人的目光默契的看向提出计谋的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