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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望着身后的王蔼,眉头微皱,他早就发现这老家伙跟着王并了,只是没想到王并都被打伤了王蔼还不出手,陆瑾只好现身,结果他一出来王蔼立马冒头,倒显得陆瑾越疽代苞了。
“两个十佬……啧,点子扎手,大家散开,分头跑!”
苑陶毫不犹豫扭头就跑,开玩笑,他是来寻仇不是来送死的,一个陆瑾还好应付,王蔼这老阴比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会儿现身是确定自己吃定他们了。
其他全性成员纷纷四散逃开,且没有一个选择和苑陶一个方向的,他们知晓陆瑾不屑于对小辈动手,一定会追着苑陶跑。
“咻咻——”
一顿拉扯鱼线的声音突兀响起,还在和陆瑾对峙的王蔼眼睛瞪大,他看到一样东西被鱼线从王并身上勾走,顾不得察看孙子的伤势,瞬息越过地上的王并,同时不忘喊道:
“陆瑾,我乖孙儿就交给你看着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陆家是问!”
陆瑾一愣,望着月光下反光的鱼线,哈哈大笑:“哈哈哈,苑陶旁边的那家伙,居然也是炼器师吗,真可以的啊,连我都没察觉到那鱼线。”
他有看到苑陶身后的胖高个拿出根鱼竿,但并未看出什么门道,也怪不得苑陶走得那么干脆,原来通天箓已经到手了。
“通天箓……真不想被你们拿到,算了,都一样。”陆瑾摇摇头,两手一挥:“小家伙们,那些杂碎就交给你们了,小心点。”
数道身影一闪而过,是云和萧霄一行人,他们追赶着逃散的全性而去。
陆瑾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厥的王并,一阵头大:“真不想帮忙,可人手不够啊,玲珑那丫头也是,拉着小花跑哪去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图谋不轨,休怪我们不客气!”
感受到易相书身上传来的压力,陆玲珑和枳瑾花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激起了反抗心理,大量的炁在二人身上升腾起。
对付易相书,她们必须得第一时间用出全力。
用怪异的眼神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易相书突然收敛气息,抱怨道:“你们要是能对别人也这么警惕就好了,我也不用把你们扣在这。”
说罢他瞬间来到两人身后,惊得陆玲珑和枳瑾花娇躯一颤。
“我改变主意了,保持现在的心态,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
“我……们?”枳瑾花注意到了他的用词。
“对啊,”易相书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孤军奋战不是好文明,你们俩说是吧。”
陆玲珑和枳瑾花沉默了好一阵,才发现易相书这句话不是对她们说的。
“不要把使唤人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王也揉着自己深沉的黑眼圈走了进来。
诸葛青紧随其后,毒舌更甚:“让卧龙出山的报酬可不少。”
“诸葛青,王也?你们不是已经下山了吗?”陆玲珑人已经晕了,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两个异人,居然都是易相书的同党。
易相书无视了两人明里暗里的讽刺,张开双臂:“你们两个可是来晚了。”
诸葛青抬起还未褪尽黑色的右手:“路上碰到了两个全性,浪费了一点时间。”
“合理的解释,幸好你俩不是顾着合作占卜这个东西才拖到现在。”易相书拍了拍胸前的布包。
王也和诸葛青两人笑容同时一滞。
陆玲珑忍不住了:“王道长,诸葛先生,你们和易相书在合谋些什么啊!”
王也和诸葛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指向易相书:“你问他,是他拉着我们留下的。”
易相书耸了耸肩,望向西边金光四溢的楼阁:“留下来清理全性,你们自然会看到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尤其是你,诸葛青。”
“仔细看。”
诸葛青的眯眯眼微微睁开,很快又闭上,似是不想让人看出眼睛下方的情绪。
“我去西边。”
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
“真臭屁,退场还要用庚字。”王也表示鄙视,随后举起左手,好像小学生上课向老师提问。
“我呢我呢?”
“这是你欠我的,你的问题已经被我解决了一半了。”易相书卖了个关子,“剩下那一半,需要你自己解决。”
王也有些不相信,如果留在龙虎山就能解决他的问题,他也用不着被武当除名了。
“但既然上了你的贼船,我那半桶水的占卜已经是废了,不如顺其自然吧。”
王也晃晃悠悠地出门,向后摆手:“东边交给我~”
“真是不听指挥……罢了,有这两个术士入场,山上的全性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陆玲珑和枳瑾花,易相书一步一脚印:“你们两个不是想知道我在图谋着什么吗,跟我来。”
…
“爷爷,爷爷,你看,通天箓到手了,神涂和拘魂遣将我也学会了,天下会的风正豪就在外面侯着,十佬会已经是我们的一言堂了。”
王并现在王蔼身前,叉着腰说道:“爷爷,你可以放下担子了,接下来就由我扛起让王家的重担吧。”
王蔼看着眼前懂事的孙子,两只小眼睛闭上,某种黑色的物质从他嘴中吐出,稀稀拉拉流了一地。
“咳咳,穿肠毒窦梅,想让我沉醉于臆想当中吗,我那孙子有多不成器,你以为我不知道?”
远远站着的窦梅眉头微皱:“为什么不愿放下呢,家族的重担全压在你身上,这对你个人而言公平么?”
“没让陆瑾跟过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怕他夺回通天箓,那可是王家更进一步的希望,没想到中了你们的圈套,十二劳情阵,啧,真是难受啊。”
变回原样的高宁出现在另一头,手上佛珠捻动:“王施主,你也是运气不好,碰见了我们。”
“四张狂果然名不虚传,有你们在,拘灵遣将是别想用出来了,真阴损啊,这门功夫……”
王蔼慢慢跪倒在地上,一会大笑一会大哭,也不知他所指的是窦梅还是高宁的劳情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是成了?”苑陶问道。
高宁眯着眼全力施展,旁边全程没有出手的沈冲知道他没空说话,帮忙解释道:“和尚的十二劳情阵可以影响阵内之人的十二正经,人体的每一经对应一种正负情绪,他可以来回切换正负,最终让人沦陷到某一种情绪中不可自拔。”
“所以别着急动手,王蔼这老家伙还没完全中招……”
苑陶却是不听,祭出自己炼制的九龙子,就要给地上的王蔼致命一击。
“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来的是陆老爷,我就可以为黄泉下的爹报仇了!”
而就在九龙子即将命中王蔼之际,眉头紧锁的高宁一声大喊:“不对劲,我感受不到王施主的十二经了!”
“什么?”苑陶还没来得及反应,心神就受到了重创。
但见那些被王蔼吐出的黑色不明物质包裹住九龙子,一点点将其染黑,而后犹如活物一般将其裹挟着,从王蔼的嘴又“钻”了回去。
本命法器被毁,连带着苑陶附在上方的念头也没能收回,一并被吞了去。
“那是什么东西,不像是精灵啊。”
沈冲掩护着高宁往后退,至于窦梅,她就没踏进过劳情阵一步。
黑色物质尽数回到王蔼体内后,王蔼颤颤巍巍地又站起来了,只是其双眼连同眼白部分都变成了黑色,看着就十分妖异。
“有趣。”他,不,应该说它,开口了。
“居然将自己的灵魂给全涂了,王蔼,你居然也穷途末路了么。”
吐出重合了不知几人的声音,它控制着王蔼的身体向高宁等人冲去。
“既然如此,我(们)最后成全你!”
它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息间追上了他们,沈冲一咬牙,运起仅恢复到6成的功力,迎着它一拳打去。
它被打得倒飞出去,不以体质见长的王蔼手臂也折掉了。
“这么弱?”沈冲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
窦梅却突然现身,抓起沈冲的右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小沈,放开心神,不要反抗。”
沈冲毫不犹豫当场照做,任由窦梅对他施展能力。
窦梅释放出紫色的光尘,映照出沈冲灵魂的形状和颜色,其通体泛蓝,唯独右手指背是如墨的黑色,且还有向内扩散之势。
“果然,这是王家的成名绝技「神涂」,”窦梅控制着紫色的光尘一点点将黑色的部分盖住,“我用能力将其封住,回头你找小吕解决,灵魂方面他更专业。”
沈冲苦笑不已:“丹青之术两大门之一的神涂吗,另一门秘画都已经失传了,今日有幸遇见,居然如此霸道,碰一下就中招了。”
高宁摇了摇头:“寻常情况下,神涂需要以炁为触媒,将灵体抹到别人的身体上,然后一点点渗透灵魂,由外在到神意,这就是神涂。”
“但该说我们把王施主逼太绝,还是王施主太果断了呢,在劳情阵下他要分心对抗我和窦梅,施展不出手段,毅然决然涂黑了自己。”
“这种状态下的王施主全身皆是神涂的媒介,而且浓度比任何时候都高,沈冲你刚才那一拳,好比把手伸进墨水池里,当然一下就染黑了。”
沈冲冷汗直冒:“这……被涂黑会怎样。”
高宁如临大敌地望着浑身变得漆黑的“王蔼”:“以神涂抹,安能控神。”
它抽搐着站了起来,黑水将折掉的手粘合上,沿途留下黑水,而被黑水浸透的泥土,悄然涌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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