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3 荀家五虎度陈仓(四),三国之最风流,赵子曰,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三更。
——
於毒在邺县安插得有耳目,荀贞虽刚到魏郡不到两个月,可却也在魏县县外安插了几个眼线。
这日下午,一快马驰入邺县,奔至太守府,入见荀攸。
“报,於毒今晨亲率步骑两千出了魏县,往去内黄了。”
於毒麾下共有万余人马,主力驻扎於魏县、内黄和郡西的武安,其中魏县有四千人马、内黄有三千人马、武安有千五百人马,余下的数千人分别屯守在其余各县。
荀贞现在是个“重病之人”,不能见人,所以这个从魏县来的眼线只能来找荀攸禀报。
荀攸打发了他下去,合上正在看的《政论》,——这是涿郡人崔寔的一本政论文集,共有五卷,崔寔是当代名士,十几年前才刚亡故,他的这本《政论》现在还流传不广,大约因冀州与幽州接壤之故,魏郡太守府里却是藏有此书,荀攸闲暇时常读之,深觉崔寔对当今朝政之得失议论得甚是精深,每有所得,放下了书简,他出得室外,去到后宅,面见荀贞。
在后宅院里,碰上了陈芷和迟婢,陈芷既是他的族母,又是他的主母,而迟婢已被荀贞收入房中,成为了荀贞的小妻,也算是他的主母了,他忙垂首作揖,执礼甚恭,口称“夫人”。
陈芷、迟婢还了一礼。
陈芷比荀攸小了好几岁,可尊卑不能废,拿出族母的样子,端庄地说道:“君来谒见郎君么?”郎君既可用为对年轻男子的尊称,也可被妻子用来称呼丈夫。
“正是,有要事报与明公。”
“郎君正在室内读书,君请去吧。”
荀攸又行了一礼,别过陈芷、迟婢,目不斜视地前去荀贞“养病”之室。
迟婢目送他远去,笑对陈芷说道:“比起当日在颍川,小荀君越发稳重了呢。”
因荀贞之故,荀贞帐下诸人包括后宅内眷多呼荀攸为小荀君。
陈芷说道:“阿蟜,你如今是郎君的小妻,却不可背后议论郎君的亲族、下吏。”
她年岁不大,今年尚未二十,青涩未去,然说起大人话来却十分严肃。
迟婢自被荀贞收入房中之后心情一直很好,今被陈芷批评,非未气恼,反觉得陈芷严肃的模样甚是有趣,吐了吐舌头,盈盈下拜,笑吟吟地说道:“是了,贱妾恭领女君训戒。”
荀攸入到室内,看见荀贞端坐案前,对着窗户,正捧着一卷书在聚精会神地看,凑近看了眼,见竹简上写着“王者之法,民三年耕而余一年之食,九年而余三年之食,三十岁而民有十年之蓄”云云,笑道:“明公又在读《贾子新书》了。”
“贾子”即前汉的贾谊,贾谊是个辞赋大家,同时也是一个政论家,《新书》即他的政论文集,是由前汉的刘向整编而成的,共有十卷,五十六篇,著名的《过秦论》即出自此书,是此书的开篇之文。荀贞前世读书时,学过《过秦论》,对贾谊的才调极为佩服,穿越到今世之后,在荀衢家中看到了此书,常读不厌。
听到荀攸说话,荀贞才发觉他来了,笑道:“以前未入仕时,不能尽知贾生此书之意,而今我出仕多年,再读此书,却是深觉贾生之议论实在精辟,……你看这一句:且用事之人,未必此省,为人上弗自忧,魄然事困,乃惊而督下,曰:‘此天也,可奈何’?……一语道破了那些尸位素餐、遇事只会推脱为‘天意如此’的庸吏的可恨面目。公达,为人上者当时刻自忧,以免被庸吏欺瞒啊!”
荀贞现在读的这一篇是《贾子新书》第三卷的第九篇,名为《忧民》,讲的是国家如果储粮不足就会社稷不稳,为人君者当有远见,不可尽信臣下,要时刻自忧。
荀贞现由赵中尉升迁为了魏太守,执政治民成为了重点,所以荀攸读《政论》,荀贞重温《新书》,却都是为了能更好地治民而积极地充实自己。
荀攸说道:“贾生高才,惜乎早亡。”
“早亡是一惜,抱负不得施展又是一惜!嗟乎,‘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宣室是前汉未央宫前殿的正室,有次,孝文皇帝召见贾谊,却不问苍生,问起了鬼神,而且越听越专注,情不自禁地向前挪动了席子,后世的李商隐因这个汉家故事而作了这首诗。
荀攸品味再三,击节赞道:“明公此四句,真绝妙七言也。”复扼腕叹息,“可惜,不能传诵郡中。如能传诵郡县,必能为明公得求贤之美名。”这诗里有批评前汉文帝之意,所以不能传诵出去。
荀贞笑道:“欲得求贤诗何难?待平定於毒之后,我便手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诗,悬於县中便是。”他放下书简,收回话题,问道,“卿来见我可是有事?”
“正是为‘平定於毒’而来。”
“噢?”
“魏县来报,於毒今晨亲率二千步骑出了魏县,前去内黄了。”
荀贞大喜,说道:“吾计已成九分了!……,快遣人去内黄,通知程嘉、陈午、阿邓等人,这最后一分能不能成就看他们的了。”
“是。”
“玄德呢?”
“他出府去市中医馆里给明公‘抓药’了。”
“快遣人去把他叫回来,再秘召许仲、江禽、玉郎、宣康、李博等人来,这件事到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把徐福、许季也召来。”
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失其身,事不密则成害。荀贞谋取於毒之计至今只有荀攸、刘备两人知晓,现在到了计谋快成之时,可以告诉许仲等人,好让他们做些准备了。
荀攸应命,出室去召诸人。
……
魏县距内黄八十里,两县间一无山川相隔,二无河水相阻,於毒早晨出了魏县,次日下午即至内黄。
程嘉、陈午已得了荀贞的消息,他两人和早就潜伏到了内黄的刘邓、关羽、张飞、赵云、李骧五人齐聚程嘉在县中的住宅堂上,众人翘首以盼。
一个奴仆打扮的青帻壮汉从堂外进来,顾不上擦去额头汗水,说道:“於毒到城外了!李琼刚迎上去,不过於毒还没有放他入军中。”
於毒是魏郡黑山军的主将,他驾临内黄,李琼是得出迎的。
不多时,又一游侠打扮之人从堂外进来,汗水淋淋地说道:“李琼解甲去剑,孤身一人,入见於毒。”
又过了好一会儿,又一人进来,喜色满面地说道:“於毒与李琼携手而出,他进城了!”
“於毒随行带了多少人马?”
“只带了五百步骑,余者皆留在了县外营中。”
内黄有内外两个兵营,县内的兵营小,县外的兵营大,於毒入城是没办法把带来的部众全带入城中的。
一直绷着弦的堂上诸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陈午、刘邓等人的脸上都浮上了喜色,张飞击案说道:“於毒与李琼携手入城,可见他已消除了对李琼的疑心,他此番入城,必住李琼宅内,李琼宅内约有百余护卫,加上於毒这五百步骑也不过六百余人,攻取不难!”
李骧猛然起身,按剑说道:“程君,天色将暮,很快就要入夜了,请下令吧!”
程嘉这会儿却不着急了,笑道:“於毒中府君之计,来了内黄,已成瓮中之鳖,我连日多次出入李琼宅院,早搞清楚了他宅中的布局、守卫,今夜我等必能功成,只是……。”
“如何?”
“在攻宅之前,却还要一事需得做下。”
“何事?”
“内黄内外现有五千贼兵,今夜之事,取於毒易、安然出城难,为少些阻力,……董君,你现在就去找你在市井里和贼兵中的相识,散布谣言,就说李琼今晚将会杀於毒以及府君已尽起郡兵、义从,亲率五千步骑出邺县,奔袭魏县去了。”
“董君”即那个游侠打扮的人,此人却不是荀贞派来内黄的,而是程嘉以前来内黄时交到的一个朋友,程嘉能言善道,与这人又有旧谊,很容易就收服了他,使他愿为荀贞效力,这个董君一闻程嘉所言,即知他此举是为了乱内黄贼兵之军心,当即痛快应诺。
——说李琼今晚将会杀於毒,是为了当今夜杀声起时,以此来迷惑李琼在兵营里的心腹,使他们不知真相,无所适从,如能引起他们与於毒部众的火拼自是更好不过,至於说荀贞亲带兵奔袭魏县则是为了引起於毒部众的惊恐,於毒带来的这些部众的家眷都在魏县的老营。
“还有君之朋党、宗人,凡是愿为府君杀贼者,现在也可以做预备了,只等今晚李琼宅中火起,他们便可一时齐动,鼓噪县中!县内兵营里的贼兵如去援救李宅,他们可沿途劫杀之。”
这个董君能被程嘉看重,刻意结交,本身自也是有些能耐的,在内黄颇有声名,朋党不少,宗人也多,这些天他已经暗中联络了一些亲信之人,早已约定要为荀贞杀贼,以博个军功出身,他大声应道:“好!”顿了下,问道,“那些县中的士绅大族?”
程嘉在内黄的这些日子,不止和李琼套上了关系,也不止收复了这个董君,而且还与内黄残留的那些士族、豪强暗通款曲,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我这里有手书几封,劳请董君一并给他们送去,也请他们今夜见火起事。”
董君接过这几封书柬,应道:“好!”
“他们如是问起府君会不会来,你就说府君已遣兵出邺,至迟明早就会到内黄县外,……董君,这句话可不是假的。”
这个董君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说道:“吾亦良家子,今家乡陷入贼手,常怀痛恨,恨不能寝贼之皮、食贼之肉,便是府君不遣兵来内黄,我也会与贼兵拼个死活的!”
荀贞所谓“不用大兵便可平定於毒之乱”的计策,便是用计把於毒调到内黄,用程嘉、陈午和预先潜伏到内黄的刘邓等人将其生擒抑或诛杀。
此计最难的地方是怎么样才能把於毒调离他在魏县的老巢,让他乖乖地中计来内黄,现而今,终於把於毒骗到了内黄,却不代表此计就大功告成了,所余下的这一分是最危险的。
内黄县内县外,现共有五千贼兵,一旦失败便是身死的下场,别看这个董君说得豪爽,实际上若是只有程嘉等人,没有荀贞派兵呼应的话,他是绝不会答应协助程嘉的,包括县内那些残留的士族、豪强也是如此。
程嘉虽在兵事上不擅长,但胆略十足,极有胆勇,又有智谋奇计,最适合干眼下这种事,待等这个董君出去之后,他取出早先画好的李宅地图,招呼陈午、刘邓等人聚拢过来,开始镇定自若、井井有条地给他们分派任务。
见他面不改色、有条不紊,每个任务都分配得很是合适,面面俱全,无有遗漏,陈午诸人俱皆服气,便是倨傲如关羽也不觉叹道:“府君以君为此次之主事,可谓知人善用。”
诸项任务分配妥当,程嘉挺立堂上,抽出佩剑,说道:“行百步者半九十!府君殚精竭虑,谋得此良计,历时月余,终把於毒调入内黄,诸君,绝不能因为我等而将此计半於九十!”
诸人慨然应道:“必不使府君此计毁於我等之手!”
程嘉转望堂外,夜色已至,他用力把佩剑插入堂中地上,说道:“功成与否,就在今夜!”
……
邺县,赵府。
院中。
烛火高烧,歌舞陈列左右,酒食流水而上。
赵然独饮於月下,仰望明月许久,思念他的族兄赵忠,离席向京都下拜,举杯遥敬之,将酒饮下,返回坐席,忽起心事,转望太守府的方向,满怀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豫州儿许久没有动静,难道真是染了不治之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