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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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且不说左冷禅能不能扳倒下来，就算我们真的把左冷禅给撺掇下来位，又该推举谁为五岳盟主？”

“以左冷禅的性格，必然是比武论输赢。”

齐超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放在茶几上，撇嘴道：“到头来什么五岳同盟，江湖之义都是虚的，拳头大、武功高、人多说了算。”

莫大先生沉默下来，也知他说得是事实，近来华山派整合剑宗气宗归一的消息传遍武林，封不平、成不忧率领弟子上山，实力已然大增。

若是再加上衡山派，虽然不至于抗衡嵩山派，话语权上分量充足，想到这里，问道：“若是比武论输赢，只怕没人是左冷禅的对手。”

莫大先生虽然摸不透岳不群的实力，却也觉得跟自己不过伯仲之间，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如何对付得了左冷禅呢？

齐超也不知自己武功到底是什么级别了，转念一想，原著中的岳不群虽然比左冷禅差一截，可练会辟邪剑法就反超了。

此时的他未练辟邪剑法，而是另练了独孤九剑，所带来的力量加成虽然不如辟邪诡异凶猛，想来也差不了多少，武功胜过左冷禅毫无问题。

齐超笑道：“莫掌门，岳某既要为五岳群雄出头，自然要由我来出面，打败左冷禅之事就交在我身上了。”

莫大先生摇头道：“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厉害至极，岳掌门虽然紫霞神功已经登峰造极，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齐超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茶杯，笑道：“当日在衡山城，亲眼瞧见莫掌门的一剑削七只杯子，如今桌上只有两只杯子，咱们就比一比吧。”

莫大先生道：“如何比？”

“你随意出剑，只要能将这两只杯子削断，就算你赢，岳某立马下山去，得悉杀害费彬一事从此也烂在肚子里，怎么样？”

齐超盯着他的眼睛，双方无形中就有了一争高下的气焰。

莫大先生心想这有何难，除非你以自身性命全力护住两只茶杯，否则是保不住的，当即点了点头：“得罪了。”

顺势从胡琴的底部抽出长剑，莫大先生提剑便刺了过来。

齐超甚至都懒得用随心所欲的独孤九剑，屁股都不离开石凳，而是用上石壁篆刻的破衡山剑法，按图索骥般轻轻一剑就破了莫大先生的招。

“咦？好厉害的剑法！”

莫大先生赞了一声，并不觉得稀奇，开始打起精神来，衡山剑法接连使出。

齐超轻描淡写的几剑刺出，莫大先生浸润衡山剑法数十年，称得上是衡山第一高手，可在他的面前便成了三岁孩童般，每一招都存在破绽。

莫大先生面如死灰，原先的自信在这一刻备受打击，暗想：“难道华山剑术专克我衡山？这不对啊，岳不群使的也不是本派剑法，更像是胡乱使出来的。”

心中更加坚定了要逼对方使出真功夫，莫大先生也不得不利用规则，当即左足踢出，将桌子给踢翻，两只茶杯也跟着掉落。

茶杯一旦落地破碎，他就赢了。

怎料齐超早已防着他这点，长剑向下一勾，两只茶杯平稳地停在剑面上，便好似吸住了。

莫大先生瞧准时机，一剑刺向了他：“岳掌门，看招！”

齐超哈哈大笑，再也不能坐着比剑了，否则一旦双剑相交，茶杯必然粉碎。

他一个跨步飞出了凉亭，来到了空旷的平地上，持剑的右手平伸，两只茶杯依旧稳稳的停着，笑道：“莫掌门如此使诈，不似正道中人。”

莫大先生此时也顾不得宗师风范了，冲上前来，哼道：“这叫谋略！”

齐超心想给你这样撞一下，茶杯还真成了粉末，当即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

这一式是专门以剑破解天下暗器，例如飞蝗石、铁藜、银针等等各种大小暗器，“破箭”只是一个总得称谓，须先练听风辩器之术，然后击开敌人射来的暗器，并且借力打力将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他沉喝一声，长剑一舞，两只茶杯已平平地飞上半空。

莫大先生下意识地抬头一看，齐超一剑刺来，笑道：“不要分心，看剑！”

“茶杯落地即碎，算谁的？”莫大先生迅速回过神来，挡下对方的一剑，大声质问道。

齐超哈哈一笑：“掉下来碎了，也算是我输。”

茶杯在半空中落下来的空隙，两人已互相拆解了十几招，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齐超一记杀招逼退他，眼看茶杯离地不足数尺，瞬间一个闪身，长剑递出的瞬间接住茶杯，并把下堕之力也卸掉，两只茶杯依旧落在他的剑上。

莫大先生瞧见这一幕，登时面如死灰，一路交手下来他已知齐超的剑法高明他太多，所使的衡山剑法也被一一破解。

“呛啷”一声，琴剑掉在地上。

“是我输了，岳掌门剑术通神，江湖上能跟你比肩者寥寥无几，更别提能胜过的了。”

齐超呵呵一笑，将剑伸到了他的面前，轻笑道：“第一个茶杯是你的，第二个是我的。莫掌门，咱们五岳之内的私下切磋，有什么可值得计较的？进去喝茶一叙。”

莫大先生又吃了一惊，心想两只茶杯一模一样，在激斗中翻来覆去，自己一味抢攻都占不到先机，对方不仅能轻松化解杀招，避免茶杯不慎摔碎，还能记得哪只茶杯是谁喝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本领不敢想象。

两人重新回到凉亭坐下，莫大先生不由得感慨岳不群剑术之高，竟能隐瞒如此多年，世人只知左冷禅五岳第一，却不知华山掌门亦非同小可。

齐超为他倒了杯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衡山派的主人，沉声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莫掌门，他日五岳有变，我等须联手抗敌，方可对付左冷禅的并派野心。”

莫大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左冷禅被挤下台，下一个当五岳盟主的就是你君子剑了吧？你这一手剑术，我看左冷禅都未必胜得了你。”

齐超淡淡一笑：“五岳盟主是有德者而居之，单论武功为最强者，而不讲品性、德行、才思跟合理协调各派的能力，那挑出来的不是五岳盟主，而是莽夫。”

莫大先生苦笑不已，敢情说了半天，还是再说你自己，道：“如此说来，能当五岳盟主的，也就岳兄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