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面瘫眼镜哥杨锦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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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无间道的剧情，陈永仁也是从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出去的，只不过半路被校方强制退学了而已。

龙九当然是知道这一点，只不过，这个意外之喜来的有些突然，他没想到自己和无间道二五仔一号机的陈永仁会是同班同学。

和龙九一样，陈永仁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改名。

这样也好，省的龙九挨个翻班级册来找他。

就在龙九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陈永仁旁边的那个男生也独自的介绍起了自己。

“你们好，我叫杨锦荣，杨树的杨，锦旗的锦，光荣的荣。”

杨锦荣？

龙九放慢了脚步，仔细的打脸了一下这位香江警界的传奇人物，史上最年轻的保安科警司。

和电影黎明饰演的杨锦荣一眼，中度面瘫，带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帅气而文雅，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相比之下，陈永仁的相貌就差了很多，嘴边虽然还没有蓄起八字胡，但一双黑眼圈浓重的熊猫眼，一脸略带萎靡的表情，和电影里面的是一模一样。

要知道现在的陈永仁，还没有接受警司黄志成的卧底任务，要说是做卧底的时候，陈每天精神压力大，睡不着，这点龙九是可以理解的；但在警校里面，一点外界的压力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是这么厚重的黑眼圈，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刚才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准被黑面神抓了现形。”龙九说的是真心话，要是被抓了现形，黑面神体罚学员，可是出了名狠。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我看那个黑面神也很不爽。”陈永仁也没少挨过黑面神的训斥，昨天还说自己军帽戴的不正规，罚原地俯卧撑100个。

“出来跑一下更好，站在原地不动只会更容易中暑。”杨锦荣刚才是故意笑给黑面神看的，为的就是可以有理由出来活动一下筋骨。

“你小子命是真的大，都没了呼吸，这都能救回来。”说到了中暑，陈永仁想起昨天龙九中暑后，自己和杨锦荣抬他进医务室的场景，那时候自己清楚的看到心电图上变成了一条直线。

龙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算命的说我骨骼惊奇，命比乌龟够硬，最少都能活到百岁，那会这么容易就扑街！”

“比王八还硬？”陈永仁故作大惊的叫道，“那你不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仔？”

王八仔是潮汕地区骂人的话，意思是乌龟的儿子，也叫龟儿子。

“滚！”龙九没好气的瞥了陈永仁一眼，回头朝后面看去，发现黑面神已经把队伍解散掉了，队员如获大赦，屁颠屁颠的全部朝食堂跑去。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听我号令，撤！”龙九才不会傻到把八圈操场全部跑完。

反正黑面神也看不到。

“我是顶不住了，溜了溜了！”陈永仁对龙九这个提议举双手表示同意，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在干饭面前，天王老子都要靠边站。

两个人刚往食堂的方向走出没几步，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好嘛，杨锦荣还在那里一直跑。

看这家伙这一脸认真的架势，估计是真的要跑完黑面神吩咐的八圈操场。

龙九心里面顿时就被触动了一下，朝食堂的方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刹住脚步，掉头加速跑到了杨锦荣的旁边。

“你们不先去吃饭吗？”杨锦荣平静的说着，双眼只顾看前方的路，头也不往龙九身上看一眼。

“怕你跑到半路，累死在跑道上，替你收尸总可以了吧。”龙九也是佩服这货，这样适合感动的场面，杨锦荣居然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句子，果然面瘫脸是真的让人猜不透。

杨锦荣不慌不忙的分析道：“不可能的，操场一圈是800，八圈就是64公里，以我现在百公里15公里的时速来算，跑完八圈，需要25分钟，而食堂关门的时间在十二点半，现在是十一点45分，算是20分钟打饭和吃饭时间，完全可以在12点40分宿舍关门前，回到宿舍。”

如此强悍的思维换身能力，龙九脸上是大写的服。

他记得杨锦荣属于年年成绩第一，按大陆的说话那就是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的那种。

不过，那又怎么样？

他还是算漏了一点。

“你算的这么准，还是百密一疏。”龙九解释道，“你忘了今天是礼拜日，食堂关门的时间提前到了十二点钟。”

杨锦荣：“”

“怎么样，要不我们先去吃饭？”龙九试探性的问道。

“不了。”杨锦荣摇了摇头：“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办到，这是我原则。”

讲道理，这个原则龙九非常的欣赏。

“等等我啊。”龙九回头一看，发现陈永仁正在外这边跑。

得了，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龙九无奈的笑了笑，好像自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

就这样，三个人剩下的圈数全部跑完，回到食堂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关了。

下班的食堂大妈觉得这个三个小伙子可怜，就给他们煮了三碗泡面，三个人泪流满面的吃的津津有味。

杨锦荣更是坦言：这是他这上半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不远处，还是督察的黄志成举着望远镜看着操场上三个人的一举一动，他的身后站着自己老友，香江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校长老叶。

“怎么样，这三个苗子还可以吧。”

黄志成朝他点了点头：“还行，知道信守承诺，是做卧底的料。”

“不过，三选一，你还是要从中排除掉两个。”老叶的眼神有些遗憾，虽然这几个人入校时间不长，但经过自己每天的观察，这三个人是这批学员中最为优秀的。

龙九，年纪是三个人最大的，出身干净，中五毕业，成绩稳定在前三，喜欢乐于助人，为人圆滑，爱耍一些小聪明。

年纪第二大的是熊猫眼陈永仁，这家伙虽然每天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但是各科成绩却是全年纪第一，训练刻苦，不怎么爱说话，是半个闷油瓶。

年纪最小的杨锦荣，面瘫脸，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成绩稳居全年级第二把交椅，比陈永仁严重的是，这家伙是完完全全的闷油瓶。

卧底讲究的就是沉默寡言，这样看上去不仅不容易暴露身份，还更能体现卧底的沉稳老练。

原则上，老叶是非常推荐陈永仁和杨锦荣两个人的，龙九毕竟话多了点，不稳。

不过，这也只是他这个一校之长的看法，这次卧底任务负责人是黄志成，选哪个去当卧底还是要他说的算。

听了老友的一番介绍，黄志成心里面也有了个底，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还有亲自试验一次才行。

“老黄，感觉你这次很急啊，倪坤这老混蛋又在惹事了？”老叶觉得黄志成这次选卧底是真的很着急，这才新学期开学三个月不到，就找自己要人。

“就是因为这老王八蛋不惹事，我才更害怕。”黄志成叹了一口气，“听说倪琨打算退休，他底下五家老大，都再蠢蠢欲动，看样子尖沙咀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你以前安排进倪坤身边的线人呢？”老叶好奇的问道。

黄志成淡淡的回道：“上个星期被韩琛扔到尖沙咀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