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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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实情，那就是死路一条。也正因为如此，她说的话，反而更有说服力。

现在李芸的证词全部都是针对王宝生的。而且王宝生在自己的证词里，也说了自己是有意栽赃给江夏的，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王宝生与江夏无冤无仇，他不会平白无故栽赃嫁祸江夏，所以他诬陷江夏是因为“恩人”的授意，如今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他的救命恩人是什么？

“李芸，你和王宝生之外，可曾与别人联系？”江夏对李芸说道。

李芸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

江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看向李芸道：“行，你跟我走一趟，跟我说说那个人的长相，我给你画图。等把它弄好，我们就能查出是什么人了。”

李芸点了点头：“好。”

江夏从一位负责记录的老师那里要了一根毛线，用毛线在纸上划了几道口子，然后用毛线和李芸交流起来。

江夏一开始扔了不少纸张，不过江夏一划，李芸就点了点头。江夏将桌上的一张画递给李芸。

李芸辨认了一下，然后点头，而在众人中，看到这张画卷的时候，也是浑身一寒。

江夏用的是速写，模拟得非常逼真。这时候，江夏已经把他的脸型、眼睛、眼角的胎记都给画了下来。可以预见，如果继续这么画下去，福伯的画肯定会被人知道。

福伯眼神一寒，暗暗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正是当初杀死黄小碧的，福伯专门使用的一种武器。

福伯拔出了一把短刀，就在他要出手的时候，一道寒芒朝着李芸劈了过来。福伯转过身来，看到了小武。

“小心!”一个声音响起。江夏一把将李芸推到一边，她的飞刀并没有杀死李芸，反而刺穿了江夏画的画案。

江夏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小武从人群中一跃而出，钟彬和厉绝情和韩慕枫也从人群中跑了出去。

小武直接冲向江夏，江夏则与他战在一起，两人迅速对拼了数个回合。接着，小武和江夏对轰了一拳。

江夏被打的连退五步，小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回身对着李芸就是一巴掌，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破风声响起，钟彬一刀劈在了小武的右手手臂上。

如果小武不收手，想要杀死李芸，钟彬一定会一刀斩断他的右臂，如果他收回手臂，就没有杀死李芸的可能了。

“砰!”一声巨响。首先就是李芸被打得向后退去，显然小武也是八中鼎的强者，一击之下，李芸直接被秒杀。果然，钟彬一刀斩断了小武的一条胳膊。

一条手臂高高飞起，带起一蓬血花。

“留活口!”江夏趁势喝道。

钟彬一个横扫，直接把小武踹翻在地，随后用刀锋抵住小武的咽喉。小武冷冷一笑，目光忽然变得呆滞起来，“师父，我不能让小五伺候你了。”

说着，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小武的口中喷了出来。

江夏弯下腰，给了小武一把把脉，确定小武不是真的，江夏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牺牲，在电影和电影里都是很少见的。但任何一个人，都会渴望自己的生活。如此的忠心，如此的勇敢，如此的忠心，如此的勇敢，如此的让人敬仰，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

小武的死，让周围的人都看的心惊肉跳。在普通人看来，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为生存而奔波，可是今日，他们却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甚至还有一些强者在战斗，甚至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秘密。

这一幕，可比演艺圈里的表演要逼真的多。

江夏从椅子上拔下一把插在桌子上的刀，对着司马问道：“你是谁，你能不能把杀死黄小碧的武器拿出来？”

刑部尚书点头，立刻有侍卫将那把短刀递了过来。江夏将所有的短剑递给了司马，“阁下，这两柄短剑一模一样，说明是同一人害死了黄小碧。那天，黄小碧扑过来，我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就在她被推出去的一瞬间，一名强者用一枚暗器将她杀死。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在大街上杀他吗？”

而周围的民众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江夏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因为江夏的钱太多，所以才会嫉妒的。

江夏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我想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不过，让我在这儿多说两个字。”

“这两起案子，都是栽赃嫁祸，手法很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故意散布流言蜚语，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或许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在骂我，甚至希望有一道闪电劈了我。或许，当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们就会对我产生一丝歉意。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们错了，错的不是我，错的是陛下。

大明有东厂番子的眼线，平民中也有金衣卫密探。但是，你仔细想想，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到底对皇帝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而东厂和锦衣卫，难道就没有人被你抓住吗？

胡言乱语，欺世盗名，这都是诛灭九族的重罪！或许皇帝陛下不可能知道所有在他身后说他的坏人，但要抓到其中一个或者几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皇帝却不这么做，甚至都不敢以身相许。为何？这是皇帝的恩德，也是皇帝的智慧。陛下不忍心让你被小人骗得身首异处，本是一位良主，可曾被你三番五次的污蔑，现在想想，难道你还觉得惭愧吗？”

“江少爷所言极是，我本以为被小人所迷惑，不知是非，听信他人之言，真是惭愧，枉念圣人之言。臣在这里向陛下和江少主赔罪，陛下英明神武，陛下万寿无疆，陛下万寿无疆。”

一位文士模样的青年跪拜下来，周围的平民纷纷跪拜。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件事之后，有几个人说江夏不好？谁不骂皇帝？

众人高喊：“陛下英明神武，陛下万寿无疆。”

江夏看到为首的文士，心里默默的想着：“回头可要多加点薪水啊，这段话我背的还真好。”

是的，这名文士正是在这里当侍卫的。他所说的“无知的了圣人的著作”只是一个玩笑，他连一个字母都不认识。

“陛下到了！”人群中传来了张永的惊呼：“万岁”。平民们纷纷抬头，不敢与皇帝对视，当他们看到皇帝身上穿着的金色五爪金龙长衫时，他们又齐齐低头，齐声喊道：“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朱厚照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这样的呐喊。但这还是朱厚照听到了由衷的感动和感谢。

他在大厅里听到江夏的这句话，差点没被她的这句话给打动。还好他想起了自己的计划，让锦衣卫的统领去抓人，然后杀了他们，结果被江夏给阻止了。一念及此，朱厚照的脸色就涨得通红。

但这并没有妨碍朱厚照心中的骄傲，尤其是当民众跪倒在地，高声呐喊的那一刻。

朱厚照看了一眼那些跪倒在地的平民，尤其是江夏，更是冲着他眨了眨眼，还用手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显然是在说：“我给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你可要记住我的恩情。”

朱厚照朝江夏微微颔首，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起来吧。”

“谢皇上。”

朱厚照道：“江夏刚才所言极是，我从来没有责备过。”

此言一出，朱厚照身边六名内阁官员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暗骂皇帝越来越不要脸了。嗯？“又”这个词是怎么回事？六人百思不得其解。

朱厚照接着道：“被人误解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你错怪了江夏。或许你不明白，我为何要和江夏这样的普通人交情。我跟你说，河南大旱，财政亏空，内政官员都没办法，最终还是江夏召集了京城的商人，筹灾银。”

“没错，我可以证明，当年逍遥山庄举办了一次慈善活动，我也是捐款五百两。”一位看上去像是个商人的人，高声道。

接着朱厚照说：“河南的蝗虫横行，朝中大臣们没有办法对付这场蝗虫。最终，江夏提出了一个方案，太傅李东阳这个以正直正直闻名的人，竟然把江夏也收入门下。”

朱厚照回头望了一眼，李东阳从里面站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江夏就是我的弟子。”

民众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如果我们知道江夏是李太傅的弟子，我们就不会再怀疑他了。”“是啊，如果我们知道江夏为了河南的百姓，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还会不相信吗？”“可不是嘛，江夏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名声传出去，反而让我们白忙活了那么多年，唉，真是让人失望。”

朱厚照继续道：“我感激江夏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故而结交，没想到会被误会，这就是我的仁慈吗？”

听了朱厚照的话，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地面有个窟窿，他们肯定会往里面跳。

江夏瞥了一眼朱厚照，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要把影帝奖给二哥了，毕竟他刚才说的那句台词，就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你的内心是不是没有一点好感？”这句话是从江夏嘴里说出来的，朱厚照当场就说了出来。

当然，这样的表演并不只是满足一下朱厚照和江夏的自尊心，更多的还是要把舆论拉回来，江夏也要借着这个由头，替朱厚照洗刷自己的无能之名。

此时，在大理寺里的人还不多，他们走了之后，说不定还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宣扬出去，或者干脆不宣扬。到时候，就会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诋毁江夏，一种是对朱厚照的诋毁。显然，这两种说法都是有吸引力的，会有很多人想要听讲。所以，没有这样的表演，江夏和朱厚照的一些不能公开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在民间流传开来。

可是现在，这些人做得太绝了，他们都意识到自己被冤枉了，从大理寺里出来之后，他们就会下意识的为江夏等人洗白，以此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江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彻底的将事情的根源给化解掉。

但江夏和朱厚照之间，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现在江夏被洗清了，朱厚照便公开宣判江夏的无罪，并且证实了九阳丹没有问题。

从大理寺里出来，江夏与朱厚照在“豹房”的御书房碰头。

“真的是他。”朱厚照说道。

江夏点头，说道：“这一次，他应该也没有预料到，但是他却早有防备，我们没有把真正的目标给引出来。”

朱厚照道：“不错，这小子很强。”

他说的强者，就是朱佑杬，而福伯的画像，还没有完成。

事实上，李芸对福伯的形容，也仅仅是粗略的介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根据李芸所说，将福伯的容貌描绘出来。你可以想象，如果可以用文字描绘，江夏为什么要在法庭上向李芸解释？

江夏只是让张永去调查一下朱佑杬的人，并且远远的观察了一下。他的五感和普通人不同，而且他的记性很好，这也是他在法庭上能把这幅画像的原因。

他在画的过程中，特意把福伯给抬了起来，本来是想把福伯给引过来的，但是最后还是把小武给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