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神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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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刘黎从床上坐起，将姿势改为打坐。

他心血来潮，立刻运转渡桥分灯筑基。

在冥想的虚幻世界里，刘黎端坐桥头，凝聚出一盏灯烛。

星空中，一道秘力被吸引，如同天光降临，在冥想的世界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雷鼓的秘力！

“这是我累计掌握的第十二种秘力。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第十二种秘力的掌握难度应该已经非常高，不亚于秘力大境巅峰突破到第三大境。”

“我的各方面修为都有进展……果然，探索梦境，挖掘神秘，才是神秘者提升实力最快，最正统的方式。青铜门连接他人之梦，以他人之神秘为我之神秘！”

刘黎颇为振奋，还差一种秘力，他就能修成博学伪境界。

“但我还是不知道，我灭掉的那些秘力，是否也算在博学伪境界的要求里，如果是那样，我还需要掌握三种秘力，才能凑够十三种。”

刘黎结束冥想，忽地愣了一下。

萝莉光真君正抱着他，模仿先前季绿萝的样子紧抱。

“你在干嘛？”刘黎问。

光真君说：“钟晴日是我们中人性最浓的分身，她知道了你刚刚的经历，说不定会吃醋，所以我抱抱你，她得到这段记忆后，心理会平衡一些。”

刘黎：“……”

“等一下，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说的像不同的人一样？”

萝莉光真君放开了拥抱，说道：“她是未来的我，是本体的过去，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是一个人吗？和明天的你是一個人吗？”

刘黎道：“这应该是哲学问题吧？有的时候，我确实很想和以前做某些蠢事的我做个切割，想穿越回过去把过去的我骂一顿或者打一顿。”

“但这样说肯定也不对，昨天的我如果经历了什么事，也会延续给今天的我。就像我昨天如果犯了罪，我今天说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也逃不掉惩罚对吧。”

“过去的我是经历了一系列事情，有了一系列记忆后，才成为的现在的我，时间线上的经历把过去与现在联系起来，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呢？”

“你在以人类的视角揣测，所以很难和你解释。”光真君道：“简单说，喜欢你的是未来的我，和我没关系，你也别想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莪还是未成年，那是犯罪。”

刘黎扶额，他感觉自从萝莉光真君和他摊牌后，她变得越来越像……像很甜的雪花，而且变得更屑了？

“你说她喜欢我。”刘黎道：“可她怎么一直没和我联系，我发消息她也不回。”

“因为她人性太重了。”萝莉光真君说：“容易和自己闹别扭。没关系，给她一些时间，她自己会想明白。”

“说起来，你还跟她说我神性重，见到逍遥真君了吧，他才神性重呢。”

刘黎困惑道：“逍遥真君怎么了？”

“你猜？”

刘黎思索片刻，想着逍遥真君与她的交流，皱眉道：

“等等，你问他，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季绿萝的，你的意思是什么？”

刘黎想到了某种很不妙的可能性。

“你还不明白。”光真君轻声道：“真君们，第四大境，他们的生命本质已经和人类截然不同，生命本质的不同，带来的是精神意志的不同，也是看待问题的方式以及价值观的不同。”

“对逍遥来说，季绿萝能成为人类阵营的第四大境，可能比几万人，几十万人的生命还要重要。”

刘黎终于懂了。

逍遥真君，很可能很早就注意到了季绿萝，甚至可能在她被庆忌教团抓住，胁迫时，就关注到了她。

但逍遥真君并不在乎，也没做干涉，只冷眼旁观，默许了季绿萝的一系列行动。

最多，在她梦里留了一个后手，若事不可为，他就用后手杀了季绿萝，若还有希望，他就让季绿萝摆脱庆忌教团的控制。

想通这一切后，刘黎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在恐惧。

这种恐惧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是动物对猎食者的恐惧，是人对神的恐惧。

光真君道：“你不用太过介怀，逍遥真君仍是人类阵营的真君，他仍然在为人类的生存而斗争，只是一些手段，方式方法，我不能认同。”

“那你呢？”刘黎问：“光真君，你的生命本质和精神意志，也和人类不同吗？”

“你觉得相同吗？”小女孩反问，想起最开始关于“过去未来的我是否是我”的交谈，刘黎沉默了。

光真君道：“秘力大境的第六重教阶叫‘星火境’，星火境是神秘者所有境界里，人性最为浓烈，感情最为强烈的境界。第七重教阶，叫‘双体境’，你到了双体境，可以勉强理解我现在的状态。”

刘黎知道双体境的信息。

抵达这一重教阶后，神秘者会掌握一种分身之术，可以将自身阴神分裂为“精神的我”和“的我”，所以称为双体境。

刘黎不再多言，继续修炼渡桥分灯筑基。

第二天。

一大早，刘黎就在徐家口镇找了个僻静地点练习拳法，现如今，他练习拳法，几乎不可能疲惫了，稍微疲惫，吸收一些秘力或用地球秘力治疗就好了。

雨，雷，雾，雪，四种力量同时在刘黎周身运转，现如今，他对阴神的操控已经妙到巅峰，已经能让身体不同部位的阴神施展不同的拳法。

“以育种人秘力承载雾拳，以冬阳星秘力承载雪拳……雷鼓比开阳星秘力更适合施展雷拳，雨拳嘛……干脆用铸炉秘力好了，精神如烈火，轰散代表生命的雨云。”

练拳，练了整整一天。

“自从前往深梦秘地后，我好久没这样练过拳法了。”

面朝夕阳，刘黎收工，他练了一天拳，感觉全身舒服畅快，掌握的所有秘力都融会贯通，可以如臂如指施展。

“先前研究大阵令牌，让我收获很大，如今我练拳时，我能准确把握阴神中脉络的脉动，感受到汹涌的秘力在流动。”

“不同的秘力在同一条脉络内流动，却互不干涉，像处在不同的空间，好神奇！”

“嗯？”

他凝出龙气玉佩。

“陈风宁那边的悟道茶这么快就送来了？”

“太好了，我正好在攻克博学伪境界，越到后面，秘力越难领悟，这些悟道茶救急了。”

回到基地宿舍，刚泡了一杯悟道茶，慢慢享用，喝茶时，刘黎感觉大脑清晰了许多，抓紧时间感悟秘力。

在修炼之余，刘黎也在关注外界的情况。

神秘者论坛和龙气论坛内，情况都不乐观。

许多腐殖境以上的神秘者侦察兵密集踏入灵路，侦察敌人的进攻准备，确实堪称大军压境，邪灵数量令老牌神秘者都色变。

就连普通人的世界，都感受到了不安的氛围，大量的退伍士兵被征召，许多民兵回归，各地都在进行大规模的安全培训和灾难培训，许多人甚至以为这是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前兆。

就连刘黎老爸，都破天荒来了个电话，说让刘黎遇到事儿可以往乡下跑，还让刘黎多储备一些白糖，打火机等，看得刘黎哭笑不得。

不过，看到老爸很有准备，刘黎也安心了许多。

“我家在偏远县城，历来网道之战，主战场都是大城市。”

刘黎不管这些，以自己的步调修炼。

战争的阴云……让他的令牌不好卖了，因为探索深梦秘地取得收益需要时间，现在看来是没这个时间了。

可杨羽振却打了个电话过来。

“刘黎，我身后这位愿意购买你的令牌，出价是，一朵龙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