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软饭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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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实录—捡尸》的拍摄陈慕也坚定按照网大的效率，同样用七天拍完，这七天陈慕更是昼伏夜出，忙的晨昏颠倒。

可即便这样陈慕还是不忘经常跑去指导张天艾表演，虽然陈慕自己很清楚大部分时间张天艾的表演就是在那躺平就可以了，却反而详细的跟张天艾讲述了他从原版电影偷来的种种概念。

为的当然就是故意跟张天艾套近乎，毕竟第一次当导演的他抱着的是把东西拍出来就行的心态，顶多达到网大恐怖片吓人水平就好，什么表达背后的高概念他自己都没有指望过，所以最值得还是前面说的能有张天艾这样的女主角。

而张天艾一开始对新奇的拍摄还有些搞不清，对陈慕上来就长篇大论背后的含义也有些跟不上节奏，但事实上她又很快发现陈慕作为导演其实很宽容，只说概念，具体的却是她想怎么做，陈慕都说行。

逐渐放松了心态，张天艾更是看出，陈慕就是那种在别的地方有些沉默，低头做事，毕竟他不仅是导演，还是全面幕后工作人员加上客串演员，十分忙碌，只有和她滔滔不绝谈起电影表演背后的种种概念才好像放松一些。

她作为演员到现在还觉得挺新奇，因为这样的人她在圈子里也遇到过，但往往不是低层，也是那种骗女演员的油腻男，哪有像陈慕这样当上导演，并且真的看起来要把电影拍出来了的，虽然这一切还是源于他骗了自己一万块。

当然电影拍到现在张天艾觉得她的一万块已经很值了，时间上也确实很快，拍完她依然可以回去上进修班，再加上陈慕在表演上并不给压力，张天艾越到后来越是反而分出心观察起陈慕。

对此陈慕当然也有察觉，甚至感觉到一个明艳动人的美女经常看向自己，他甚至觉得张天艾那眼神样子有点像《大话西游》里的朱茵，当然她更英气一点，也依然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直男不可抵挡，到最后又是陈慕先怂的找张天艾讲戏越来越少了。

所以杀青之后，陈慕丢下一句我要去后期剪辑就又跑掉了。

后期剪辑陈慕又是亲自上阵，毕竟用的还是那一万块剩下的钱，办法就是找了个后期公司，花钱让对方把不用的电脑器材给他用几天，至于这剪辑技术是他前世最后准备转行短视频学的。

租借的时间有限，陈慕只好加班加点继续工作，就是吃饭都是请张成帮他带盒饭，由此还引得对方调侃。

“你干嘛不直接让张天艾给你送饭。”

陈慕听到先是一愣才回答：“你在开什么玩笑？”

张成：“拍摄那一周我不瞎就能看出你喜欢别人，而且到后来我感觉她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

陈慕：“我们才在一起拍了七天的戏，你不要想太多。”

张成：“别人那么漂亮看一眼都会喜欢，说实话我也喜欢，我也是听说她去进修班，说不定真有可能当明星才断了念想，而你现在可是导演，要抓住机会啊。”

陈慕：“我算什么导演，我这导演也是用别人的一万块骗来的。”

“那不正好，还可以吃软饭。”

陈慕自嘲的笑了，当初会突然骗这一万块钱，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心思，但现实重生后他还是个初哥，不仅还是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还自己先怂了。

想了想，陈慕摇了摇头还是专心先做后期，杀青之后立马就来赶后期不就是想在她走之前让她能看到片子嘛，至少在哪个时候，他才能证明自己不是骗她。

衡店，某大排档，陈慕请张天艾吃饭，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当然是这吃饭的钱都是请张成借的。拍摄时候都不愿花的钱现在用来请吃饭，陈慕也算豁出去了，虽然他的借口是补上杀青宴。

“怎么没看到张成？”张天艾大大方方的来了，但还是首先问了一句。

“我跟他自己吃过了，分开吃是为了节省一点。”陈慕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张天艾没有纠结于此，直接就坐在陈慕对面，现在正是四五月份，张天艾似乎打扮了一下，化了妆穿着也有些清凉，陈慕忍不住想，希望之前的那些夜店服装让她有什么误解。

张天艾却表现的很自然，和陈慕一起点菜，点完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慕有些尴尬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天艾：“你是导演，当然你先说。”

“我算什么导演，真正的导演是那些出名有权力或者有作品的，我们的网大还不一定能让人看到呢。”

“你不是说可以直接卖给视频网站吗？”

“是啊，所以需要认识视频网站的人，要他们看好才行，甚至以后整个网大行业也都只是在他们底下讨口饭吃。”

陈慕忍不住把他前世的认知说了出来，刚后悔这样是不是让张天艾觉得之前是骗她，张天艾却很淡然：“这个行业不就是这样的吗，底下人做再多，还是那些少数人决定的。”

听到这话，陈慕也点头说：“是啊。”然后又开口：“我请你还准备跟你说的就是，这部网大花了一万块，可以说是你独家投资的，如果到时候上了视频网站，能够盈利，我们提前算一下分配比例。”

“真的能够盈利吗，你刚刚不是说还要先联系视频网站？”

“额，各种情况都要想到吗，要不然你这个女主角不就白当了吗？”

张天艾依然没有在意，她老早想的最好结果就是这一万块真能换来女主角，至于花一万块拍出电影，哪怕是网大，圈内人都知道真正有价值的是什么：“只是这么说你让我做这个女主角真就是为了我的一万块钱，没有别的。”

看到张天艾又双眼含笑的盯着自己，陈慕连忙回答：“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真的很漂亮，还有我是觉得你很有明星气质，你未来一定能当红。”

“真的吗，像我这样真能红，可是我连你教我表演说的那些概念很多还没搞清？”

“那些你不用在意，演员是靠天赋，你的样子就证明你很有天赋，而且我说的不算啥，你去进修班积累人脉，都比什么表演概念有用。”

“所以你觉得我还是要去进修班。”

“当然。你也知道现在整个行业正在狂飙突进的发展，有很多机会，很多人都可以一夜成名，只要你跨过那个门槛，而且你要抓紧机会，这样的好时光没有几年。”

张天艾没有多想陈慕最后一句话，这个行当从来都是出名要趁早。

“那你呢，我觉得你做导演更有天赋啊，什么都能自己做，我现在都想不通你怎么会做那么多事，然后把东西拍完，难道你没有更大的想法吗。”

“那是我也就能拍拍网大，而且我也知足了。”

“为什么？”张天艾有些意外，确实由于当下的环境，现在圈里的人谁不想红，拍大片，当大明星大导演。

“因为我只会拍网大，别的很多事我不会啊。”

“好吧。”张天艾对陈慕感兴趣，就是之前他做的事显得很神秘，可现在更加让她明白对方的确跟她想的不一样。张天艾是有坚定想当明星的信念，所以不禁沉默了一阵，可突然她又笑了，反应过来是自己一度对对方有太高的期望，可现在能做女主角对自己一个小特约已经很好了。

“算了，那就谈谈我们的网大怎么分账吧，你觉得怎么分，我听你的。”

“那就…五五分账。”

“好。”

陈慕没指望这部能挣多少钱，指望的是有这个机会，以后能继续拍网大，张天艾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所以两人很容易就谈完了。

然后两人开始吃饭，可是张天艾现在已经很注重保持身材，没有吃多少，就是主动想和陈慕喝几杯，反倒陈慕不能喝。两人有些尴尬的快速吃完这顿饭。

陈慕当然记得他还有别的企图，只不过谈起未来的选择，他自然明白两人以后是不同的，而且张天艾出名的手撕渣男。确实这其中有那个时候张天艾年龄还有事业瓶颈期，可能想追求一份稳定感情，而现在陈慕认为两人还年轻，也知道事业为重，有可能谈一场圈内就流行的速食恋爱。

可这样就是让陈慕直接从菜鸟进阶成渣男，太难了。陈默只好干脆喊老板结账打包，这让张天艾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现在我确定是投资人了，那我下次请你吃一顿杀青宴。”

“不用了，不过接下来想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啊！”张天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向四周已经华灯初上。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