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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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利的龙吼，先是让整个说烁银山脉一沉，随后莫名的压力便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先锋长，那个女孩”希思莉亚欲言又止。

“走。”赛亚斯按着剑站了起来，快步走出神庙。

走到神殿门口的希思莉亚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耸立的飞翼神像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当她的注意力转到圣象脸上，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似乎与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这个发现让她眼底先是先是闪过一丝迷离……再费了一点儿时间，随后心底猛然冒出的想法让她立刻惶恐的低下了头，看着走远的赛亚斯，迅速抬脚跟了上去。

从飞翼之神的神殿里出来，夜色已经降临，一路侧过巡逻的士兵，赛亚斯迅速跟着希思莉亚找到了希瓦娜。

她静静的站在堡垒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森林，然而目光的深处，却仍旧带着一点迷茫的痕迹，她身上破损的兽皮已经脱去，但却并没有再换新衣，一身紫色温润和通透的身躯就暴露在了赛亚斯的眼底。

“怎么了？”赛亚斯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希瓦娜身上。

她的身上不止光滑的皮肤，胳膊和背脊还有大量红色的一片片的角质，一片紧邻着一片，铺满了她平滑流畅的小腹，胸前和肩头以及背脊，这些细腻的鲜火鳞片光滑如镜，看起来形式就像是覆盖的红色羽翎相似，薄薄的一层在月光下闪耀着一层艳红色的光辉。

“伊瓦要来了”犹豫了一下，希瓦娜用不太流畅的德玛西亚语开口道，身体内血脉的呼唤让她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短暂的温馨来之不易，她有些害怕告诉赛亚斯真相。

学习语言这类天赋，仿佛也是铭刻在龙类基本里的本能，她的发音虽然不太流畅，但赛亚斯多少还是听懂了一些。

“不用担心”看见了希瓦娜的神色，赛亚斯说着，随后抓紧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神已经给了我启示。”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在意，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希瓦娜想了想，欲言又止，赛亚斯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她不知所措。

不管是西部厄文戴尔山区经常肆虐村庄和郡县的双足飞龙，还是说南部沼泽地区的那些呆蛮的地行龙，龙这一类生物在德玛西亚并不罕见。

甚至在符文战争时期，为了应对魔法，第一二代立国的德玛西亚皇室成员，各省的总督、最高议院甚至有影响力的家族都有过与龙订立契约的例子，他们都是军中不可多得的绝对精锐，可是在嘉文二世指挥的哀伤之门战争中；这些巨兽和精锐几乎全部毁于他的失误和诺克萨斯手中。

十条巨龙战后只余三条，二代皇帝嘉文二世的王冠更是成了点缀他人武勋的装饰品，现在都还镶嵌在那位塞恩的下颌，那一战后德玛西亚遍地遗孀，人才出现了巨大的断层青黄不接，三世虽然吸取老一辈的教训，也出于稳固皇权的考虑，将龙和以龙为名的权限严格限制在了自己手中，但随着长时间的演变，龙与骑士这种组合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但是德玛西亚人对于龙绝对不会陌生，不管是绿齿峰的那些护林人还是说精锐的军团，军队派发的手册总是不会少了《对龙作战守则纲要》这些指导。

当然，派发这种手册的理由也很直白，屠龙勇士虽然荣耀，但更多的人是去给龙去果腹的，所以要借助集体的力量。

“希思莉亚，通知士兵准备好猎龙弩，同时疏散民众，然后做好战斗准备。”赛亚斯按着剑对自己的副官命令道，“如果不出意外，刚刚那一声龙吼距离我们不远，用不了多长时间它就会来。”

“是！”希思莉亚顿胸行礼，不管是眼前的希瓦娜，还是说自刚刚在神殿中发现的秘密，这一天她遇到的事有些多了，但作为军人的本质，她并没有对此多问。

短促的号角很快在沃伦尔要塞响起，盔甲的撞击声和脚步声连成一片，一线的尉官们紧张地调试猎弩箭勘测距离，二线校官们则负责安排人手负责后援，三线的尉官负责检视士兵还有各自的装备，德玛西亚军队中层级分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

每一组猎龙弩至少有八个人操作，各组的站位构成了等边三角形，弩箭负责多个角度，德玛西亚富含圣银的破魔弩箭对于龙类的法术皮肤和鳞甲也有很好的穿透作用，无论来袭的龙类从哪个角度冲击过来，都会被至少三组弩箭攒射，一旦龙的速度慢下来，就会发射链弹缠缠绕它的翅膀，一旦失去了空中优势，就不会再让它飞起来。

紧锣密鼓的准备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凌晨，随着天际逐渐抬升的太阳，一声尖利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的揪心嘶嚎浇灭了所有人的困意。

天际有隆隆声随之响起，柔和的晨风骤然变得暴虐，赛亚斯站在高堡上，【洞察】的作用能让他看得很远——远处天际的白云猛然分开，极速而来的身影挟裹起浓厚的灼热气息，带着令人战栗的狂啸，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越来越大。

“是龙！！！”

负责瞭望的哨兵立刻吹响了号角，沉寂的沃伦尔的堡垒顿时活了过来。

城镇里的居民立刻涌向内城躲藏在了巨大的岩体堡垒地下，可以战斗的轻壮年们则立刻拿起了手头狩猎的工具，纷纷奔向战时躲藏的壕沟里准备起来。

这里靠近烁银山脉，每一个在这里生存下来的德玛西亚人都是捕猎的好手，也与森林中的各种动物打过交道，知道如何应对野兽和一些特殊生物的袭击。

一声嚎叫之后，骤然降临的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堡垒，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当视线再次明朗，才发觉不远处的高垒上多了一个长翼的黑色身影。

这条龙在呼唤希瓦娜，刚刚冗长而尖利的嚎叫中洋溢着杀意。

“飞翼之神在上！”

不断有躲藏在拗口后的士兵在祈祷飞翼神的保佑，伊瓦带来的威压让大部分人动弹不得。

看着靠近的龙兽，站在赛亚斯身边的希瓦娜呲牙咧嘴，同样在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用这种方式回应着伊瓦。

塔楼上的赛亚斯也看到了停在前方哨楼顶端黑龙的全貌。

——这是一只美丽而可怕的生物，修长的身体上遍布着层层叠的黑色的鳞片，利爪撕开了哨塔的墙垛，布满锯齿状骨刺的细长尾巴甩动间抽开了散落的碎石，强健有力的巨大翼膜扇开了烟尘。

黑龙高昂着头，漂亮鳍冠之下的眼睛投下残酷而冰冷的目光，张开的龙吻间露出了锐利的牙齿，火焰在它口中翻滚闪耀，积攒的越来越多，直到已经开始溢出的时候，便立刻卷起狂风直接向身前所有的地方覆盖而去！

“全体卧倒！”

当它张口喷吐火焰的时候，士兵们惊惶地纷纷卧倒，但与之同时也控制猎龙弩攒射了出了箭矢，十几声闷响传来，被弩箭攒射的伊瓦被迫改变了方向，张口将火焰喷吐到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