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了就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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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看到了吗？”

“美穂、一裕、汤川、清野、千田还有应文毅，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应文毅应当就是那个神州青年。

武士鬼像是在讨功一样，笑嘻嘻地踏出了医务室，宽厚的身躯走出来的瞬间，将气密门挤得扭曲。

锁住它的，是那几张符，而不是这道门。

涂伯乐心有明悟。

轻喝道：“那么你呢，你是谁？”

“你又为什么会说神州话？”

“我？”

武士鬼一下呆愣住，它的脑子里充满了其余人的记忆，除了他自己。

只有一个名字。

“对，我叫河本刚志。”

武士鬼一下欣喜了起来，构成甲胄的数张人脸也跟着微笑起来。

“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我问的是你，你是谁？”

“我？我不是河本刚志吗，那河本刚志是谁？”

武士鬼的三只竖眼向着自己的身体内部扭进去，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谁。

滴溜溜的竖眼没有别的器官连接，就是单独的竖眼。

翻过去后露出的背部是一大块的眼白。

“道长道长我到底是谁啊？！”

竖眼没找到答案，又转过直望着涂伯乐，像是盼望着从他这边获得答案。

还没等涂伯乐回答，又从自己的胸口从扯下一张女人的脸。

质问道：“美穂，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

很可惜，死人的脸并不会和它交谈。

“你告诉我啊，我是谁啊！！”

武士鬼突然变得十分狂躁，它的理智也十分有限。

能够清楚地和涂伯乐交谈，完全是靠吃下了这几个人，获得的一些记忆罢了。

“都怪你，都怪你！”

武士鬼的目光突然盯向涂伯乐。

又十分愤怒道：“你为什么不是人，你为什么不是人啊！”

“如果你是人的话，吃了你我就知道了啊！”

半米多长的武士刀利落的砍下。

像个癫狂的精神病人，想要毁灭视野中的一切。

嘎吱吱~

带着血痂的武士刀被十根矛尖一般的爪子卡住。

涂伯乐仰头注视着武士鬼，对方在半理智状况下，竟然还能清楚地分辨人和鬼。

他有些意外。

轻声道：“你病了，我带你去看病。”

鬼化是一种病，治病的方法目前只有两种，用日轮刀削成头颅，或者…到阳光下曝晒。

这么说来，他也是个病人，呵。

武士鬼好像十分惊慌，属于孩童的记忆冲上来，“我不要看病，我不要看病啊，你给我去死，去死啊！”

手中的武士刀不停地挥舞，却没有什么章法。

中年男人只是爱好者，并不是真的武士。

但在鬼化后的巨力之下，利落地将涂伯乐的手指一根根削断。

然后又很快生长出来。

不过疼痛是实打实的，让他龇牙不已。

好在额头的紫红符纸不停传来阵阵清凉。

记忆深处，涂道长的一些记忆涌上来。

那时在道观学艺时的记忆。

这个年代的道士，不仅要饱读道藏，也要学习技击之术。

不是什么多大来头的武术，只是在这个年代传播比较广的一些粗浅武艺。

再加上涂道长经年累月的锻炼、与山匪交战的经验等。

让此时涂伯乐动作连贯了许多，身姿更加灵动。

只是武士鬼手中的长刀十分难缠。

涂伯乐干脆不躲，让长刀直接贯穿了自己的左肩。

“道长嘿嘿道长”

武士鬼凑到他的跟前，眼神充满了“智慧”，两只手握住刀柄就要往外抽。

可涂伯乐哪里会如他愿，自己这一下可不是白挨的。

“你病得不轻，让我带你去医治。”漠然说了声。

接着伸出双手抓住长刀的刀身，朝自己这边发力。

“嗬”

长刀几乎完全透过左肩，刀身割破双手。

疼得涂伯乐龇牙咧嘴。

武士鬼明显一愣，没想到这个道长比它还疯。

紧接着，又是惨叫一声。

涂伯乐一只手抓着刀身，一只手掐住武士鬼持刀的手。

不断发力

指甲盖还在不停地增殖，刚刚还是矛尖的话，现在就是短刀了。

武士鬼的手几乎和长刀粘连在一起了。

涂伯乐直接用指甲将武士鬼的整个手掌削断。

再从刀柄上切割开来。

两只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出。

左肩被洞穿的伤口不断涌血。

涂伯乐能感觉到疼痛，却没因此感觉到虚弱。

回头要多吃点才行。

武士鬼捂着一只手痛叫着后撤了几步，他对疼痛的忍耐完全无法与容纳了涂道长部分记忆的涂伯乐相比。

那可是能够直接扯断自己的头发，掰折自己手指的狠人啊。

狠人反手撩了个刀花，刀尖直指武士鬼。

武士鬼看着吓人，其实实力很一般，不过是执念深刻，杀了几个人后开了理智。

连五十人鬼的门槛都没达到。

在漫画中，鬼的阶级可以粗略划分为，吃五十人以下的鬼、五十人到一百人的鬼，再往上就是作为无惨亲信的十二鬼月。

十二鬼月划分为上弦和下弦。

上弦壹最强，上弦陆最弱。

下弦也是同理，壹最强，陆最弱。

同时，鬼获得的无惨血液的多少，也会成为影响他们实力的重要因素。

武士鬼就处在这套序列最底层。

涂伯乐对自己的定位还没清楚，但在力量层面，他确定自己稳胜武士鬼一筹。

失去了长刀的武士鬼显然更加惊慌，虎豹一般的双腿猛然发力，想要用人骨拼凑出的头盔顶过来。

涂伯乐不过一个侧身，就轻松闪过，在速度上也是他更胜一筹。

左肩上的贯穿伤口已经是结起了血痂。

武术总是互通的，涂伯乐手中的武士刀也是，稍微适应了一下轻重后，就耍得有模有样。

反手一撩，武士鬼的一只手臂连带着肩铠一起掉落下来。

肩铠上面，孩童的脸终于不是苦着的，安然入睡了一样。

“啊！”

武士鬼抱着左肩惨叫不已，它身上那些人脸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神情，对这样场面喜闻乐见。

刀光没有停滞。

涂伯乐双手握住刀柄，紧接着就是一个下劈，将武士鬼的右肩臂膀砍下。

那位神州青年也获得了安息。

接着是胸恺、腿恺还有腰甲。

凌厉刀光一闪，就有一张人脸落下。

最后，只有一个鬼彘躺在地板上，三只竖眼充满了血色，整张脸极度扭曲，充满了怨恨、不甘和…嫉妒。

“你杀不死我的，鬼！是杀不死鬼的！”

“你和我一样，道长，你和我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