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万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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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身处空无一人的教堂，手握一只白玫瑰。

他默默排着队，想为水晶棺里沉眠的好友献上一枝花，虽然这条队列只有他一个人。

终于，雷蒙德缓步来到了水晶棺旁，将手中的鲜花摆在透明的棺木上，最后望了一眼那张苍白的面容后，转身离开。

“好冷……”嘶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雷蒙德停下了脚步，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袭来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回头。

“他们捆住了我，我想用言灵反抗，但被划开的声带发不出半点声音……”

“雷蒙德，你为我报仇了吗？”

……

坐在二人身旁的楚子航目睹了全过程，在被路明非那对血红色的双目一瞪后，雷蒙德的眼神随即涣散，一秒后，恢复神志的雷蒙德暴起抓住了路明非的衣领。

“你对我做了什么？”雷蒙德脸色阴沉，但还是下意识错开了路明非的目光。

“不是你问我的吗？”路明非无辜地看着雷蒙德。

“冷静点，他只是看了你一眼而已，专员。”楚子航轻轻拨开雷蒙德的手：“我看你足足呆滞了一秒。”

“抱歉。”雷蒙德坐回了位置喝了一大口茶水，平和道：“能解释一下吗，路明非。”

“某一天醒来，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血红色，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得了红眼病。”路明非说：“最开始只有一颗勾玉，过了一段时间后是变成了两颗、最后是三颗。”

“刚刚那个是我眼睛的能力之一，我将它称作幻术。”路明非解释道。

“幻术？”雷蒙德在笔记本上用笔记下了这两个字。

“是的，幻术。简单来说就是会让与我对视的人看到幻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我不敢保证。说实话这种能力我掌握得不太好，刚刚是因为专员你大意了，不然应该瞬间就会挣脱。”路明非一边盯着雷蒙德变化的脸色，一边纠结着自己的措辞。

“等等，你刚刚说自己里的勾玉从一个最终变成了三个，这有可能是一种言灵进化的表现，你有感觉自己变强了吗？”雷蒙德问。

“哦哦，原来是进化啊，怪不得我老觉得自己最近变厉害了。”路明非胡扯着又从罐子摸出了一把鱼皮花生，塞了一半给雷蒙德后说道：“专员，你试着用花生砸我，用尽全力的那种。”

雷蒙德在路明非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后仰着掷出了鱼皮花生，只听“砰砰”几声，一堆鱼皮花生下雨般掉落在了餐桌上。

“这……”雷蒙德差异地看着桌上滚动的花生，他刚刚只看见路明非的手腕一动，然后自己扔出去的花生就被全部打飞了。

“你用藏在手里的花生砸中了专员扔来的那一把花生？”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的手。

“ye，感觉飞来的花生就像是慢动作一样，空中拦截！”路明非向两人展示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是幻术和增强动态视力，对么？”雷蒙德用笔有节奏地敲着笔记本。

“额，不止。”路明非随后又稍微展示了一下雷遁和火遁的应用，不过他把结印的过程偷偷在桌子底下完成了。

其实在看完楚子航使用君焰的视频后，路明非就想好了用言灵来解释自己在那个世界掌握的技能，虽然他隐瞒了相当的一部分能力，但已经足够让雷蒙德目瞪口呆了。

“读书的时候，我在言灵学高级课程上拿的是a。”雷蒙德合上了被自己写满的笔记本：“但很显然，你所展示的能力不符合目前已发现的任何一种言灵，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新发现，你这双眼睛展示出的能力……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就像是万花筒，许多各异的能力被汇聚到了一起。”楚子航开口道。

“是，楚子航说的对，我会上报给学院，将你的言灵暂时命名为万花筒，有意见吗？”雷蒙德看向路明非，此时他的瞳色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黑色。

“没意见，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唉，现在的新人真是强的变态，服了。”雷蒙德感叹道。

“专员，看看你的。”路明非搓着手。

雷蒙德一愣，路明非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就算了，怎么楚子航也在看自己，难道……

雷蒙德赶紧把围裙往上提了提，一副警惕的表情。

“哎呀，我是说言灵啦，专员你的言灵是什么？”路明非问。

“哦，问这个啊。”雷蒙德为自己扭曲的心灵尴尬地笑了笑：“我的言灵是序列号28的‘炽日’，效果是在范围是直径五十米的领域内，放射强度达到4000流明的烈光，换言之进入我领域的对手，就像进入了一枚白炽灯的内部，如果不是混血种的话，可能会直接失明。”

“五十米也太夸张了吧。”路明非想起雷蒙德刚刚说起，楚子航的君焰才五米的范围，但他的言灵居然能达到五十米。

“虽然范围很大，但我的言灵并不具备直接杀伤力，这也是它被排在28位的原因，不同言灵具备了各式各样能力，序号仅代表它本身的危险系数。”雷蒙德虽然嘴上谦虚，但从他的饮茶的模样上，还是能看出几分得意的。

“话虽如此，就算一颗能照亮五十米范围的强力电灯泡也够厉害了吧，专员你在执行部绝对是精英来的。”路明非拍着马屁。

“废话，我本来就是精英啊，不然怎么会来带你们？不是吧路明非，你心里难道一直认为我只是个被流放来带预科生的落魄专员吗？”雷蒙德瞪着路明非。

“问题是……带新生这种活，也不用精英出场吧，无非不就是介绍一下学院规章制度、发发考卷什么的……”路明非说。

“不，你误会了。”雷蒙德顿了顿，用带着几分同情的眼神看向路明非和楚子航：“跟楚子航的视频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份校长亲自批示的文件，内容是你跟楚子航免去了参加‘3e’考试的流程，相应的，你们的预科考试内容变成了参与一次实践活动。”

“实践？”路明非扭头，看见楚子航的脸色也带着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