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真是入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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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说，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这两句话可以解决世界上80的问题，约瑟夫对此深以为然，如果有朝一日真的碰到了那剩下的20，他觉得一顿暴打应该也足够应付了。

因此，约瑟夫在懒地回答问题时，总会使用这两个句式，别人一听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就不会再问了。

但史蒂夫却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看着约瑟夫“关我屁事”的表情，他一下子就蒙住了。

“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一不是复仇者，二不是神盾局长，三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秘书长，我一个月工资就几千块，判断什么是正义这种破事，凭什么要安在我脑袋上！”

说完，约瑟夫抓着史蒂夫猛地一转，再次迫使他看向一百米外的车。

刚刚娜塔莎开车的时候已经跟卡莉说了，约瑟夫叔叔和史蒂夫叔叔正在吵架，所以她一定要乖一点，争取能帮着让两个叔叔重归于好。

所以在见到两人又看过来之后，卡莉立刻露出了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两只手打开放在脸下，摆出了一朵花的样子，然后左右摆动身体，就像是花朵在风中摇晃一样。

史蒂夫的视力很好，所以他能看清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能看清那个比蜂蜜还甜的笑容，更能看清她脖子和手臂上那些被常年虐待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疤。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答应卡莉的吗？”

约瑟夫这一句话，便把史蒂夫带回到了数个小时之前，他把卡莉刚刚带回家的时候。

…………………………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卡莉。”

“很好听的名字哦卡莉，我向你保证，我绝对可以救回你爸爸妈妈。”

“谢谢史蒂夫叔叔！那，那你要是去救人的时候，不知道我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你就问他们，谁的女儿会跳小花舞就好了。”

“小花舞？小花舞是什么啊？”

“就是这样，我跳给你看，你看你看！是不是像一朵小花？我爸爸妈妈说，要是委屈了就跳这个舞，我就可以像路边的小花一样，就算枯萎了，来年也能再开！”

“真好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爸爸妈妈救出来的，到时候，你要再跳给他们看哦。”

“谢谢史蒂夫叔叔，我会好好练习的！”

…………………………

看着卡莉的可爱样子，一旁的约瑟夫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这边一切都好，然后说道：

“什么是正义，这个问题太大，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我就知道，于我而言，保护应该保护的人，就是最正义的事情。”

“什么生命不能衡量轻重全都是狗屁，要是有一天杀人就能保护我外公，别说是两个特工，就算是两万个，两百万个，我也照杀不误，因为他是我外公。”

听到这句话后，史蒂夫瞳孔微震，因为他想到了佩吉和巴基。

如果今天陷入危险的人不是卡莉父母，而是他们两个，自己会杀人吗？

史蒂夫下意识地想说不会，因为他相信，这两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面临的选择，一定会劝自己不要杀人的，这是一种默契。

但是……

史蒂夫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场景，一个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自己从未忘记的情景。

那是一个下午，寒意刺骨的下午。

自己在列车里，车厢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呼啸的冷风从外面灌入，把他呼出的雾气冻成冰渣，而史蒂夫的心却比雾气更早降到了冰点以下，因为此时有一个人就挂在车厢边缘。

那是巴基，即使自己一无所有，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巴基。

他双手抓着一个栏杆，双眼绝望地看着自己。

自己的手和巴基的手仅相距不到三十公分，但这三十公分就是天堑。

史蒂夫至今都能记得，巴基掉下去时凄惨的叫声。

那叫声就像一把锥子一样，不停扎向心脏，借此来提醒自己，是自己没救下巴基。

如果今天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只要杀了这两个人，巴基就能复活，自己会做吗？

就算那不是正义的，但那也绝对是错误的，那是……

“哦，对了。”

就在史蒂夫煎熬的时候，约瑟夫再度开口了。

“我不知道杀这两个人算不算正义，但我知道，杀他们绝对是错误的，因为我违法了。”

“私自调查的我没有执法权，这两个人也没有对我发起攻击，所以，我肯定会遭到法庭的审判，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应该会被判一级谋杀罪，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约瑟夫一边说，一边把光头和大胡子的尸体扔进道旁的警车，接着又塞了一枚手雷进去，几秒种后，轰然一声巨响，警车随之燃烧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约瑟夫走到史蒂夫面前，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开口道：

“史蒂夫·罗杰斯，你会娶尼格为妻吗？”

约瑟夫这一套操作把史蒂夫弄蒙了，他扭头看向旁边，结果发现娜塔莎脸上满是笑意，这样一来他就更茫然了，于是下意识地答道：

“怎么可能，肯定不会啊。”

“漂亮！”

没等那句“我只爱佩吉一个人”说出口，约瑟夫就心满意足地在手机上按了一下，这时史蒂夫才看到，原来手机上是一个录音软件。

做完这一切后，约瑟夫看着史蒂夫的眼睛解释道：

“我的确是违反了法律，但我不会承认，所以需要地方检察官来证明我真杀了人，现在尸体没有了，作为目击证人的你又涉嫌歧视，品格有缺陷的情况下，证言很难被采信。”

“再加上，我外公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秘书长，搞定陪审团不成问题，所以，审判是不可能顺利的，也就是说……”

说到这，约瑟夫伸出右手微微低头摆出一个“请指教”的姿势，然后一边看史蒂夫一边眨眼睛，诱导着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也就是说，抓你去审判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不会被判有罪，即使你真的有罪。”

“漂亮，但我要提醒你，随便说别人‘真的有罪’是有罪的，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听到这个答案后，约瑟夫重重地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然后转身朝着车上走去。

“虽然约瑟夫是个官三代，但我不得不说，他真是入对行了。”

娜塔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跟着约瑟夫往前面走，只留史蒂夫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