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何寻道不能胜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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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偏殿,李琩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他最近除了礼貌性的互相问候,一直不与诸王交往,更是与太子、鄂王、光王等人水火不容。
今天前来问安,他便自己躲在角落里,除了凑在身边的盛王李琦,没有与其他人说话。
但太子那个小圈子里,在他来了以后,却不停朝他打望,还一脸憋不住的幸灾乐祸。
看来不是好事啊!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小太监来传他上殿。
大殿上,文武百官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些人中,不管是走科举上来的、被举荐的,还是荫封当官的文官,大多数都是儒家子弟。
虽然经过五胡乱华,和大唐皇室打压门阀,导致士族中坚力量衰减,当朝儒家势力不像后世宋朝那样强盛,也没出过几个著名的大儒,但并不是说儒家势力就不强了。
只是缺一个能推陈出新、自成一家,竖起儒家大旗的人物而已。但文官当中少有不是儒士的,武官当中也有很多学儒的。
三个宰相中,张九龄、裴耀卿都是儒家大拿。只有李林甫不是,他不爱学习,精通音律,走的是干吏的路子。
这咋看,这历史上著名的奸相李林甫都是李琩的菜,那些忠臣贤臣都不是和他一个路子的。
当然,李琩并不是嫌弃李林甫,毕竟从能力上讲,李林甫不但不弱于张九龄等人,甚至更强,只是人品不行。但若有一个好皇帝,李林甫也会成为一个能臣。
只可惜此时并不是勾搭李林甫,打造个人势力的好时机,这才与其疏离。
待李琩走进朝堂,朝堂上这帮以儒自居的人得知了李琩的所作所为后,莫不义愤填膺,怒气冲冲的看着李琩,若不是还有朝堂礼仪和皇帝威严压着,这些人早跳了起来。
来到御前,李琩恭敬的行了礼,以臣子之礼参见了皇帝。
李隆基看着阶下跪拜的李琩,不管心中怎么想的,但面上对于被大哥宁王养大的李琩,都是一副关怀荣宠的样子,这关乎他的人设,此时也没有打破的必要。
因此,言语殷勤的令其平身,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琩儿,今日监察御史杨慎矜参你妄自尊大,自比孔圣,以算学乱儒门经义。不学无术,以侍婢比攀儒门七十二贤,不敬前贤,鼓吹算学之力,不敬天地尊威。可有这事?”
额,李琩记得历史上的杨慎矜是个忠臣啊,怎么会弹劾自己?
好吧,自己现在就是这帮忠臣眼中的大逆不道之人。
但估计也跟担任太子舍人的杨慎矜大哥杨慎馀有关,是为太子出头啊。
李琩本来以为寿王宅中都是李隆基的人,但没想到还有太子府的奸细啊。
此时不便多想,事后再说,毕竟李隆基还等着他回话。
李琩脸带微笑,沉静道:“陛下,虽然不知杨御史弹劾臣时,都列举了哪些罪状,但想来以杨御史的人品,是不会诬陷臣的。”
李隆基本来以为李琩会狡辩,还准备以欺君之罪再拿捏他一把,不想他就这么承认了,登时有些诧异。
却听李琩接着道:“虽然臣不知杨御史从何得知臣在寿王宅中的言行,但御史风闻奏事,想来自有他的渠道。”
听到李琩的话,李隆基当即脸黑了,之前他还没想过,寿王宅中的事,他自己知道不奇怪,怎么会让杨慎矜也知道了。
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化,杨慎矜心里一抖,他本来就知道替太子出头,会惹事上身,但有大哥在太子府,他怎么也无法与太子撇清关系,只是没想到皇帝这么在意这个事情,看来事后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李琩没管李隆基、杨慎矜和满朝大臣们的想法,继续道:“臣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但不认为有辱孔圣和先贤,也无不敬天地尊威之处,更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还请陛下明察。”
顿时,满朝文武闹成一团,李隆基也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了,你这逆子都承认了这些言行,却不认罪,是准备顽抗到底,还是把老子和这满朝文武当傻子?
这时,太子右庶子、侍读、工部侍郎贺知章站了出来。他虽然官位上低了张九龄和裴耀卿一等,但在士林文坛的地位却更胜一筹。
而且他已有七十六岁,混迹朝堂四十年,举荐提拔官员无数,在士林、官场都极有威望。
并且给诸皇子侍读,李琩还得称呼一声老师。
此时他站了出来,当即朝堂一静,静等他大发怒火。
谁知,他竟朝着李隆基跪下恭敬一礼道:“请陛下恕罪,老臣侍读不力,致使寿王横生臆想,皆臣之罪。”
李琩狂悖、妄自尊大、辱及孔圣先贤竟成了臆症?生病了?李隆基也不得不说贺知章这老东西人老成精,几句话就改变了李琩问题的性质。
李琩也诧异的看着记忆中曾给自己侍读的老师,不想竟会在这个时候回护自己,不由一阵感动。
“然臣侍读多年,深知寿王本性忠孝仁慈,绝不会无端生异,还请陛下容寿王阐述缘由!”
“可,琩儿用心阐述缘由,否则阿耶不得不罚你了!”
李琩真的感动了,全朝文武大概也就这个老人敢逆着所有儒家官员愿意来拉他一把了。
“琩多谢老师回护之恩,然琩并未癔症,那些言行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
“这并非琩无端狂妄,陛下和诸公且听我细言。”
“在琩看来,孔圣及传人明伦定序,推行忠孝仁义礼智信勇,奠定了我华夏千年的文明之基,铸就了永垂不朽的民族之魂。”
“因此,既使五胡乱华300年,屠戮汉民血脉,使之十不存一,依然被这民族之魂同化,使之再回儒道长河,凝聚万民万族之心,兴盛于大唐。”
“孔夫子无愧圣人之尊,众弟子传人无愧先贤之称。”
“因为他们缔造了人道繁华。”
“然于天地人三道,孔圣人及众先贤虽强于人道,却因为时代所限,以肉眼观天地,强释天道、地道,难尽其中真意。”
一众人本来见李琩极其肯定儒道功绩的,就得意洋洋的以为李琩服软了,不想他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孔圣及先贤的不足,哪里能肯,马上就要反驳。
但李琩完全不给机会,他知道一旦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当即提升气势,大声道:“太上玄元皇帝的道德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直接拿老子说话,那是大唐皇室李家认的祖宗。果不其然,诸人马上安静下来,不敢插话,心里暗疑:“难不成太上玄元皇帝还说过孔圣人不对?他可当过孔圣人的老师啊!”
李琩一鼓作气:“我们儒家也教化百姓遵守五伦:天地君亲师。人既法于天地,也以天地为先。既如此,要知对错,便看他们对天地的认知是否正确即可。”
“怎么看?”有人插言。
李琩没在意是谁插言,直接道:“我有两宝,可查勘天地,探知天地真相,知真相后,诸公再论我言行是否有悖。”
此时,朝堂君臣都傻眼了,宝贝?探知天地?是什么东西?
李隆基心中却有怒气渐生:“这个窝囊废儿子竟有宝贝,还不献给我,孝心到哪里去了?”
不同于众人,张九龄的关注点就不在宝贝上。
“不知王爷所言的天地真相是什么?”不得不说,张九龄能成为千古名相,确实不同一般,在李隆基和诸朝臣还在纠结宝贝之时,他就抓住了重点。
李琩很佩服张九龄的敏锐,在顺利引导了朝廷君臣的话题后,也无需再大吼了,他平静的答道:“天地的真像是地圆而天阔。地如球,天无际,地在天中如尘埃,斜向绕日而行,一年行一圈,故有四季。月亦如球,绕地而行,一月转一圈,固有逐月轮回。地球自转,一日夜转一圈,固有日出日落,日日不断。”
“竖子无知,胡扯八道……”
“异端邪论,标新立异,不当人子……”
“就是癔症,胡言乱语……”
“满口荒唐,有辱斯文……”
……
朝堂众人听得此言,当即大怒,哪里还管他是不是王爷,哪里还管会不会君前失仪,哪里还管有没有犯上之嫌,开始不管不顾的怒斥他。
不怒不行啊,按照李琩所言,那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辈子都是活在假象中吗,他们所学的儒家理论也就成了无根之木,儒家还有什么资格教化世人?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身居高位,为皇帝管理经营国家?
李琩要断他们的根,这怎能不恐慌?如何不生气?
张九龄就是不一样,乱哄哄的呵斥中,他很快就想到了反驳之语:“一派胡言。自古相传,天圆地方。地若是圆球,下面的人不就掉下去了。地若绕日行又自转,地上的东西哪还停的稳,不就都飞出去了吗?月若如球,为何有盈有缺?”
李琩哀叹了一声,张九龄等人智商再超群,也一样受制于时代的局限。
他没空理会众人的呵斥和谩骂,却慢悠悠的认真回答张九龄:“自古相传就对吗?我问诸公,炎黄帝时居于何处、身穿何物,出行乘于何物,刀剑由何而铸,国土有多大,人口有多少?夏商时,居于何处、身穿何物,出行乘于何物,刀剑由何而铸,国土有多大,人口有多少?春秋战国时又如何?秦汉时又如何?”
声音不大,然大殿中已无任何杂音,只剩下李琩悠悠轻语,来解开他们心中的慌张!
没等人回话,李琩再道:“这些问题从古董、史书中都能找到答案,诸公不知吗?”
“至我大唐,建豪舍岂不胜于往昔?百姓衣被岂不胜于往昔?车马岂不胜于往昔?大唐百炼刀兵岂不强于青铜武器?国土变化不大,但江南之富庶不强于往昔?人口更是已至七千万,何处不胜往昔?”
“事事都在进步、发展,为何独有知识和寻道不能胜于往昔?今人所知就不如古人所传?儒家就是坐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万古吗?”
“孔圣人就不想他的弟子传人一代比一代强吗?”
朝堂文武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李隆基则坐在龙椅上美滋滋的,心里不停点头:“琩儿说的对,朕治理的大唐就是超越万古,朕就是万古明君啊!”
这重点抓的就很准。
李琩依然不停,轻悠悠的声音震慑人心:“蚂蚁行于叶下,为何不掉?兵士骑于快马之上,为何不落?顺风而行,为何感觉无风?暗室之中,能见于烛光之处,那能见之处便是暗室之形吗?这其中的道理,诸公可曾想过,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天为何下雨?云中为何打雷闪电?为何先见闪电后闻雷音?月亮上真有仙宫吗?为何拿着神话传说当真理?为何将无知之处尽皆当做神仙所为?却从不曾探寻?”
朝堂众人骂不起来了,李琩以问答问,这些常见的现象,今日却要好似要刨开天地的真像一般。
众人震惊的看着李琩,满腹的慌张却再也骂不出口。
张九龄感觉心颤,难不成今日真要见证乾坤倒转了吗?
为何心中既有恐慌又有期待,到底在期待什么?他艰难的张了张口,干涩的道:“王爷,何以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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