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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疤瘌被吴孝良当场击毙。余部作鸟兽散。李振清率部从城寨内冲出來。与吴孝良会和。待看到杜疤瘌尸身。吃惊的道:“吴兄弟。这厮果真在此。总算不虚此行。对的起死去兄弟。”
他又见吴孝良捂着胸口呆在当场。关心的问道:“怎么,哪里受伤了。”说罢赶忙上前检查。上下左右一顿摸索。却是毫发无损。待摸到他手捂出。原來是一块银洋。上面赫然镶了枚子弹。不禁感叹道:
“吴兄弟当真命大……”此刻。他终于注意到吴孝良情绪不对头。疑惑的唤道:“吴兄弟。吴兄弟。”
吴孝良缓缓叹口气:“唉。今后该如何面对杜鹃啊。”
李振清马上就想到了那个爱憎分明的小姑娘。默然不语。
两人感慨间。有小喽啰來报告:“报大当家。逃了个女匪首。咱们追是不追。”
“一定是她。”两人异口同声。
吴孝良继而苦笑道:“让她走吧。如今这局面如何再见她。”
李振清心中不以为然。杜彪无恶不作。如今授首乃是罪有应得。杜鹃明事理焉能为虎作伥。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杜鹃极重情义。即便再罪大恶极。这兄妹之情又如何能抹杀的了。
不谈杜鹃。吴孝良携李振清进了寨子。寨子里跪了一溜的投降土匪。纷纷磕头求饶。有人更是哭道:“大当家饶命。兴凯湖俺们也是迫不得已。”
李振清听到这话怒了。一脚踹在求饶那人身上。“杀人放火也是迫不得已。”
“……”那人张口结舌。再无法狡辩。
吴孝良从沮丧中恢复过來。命令道:“立刻甄别。凡是参与过兴凯湖案的土匪一律就地枪决。”
李振清心中一凛。暗道:我这小兄弟。杀伐决断越來越有枭雄风范了。只是有一点。凡是涉及到女人身上。便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吴孝良哪里想到。身边的李大哥正在腹诽他。红颜祸水这个帽子是给他身边的女人扣上了。
处理完土匪。吴孝良又担心起安娜的下落。问李振清:“李大哥有安娜的消息吗。”
看看。來了。三句话沒到。又落在女人身上了。李振清又是一阵腹诽。他同样也关心安娜。进寨子之初就。盘问了参与过兴凯湖惨案的土匪。所有人在涉及到安娜时都是一头雾水。有的干脆表示沒见过这样一个红发碧眼的洋女人。他揣测。最大的可能就是。安娜和她的老师莫尔德维诺夫趁乱逃走了。这或许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审讯过参与惨案的土匪了。他们都沒见过安娜。据我估计她应该在当时就跑掉了。”
吴孝良听说安娜逃走。心情并沒有放轻松。反而忐忑起來。他一个弱女子和一个糟老头子。能逃到哪里去呢。兴凯湖绥芬河一带匪患横行。刀兵不断。到哪里能够安全呢。他甩甩头。将杂乱的思绪都甩出脑袋。寨子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置。容不得他再儿女情长。
“雅科夫是不是也逃掉了。”吴孝良继续问。有点心不在焉。
“据审讯。得到的消息是。雅科夫和杜疤瘌在奇河子逃跑后就已经分手。他逃往老爷岭。勒富河金矿便甩给了杜疤瘌。”
吴孝良一阵冷笑:“这雅科夫倒是有先见之明。知道绥东军有意剿匪。便先溜了。可怜杜彪看不清时势。恐有一副小聪明。”他走了几步继而道:
“李大哥。这金矿來的不易。咱们便不能放弃。此矿每年产值不抵。既然拿了下來就一定守住。开发好。”
“嗯。吴兄弟此言有理。只是现在并不太平。想守住此地。非派重兵不可。雅科夫南下必经此地。战乱在所难免。产生效益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李振清说的在理。勒富河金矿。战略价值已经超过了他的经济价值。而想在绥芬河搞好经济就必须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如今大股土匪不是已经被消灭。就是被赶出绥芬河。最大一股的镇东洋由于火并。实力大损。并且加入了绥东军。至此。三大土匪在绥芬河鼎足而立的局面土崩瓦解。现在他所要面对的首要问題。便是那几个俄罗斯大鼻子在内部的掣肘。至少。在当前局势下。绥东军还不能够甩开他们单干。在绥东军实力沒有足够强大的时候。大义上的名分太重要了
将投降的土匪处置完毕。绥东军诸人终于可以休息。养精蓄锐。但吴孝良仍旧忙碌。安排着物资的派发工作。得力手下们都不在。他也只好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做这些工作。李振清打仗是把好手。这些庶务。也只能干瞪眼帮不上忙。他有一个最关心的问題。便是吴孝良如何安置兴凯湖人马。
“维中。我这一部人马的安置。可有了腹稿。”他此时对吴孝良的称呼已经由吴兄弟变为表字。以示入乡随俗。进了官场自然就不能再來昔日土匪那一套。
吴孝良开诚布公的对李振清答道:“李大哥。你的部众土匪气太重。肯定要拉回绥东重新整编训练的。另外。回到绥东我便向北京政府请示。提升你为绥东军上校副旅长。并且给你实领一个团的编制。这只是初步的想法。具体细则等回了绥东再谈也不迟。”讲到这里他撑了个懒腰。然后又继续道:“绥东军初创。百废待兴。正是缺人的时候。有大哥助我。孝良这里的压力可是大大的减少了。”
“维中慷慨。初來乍到便送了哥哥一个上校副旅长。”李振清说罢哈哈大笑。兄弟们的着落有了准信。他反倒不甚在意自己的得失。
此前他沒有答应吴孝良邀他加入绥东军的请求。一多半是便是考虑到这些兄弟们为匪多年。很难在吴孝良这个军校正途出身的军官身边长久。怕他们受不了束缚。军法森严。再丢了性命、富贵。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如今迫于形势。他还是走了招安这一条路。对他而言。此路。是光明通途。一片大好。而对他带來的那些兄弟而言。却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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