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二层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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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魃幻：吞噬一丝旱魃之眼的本源得到的虫术神通之一，吸收他人血气，消耗大量元气之后，能施展血幻光，改变体质，变幻成对方的身形相貌迷惑众人。(注）】

【注：此术法持续时间约为两炷香，持续时间过后，将自动变回原貌和原本的体质，且发动此术后，半天内不再受到诅咒类蛊虫、追踪类蛊虫、预知类蛊虫的影响。】

顾长安看着眼中出现的文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仅虫术的持续时间延长了，并且还增加规避预知类蛊虫的预知，虽然总体时间缩短到了半天，但也非常厉害了。

他并未见识过这种神秘测的蛊虫，但是不影响他知道这种蛊虫大名鼎鼎的威力。

预知蛊虫能够对虫师的未来和他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进行提前预知，无需任何媒介，只要知道名字就能进行预知，用来追踪他人堪称无解。

但是因为使用这种蛊虫代价非常高昂，所以虫师宁愿使用其他的追踪类蛊虫代替此物，也不愿使用这种蛊虫。

“看来你完美掌握了这只瞳术虫，不愧是月蝉体的拥有者，果然不凡，和我比起来只差了一点而已。”

老方春呵呵笑道：“既然你完成了瞳术虫的吸收，那么是时候学习如何闭上第二层眼睑了，这是最简单，最能确定你所处方位的能力了，掌握了它，你就不会迷路了。”

顾长安搀扶着老方春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沿着房间深处走去，经过封禁之屋，走向房间的拐角，看向了深处最后的一道门。

这里的房门十分诡异，呈现隆起的瘤体状态，由无数层层叠叠的丝线相互缠绕，组合形成了一堵墙，依稀可以看见丝线深处的一扇门。

“这里是震山城的地底世界，传闻建木就是从这里生长，一路直通仙界，自从上古破灭之后，通天建木倒塌，剩下的树根隐藏于地底深处，逐渐形成了化石。

有‘虚’从石中钻出，石中不屈的建木之灵呐喊着、抵抗着，形成了一道通向虚界的门，将现实世界与虚界相连。”

老方春从墙壁上取下锁链，递给了顾长安，提醒道：“抓紧锁链，永远不要放开，不然你会迷失于虚界中，永远沉沦于黑暗的边际无法回归。”

顾长安接住锁链，将锁链紧紧缠绕在空想之匣上，跟随着老方春，走向了虫瘤之门。

伸出手，手臂全部没入丝线当中，猛地用力，无数丝线绷断，就像是虫一样消散于虚无。

顾长安伸出手臂，挡住无数流光，等到睁开眼后，却看见无尽的黑暗，虚界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走进其中逐渐看不清老方春的背影，低头望去脚下的石沥地面仍旧坚实。

“这里是虚界与现实世界的拐角，在这里闭上第二层眼睑，光脉当中的虫才不会随着视线前来攻击你。”

顾长安打量着虚界中的景象，却见一排排锁链深入黑暗中，形成了一条通天之路。

“这里的锁链都是谁布置的？”

顾长安看着路边的锁链锈迹斑斑，时日应该非常长了，不少锁链镌刻着神秘纹路。

其中仍有锁链灵性未灭，闪烁着符文之光，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逐渐点亮了这片道路。

“是以前的练气士布置的，这里是修真者们通向地府的小径，上古破灭之后，被虫师发掘出来，作为试验各种蛊虫的地界，距今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了。”

老方春回过头来，提醒道：“据说有人长久待在此地，会逐渐失去记忆，所以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开始吧。”

两人相对而坐，老方春思考片刻之后，道：“眼睑的里面还有第二层眼睑。”

顾长安抬起头来，眼中竖瞳微微闪烁着光芒，似乎连烛阴之眼都有些好奇。

“那里是外界之光永远照耀不到的地方，虫就存在于此。”方春递过一卷黑布，用黑布帮顾长安缠绕着眼眶，将点点星光彻底遮挡，永恒的黑暗彻底降临。

“凝视远方，看看有什么东西？”老方春拍了拍顾长安的肩膀，笑道。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仔细望去，却见无数星星点点的异类之物正在降落，它随着眼睛的移动而移动，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是灰尘存在于你的眼睑中，你还没有真正的闭上第二层眼睑，你以为你合拢了双眼，其实眼睛只是在看着眼睑，还没有彻底的闭上。”

老方春站起身来，手中的锁链哗哗作响，声音逐渐飘渺而不可听闻，只听见他继续说道：

“想要看见真正的黑暗，就将看着眼睑的眼睛闭上，那样的话，真正的黑暗才会降临，你才会真正看见那地底涌出的奇异之光。”

顾长安照做，心中不断念诵着合拢这个概念，却始终无法做到。

一次、两次、三次刹那间，顾长安看见了黑暗从视线的上方降落，无尽的黑暗降临。

周围忽然变亮，之后一瞬间转为黑暗，穿过脚下，能够看见地底从遥远地方涌来了光的颗粒。

它们逐渐汇聚成洪流，形成一条光之河流，流向了远方。

真是太美丽了，顾长安心道，真想就这样永远看下去。

“哈~没关系，多尝试几次就会成功的，连我都只用什么！”老方春感受到虚界正在震颤，仿佛有巨大之物正在轰击着地面，连带着一路上的锁链都开始哗哗作响。

“你看到了光脉了！”老方春眼中一瞬间涌现出名为震惊的神色，他强装镇定继续道：“不错，和我比起来只差了一点，这就是虫师口中的光脉了，闭上第二层眼睑，凝视真正的黑暗，逐渐看见异质之光从地底涌出，它名为：光脉。”

“真是美丽啊。”顾长安感慨道，没有见过这股光芒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居然还有这么一条波澜壮阔的光之河流涓涓流淌。

“是啊，我们脚下涌动的无数生命，都是由它汇聚而成，那是真正的美景，看过就让人无法忘记。”

老方春长叹一声，闭上眼睑，合拢第二层眼睑，凝视着那条巍峨壮阔的光之河流，说道：

“闭上第二层眼睑，通向黑暗的道路就会敞开，人族从得到了火种开始，就忘记了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但是那对于人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曾经有人注视它太久，从而被虫吞噬，失去了眼珠，所以不要长时间看着它，地底无数的虫会随着你视线追来，从而吞噬你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