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蚕丝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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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哈哈哈”

看着瓷棒上蚕丝一样的东西，方仲永取下口罩，哈哈大笑，激动地手舞足蹈。

方仲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通过土法技术造出了尼龙。这东西将掀起纺织工业的革命！同时也将为他带来海量的财富！他简直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小镇做题家附体啊！

人群里发出惊呼。

“那是什么？真的是天蚕丝？”

一道道炽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方仲永手上的晶莹剔透的细丝，从石头里炼出了“天蚕丝”，在场的人，几乎从未曾亲眼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天啊，方解元真的炼出天蚕丝了！”

“怎么可能？”

“是文曲星显灵啦！”

不明真相的人已经朝着方仲永跪拜磕头了。

沈括等人快步跑过去，着急忙慌的围着观察天蚕丝。

“让我看看。”沈括急急忙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在官场的稳重。

没办法，今天方仲永给他的震撼，完全诗词歌赋给他的震撼。平时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这些“奇淫技巧”，今天方仲永的“炼丹”、“施法”简直就是让他大开眼界。

沈括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根，种纤维状的细丝与蚕丝相似，带有漂亮的光泽，轻轻一拉，竟然没有断裂，比蚕丝更加的结实。他继续拉伸测试，拉伸长度可达到原来的几倍，松手之后竟然神奇的反弹了回去。

沈括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惊呼道：“天蚕丝的强度、弹性、透明度和光泽度都大大超过我见过最顶级的蚕丝。”

曾肇给震撼得轻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咋舌道：“好神奇的天蚕丝，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陆辰眼中布满着震撼，语无伦次的说：“仲永，你做到了！你用黑色的石炭炼出了蚕丝。你真的是天上星宿下凡吗？”

他们惊若天人的看着方仲永，连连惊呼不可思议。

方仲永自己都还在为自己感动，闻言调整心态，摆出云淡风轻的潇洒姿态，笑道：“我也就是一凡人，我的成功只是因为我比你们更努力。”

“太谦虚了，方解元。”沈括脸色堆满笑容的说，“如此神奇的炼丹之法，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

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夸奖，方仲永鼻子快要翘上天了，微笑着吹牛道：“我从小就爱钻研的格物之学，钻研格物之学非常苦，为了一个设想，需要做上百次实验，可能反复失败。但只要坚持下去，调整好方向，就能收获成功，这种成果的快乐是没法比的。这天蚕丝可以说是我十年格物之学的总结。”

明明是系统奖励他的知识，他毫不脸红的说成自己的努力。

但是这话说道沈括的心坎上，一瞬间就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眼眶红了。

远处，还留这这里想看方仲永笑话的王显脸色阴沉。

“竟然成功了？”

他的内心动摇了。在前几个月中，他曾好几次与方仲永交手，不过无一例外，最后都是以失败而收场。每次方仲永翻盘简直有如神助。

这一次，方仲永的手段过于神奇，像是经历了一场神话，又是炼丹又是施法，他身边的这些愚夫愚妇们都吓得顶礼膜拜。

王显自己腿肚子也有点转筋，想往回走，却迈不开腿，膝盖软得控制不住想跪下来。

“他真的是文曲星下凡吗？”王显语气颤抖的自言自语道。

“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他的身后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王显猛的回头，惊呼：“丁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

黑衣男子丁二价起王显快步离开。

来到河滩边。

王显总算从震撼中回复过来，沉声道：“丁二，你说方仲永是在耍障眼法？”

丁二轻蔑的笑道：“你想想，把黑色的石头炼成蚕丝，你觉得这个符合常理吗？”

王显可是全程观看了方仲永炼丹施法，硬着头皮道：“他可能真是文曲星下凡。”

丁二拍着胸道：“我们皇城司处理过无数的这类装神弄鬼的案子，不论他花样玩的如何逼真，我认定他就是障眼法。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神，他要是真有法术，直接把石头变成金子不更好。”

王显放下心来。

丁二问道：“我替你想的釜底抽薪之计，你有没有和吴伟、陆松风他们说？”

王显脸色一变，埋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两个老狐狸把皮球又踢回了我。你让我去哪里找彭蠡泽的门路？”

丁二歪着嘴巴微微一笑，道：“我既然给你出主意，就是有这门路。只要陆松风老狐狸和吴伟这个知州肯配合，你们把计划制定好，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

王显一惊，盯着丁二，迟疑的道：“容我想想。我王家也是临川名门，和彭蠡泽那些人勾连上，会有损我家门声誉。如果我伯父知道了，我怕他会杀了我。陆松风他们都不愿意去联络彭蠡泽的人，我总觉他们不是没有门路，只是不想去沾这个因果。哎，小妹走了，不然找他参详一下。”

丁二眼中露出一抹冷笑，道：“经手人是我，不会让你沾染丝毫因果。”

王显心中疑团更胜，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丁二断然道：“我们皇城司做事，你不需要知道理由。你也不要随意打听，免得惹火上身。”

王显的心中一寒，沉声说：“哼。丁二先生，那咱们后会有期。”

他心中不安，不久之前这个丁二神神秘秘的找上门来，给他出谋划策。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看出这家伙另有所图。这件事如果出了纰漏，影响大伯王安石拜相，那他就是王家的罪人了。他爹可能会大义灭亲。

丁二淡淡的道：“你就不想报仇了？这可是你翻盘的最后机会。方仲永去京师，如果再中了状元，你永远也别想报仇了。”

王显露出挣扎的表情。

丁二见状，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说：“和彭蠡泽那些人联络的事情你也不需要露面，你们只要做好你们的事情，那边的事情全部由我处理。我们皇城司做事，手尾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你不会受到任何的牵绊，留下任何的证据，和你们王家也没有任何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