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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范家,做生意。
江越隐约记得后世的清朝八大皇商,即明朝的卖国晋商中,就有姓范的。
很可能面前的这帮人就是那些什么都敢卖,什么都下手的晋商。
所谓和蒙古人有很大关系,在江越想来可不止是蒙古人,现在的晋商怕是和女真鞑子如胶似漆,正做着通敌卖国的事情。
江越没发表意见,要和自家做生意,这样的事情太大了,他需要得到孙传庭的命令。
“左将军,这样的事情你我可能做不了主,想来还是汇报督师吧。”
左勷斜看一眼江越:“这有什么好做不了主的,便对督师说城池久攻不下,范家答应给钱给粮,并且在朝中为我们掩饰。”
“钱粮不少,朝堂上的麻烦还能避免许多,督师不会不答应的。”
“那个人说会送一千百石粮食来,我只取二百,其余八百石归你,如果你想要,那们红夷大炮也可以谈。”
一百石粮食,如果以养活而不求太多战斗力的情况下,大概够二百个人吃一个月。
八百石,足够江越麾下西安营五百个人吃三个月,更别说人家还讲了,就连红夷大炮都能谈。
说实在的,这样的诱惑真不小。
看了一眼左勷,江越却没说话。
左勷有些心烦,他知道江越是孙传庭的亲兵,如果不说服江越,今天发生的一切必然不可能瞒下去。
而如果上报孙传庭了,刚刚范家答应他的好处可能就落不到他的手里。
在能和督师合作的情况下,范家怎么可能还来找他。
左勷缓了缓脸色:“如果能不死人就拿下钱粮自然是最好的,我等毕竟是明军,残杀大明百姓实属不该。”
“更何况范家坚城如此,我们久攻不下,太过麻烦,继续围下去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本官与督师一样爱兵如子。”
他正欲继续说话,只见江越一个拱手:“左将军,我乃督师亲兵,此事恕难从命。”
左勷的脸色很差,但江越完全不在乎。
先不说这二十年如一日的感情。
江越更明白,他在军中的后台、靠山就是孙传庭,孙传庭的信任是他能够生存在这里,有这一切的基础。
他不可能对孙传庭有所隐瞒,这是在掘他自己的前路。
江越深怕左勷再玩搞什么名堂,随即让手下一队人马前往西安报信,自己则继续站在前线,盯着左勷的一举一动。
左勷的行伍中,很快也有骑兵朝着远处报信。
范家骑手很懂事,一直游离在外面,既听不到江越等人的对话,又一直保证自己在他们的控制当中。
左勷没叫他,他就一直恭恭敬敬的站着,没有任何异议。
东方的初日已经慢慢升起,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江越的传令兵先行归来。
人员下马,半跪在江越面前,将口信念出:“督师亲命,令我等停戈,与范家主人一同归西安。”
江越点头表示明白,越过左勷对范家骑手道:“让你家主人出来吧。”
骑手点头,当即回城。
左勷死死盯着江越,似乎要把他记在心里。
很可惜,江越压根没搭理他,也无所谓他所谓的记恨。
过不了一会,十余骑从范家坚城中走出,为首者来到江越和左勷的面前。
“在下范永海,参见两位将军。”
江越没其他表情:“走吧,督师在西安等我们。”
“是!”
…………
督师府的议事厅中,范永海坐在下方,孙传庭于主位,江越站在一旁。
左勷、白广恩、高杰等人则还在外面搬运、清点钱粮,事情极多,还是没来得及在一夜之间做完。
“孙督师大名,我等草民早早听闻,先前便听说孙督师被朝廷任命为陕西三边总督,早早便想来拜访,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范永海说话很客气。
孙传庭也是一副文人儒雅模样:“范先生过来就是想说这些话?”
“自然不是,”范永海坦然自若:“正如我先前派人和督师说的一样,我愿意给钱给粮,只是想和督师做生意。”
孙传庭道:“为什么是现在,你们在陕西待了也有一些时日了,为何一直不联系。”
“先前我等贸然上门,督师怎么可能理会我们,您是好官,我们是恶商。”
范永海很是认真:“更别说,先前督师手上也没有足够的钱财啊。”
孙传庭笑了。
“晋商真是做的一手好生意。”
孙传庭继续道:“你不怕死在炮火中?又或者说不怕我杀你?”
范永海淡定摇头:“如若一点风险都不冒,怎么能做好生意,我若是连如此直面督师的胆子都没有,督师怎么可能放心我等。”
“我的命就在督师手中,我范家在陕西直系有三十六人,生死皆在督师手中。”
“范家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在乎的是让双方放心,督师相信我们了,这生意才能做得下去。”
江越站在一旁听着,莫名对范永海做生意的手段有一种佩服。
晋商是什么东西,他清楚。
这帮人卖国第一名,从军事到经济,各种不能贩卖的物品以及各地军队的驻扎信息,都是他们售卖的范畴。
眼里只有钱,坏事恶事没少做,资助鞑子,害死边军将士。
如今大明大厦将倾的模样里,就有这些家伙的功劳。
于大明朝而言,这些晋商有一个杀一个,绝对不冤枉。
但从生意人的角度来说,这个范永海如此淡定的坐在这里,范家敢用这么多条人命压在陕西,为范家声誉作保,让孙传庭相信他们,行事确实果断。
江越隐隐猜测,这些家伙是不是故意激化廖家和孙传庭部的矛盾,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能就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原本廖家这些家族不需要和他们做生意也能活的好好的,银子摆在那里就是看看。
现在银子落入孙传庭手中,他得用出去才能有作用,生意自然来。
孙传庭列出一个单子交到范永海的手里,前后没几句话,范永海便拱手告辞。
片刻后,孙传庭喝上一口茶,整个大厅只有他和江越两人:“是不是不明白这些晋商如此恶性,通奴叛国,我依旧要同他们行商?”
江越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他确实不明白。
在他的印象里,孙传庭是一个十分正义的人,他可以为大明朝抛弃文官享受之职,毅然加入血海之中。
也可以在天牢关上三年,释放后仍旧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
孙传庭的忠心与道义不需要多说,正如他讲的一样,他是为天下人做事,此心不需多言。
所以江越更不明白,孙传庭为什么要和晋商有瓜葛,那群人遗臭万年,江越不希望孙传庭的名声因为这样的联系而出现污点。
孙传庭叹出一口气,起身出门。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战甲生辉,反射的光亮让江越觉得有些刺眼。
“九思,此世间不是非黑即白,对错全在人心,正义的角度不同,我们去做的事情也不同。”
“功、名,都不重要,真的,一点不重要。”
江越在孙传庭的头上看到些许白发。
他陡然想起,孙传庭已经四十有九,在这个时代已不年轻。
孙传庭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只要我之家国,只望天下平定,百姓不必如同草芥,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出路。”
“我亦知如今大明积病已深,到人力难以挽救之地步,但……为臣者,别无选择,只能以身报效国家。”
岁月在孙传庭身上留下最深的印记,或许就是思想的改变,但永远不曾动摇的,是他那颗天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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