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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已经到了尾声,作为战胜一方,天武士兵发出如雷般的欢呼,整个场面热烈而壮观。

千凰置若罔闻,只觉得四周的东西都渐渐远去,整个世界都空茫了,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虚的厉害,带着一股难抑的疼痛。那种失去至重之物的感觉,熟悉到令人心痛,乃至于无法呼吸,好似很久以前,便经历了……

“小主人!”忽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耳畔传来关切的声音。

千凰机械地回头,见是麟儿,呆滞的眼珠转了一下,忽而扑进了他的怀里,边哭便道:“麟儿,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不想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麟儿环抱住她,眼里很心疼,一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小主人别难过,你不是故意的,没人会怪你的。麟儿听说,只要不是魂飞魄散,都将去到幽冥鬼界投胎,来世,还能再为人的!”

“真的?”千凰猛的抬头看他,眼里很脆弱,生怕了他说一个是字!

“自然是真的,等此事一结,我们便去幽冥鬼界,生死簿上一查,便可知他的去向,小主人别急,也别哭了,哭多了伤身!”我也心疼……麟儿伸手擦干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嗓音叹息而包容!

闻言,千凰的眼睛才恢复了几许光亮,忽而瞥见地上有一只暗红色的小旗,是闻人胥留下的,千凰捡起,紧紧攥在手里,语气很坚定,“我要去幽冥鬼界找他,他若是投了胎,我更要找到他,等我们再遇……”我必不会骗你,也不会再让你难过,我会好好地……

麟儿不语,只越发抱紧了她,小主人,只要你想要的,麟儿都帮你,哪怕是,男人……

天武大胜,当晚便在军营大摆庆功宴,也买了不少美酒肥羊犒劳将士,属于顶级军官的大厅,更是设置了上好酒席,论功行赏,好上报朝廷,热闹得很。

今夜如此热闹,却建立在闻人的死亡,千凰不想去,心里更憋得慌,回绝了梁朔的邀请,自个儿拎了一壶酒,避开了麟儿,往营帐外走去。今晚,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直走到一片空旷的草地,千凰一屁股坐下,撕开纸糊的封口,仰头就往嘴里灌酒。

这玩意儿是梁朔特地派人给她送的,说是几十年的陈酿,又烈又醇,一口下肚,肠子里就**辣的!

千凰被熏得眼泪直流,心想这酒果然很烈,又喝了两口,就把酒壶放在一旁。

嘴里还含着一口酒,眼泪直往外流,无声,却汹涌。

闻人死前的一幕,在她脑子里盘旋,千凰很难受,唯有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眼泪就流的越凶!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千凰胡乱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嗓音沙哑,“我不是说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

身后人步子一顿,千凰便觉得有些不对,一回头,才发现不是麟儿,而是凤漓。

他站在几米开外,面纱外的那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和头发,白与黑交织在一起,动的分外唯美,可他的眼却是静的,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见她看他,凤漓微微闪烁了一下眼眸,抬步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姿态很优雅。

“你来做什么?”千凰收回目光,嗓音不冷不热。

凤漓沉默,半响才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哭了!”

“不要你管!”千凰别开眼,有些没好气!

凤漓皱眉,良久,才淡淡说了一句,“人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他也活不了!本就是仇敌,不应过从甚密,有了恻隐之心,出手就难办,过后更伤心。此事,你一开始便没做好!”

千凰猛的回头,死死盯着他道:“用不着你来训我!”

凤漓垂眸,掩去眼里的异色,嗓音有点儿低沉,“我没有训你,我只是见你哭了!”

他似乎,不太会安慰人,可是见她哭了,总该说点儿什么……

千凰默,凤漓也不再说话,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当这种僵持演化为静默,两人的气息竟在这夜风里微微融合了。

千凰冷静了一些,忽而开口,没有回头,“这里没有人,你不用带面纱!”这句话,却有些些示好意味,千凰知道不该迁怒凤漓,但她就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凤漓看她一眼,伸手摘去了面纱,绝色的面容,精致的蝴蝶,配上那双清冷的琉璃目,美丽得让人眩目,凤漓的嗓音带着一种叹息,“这里没有人,你可以放心哭!”

事实上,他不喜欢在人前展露容颜,他人的目光,无论是钦慕惋惜,还是垂涎肮脏,都让他很不舒服,可是,他不太会说话……

千凰一愣,心里有点儿软,嘴上却硬,“你不是人么!”

“那我走!”凤漓才准备起身,却被人扣住了手腕。

“谁要你走了!”千凰不看她,语气有些置气!

凤漓默,眼里微微柔和,千凰还握着他的手,他也没有挣扎,对她的亲近,似乎也没那么排斥了!不知不觉,竟似习惯了,真是……

“凤漓,你说,心很空,很痛,该怎么办?”千凰的嗓音很迷茫,眼里漫过痛色!她伤心的不止是闻人的离去,而是这种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太深刻,太无助,似乎勾起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气象万千,总要更替,人也是一样的,生生死死,总有这么一天,全当你怎么看!”凤漓嗓音平静。

“我看不透!”千凰苦笑,她似乎从来就看不透,懂了也看不透,这世间,总有这样一些东西,让她割舍不下,失去了,也割舍不下!

“那便用新的东西填满,直到你的心,不空了!”

“拿什么填呢?”千凰望住远处的苍茫,眼神很茫然。

凤漓皱眉,很认真地问,“你想要什么?”

千凰忽而回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某种宣泄,“我想要你,你给么?”

凤漓眼眸一闪,没有回答,千凰忽而凑过了头,两人的唇不过咫尺,彼此能感受对方的呼吸,四目相对,凤漓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身子却巍峨不动,不知道为何,他拒绝不了她,那样悲伤的一双眼,似乎在乞求安抚。

千凰闭上眼,轻轻压上了他的唇,细细吮吸,撬开牙关,含住他的舌,极尽温柔和仔细,像是呵护一件珍宝,带着小心翼翼。

凤漓睁大眼睛,看着她投入地亲吻,心中确如一块石头落下,荡起千层涟漪……

良久,千凰才离开他,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半会回应,不是拒绝,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更因为,心乱了!

看着凤漓惊讶的眼神,千凰笑的很无力,带着一股深深地失落,“没用的,填不满,非得要一个人……”

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那人温柔的眼神,他喜欢抱着她,宠着她,却从没吻过她的唇,看似强势的人,却没占过她严格上的便宜,那是一种珍视,一种呵护,他在等着她嫁给他呢!

闻人,你真傻,可我,真的放不下你了,不仅是愧疚,而是,真的动了心……

闻言,凤漓瞳孔一缩,眼里的波澜倏然恢复平静,她只是在派遣寂寞,寻找替代品,她想要的也不是自己……

“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千凰起身往回走!

凤漓望着她的背影,忽而捞起旁的烈酒,猛的灌了一口,酒的烈劲呛得他直咳,咳得眼里都有点儿湿润,人说借酒浇愁,他浇的,又是哪门子愁呢……

因着闻人胥,千凰本不想再管天武的破事,只是答应大师伯的事情还未完成,而京都之事,牵扯到皇室贵胄,还得多仰仗梁朔,由他出面,会少去自己许多麻烦。千凰便等着整顿军务过后,和梁朔一行班师回朝。

在此之前,还有三天时间,千凰便想去岳泽王宫,闻人胥交代的事,她一定得做好,救出月尾,并照顾好他。

她只知道月尾在皇帝手里,压根就不知道具体位置,千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那位岳泽王下手。

偷窥了一整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位皇帝陛下无非是上上朝,看看奏折,吃饭午睡什么的。但他在上朝的时候,要正常很多,只是脸上的粉依旧厚得能刷墙,美貌嘴唇没画的那么过分,而且在朝上议事的时候,说话也威严得多。岳泽惨败,他依然能稳坐朝局,冷静分析,倒是让千凰微微诧异。

满朝文武见他那副样子,居然没啥反应,也许是见怪不怪了吧!

直到了晚上,才有了点儿特殊情况!

岳泽王将宫侍都打发出去,层层殿门关闭,只余他一人在寝宫里。他的寝宫自然也十分奢华,到处黄灿灿的,也不知堆积了多少金子,富贵却也俗气。

岳泽王坐在梳妆镜前,就着一旁的铜盆开始卸妆!

千凰咋舌,感情这妆都是他自己卸的,估计也是他自己画的,说不定,天下真没几个见过他的真容呢!

千凰用了隐身术,也不怕被他看见,见他卸了妆,拿软巾擦脸,千凰便绕到他身前。

看了那人的脸,千凰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脸颊上,被刺了一个硕大的“耻”字,字体用黑色药水润过,成墨色,渗入肌肤,竟洗不掉了!又在那样醒目的位置,一眼看上去,看的不是他的脸,而是那个字!

千凰了然,怪不得皇帝要擦粉呢,敢情是为了遮住这个耻辱的印记,一国之君竟被人刺下这般耻辱的印记,传出去着实不像话。身上有缺陷的人,也最容易心理变态,一开始只是擦粉,兴许是觉得没安全感,便演化成了化妆癖。很快,千凰又纳闷,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在皇帝脸上刺字?听说,有一种墨刑,就是在犯了错的人脸上刺字,皇帝,也会受到这样的重罚么……

这才想着,岳泽王忽然伸手摸向脸上的刺字,不同于平素的娘气,他此刻的神态举止再正常不过,仇恨,不甘,快意,悲伤在他眼里一一闪过,最后又归于平静。

千凰忽而发现,他去了妆,还是很不错的,凤眼长鼻,皮肤白皙,若去了那个字,也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了!毕竟是皇家的种,也生不来太难看!

岳泽王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陈列柜前,转动上面的一只青瓷小瓶,厚重的柜子忽而朝一边移去,在地上露出一个能容一人出入的地洞口,黑黝黝的,又阶梯通往下层。岳泽王正要上前,千凰一挥手,岳泽王便软软地倒了下来,千凰便顺着地洞的阶梯走了下去。

这是个密室,墙上挂着几盏豆灯,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里面只有外间的四分之一大,几乎没什么东西,千凰一眼就看见了龟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他看起来真小,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使得他看起来越发纤瘦,长发未束,随意披散,竟是银色的,两只茸茸的狐狸耳从毛发里冒出来,身后还蜷缩着一条大尾巴,银白色的,十分耀眼。千凰忽而明白了他名字的意义!那条尾巴真像拉长的月亮,灵动无暇。

察觉到有人进来,少年瘦弱的身躯就抖得厉害,不敢抬头,只努力地往角落里缩着,一种害怕,更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

看着他这副害怕的样子,想到闻人,千凰的心就有点儿抽,试探性地唤了一句,“月尾?”

闻言,那人身子一顿,忽而抬头。

千凰就看清了他的脸,十分精致的五官,眼睛大而明亮,水汪汪的,如两汪碧泉,但他的瞳孔却是银色的,鼻子小巧,嘴唇却很殷红,粉嘟嘟的,似在邀人亲吻。这张脸,本该善于媚惑,可惜,他的眼睛太干净了,给人的感觉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不忍踩踏和伤害。

她终于明白闻人为何说自己很像月尾,单论外貌,真的很像,他这个模样,分明就是一只狐精,变作兽身,只怕与她更像吧!两人的性子却天差地别,他那么小,那么弱,也那么干净,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直想让人捧在手心……

见对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小家伙有些蹲不住了,也许很久没见陌生人,怯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你是谁?”

千凰回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慢慢走了过去,“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是来接你走的!”

漂亮的人总是容易给人好感,加之千凰笑的温和,小家伙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你骗我,哥哥没有朋友!”

“我没骗你,你哥哥叫闻人胥,是他叫我来找你的!”千凰很耐心地解释!

“哥哥去哪里了?”月尾追问,眼里很焦急。

千凰心里就是一痛,还是笑着开口道:“你哥哥出远门了,要过段日子才回来,我现在带你走,月尾听话好么?”

千凰言辞恳切,月尾仔细看了她一会儿,很快摇了摇头,精致的小脸很是沮丧,“月尾走不了,月尾身上有缚地!”

千凰皱眉,“缚地是什么?”

月尾将手一举,千凰看到那只洁白纤细的手腕上,套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镯子,千凰察觉到了一阵法力气息,便知这是一件法器,就听月尾说道:“陛下说,缚地里绑了一个缚地灵,它只认这间屋子,月尾若是出了,就会被缚地灵炸的粉碎,月尾会死的……”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惶恐!

千凰默,怪不得闻人那么强悍,也带不走月尾,原来是有这个东西,真是可恶!

“月尾知道缚地怎么解么?”虽然知道不可能,千凰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月尾摇头,“月尾不知道,陛下知道,缚地是陛下弄来的!”看着出口的亮光,月尾眼里一急,忽然催促道:“姐姐快走吧,陛下很快就会来了,让他发现姐姐,姐姐就走不了了!”

看着他一脸担忧,千凰心里就是一暖,“没事的,陛下已经被我打发了,他不会进来了!”

“姐姐真厉害!”月尾又惊又喜,还有一种如释重负,见千凰看着自己,忽而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

“怎么了?”千凰走过来蹲在他身边,伸手抚摸他的头,茸茸的耳朵擦过掌心,感觉很可爱。

因他的抚摸,月尾习惯性地用头顶蹭了蹭,千凰忽而想起闻人也喜欢摸她的头,这习惯,这怕是从月尾这养成的。

月尾抬起头,弱弱地说了一句,“我饿!”话音刚落,肚子就响起一阵咕噜声,月尾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像煮熟的虾子,憨憨的,很可爱。

千凰忍俊不禁,摸着他的头道:“月尾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去弄!”

月尾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很不可置信似地,“什么都可以吗?”

他的眼睛真的很大,像泉水润过的宝石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你,让人很难拒绝,千凰笑,“当然!”

月尾眼里就是一亮,“我要吃肉!”想了想,又皱眉,小心翼翼地看着千凰,“姐姐,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千凰忽而站起身,“月尾等一下,姐姐很快回来!”说罢,化作一道白光钻了出去!

不愧是皇宫,三更半夜了,还有人在厨房里头作食,人不多,也就三两个。

千凰站在屋外的暗角,透过窗子观察里面的动静,见一人从锅里拿出一只烧鸡,油光滑亮,还冒着阵阵香气,心里就是一动。那人把烧鸡放在钻板上,似乎回身去拿盘子,千凰手一挥,烧鸡便收入了戒子中,千凰光盾回了密室。

月尾本在密室里,巴巴地望着洞口,见千凰来了,眼里就是一亮,又见她两手空空,不免撅了小嘴,还是万分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

千凰自己就是一个鬼机灵,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却不忍心逗弄他,手一伸,手里就多了一只烧鸡。

月尾的眼睛那叫一个亮晶晶呀,不禁砸吧砸吧嘴巴,巴巴地看着千凰,又不敢伸手去拿。

千凰将烧鸡递给他,月尾这才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千凰看他吃的急,感觉好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似地,又见他身子瘦弱,想来平素的日子也不好。

一只烧鸡,很快被他啃成了鸡骨头,千凰见他吃的满嘴都是油,不禁用丝巾给他擦嘴,状似无意地问道:“月尾平素都吃什么?”

月尾乖巧道:“陛下一般给我喝粥!”见千凰皱眉,月尾解释道:“陛下说,吃肉会变胖,会变丑,陛下不喜欢丑陋的东西,所以不让月尾吃!可是,粥也是很难吃到的,哥哥打了胜仗,月尾就有粥喝,哥哥没胜仗,陛下就不给月尾吃!”

千凰看着他风吹一倒的小身板,心里愤愤难平,怪不得这么瘦,谁人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岳泽王,只怕是真的心理变态,自己吃了苦,越发苛待别人。

月尾看了她一会儿,忽而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千凰也没注意,一抬头,就见月尾光了身子,他就穿一件单衣,里面连个遮蔽物都没有,脱起来自然也快。

纤瘦的少年躯体,匀称而白皙,自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之美,只是,上面鞭痕交错,几乎没一块好皮,就连大腿根都有,显然那抽鞭的人刁钻。有的鞭痕已经愈合,留下淡粉色的疤痕,有的正在结痂,还有的凝着血液,显然是新增的。

千凰很震惊,为他的举动,更为他的伤,忙不迭将衣服捡起来披在他的身上,十分痛心,“月尾,你做什么?”

见她面色不善,月尾低着头,如犯了错的小孩子,嗓音很委屈,“陛下总让月尾脱衣服,然后摸我,陛下说他对哥哥和我都很恩赐,要月尾感恩!月尾不喜欢,陛下就拿鞭子打我,月尾就乖乖地了!姐姐是好人,还给月尾吃肉,月尾想谢谢姐姐。”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苦恼,显然是为没能感谢她,感到遗憾。

千凰心里一酸,他如此单纯,那个岳泽王怎么舍得荼毒他,千凰帮他穿好衣服,复又将他抱进怀里,认真道:“月尾,你记住,感激一个人是用心,不是用身体,你的身体,只能为你爱的人敞开!”

月尾自她怀里抬起头,表情很疑惑,“爱是什么?”

千凰叹息,“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还有很多东西,以后姐姐会慢慢教你!”

在这么个小家伙面前,千凰瞬间觉得自己成长了,经历了一些事,心思也慢慢沉淀了!似忽然想到什么,千凰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月尾,岳泽王有没有对你做那种事?”岳泽王那么变态,还喜欢摸他,会不会……

月尾很迷茫,“哪种事?”

见他眼神清澈,满脸迷惑,千凰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闻人胥将他保护得太好了,那些个肮脏龌龊一点儿也没让他知道。正因为如此,遭受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千凰的手顺着他的腰一路下滑,最终停在他的臀上,指间在那处停顿,嗓音微沉,“他有没有碰过你这里?”人间有断袖龙阳,她是知道的!

月尾摇摇头,“陛下说,这里脏!”

千凰瞬间松了口气,那人只是单纯地喜欢漂亮的东西,将月尾当做一件艺术品,故而喜欢抚摸,却未必是个断袖,幸好……否则,一朵洁白的花朵被污染了,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想到外面还晕了个岳泽王,千凰稍一思量,对月尾道:“月尾乖,在这里等姐姐!”

月尾急急拉住她的袖子,眼神很惶恐,“姐姐要走了么?”

见他的依恋,千凰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姐姐会快就回来接你!”

月尾恋恋不舍地松开袖子,睁大眼睛看着千凰走出密室,直到出口关闭,室内恢复到昏暗死寂,月尾才团抱住身子,盯着那处出神,姐姐,你可要快点儿回来……

千凰出了密室,手一挥,岳泽王便幽幽转醒,看见眼前有个女人,眼里就是一惊,猛的从地上站起,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朕的寝宫!”

千凰不慌不忙,捡了张椅子坐下,直视岳泽王,“陛下,我们谈笔交易!”

这派淡然自若,加上那张绝世之颜,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芒,岳泽王微微吃惊,为她的美貌,也为她的气度。这样的美人,他的后宫加起来也不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这样的气度,他的朝臣也没几个能比得上!

岳泽王在她对面坐下,眼里有一种冷锐,“你是谁,凭什么和朕谈交易!”

这副样子倒是和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看起来舒服多了!千凰淡淡一笑,眼神倏然暗沉,“就凭我战胜了闻人胥,这个分量可足?”说话间,斜眼看向岳泽王,无形中发出的气势,竟比他这个帝王还要威慑许多。

那么媚的一双眼,也能凌厉如斯,让人有种顶礼膜拜地冲动,仿若她是九天神祗,凡人便只能仰望!岳泽王心里一惊,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厉害,连闻人都……岳泽王微微一顿,沉声开口,“天武为战胜一方,要谈条件也该在朝堂上来谈,阁下不请自来——”事关重大,他怎可轻易信人!

千凰打断他,“所以,鄙人谈的是私事!”

岳泽王眼里闪过一抹光,脸上却不动声色,“朕可不知手里有什么东西能让阁下惦记!”

千凰目光一沉,缓缓道:“月尾!”

岳泽王皱眉,“给朕一个理由!”

“我与闻人有些故交,想要照顾他的亲人!”

岳泽王笑,好不嘲讽,“阁下真是说笑,哪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故交!”

千凰心中一痛,语气也冷了,“这不是拜陛下所赐!”若非你逼他,我们又怎会不死不休!

见她眼露杀气,岳泽王不笑了,眸光一转,忽然说道:“朕出了筹码,阁下又拿什么与朕交易!”

千凰轻轻一笑,魅惑无双,眼神却犀利,“让你不做亡国之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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