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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缘见凌义豁达,心中却更是不忍,含泪站起身来道:“临江似乎有声音传来,我去巡查一下。”说罢也不待凌义说话,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便去得远了。
凌义见金世缘刻意避开,让自己与义子讲话,微微一笑,伸手将正在哭泣的凌天放揽入怀中:“放儿别哭,咱凌家的人不兴哭,我有些事情要趁清醒交待你知道,你好好听着。”凌天放闻言,制住抽泣,拉住凌义的手说道:“义父你说吧,要放儿做什么?”
凌义轻轻抚摸着凌天放的头顶道:“这才是义父的乖孩子。放儿,义父照料不了你了,等义父去了,你就跟着你金叔叔,让他照顾你。”
他话刚说到这里,凌天放却突然站起身来,肃然道:“爹爹,若你是放儿,你会怎么做?”
凌义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有志气,像我凌家人的脾气,只是放儿你就要受苦了。”
凌天放正容道:“放儿不怕辛苦,放儿绝不会辱没了爹爹的姓氏。”
凌义一听,顿时笑得眼中带泪:“好,好孩子。对了,我来问你,我传给你的那本五禽戏,你有没有照着练?”
“每天都照着练一个时辰,只是,只是有人说我练得不对。”
凌义面露微笑:“不对才对,我凌义传下来的东西,哪有那么简单。那是我改过的五禽戏,是培筋锻骨的法门,跟寻常五禽戏颇有不同,乃是我派的入门功夫。放儿,你将这五禽戏练成之后,便将书用水浸湿,里面记的是我的火云功与火云刀法,你若是想习武,就照着练,若是不想入江湖呢,也由你。若是你自己不练,就找个品行根骨都好的孩子,将这套功夫传下去。”
凌天放闻言肃然道:“我练,就算不入江湖,我也要把义父的武功学会,传下去。”
凌义闻言大喜:“好放儿,苦了你了。只是你若要练,便要记住一点,打根基的五禽戏大成之前,切切不可碰后面的火云功,火云功未成之前,又不可练火云刀。”接着嘿嘿冷笑道,“世人若是得到此谱,必然只以为是寻常五禽戏,不以为意,那便发现不了书中秘密。若是刻意寻找的,发现了火云功和火云刀法,又岂会不练,又哪里看得上寻常五禽戏。可若是不练这五禽戏,先练火云功,必然走火入魔。你要切记。”
凌天放哪里想得到书中还有这多机关,听得目瞪口呆,只有诺诺称是。
凌义听得义儿愿意学武,又交待了书中秘密,心中再无牵挂,便让天放去寻金世缘回来,有要事托付。金世缘去得颇远,凌天放一个孩童,脚程不快,待金世缘带着凌天放回来之时,却见地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凌义的踪影。
两人再仔细一看,只见地上横卧一柄火云刀,一个精致的玉质酒壶,刀旁树皮被削去一块,刻着几行小字:余幼入江湖,纵横数十载,从无牵挂,唯有挚友两人,义子一名,今日撒手,不留尸于世,火云刀留与天放吾儿,酒壶赠与世缘兄,勿再以凌义为念。
看完凌义留言,金世缘喟然长叹一声,拾起一刀一壶,将火云刀倒转,刀柄递入凌天放手中,问道:“天放,现下你有何打算?要不要随我暂回万岁门?”
凌义的火云刀甚为沉重,凌天放双手提刀仍颇为吃力。他听金世缘发问,立刻将小小头颅一扬,朗声答道:“金叔叔,您的好意天放心领了,只是义父还有些事情未办完,我要完成他的心愿,若是随叔叔去了万岁门,诸多不便。我还是先回渔村居住。”
金世缘沉吟半晌,说道:“如此也好,我送你那串佛珠你随身带好,有任何事情,只管找金叔叔便是。现下我先送你回家。”
凌天放提着火云刀不过片刻,已然累得两臂酸软,但依然咬牙坚持。但他也不推辞金世缘的好意,躬身一揖道:“多谢金叔叔了。”两人向着凌义留字之处再行一礼,转身离去。
万岁门,凌霄阁,一心堂中,虽未掌灯,但一轮明月透过两扇窗子,照得通室明亮。窗边一条红木长桌,上面一座灯架,架上无灯,只镶着核桃大一颗夜明珠,与月光交映生辉。金世缘一袭白衣,双掌合十,凝立于窗畔长桌之侧,桌前端立一人,手持一管极品紫毫笔,正在案几之上写着什么。此人行笔甚快,不过片刻,便已写好,他提着毛笔,将墨迹重看一遍,转向金世缘说道:“世缘,你来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金世缘闻言转过身形,站在此人背后,仔细观看案上墨迹,只见写的乃是行书,只有区区二十个字,写的是“佛光笼古刹,花开帝王家;唯我修罗道,千军止一杀。”
金世缘看罢,双掌合十,先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门主这前两句处处藏锋,似有郁郁之气,这后两句却气势渐盛,笔锋渐张,尤其最后这个杀字,几近无体,但却自然成形,只是霸气太盛,有去无回,恐怕有违天和。”
那人闻言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毛笔放下,回过头来。此人一回头,便看清面目,中年儒生模样,面色白净,留着三绺长髯,一身宝蓝绸褂,头发用一枚发环随意扎住,身材高大,虽是儒生打扮,眉眼间却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威严。
他这一转过身来,金世缘连忙合十行礼:“见过门主。”那人转身看了一眼金世缘,又转回头去,仰面望着窗外明月,将手一摆,淡淡说道:“免了,冕信的死讯可确切么?”
金世缘黯然道:“确切,那四川按察使刘朝圣,一听说于尚书失势,立刻封了于宅,片羽不得进出,等候抄家。于宅之中老幼四十余人都被不许搬出,被尽数锁在宅中,活活饿死。”
那中年儒生听到这里,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忽而又神色转和,对月长叹:“益节啊益节,朝堂险恶,你若是当初与我同入江湖,今日把酒赏月,何其畅快。连你的幼子都不能救出,你让我有何面目见你于地下啊。”说到此处,眼泪潸然而下。
金世缘不好劝解,连忙继续禀报道:“此事干系太大,钦差也不敢上报,于是对外谎称押解于冕信入京。想引诱各路豪杰援救,恰好飞鱼帮和凌义出手,正好为他们脱了罪责。”
听到这里,中年儒生双眉一飞,问道:“讲。”金世缘从怀中取出一份公文,双手递上道:“这是朝廷发的邸报,说钦差押解于益节之子进京,途中遇到甘陕大盗凌义和长江水盗飞鱼帮伙同宁夏总兵夏远亭截杀,于冕信被凌义杀死,夏远亭革除官职,全国缉拿。”那门主接过邸报,借着月光和明珠之光仔细观看,微微点头道:“实情如何?”
“东厂八大千户此战折损其六,船队主船被焚,锦衣卫和番子死伤近千,东厂三厂督赵阎罗被凌义伤了左眼,虽然留得性命,但官职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飞鱼帮已被灭门,现在武昌府官府正搜查与飞鱼帮有关人众,整个武昌府人心惶惶。于益节爱将江湖传言,说凌义救出了于冕信,带其远走高飞,传授火云刀法。”金世缘刚说到这里,中年儒生伸手在长桌上拿起一杯清茶,端在手中,插话道:“你那朋友凌义,救出来了吗?”
金世缘黯然摇头道:“没有,他身中几种剧毒,我去之时,毒质已经散入腑脏,哎,阿弥陀佛。”
中年儒生将茶碗凑到口边,轻呷一口,沉思片刻,说道:“你此去救人,虽是事先报我知允,但毕竟与帮规不合,你自己领罚吧。”
金世缘双掌合十道:“是,属下交卸了职责,即刻便去罪己堂思过五年。”
中年儒生微微点头,说道:“你去罪己堂之前,先帮我办一件事,那夏远亭是个人才,只是有些愚顽,他此次救人,上策是率兵围京,打着清君侧,正国法的旗子,逼宫请命;中策是假益节之名,号令江湖,广积志士,立盟救人。他上中二策不走,偏偏选了下策。哼,不过纵然选的是下策,若他肯投入万岁门门下,由我万岁门出马的话,又何至闹得如此惨烈。世缘,我给你三十日时间,找寻此人,收入我门。成与不成,三十日之后,你回罪己堂思过。若是此事办成,我许你只思过三年。还有,那飞燕堂你再掌管三十日,回山思过之时,交卸给云秋雁,去吧。”说毕,又将茶碗一端,品茶不语。
金世缘知道门主话已说完,答应道:“是,领门主令。”一揖退出,转身立刻一心堂,查寻夏远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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