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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哪来的鸡?
推开院门,夏源当先就看到几只小鸡仔儿正在院中来回踱步,这让他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没看到赵月荣的身影,想了想,转身进了灶房。
灶台上的大锅呼呼冒着热气,小姑娘正端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守着灶火,火焰映得她那张小脸儿明灭不定,额头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到夏源进来,忙站起身小声喊了句,“夫君”
接着看到他手上的大包小包,她又赶紧跑上前帮忙,把东西放到地上,夏源腾出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转头看看冒着热气的大锅,问道:“锅里煮了什么?”
“粒食。”
“”
夏源默然,在脑中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这个粒食是个什么东西,简单来说,就是用小麦仁煮的粥。
只不过这种做法并不常见,因为这东西很难熟,得放在锅里煮好久。
在这个时代,煮的久就意味着需要用更多的柴火。
何况小麦磨成面粉才是最正确的吃法。
“煮粥怎么不用粟米?”
“家里没有粟米了呀,夫君今天出去买了吗?”赵月荣瞅瞅地上的大包小裹。
“我忘了。”
夏源就说自己忘了什么东西,早上出门时,小姑娘还特意和自己说过家里没粟米的事情,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这些天先吃粒食吧,等下回我去京里的时候买些粟米回来。”
赵月荣闻言登时有些心疼自己的柴火,但也没说什么,总不能现在叫夫君去买。
“来,低头。”
夏源在怀里掏了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银簪子,然后往小姑娘的头上一插。
赵月荣下意识低头,察觉到发间多了什么东西,又不由伸手去摸,接着好奇的将那支银簪取下。
等看清手上的银簪之后,她的一双眼眸顿时睁的大大的,抬头瞧瞧夏源,又低头看看银簪,再瞧瞧夏源,再看看银簪,如此往复,忽的嘴一抿,眼眶里氤氲起了水雾,泪水开始打转。
夏源瞧的分明,又是纳闷,又是慌张,“停,打住,别哭。”
赵月荣闻言吸了吸小鼻子,想把眼泪止住,但泪水却不争气的越来越多,直至从眼眶里涌出。
夏源叹了口气,得,又哭了,娶回来个小哭包。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
赵月荣用手不停的抹着眼泪,但越去擦拭,眼泪却流的越多,哽咽道:“我,我想我阿娘了。”
夏源以为她是睹物思人,便问道:“你娘也有个跟这一样的银簪子?”
“没有。”
赵月荣摇头,她只是单纯的想自己阿娘了而已,她想到阿娘临终时,那副又瘦又苍白的样子,阿娘伸出手想摸自己的脑袋,但手伸到半空,就垂落了下去。
阿娘蠕动着嘴巴想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
她知道阿娘这是放心不下自己,害怕自己以后过的不好。
但自己现在嫁给了夫君,过得很幸福,夫君还会想着买簪子送给自己,如果阿娘能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她该多开心啊。
越去这样想,她就越是伤心,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时间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瞧着就让人心疼,夏源用大拇指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珠,“好啦,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哇”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赵月荣哇的一声哭的稀里哗啦的。
夏源被整的措手不及,张张嘴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无措的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开始拍打她的后背,生怕小姑娘哭的太猛导致岔了气。
事实证明,哭也是个很费力气的活,不然也不会有人经常哭晕在厕所。
过了一会儿,赵月荣便哭的没了力气,停止了大哭,转而又变成小声的啜泣,但眼泪却依旧流个没完。
“一年前我一下子没了两个亲人,打他们去世之后,我也哭过不知道多少回”
稍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夏源用手轻轻拍打着赵月荣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正在抽抽噎噎的赵月荣哭声一滞,然后就开始使劲擦着小脸,那双红肿的大眼睛除了朦朦的水汽之外,还带着明显的歉疚。
刚才只顾着自己伤心,现在她才想起来,自己的夫君好像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自己只是没了母亲,从小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也没有感情。
但夫君却在一年前一下失去了两个亲人,肯定比自己更要伤心,他还因为这件事大病一场。
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哭,更不应该说那句想阿娘的话,这下肯定勾起了夫君的伤心事。
“夫君,对不起”
“没事,哭吧,使劲哭,这次哭够了以后就别哭了。”
“我哭不出来了。”
“真哭不出来了?”
“嗯”
赵月荣哽咽着嗯一声,又仰着脸小声道:“夫君要哭吗?”
“我哭什么?”
说着话,夏源把手顺着她外裙的交衽伸进去,赵月荣先是一呆,接着便是又慌又羞,慌张无措之下,她本能的一口咬住夏源的手腕。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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