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正的主角没有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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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蒋毅还在二楼写着什么，忽然听到楼下动静，站在楼梯口一看，慕容小晴和李素瑶正有说有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蒋毅有些惊讶，他只是和李素瑶提起过一次洗车店的地址，没想到她还真来了。

而且，慕容小晴和李素瑶似乎很熟悉，关系不错的样子。

“哼，你回来都不找我。”李素瑶有些生气的别过头，又和慕容小晴低声交谈，反而把蒋毅忽略掉了。

蒋毅摸了摸鼻尖，说道：“这不今天才回来吗，还以为你在上班呢，这样，咱们刚好一起吃顿饭吧。”

“啊，可以呀，我知道一个地方，海鲜特别好吃。”慕容小晴急不可耐的说道。

“小晴啊，你现在正是发育的时候，女孩子总是吃海鲜对身体不好，这样吧，我知道一家羊杂很好，咱们去吃。”

“且，就说舍不得钱好了吧。”慕容小晴鄙夷的剜了蒋毅一眼，逗得李素瑶咯咯直笑。

第二天，蒋毅很早就来到洗车店，慕容小晴早上有课，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来。

“你除了洗车，现在还有一个任务，发布招聘信息，在最短的时间内招一个洗车工，以后你还有其他事情。”

蒋毅一边说，一边清洗着那辆老旧金刚车。

“咱们这点营业额，不至于再招一个人吧？”慕容小晴疑惑问道。

蒋毅忽然眉头一皱，严肃道：“我说招你就招，以后我的任何命令，你执行就是，不要再质疑了。”

慕容小晴没有见过蒋毅这么严肃的样子，‘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又说道：“可是，我认识的同学，都不想做啊。”

“小妹妹，你是大学生了，总会用58和赶集吧？”

蒋毅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抹布：“我昨天已经注册了58会员，你在电脑上登录发布吧。”

慕容小晴不敢说话，直接跑进店内，有些委屈的揉了揉眼睛。

外面蒋毅无奈摇头，小妹妹似乎一点委屈都受不了，抗压能力太差了。

蒋毅仔细的检查汽车的各个部件，不断思索着。

这辆车不仅是外观老旧，包括技术等方面都很老旧，发动机舱的布局很凌乱，锈迹斑斑，随着车辆启动，发动机就开始抖动起来。

中控台也没有什么亮点，硬塑料的壳子，造型显得很奇葩，挂挡的时候阻塞感很强，汽车往前一走，后面黑烟就开始往出冒。

“工艺太差了，难怪国产打不过外国车。”

蒋毅清楚的知道国产车的发展历程，那是用造手机的套路发展汽车，起初走的都是模仿路线。

就像某车企老板说的，汽车无非四个轮子加几个沙发。

这样的心态造车，从出发点肯定已经有问题，就算最后回归正规，但已经走了不少弯路。

反观国外，这个时候已经在核心技术上不断创新，各种专利涌现。

等到国产车反应过来，许多汽车专利早就被垄断，处处掣肘。

店内慕容小晴看到蒋毅对着汽车到处研究，不禁嘀咕：“学哥似乎对汽车很感兴趣。”

蒋毅开着车来到富华街‘金康保险’，门口站着一个保安，蒋毅笑着递上一根烟：“这位大哥，咱们宁经理在吗？”

“啊，在，你有什么事情吗？”保安接过烟，蒋毅又给点上，立马态度好转。

“是这样，我来应聘的，就是想知道咱们这宁经理好说话不？”

保安撇撇嘴：“小兄弟，不是我多嘴啊，宁经理大家私底下都叫宁不亏，那是一点亏都吃的主，你说呢？”

“那总经理呢？”蒋毅又问道。

“吆，这个咱们就不知道了，总经理大家也不敢议论，听说是总部派过来的，是个女的，名字叫苏雯，应该很厉害。”

“谢了，那我去看看。”蒋毅三言两语，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就上去二楼。

金康保险算是比较小的保险公司，富华街这里的分公司中，像是平安人康这些保险都有独立的办公楼，而金康保险只是一个二层小门面。

不过里面业务员倒也很忙碌，电话不停，2007年，保险认可度很低，业务员有时候外出都被人当作骗子。

蒋毅上了二楼，只有三个办公室，一个主管办公室，一个经理办公室，一个总经理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外面墙上有指引牌，上面照片是一个肥头大耳，戴着眼镜的中年秃顶男子，名字叫宁建民，职位，经理。

蒋毅正要敲门，忽然听到办公室内传出愤怒的咆哮和咒骂声，不多时一个女孩子红着眼睛低头走出来，蒋毅顺势闪身进去。

“不是让你滚吗，老子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宁建民头也不抬，沉声呵斥。

但他发现面前的黑影还在，不由抬起头：“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蒋毅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介绍道：“宁经理你好，我叫蒋毅，想和贵公司谈一项合作，这是计划书，您看看。”

蒋毅轻轻弯腰，双手把计划书递上去。

里面主角走到哪里，振臂一呼，都有无数人的趋之若鹜，但那毕竟只是。

现实是，蒋毅一穷二白，经营区区一个洗车店，还不不值得宁建民重视。

甚至正眼相对都做不到，他只能卑躬屈膝。

这就像，某位房产大佬草创期为了贷款在银行走廊站了几个小时，结果连行长的面都没见到，其实都是地位使然。

商业中，任何主角是没有光环的，运气、气势之说不过是假托之词。

蒋毅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该巴结就巴结，该弯腰就弯腰。

只要谈成合作，钱装到自己口袋，去皇朝会所998的时候，照样是爷。

“合作？”宁建民轻蔑一笑，在蒋毅身上扫视一番，伸手从烟盒里面掏出一支烟，又左右看了看。

蒋毅连忙双手点火，宁建民面无表情的翻开计划书。

只是草草阅览，他就将计划书随意丢在桌子上：“不可能，你想包揽我们的车险业务，这从来没有过先例。”

蒋毅对宁建民的反应倒是不意外，他没有指望宁建民立马答应，于是说道：

“宁经理，凡事都有开先河者，况且，我也不是彻底包揽，你们照样可以做，只是我要个内部价而已。”

宁建民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中，摇摇头：“这事情我没法答应，你还是去找其他公司吧。”

“再说，这事情你也要提前说吧，我们才能开会研究啊。”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在蒋毅双手间瞟来瞟去。

蒋毅立马明白了，这是嫌弃自己没有送礼。

所谓提前，不过是‘提钱’，研究也只是‘烟酒’。

只是他合作八字还没一撇，对宁建民也不了解，怎么可能贸然去送礼？

蒋毅知道在宁建民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就算是送礼，他以后肯定也会吃定自己。

这种人蒋毅见过太多了，就是个无底洞，无论你喂多饱，他都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