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若是动乱再临，你会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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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道友这般说，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算本座欠道友一个人情，若是道友有需要的地方，本座绝对不会推辞！”

柳神并没有假客套，思索之后选择收下玉佩。

若是那玉佩的作用是真的，她的确无法拒绝。

原始之门内的世界无法想象，那是一片任何生命都无法踏足的无人景区，白骨皑皑，到处都是如汪洋一般的黄泉之水，哪怕是她稍有不慎都会陨落于其中，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当她踏进那道门的时候，这条路便注定了只能独行，不可回头，但为了自己心中所求，她亦必须如此，因此能多一些保障自然是极好，毕竟没有人想要白白送死。

只是，这般东西太过于珍贵，哪怕是接受，也让柳神心情莫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她于仙古纪元末期闻名九洲，功参造化，一路走来横推四野，无敌于世间，为三千小世界祭灵之祖，信徒不知几何，真正的极致强大，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尤其，无尽岁月以来，一直都是她赐下机缘给别人，像今天这般，收取他人东西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但她真的无法拒绝。

因为这件东西对她的用处很大，不可估量。

“自是可以，能用一件不需要的东西换取堂堂祖祭灵的承诺也算是物有所值！”

“道友夸大了，本座虽然为祭灵之祖，但也知道尔所说那枚玉佩珍稀，莫说这是一个承诺，即便是两个，三个都是赶不上的！”

柳神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郑重，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那是一种特有的婉约声线，将半分不沾尘的成熟与青涩全都散溢于空气中，仿佛若呢喃浅唱，让人忍不住心生莫名情愫但却又不敢有任何亵玩之意，圣洁而不可侵犯。

江槐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开口，

他心神直接沉浸入个人背包中，将那枚前段时间从龙蛋中开出的双生玉佩掏了出来，送到了柳神的手中。

正在沉思中的柳神只觉得手中突然一冷，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澹澹的乳白色光芒便流转而下。

再看时，不知何时，手中竟然多了一枚小巧玲珑的物件。

是一块玉佩，摸在手里光滑柔软，细腻无比，第一眼看起来似乎和璞石一样毫无光泽，但柳神能够从中感受到一种千年磨砺，温润有方的韵味流转，蕴藏着难以想象的能量。

柳神的眸子有些惊诧。

不过此刻并非是感慨这枚玉佩本身，而是惊诧于玉佩是如何出现在她手中的。

这手段有些超出她的想象，她明明全神贯注，注意力集中，居然都没有觉察到这枚玉佩是何时出现的，甚至若非是那摸在手中的质感，哪怕是到现在可能都无法发现。

这种手段，怕是已经返璞归真，与大道完美融合才能做到，纵然是她都有所不及。

柳神再一次对江槐的实力感到疑问和愕然。

她曾为仙王级别的存在，横跨纪元至今，漫长岁月的沉淀之下，她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了，什么人什么性格，她往往看一眼就能知晓。

如今实力逐渐恢复之后，更是一个念头便可以勘破虚妄，直达本真，可哪怕如此，他竟然都无法看透柳村的那位祭灵，不仅无法推演对方的前世今生，甚至连对方的境界修为都看不透。

收回心神。

柳神既而看向手中的玉佩。

只是接触的一瞬间，她便已经知道这枚玉佩绝对如江槐所说的那般神奇。

因为能够感受到自身的状态瞬间变得稳定。

原本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战，耗费了太多能量，她或许在半个小时之内便会烟消云散，可如今，原本耗尽的能量不仅重新变得充盈无比，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循环往复。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若是上一世有这样的东西，她也不至于落得于雷击中涅槃求生，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没有那么多或许如果。

“柳神，这是什么啊？”

看着柳神手中突然出现的玉佩，石昊凑了上来，神色惊疑道。

他无法察觉到江槐的存在，更无法听到他与柳神之间的对话，但这枚玉佩已经显出外形，只要眼睛没毛病都能看见。

“这是一件宝物，借助于此，哪怕本座只是昔日的一抹战斗烙印，也可长久的存在于世间，不需要担心随着能量耗尽消散！”

柳神悠悠开口，眸子深邃。

“还有这种好东西！”石昊惊喜道，一脸激动：“这样说的话您岂不是相当多了一条命，哪怕本体受损也无妨！”

小不点是真的开心。

对他来说，柳神的位置一直很特殊，如父如母又如师，更是他修行路上最关键的引路人。

若不是柳神，他绝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更不可能与那些古代怪胎之王都可争锋，或许会如那万千山村中的普通少年一般，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从生至死都无法走出大山，去接触外面更加繁华而又灿烂的世界。

“算是如此吧！”柳神点了点头，虽然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二条命，但对于她而言并无区别，以她如今的实力，只要时间充足，哪怕只是曾经过往岁月的一抹战斗痕迹也可以演化为真正的本体，活出下一世身。

“柳神，这个……应当是您刚刚得到的吧！”石昊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突然想起，如果有这般神奇的东西的话，柳神之前为何还会那样说？虽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盖世气魄，但亦有一种与世孤寂的无尽悲凉。

石昊不是傻子，相反从小便无比聪慧，结合刚刚的异常，瞬间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你还是那么聪明！”

柳神微微一笑，目光慈祥，而后开口道：“这件东西确实刚刚所得，乃是柳村的那位祭灵所赠！”

“又是那位前辈！”石昊哑然道，真的有些惊奇。

对方好似无处不在一般，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像是冥冥中的遮天之眸俯瞰着滚滚红尘。

“哦，为何要说又呢？”柳神眉头一挑。

“不知道柳神您还记得刚刚那片未知世界维度中那道似乎悬浮于海洋上的巨大浮尸么？”石昊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立马说道。

“自是记得！”柳神微微扼首，眼前浮现出九幽獓始祖的狰狞面容，哪怕只是想想，都忍不住心惊，实力越强，越能感受到那浮尸的恐怖。

“其实那座浮尸并不是我发现的，是柳村的那位前辈让人给我带话，让我一路前行，会有所收获，最终才发现了那座肉山一样的浮尸，第一个知晓浮尸存在的，应当是留存的那位前辈。”石昊解释道。

“原来如此！”

柳神若有所思，倒是没有感觉太意外，因为对方知晓那浮尸的身份，自然是应该知道其存在的。

只是她有些纳闷，不解江槐的用意在哪里，不明白柳村的这位无上存在为何要特意要和石村的这个孩子阐说这件事。

因为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九幽獓始祖的真正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达至帝境。

那般存在，一念万物落，一语星河寂，尘世间的种种在其眼中不过如那蝼蚁琐碎，可以随意的创造世界，也可以随意的毁灭世界。

万族生灵，在其眼中都不过是圈养的牲畜。

那般存在，即便是她这位曾经的祖祭灵也只能仰望，对方光是凭借气息便可碾压她。

仙帝和仙王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只有达到过这个境界的生灵才会懂得，二者真正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哪怕是再惊艳绝绝的天之骄子都无法弥补这二者之间的巨大鸿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对那道浮尸动手。

先不说二者相隔的距离能不能攻击到。即便真的能够攻击到那具浮尸，她仍旧会选择观望，否则一旦将对方惊醒，或许整个宇宙都将会在其恐怖的凶威之下崩塌溃散，九天十地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到时候绝对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空前灾难。

这个道理柳村的那位无上存在应该也知道。

让仙王都绝望的事情为何要单独知会石昊？！

柳神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

莫不是觉得这个少年可以对抗那具仙帝级别的浮尸？！

少年虽然不凡，数次于死地而后生，即便是她都惊叹不已，但若是说日后可以对抗仙帝级别的存在，她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但除了这一点之外，他想不到任何用其他合适的用意。

“罢了罢了！”

片刻后，柳神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红尘滚滚，万古也不过一瞬间，若是石昊日后那能够达到那般地步，她自然是最欣慰的。

要知道，当年那场大战后，战死的巅峰战力实在是太多了，原本便羸弱的九天十地更加落败不堪，若是动乱再起，一旦仙域选择袖手旁观的话，那这片已经被打碎的大世界将会彻底崩塌，因为后继乏力，这片土地已经无法再诞生那些至高存在。

只是不知……

若是黑暗动乱再次来临的话，柳村的那位无上祭灵会做如何抉择？

柳神心中突然想到。

若是换做别人的话，十有八九应当会为自己的故土祖地抛头颅，洒热血，但对方，她真的看不透，更猜不出其内心的真正想法，无法笃定。

不过她心里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绝对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对方，衡量柳村。

对方的出现，本身便是一个变数。

“本座有些好奇，若是黑暗动乱再次发生的话，不知阁下会做出如何选择呢？”

柳神下意识的开口。

她本来只是在嘴中呢喃，没想到竟然会脱口而出，让一旁的石昊一脸纳闷？

话一说出柳神便有些后悔，因为她并非想当面论证这个问题，但既然已经说出，她反而有些期盼答桉如何。

“抉择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做的事，在本尊看来，这世间没有纯粹的黑暗与正义的，异域虽然可恶，但这九天上，十地上，有一些存在其实并不如的！”

江槐并没有明说。

但柳神已经听出来了。

对方，有很大的可能，应该会选择观望！

确实如其所说，上界有些人，有些势力的确该铲除。

可真的袖手旁观吗？

战火燃烧，没有一片世外之所，全都是征伐之地，鲜血和骸骨将散落宇宙，又如何可以袖手旁观？

她不明白，更无法理解。

“不知道道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槐冷不丁的问道。

“我打算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演化己身，如此，即便本体真的喋血陨落也可瞬间将自身推演至真身程度！”听到声音，柳神总算回过神，稍稍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

“既如此的话，不如去柳村如何？安静祥和，世外桃源这几个字还是担得起的，应当是一处不错的修行之地！”

江槐自卖自夸，紧接着说道。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自打刚刚知晓眼前的柳神不过是昔日过往的一道战斗烙印之后他便开始斟酌。

柳神的真正实力为绝顶仙王，在仙王这一境界已经推演到了极致，只差一步便可拥有仙帝气息和威压。

因此，虽然只是一道曾经的战斗烙印，但真正实力堪比真仙，不足之处无非是不能长久战斗，只要能量耗尽，便会直接消散于天地间，不过有了双生玉佩自是不需要再担心这一点。

若是能够加入柳村的话，哪怕只是在村子中借住也可以在无形之中增加村子的底蕴。

柳村现在的问题其实一直都很明显。

那就是高层战力不足。

如今满打满算就两个。

除了他，便是那头教主级别的大红鸟，在江槐资源的帮助下，对方如今已经成功步入虚道境，勉强能够拿得出手。

但严格来说，这样的实力对江槐而言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高层战力。

不说其他，放在边荒战场也只不过是炮灰的份。

真正能算得上高层战力的，最起码也得是至尊级别的存在。

不过至尊难求，这是母庸置疑的事情。

当然，江槐其实也不是特别着急。

因为只需要给他充足的时间，高层站立短缺的问题是可以弥补的。

像土娃子，顾晨，林海等人，至尊境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只是起点罢了，无需太久，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他们便可以打破限制，成就无敌之位。

除此之外，如小真龙，吞日金蟾更是十凶级别的存在，只要成年，肉身便可以达到仙王境界，举世无双。

不过眼下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江槐怎么着也尝试一下，柳神为祭灵之祖，无论肉身还是灵魂，全都达到了绝顶仙王的境界，比十凶要强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