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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夏源,箫敬,三人同台,共演了如此的一出戏。
在场的文武百官是否相信不重要,因为自这场戏演出来,僭越的罪名便已是无从谈起。
夏源跪伏在地上,心下喟然,皇帝就像用百目千曜,华丽绚烂的尾屏展示自身骄态的孔雀,最是爱惜羽毛。
而这一次,弘治皇帝算是拔下羽毛,烧了堆火,给他这个臣子,给他这个女婿取暖。
朝中大臣上奏疏之时,总会言圣明无过陛下,目可见及万里也。以此来称颂皇帝的圣明。
皇帝神而圣之,圣而明之,可知万里之遥所发生之事。
谎话说了一千遍就像是真的,每个皇帝都觉得自己很圣明,哪怕是那些有亡国之资的昏君也是同样。
瓦剌留学生,叫门天子,大明战神,朱祁镇肯定就这么觉得,在草原上载歌载舞的时候,他依然这么觉得。
“夏卿家对朕提及这地崩之事时,朕未敢轻信。”——这是朱佑樘曾经提起此事时,说过的原话。
未敢轻信。
这是个很委婉,很巧妙的说辞,朕其实是信的,只是有些顾虑。朕有些相信,但不敢全信。
可这一出戏演出来,却是完完全全塑造了一个不听良言,并怒斥忠臣的昏君形象。
或许有更好的处理方案。
但被朱厚照那一嗓子给毁了。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甚至都未曾怀疑此事的真伪性,即便有所疑心,但此时也无话可说。
刘大夏的脸色很难看,心中万分苦涩,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为了保这个夏洗马,居然做到了这种程度。
朱厚照神采奕奕,与刘大夏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当即振奋道:“君无戏言,对,君无戏言,父皇说出了口,那自然就是口谕,所以也当不得什么僭”
话说一半,弘治皇帝一个眼神瞪过去,朱厚照当即哑火,顿了顿,又有些不甘心的低言道:“本来就是”
朱佑樘没再理他,转而道:“夏卿家说的不错,君无戏言。朕虽是气急怒斥,但此话也算是出了口,夏卿家凭此言前去赈灾,虽是有失妥当,但也委实算不上僭越。”
“闵卿家以为呢?”
闵珪迈步出班,不急不缓的道:“回陛下的话,老臣此先并不知晓还有此等隐情,以至于才定下这僭越之罪,是老臣之过也。”
“此事并非闵卿家之过,闵卿家也只是按律论罪罢了。”
说罢,弘治皇帝不知在想什么,停顿了有些久,才道:“此皆朕不明矣。”
闻言,一众文武百官纷纷跪倒:“臣等万死。”
到这一刻,这僭越之罪算是彻底翻篇,弘治皇帝打起几分精神,“众卿都平身吧,不必如此。”
“谢陛下。”
一众大臣又纷纷站起,朱佑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太子与夏卿家此次赈灾,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诸卿或许已是听闻,又或许未曾听闻。
朝廷赈灾之官员离濮州之时,濮州百姓跪拜相送,并请夏卿家担任这濮州一地之父母,而后还行脱靴之礼。”
“凭此种种,便可知此次赈灾成效匪显,夏卿家,此次你是如何赈灾的?可有何心得教朕与诸卿?”
这就类似于后世的救灾工作出了个典型,开个会,领导说,来,小夏,给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工作心得,诸位拿起本子记一下。
夏源也不客气,当即道:“第一,出了灾情之后,应迅速点派朝廷官员入灾区抚民。代表朝廷,代表陛下抚慰万民,安抚民心。
“第二,派就近驻扎的卫所军队帮百姓救灾;
第三,运送大批救灾物资,尤其是粮食和治外伤的药物;
第四,召集大批的大夫郎中赴灾区进行救治;
第五,全面加强防瘟疫的工作,比如百姓的尸首一定要及时处理,处理尸体时,一定要遮掩口鼻。
第六,灾区水源受到污染,必须找一条干净的水源,而且所有人饮水,必须将水烧开,这样才能尽可能的不受感染;
第七,地崩之后,往往还有余震,一定要选空旷的地点让灾民聚集,搭起草棚让灾民们住几天,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再次的伤亡”
“第八”
一条条举措出口,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些的救灾措施放在后世,随便找个人问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但在场之人却是神态各异。
在这个时代,对于大灾之后的救治工作根本没有现代那般的细致有序,或者说发生天灾之后,朝廷首先想到的不是救灾,而是对灾民的防范。
害怕灾民衣食无着,从而发生叛乱造反之事。
比如夏源说的那第二条,在场的衮衮诸公就觉得很有道理。派军队救灾,灾民没造反便帮着救灾,一旦有造反的苗头便可迅速进行合围,将叛乱扼杀在摇篮里。
夏源真没这个意思,他的本意是,军队服从性,纪律性强,救灾的效率会提高。
弘治皇帝听得很认真,他对于天灾是恐惧的,或者说,大明朝的皇帝对于天灾都有种本能的恐惧。
因为明朝的老祖宗,大明开国太祖朱元璋,当初就是由于瘟疫和旱灾,朝廷非但不予赈灾,反而还加重苛捐杂税,父母兄弟姐妹相继饿死。
最后实在活不下去,朱元璋当了和尚,后来又投了红巾军,干起了有前途的造反事业,如此才有了这煌煌大明。
可以说,大明朝得以建立,便是由于天灾,便是由于朝廷赈灾不当,不然若有一口饱饭,何至于造反?
大明朝的皇帝恐惧天灾,明太祖只有一个便足以,不需再出第二个朱重八。
可明朝却偏偏是个多灾多难的王朝,朱佑樘治国十五载,遭遇的大小天灾不敢说上百次,也有数十次。
他能认识到这些举措的有效性,甚至他往深处去想,若是将这些措施延伸到其余的灾害上:水患,旱灾,蝗灾这里头的很多措施也是可以用的上。
这时,刘大夏出声道:“夏洗马对这赈灾一事说的确是头头是道,每一条深思之下都有其道理,无怪乎此次赈灾得以成效斐然。
但夏洗马恐是漏了一点,想必是一时没想起来。夏洗马也是读圣贤书之人,应当知晓,凡有重大灾难,皆乃朝廷理政有不当之处,陛下应当祭天罪己,率领百官一道祭祀,如此方可消弭灾祸。而此事若无内情,应当放在首要。”
上一次,刘大夏便是因为说了这祭天罪己之事,在同样的位置被皇帝一通罹骂,然后噶的厥了过去。
但现在,他还说。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刘大夏特意补充一句,若无内情,应当放在首要。
这个内情,懂得都懂。
而听到这个老逼登的这番话,夏源扭过头,深深的瞧着他,良久,才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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