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戒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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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钟楼上有一座阁楼。

教堂内是无数学生端着武器寻找敌人，而最上面的阁楼却放着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正播放到执法官贾利·古伯挎着枪走在沉沙飞扬的西部小镇街头上。

看电影的人装束跟贾利·古伯也差不多，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亮晃晃的。

只不过老家伙像个硕大的土豆般躺在沙发里，把脚翘得老高，手里拎着一瓶啤酒。电话铃响了，他抓起话筒。

“你还在看《正午》？看了那么多遍，不烦么？”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嗨！昂热！你回到学院了么？”老牛仔高呼一声。

“是啊，还找到了龙王诺顿的骨骸，我正准备给它做核磁重现。”昂热轻笑一声。“我记得我推荐过你看《闻香识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血电影。”老牛仔说，“你是个风骚的老家伙，不过我想，你找我不是为了让我看文艺电影吧。”

“对，我希望你解除戒律。”

老牛仔从沙发上做起，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你是认真的么？”

“是时候让年轻人们锻炼一下了。”昂热的语气很是平淡。

老牛仔当然知道学院内发生了什么事。

“言灵可是瓶子里的魔鬼，轻易放出来，虽然能够获得力量，但未必是好事。年轻人们做好准备了么？”

“拥有龙血的人，本来就是在用魔鬼的力量对抗魔鬼吧？这个世界将是我们两个都守不住的了，我们需要年轻人。”

老牛仔沉默了很久：“暂时同意你吧，管好你的学生们。”

他挂断了电话，关闭了电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桌上的一盏烛光照亮他苍老的脸。这盏蜡烛已经点燃了多少年？十二年或者十五年？他都记不清了。

电话铃又一次响了。

老牛仔皱了皱眉，平时可没什么人打这个电话啊。

“谁？”

“爸。”电话对面的人有些战战兢兢。

“嘿！曼施坦因我的儿子，晚上好！你的感冒好了么？我非常想念你！”老牛仔突然眉飞色舞了起来，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然而

“我的感冒是三个星期前得的，这种自限性病症一个星期就会自己好。”曼施坦因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牛仔语气有些窘迫。

“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联系到校长，但是今晚情况特殊，有人入侵学院，我们需要将他们找出来，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而已，所以”曼施坦因还是有些踌躇，“可不可以请您暂时解开戒律，这是我和执行部施耐德教授共同的请求。”

老牛仔沉默着，没说话，电话那边曼施坦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终只能说道：“我知道这个电话越权了，对不起打扰你看电影了。”

“哦~不，我的儿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你好像快要生日了。”

另外一边的曼施坦因手机是外放的，所以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古德里安倒是无所谓，他和古德里安是好基友，但是施耐德就多少有点不适合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没想到您还记得。”

“那当然，我是你的爸爸啊！”老牛仔自豪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请求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好了，我相信你的抉择，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老牛仔侃侃而谈。

“我可是会为了亲爱的儿子而违背校规的好父亲啊！儿子，你会知道有父亲是种很幸福的感觉！”

曼施坦因挂断电话后，跟古德里安面面相觑。

“这真的是我爸吗？”

“我也在怀疑，这真的是你爸吗？我记得我们在精神病院很久了，他都没来找过你啊，难怪说男人对孩子的爱都是深沉的，不过我没孩子，无法体会。”

古德里安一脸认真地说道。

另外一边站着的施耐德懒得理会这对活宝。

转身拿起对讲机说道：“所有人注意，言灵·戒律即将解除，所有人做好准备，一定要吧入侵者给找出来！”

阁楼上，老牛仔把啤酒喝干，在沙发上坐直了，吹熄了桌上那支蜡烛。随着烛光熄灭，一个强大到足以笼罩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力量”溃散了。

学生们在骚动，他们被压制已久的力量，复苏了。

就在统一时间，麻衣一行人也动起来了。

言灵·冥照。

龙文的唱颂声里，她的身影变得越发地漆黑，最后简直漆黑得像是一团墨，落地的瞬间，她的身影溃散，好像她原本就是一片墨迹，被一泼水从纸上洗去了。

“站在我身边，我的领域，是我周围大约两米的范围。”她的声音传入每个同伴的耳朵里。

此刻就有学生从她身旁不到一米的地方经过，但是完全没有觉察到路灯下有这么一缕飘渺的黑烟拂过了他的身体。

在此刻，她们的任务真正开始了。

图书馆。

“图书馆吗？这么晚了图书馆都不关门？”

在图书馆之中，13号走过了一些书架，他没读过大学，但是他很清楚，没有大学会研究一种名为龙的生物。

然而这里十本书里面有七本都是写龙的。

他不相信龙真的存在，恐龙都已经灭绝六千万年了，是一个他无法触及的历史，不过可能这是个考古学院？

不过这本《龙族祭祀仪轨》是什么东西？

龙也搞祭祀？

来到图书馆的前台，13号终于找到了一样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份新生手册，上面附带着学院的地图。

整个学院的结构都被清楚地呈现出来，乃至于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从他所在的图书馆准确地指向标红的区域——“冰窖·炼金设备和标本陈列馆”！后面还有红字补充：“高危！非持特许通行证者禁入！”

“这也太简单了吧，让人感觉真奇怪啊。”

地图显示地下通道经过“中央主机控制室”到达“冰窖”，旁边还有个人名标识——诺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