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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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耳边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很快又近到身旁。

卡洛斯试着睁开双眼时，才发现自己从未把眼睛闭上。

“你的表情可真吓人。”马诺洛双臂交叉于胸前，笑着望向他，“真厉害，看你的样子，接受特级灵化器官的灵塑仪式后，居然只是短暂地看见了幻象和听到幻听么？”

听见的呓语和和看见的混沌……这些感受像是发生在上一秒，又好像过去了漫长的岁月。

只是稍一犹豫，除了双眼宛如火烧般剧烈灼热外，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刚刚到底感受到了什么。

“嗯。”卡洛斯闭上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有什么变化么？”

马诺洛扭过头，指了指旁边。

“那里有镜子，自己去看。”

卡洛斯从石床上爬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角微翘的桃花眼依旧黯淡，形状没有任何改变，瞳色却从栗色转变为了黑色。

仔细观察了一下，卡洛斯发现，自己现在的眼睛并非黑色，而是色泽极深的，宛如无光海底的深蓝。

“看这里。”

马诺洛出声道。

卡洛斯转头，看见他的伸出了自己体毛茂盛的右臂。

在他右臂皮肤的表面，一层黄绿色的斑驳金属外壳浮现。

下一秒，苍蓝色的火焰状灵光在他手心跳跃，一股类似臭鸡蛋或大蒜的臭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看来是能看见了啊。”马诺洛说道，“要是连这个的能力都没有，就实在令人苦恼了。就算你是灵感枯竭者，看不见灵能的话，通过灵能间接杀你的方法也是多不胜数。”

“这是什么？你的灵塑器官？”

卡洛斯扇了扇鼻子，发现这股味道完全无法凭借扇动空气驱散。

他走了过去，摸了摸马诺洛朝自己伸出的右臂。

那些隐约的黄绿色物质摸上去坚韧至极，卡洛斯的手指用了用力，触感上比寻常的金属还要坚韧。

“感觉很厉害。”

“跟你的【格赖埃之眼】比不了，灰女巫可是以战争为乐，在特级里都是佼佼者的女妖。”他收回了右臂，继续说道，“这只不过是一只二等灵能的鳞角腹足虫留下的生物装甲。”

鳞角腹足虫，他的脑海里恰好有这种生物的信息。

因为这是教会已知的唯一天生具备金属外骨骼的生物，其外形神似矿石，并且其坚硬的外骨骼同时具备抗高压、抗高温、抗强酸的特性。

“皮肤是器官？好像还真是……”卡洛斯回忆了一下，皮肤好像就是最大的器官，鱼类的侧线鳞还是感觉器官。

“但人类是没有甲壳的，这种东西也能移植么？”

“当然能。”马诺洛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只要能适应就好，适应不了就死，很简单。”

“你当时是二等灵能者么？”

卡洛斯忍不住又问道。

马诺洛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朝他反问道。

“你在仪式的过程中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算了……当我没问，你也别去回忆，好好当你的灵感枯竭者吧。”

“走了。”马诺洛转身，“我还要带你去测试一下，看看【格赖埃之眼】的能力还能在你身上出现什么样的显化，就算你是灵感枯竭者，特级灵能器官也不可能只有看见灵能的作用……吧？”

“对了，在哪之前。”

马诺洛停住脚步，转向通道的另一侧。

“还得给你挑一把新的武器……真麻烦。看在你这次功劳够大的份上，我可以自作主张让你选把好的。走这边。”

这一次，卡洛斯发现自己也能在近乎完全的黑暗中看见事物的轮廓了。

“我之前的长剑呢？”

“在你握住那把魔剑的时候，你全身上下除了以外的东西全部被腐化了。”马诺洛轻描淡写地说道，“腐化的玩意都在第一时间被处理掉，我当时还以为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死定了。”

说起来，教会位居达契亚的战斗成员里，大概有超过一半的人参与了这次事件。

连续走过几个拐角，正当卡洛斯感慨这处地下空间的面积之大时，马诺洛没有敲门就直接拉开了一扇没有完全关住，里面透出光线的铁门。

“嘿！”一个年迈的声音大声抱怨道，“我说了要敲门！敲门！老人家是经不起吓的，你这个混蛋！”

“我死了你都死不了。”大步走进去的马诺洛毫不退让的说道，“我带新人来了，给他弄把趁手的武器。”

跟着走进房间，卡洛斯看见这个老人穿着白色的长袍，从他脸上的皱纹和声音来看，卡洛斯觉得他的年纪应该在60到70岁左右，不过一头乌黑的中发让他显得很健康。

他转过视线，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创造奇迹的小伙子？真是年少有为。”老人的表情变得温和了一点，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坐吧，我叫希斯，你喊我老希斯或者希斯先生都行。”

“您好，希斯先生。”卡洛斯先看了马诺洛一眼，见他环抱双手倚在墙边，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这才坐了上去，并朝希斯点头致意，“侥幸而已。”

“你比那个白痴懂礼貌多了，我喜欢懂礼貌的年轻人。”希斯笑着说道，“喝点什么？”

“冷水就好。”

希斯点了点头，转身拿出一个水瓶，给他和站在旁边的马诺洛一人倒了一杯清水。

“我要喝咖啡。”马诺洛突然开口道。

“想要什么武器？”希斯没有理会马诺洛，朝卡洛斯问道。

“长剑，剑柄最好在五英寸左右，能够双手握持，剑身长度不要低于二英尺，长一点没关系。”卡洛斯说道。

“不准备要一把灵能武器么？”希斯问道，“你这次的功劳应该够你选一把特等以下的灵能武器吧。”

他朝卡洛斯挤了挤眼睛，“就算已经有了别的奖励，我私人做主送你一把也不是不行哦。”

马诺洛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个地方的规矩这么宽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