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就原谅我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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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将这份折子又看了一遍，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越来越小心，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他不能出任何差错。确定没有错误，也没有错误，也没有什么会让人误解的话，李东阳将手中的笔擦干净，感慨道：“十年风雨，人生百态，人生百态，都是一杯好酒，一壶好茶。”

这句话的含义是：“江湖上很混乱，我很苦恼，十年来，我每天晚上都会忧心忡忡，睡不着觉。不过这个世界一直在悄然的变着，人和物也在不断地变着。李东阳的眼中，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对的，都是一种污秽的东西。”

李东阳放下手中的折子。他随手拿起了江夏送给他的八股文，上面写着“言之言，言而用之，弃之以存，唯吾之有！”

李东阳首先注意到的是江夏的“董”，董其昌的书法被誉为“最好的书法，集百家之精华”。他的字体，笔直的笔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李东阳很喜欢江夏的书法，继续往下读，发现江夏的题目是：“圣贤之道，待有能力之士，方可明之。”李东阳一拍案而起，赞道：“妙!”

李东阳继续往下翻，只见江夏的题目是：“圣人之所书，非比寻常，以我之见，也可与之相比。”李东阳情不自禁地敲了三下桌面，赞叹道：“妙哉，妙哉，妙哉。”

李东阳将这份论文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论文，喃喃自语：“这本书，简直就是一本奇书，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李东阳正打算回逍遥山庄看看江夏，结果推开书房的门，李东阳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想起了明日要上早朝，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自己要是在逍遥山庄呆着，估计要耽误了。

李东阳摇了摇头：“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留在逍遥山庄，将这块璞玉打磨一番。”

这一日，月亮被阴沉的云层遮挡，黑漆漆的一片。谁也不清楚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朝堂之上，群臣齐聚一堂。朱厚照戴东珠王冠，一身五爪金龙长衫，威风凛凛。

一番磕头之后，群臣起身道谢。朱厚照看着群臣，开口问道：“河南刚刚经历了大旱，现在又来了一场瘟疫，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太和殿中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这场瘟疫是最棘手的，谁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良久，李东阳才道：“皇上，属下昨晚看了一本典籍，上面写着，有百分之八十的森林，都没有蝗虫。我建议用这种方法，将附近的树木都移到河南的蝗虫横行之处，这样或许能阻止蝗虫的繁殖，到时候再派出更多的人去抓捕蝗虫，这样的话，蝗虫就能控制住了。”

李东阳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治疗方式，因为根据现代科学的实验，这种飞蝗只能在50以下的区域繁殖，而在没有陆地和河流的情况下，它们根本不可能繁殖。正如李东阳所说，这里的植物占据了八成以上，那么大的蝗虫就不会生长了。

但是李东阳的计划在很短的时间里是行不通的，而且河南这么大的一个省份，想要将植物的覆盖面扩大到50，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于是朱厚照立刻问道：“太傅，我想知道，河南到底有多大？要把河南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种上一棵树是很难的。这得花多少钱？这么多钱，你说的是什么？而且，就算我们种下了这些树，等到了河南，也会出现更多的虫子吗？”

朱厚照的问题让李东阳无言以对，他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属下无知，还望陛下责罚。”

朱厚的目光，落在了李东阳的身上。只是在朝堂之上，官员们不得与皇帝对视，因此朱厚照的目光极少，只有少数大胆之辈，才敢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他。

朱厚照深呼吸一声，挥挥手：“好了，你起来。”

“谢陛下手下留情。”李东阳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朱厚照扫了一圈，又问道：“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百位大臣都不敢吭声了。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告诉你一个方法。河南的蝗虫，分为三个步骤，第一，吏部通知河南各地，让他们在蝗虫肆虐的地方，采购更多的家禽和家禽。”

曹元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属下明白了。”

“第二，朝会结束之后，礼部尚书便让太医大量采购了一些药材，比如卢节草，半夏，天南乌，还有其他的药材，都是用来碾碎的，撒在了蝗虫横行的地方。”

刘瑾乃为大学士，当即走上前来，单膝下跪：“谨遵圣命。”

“第三，户部立刻调集银子，向江南各处采购粮草，送到河南，现在河南大旱，粮价必然会暴涨，我们要做好准备。”

李东阳也跟着下跪：“是。”

“三个步骤。养鸡养鸭，可以让鸡和鸭子来捕猎，喷雾剂可以杀死飞蝗的虫子，可以通过收购食物来控制粮价。这么容易的事情，居然连一个大臣都想不到，我倒要问一句，朝廷要你做什么？”

听到朱厚照的话，群臣纷纷下跪，齐声喊道：“臣不能为陛下分担，属下罪孽深重，还望陛下原谅。”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朱厚照摇摇头，转身就走。

百位大臣纷纷散了，曹元、梁储两个人把李东阳从太和殿中拉了出来，正打算出了太和殿，刘瑾忽然走了上来，微笑着对李东阳道：“宰相，陛下请你到乾清宫面谈。”

李东阳望着刘瑾，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刘瑾脸上的笑容让他很不自在，李东阳点了点头：“是，还请您转告。”

李东阳跟着刘瑾从偏殿的大门离开，走向了乾清宫。刘瑾走的很匆忙，李东阳到了大殿的大殿前，还在喘息着。

刘瑾走到了门前，对李东阳道：“殿下，请入内，陛下正在等候。”

李东阳瞥了一眼刘瑾，点了点头，转身朝皇宫内行去。

朱厚照正在王座上，翻阅着一卷典籍。他的神色很淡定，没有半点异常。李东阳单膝跪在朱厚照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李东阳，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朱厚照平静地道：“太傅平身。”

李东阳站了起来：“谢皇上。”

朱厚照从桌上拿起一份公文，沉声说道：“刚才我看到了您送来的一份公文，您这是要辞官回朝吗？”

“启禀陛下，我年事已高，又聋又痴，不能为朝中所用，所以，我打算退隐，求陛下成全。”李东阳道。

朱厚照点头说道：“太傅，我记得你是天顺年间的状元，之后才会入朝。英宗，宪宗，再到我的前皇孝宗，你可以说是四代的元勋了。”

“陛下放心，陛下没有看错。”李东阳不知道朱厚为何要说。

朱厚照摇摇头，神色黯然：“四大王朝的长老，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叛逆之徒！”

李东阳吓了一跳，直接就跪在了地面上，他知道皇帝陛下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称为“乱臣贼子”。

李东阳反应过来，连声道：“陛下，我对大明一片忠诚，对陛下绝对忠诚，还请陛下谅解。”

“明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还用问么？朱厚照将手里的书籍往李东阳那边一丢，李东阳连忙拿起了那本。李东阳几乎忘记了《大明文武集》上的内容，他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他小时候的一篇作品。

李东阳打开一本书，朱厚照特意将它折好，正好可以看到朱厚照让他翻阅的地方。至于“正统三十一年”这四个字，则被朱厚照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下来。

李东阳一脸懵逼，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如今的李东阳，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时代的人了，他知道很多朝堂之上的禁忌，更知道“正统三十一年”意味着什么，李东阳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对着朱厚照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陛下，这本书是我少年时期所作，已经二十一年了。当年我年轻不懂事，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还请陛下念在下年纪一大把，为大明鞠躬尽瘁，没有任何贡献，就原谅我这一次。”

一直以来都是以镇定自若而闻名的李东阳，此时却是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