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岩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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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一处不知名的荒郊里，涂伯乐端坐着，十指不停地滋血。

洒在身旁的黄符上。

得益于早年就流传于霓虹的佛道信仰，黄符这东西并不难买，甚至越靠近郊外，这东西越好买。

滋了一会，他将手掌一拢，伤口又开始愈合。

将黄符叠在一起，一边数一边念叨着：“十元十元十元”

恩，一次性生产出了三十张，也就是三百日元，能买三杆步枪了。

产屋敷那边的答复是，十日元一张，有多少买多少。

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不仅养着人数不少的鬼杀队剑士，还有数量更多的，专门负责后勤扫尾的“隐”组织，更别说专门锻造日轮刀的锻刀人之村了，简直就是一个军阀的规模。

另外，在黑煞符的驱动下，呼吸法的讲解变成了手把手教学了。

由一位现任柱随身教授，可是“继子”才享有的待遇。

为了这待遇，涂伯乐付出了三百张黑煞符的代价。

他虽然只供应这一种符纸，但集侦察、镇封于一体的黑煞真形符，受到了鬼杀队的极力热捧。

“伯乐先生，辛苦你了。”

行冥从林子里走出来，手上抓着一只没有了动静的兔子。

起先他是不愿意杀害这些无辜生灵的，但涂伯乐说，有了这些动物血肉的补充，自己才能多画几张符。

行冥大师当即就妥协了。

若是能救得人命的话，这些杀孽就由他来承担吧。

当下也不含糊，在肩膀上乌鸦的指引生火烤兔。

之前涂伯乐还不理解行冥是如何在全盲的状态下跨越山野前往京都府的。

后来注意到，是他肩膀上的乌鸦给他指引。

那头看上呆呆的红眼乌鸦用它踩在行冥肩膀上的爪子做着无声的指引。

这也导致了，涂伯乐和行冥两人走了半个月都没走到京都…

苦着脸将兔肉咽下后，行冥又带着涂伯乐进行岩之呼吸的教学。

他们这半个月都是这么渡过的。

赶路、画符、学习呼吸法。

行冥的教学方法很简单。

找一处瀑布，坐到瀑布底下，袒开胸口，让呼吸的节奏清晰出来。

作为柱，行冥当然能做到时刻保持着全集中呼吸，也就是全集中·常中，但这样就不方便教学，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擅长教学。

所以要涂伯乐自己观察。

用瀑布的冲击力来模拟岩之呼吸快速运转时的模样。

观察过一轮后，涂伯乐就开始自己试着模仿、学习。

行冥时不时出声纠正。

岩之呼吸给涂伯乐的感觉就是悠长、厚实，是一种巨山矗立的力量。

威力巨大但不擅长快速爆发。

对肺脏的扩张程度也是十分恐怖，一度觉得像是法国的鹅肝一样。

在人为干涉下，足足比一般的鹅肝大出了六倍。

这个过程十分恐怖和痛苦。

但对鬼的身体来说，就只是一场小感冒，没一会就愈合了。

这也让涂伯乐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有挖掘的空间，哪怕是这样的呼吸法也没有完全激发出来。

毕竟是鬼的身体，可以使劲造。

“岩之呼吸的修炼，你已经在路上了。”

行冥走出水潭，从涂伯乐的一呼一吸中判断出了他状态。

“看来呼吸法的学习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样的全集中呼吸一直保持下去，到哪怕睡眠状态都能够保持的状态。”

这就是全集中·常中的状态，一直保持的全集中呼吸能够缓慢而有效地强化身体机能。

稍微熟练一会，涂伯乐又抬头问道：

“呼吸法与呼吸法之间，差别会很大吗？”

行冥双手合十，解释道：“水之呼吸柔和，最易修行，炎之呼吸炽烈，与使用者的情绪有很大关系，雷之呼吸的速度和爆发最快，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风之呼吸狂躁，杀伤第一。”

“而岩之呼吸，与意志方面有很大关系，最难入门。”

“这就是呼吸法的五大基础流派，除此之外的花之呼吸、虫之呼吸、霞之呼吸，都是从中衍生出来的，由开创者依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开发的。”

“另外…”行冥难得没有苦着脸，有些感慨道：“伯乐先生是在下见过的，学习岩之呼吸最快的人。”

“你的意志一定超乎常人。”

意志…

说实话，涂伯乐觉得自己的修行和这没有多大关系…

挨过的打多了，疼痛阈值也就上去了，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鬼。

这么说来，岩之呼吸可能是最适合鬼的呼吸法。

甚至由于它对意志的锤炼，使用者或许也能抵抗鬼的食人本能也说不定…

接着几天，涂伯乐都是在画符、赶路、绕路、修炼岩之呼吸中渡过。

另外还多一个重要的事就是，他在试着以岩之呼吸为基础，模拟雷之呼吸的效果，开创一门最适合他自己的，鬼之呼吸法。

代价就是，肺脏破裂过好几次了。

好在同行的是双目全盲的行冥，不然一定认为他是个受虐狂。

按行冥的说法，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岩之呼吸使用者，拥有磐石般坚毅的强大意志。

过程确实有些痛苦，但每日清晨，红眼乌鸦送来的一叠叠钞票抚慰了涂伯乐的心。

让他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好好嗅了嗅钞票独有的气味后，又托付给另一只和产屋敷耀哉借来的红眼乌鸦爪上。

托付其送到横滨的友仁商行中，署名是111。

即来自111年后的一份微薄之力。

涂伯乐很庆幸自己对家、国，还有着很浓烈的情感存在，让他时不时觉得，自己是个人而多过鬼。

紧赶慢赶的，涂伯乐和行冥两人，终算是在夏天的小尾巴时候赶到了京都府。

这座最经常被拿来和东京对比的，霓虹的前首都。

“行冥先生，您似乎一直没有告诉我，到京都府的目的是什么？”

望了望不远处极具古代神州风格的建筑物群，涂伯乐仰头问道。

就像是一米五出头的蝴蝶忍仰望他一样，仰视着两米多高的行冥。

“找鬼。”行冥双手合十，言语简略地说道。

似乎有些过于简略了，又补充了句，“然后，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