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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却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将酒坛从嘴边移开。突然之间,凌天放只觉得眼前道士人影一晃,接着手中一空。单刀竟已经被道士夺去。凌天放骇得倒退两步,连忙提掌护住面门。再看道士,一手提着酒坛,另一只手拎着凌天放的单刀,混若无事地坐在大石之上。凌天放心中微微一凛,虽然道士出手之时,自己毫无防备,但如此轻易地被人将单刀夺走,这还是第一次,这道士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
道士也不理会凌天放的表情,一手提着单刀,缓缓挥出,模拟凌天放方才的动作,一边摇着头慢慢说道:“娃娃,你这招哪里是一刀?此刀暗藏三种后着,刀气笼罩三尺。只不过,我所说的,真正的一刀,便是一刀。”说罢,手腕一抖,一刀挥出。
凌天放只见道士手中单刀挥出,卷出一片刀芒,一道刀气破空而出,笃地一声,凌空砍到对面的树干之上,顿时砍出一道长长刀痕。
道士一刀劈出后,缓缓收刀,又向着凌天放说道:“看到了没有,真正的一刀,便是一刀。刀气不散,后着不留,全力而发,一刀去尽。你不妨试试。”说罢,将刀向着凌天放丢去。凌天放正在思索道士的话,忽然见道士将单刀丢向自己,连忙伸手去接。奇的是道士单刀丢出,那柄刀竟然柄前刃后地向着凌天放缓缓飞去。凌天放伸手一接,毫不费力。
凌天放接过单刀,想着道士所说的话,将刀气内收,向着方才的木桩又是一刀砍出。这一刀砍在木桩之上,刀锋如摧枯拉朽一般,直破而下,一直砍到四尺余深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凌天放一见,又惊又喜,抬头看向道士。
道士刚喝下一大口酒,伸手擦擦胡子上的酒渍,摇头道:“你这一招,刀气仍然笼罩了一尺,后招变化的起手仍在。不过也罢,你能悟到这‘一刀’的使用法门,也就是了。当真要一刀精纯成一刀,还要慢慢练习,那便不是一日之功了。”
凌天放虽见自己一刀之威大增,但心中却疑惑不减,向着道士问道:“道长,我若是一刀劈出,不留后手,那对方若是招架躲闪,伺机反扑,又该如何是好?”
道士嘿嘿一笑,身形又是微微一动。凌天放这次却有了准备,见道士身子一晃,立刻将刀握紧,后退半步。哪知仍是毫无用处,只觉得手腕上微微一麻,单刀又被道士取走。
道士提着单刀,虚劈了两刀,向着凌天放说道:“你刀招之中暗伏后招,固然是防着对手变招或是躲闪,那不假。但你暗伏后招时,无论速度,威力都弱了不止三成,实际上便是在鼓励对手闪躲之后反击。你招式越慢,对手反击的时间也就越充裕。而你刀气笼罩三尺,看起来是封住了对手躲闪的空间。事实上,用刀气封路,只能对付对付那些功力远逊于你的人,若是对手与你功力相若,你这散盖三尺的刀气,能伤得了人么?挠痒痒都不够。”
凌天放一直以来,都是自行摸索刀招法门,这时听道士所知,处处都是自己的要害之处,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道士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若你所练的,当真是凌义的火云刀法,你的招式就更有问题。那凌义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他的火云快刀,若我所料不差,最初必然不是如此。但凌义依着自己的性子内力,将原先的刀法去繁就简,简化成至简至快的六刀,你可知有什么妙处?”
凌天放听到这里,已经对这道士叹服不已,听他提问,连忙答道:“是不是,将刀招尽量催到最快?”
道士呵呵一笑:“孺子可教,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方才要你感受一刀的威力,你已经试过了。你想,若是一刀劈出,就是一刀,这一刀的速度,力量,能达到什么程度?你劈出一刀,只需带动手臂腰身,而对方却需将整个身子避开。若是对方与你功力相若,你全力一刀劈出,他全力躲闪尚且不及,哪里还有余暇反攻?你又何需暗伏后招,只要一刀一刀地劈过去就是了,你一刀之力换他一身之力,他能躲得了九十九刀,也终究躲不掉地一百刀。纵使对方功力在你之上,只怕也难以胜得过你。”
说到这里,道士停了一停,又喝一口酒,接着说道:“况且,兵法中讲究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一方面,后出手者只能根据先出手者的招式动作来随机应变。另一方面,先出手者,速度,空间上都已经抢占了先机,后出手者即便也想用这‘一刀’之法对拼,但只要出刀慢了一霎,先被对方砍中,那便无力回击了。”
凌天放听得仿佛醍醐灌顶,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都在刹那间茅塞顿开。正在欣喜不胜的时候,忽听道士又继续说道:“凌义与人交手,还有一样是你远远不及之处。”凌天放连忙拱手道:“愿闻详情。”
道士伸手点着凌天放,哈哈大笑:“就是这个了。你这娃娃缺的就是凌义的一身气势。凌义自带一股威猛气势,而他的火云快刀更是重势不重意。一刀挥出,从气势上就令对手胆寒,招式威力顿减三分。而你这娃娃,倒是谦恭有礼,但如此一来,哪里能发挥得出火云刀法的精髓。”说着,将手中单刀丢给凌天放,连连摇头,一副痛惜不满的样子。
凌天放还是第一次听说武林决斗中,气势如此重要,想着想着,心念突然一动,回想起在武昌与怒蛟帮交手时,发怒攻敌时的刀法,又想到夏炎在沙场上冲杀时的刀法,顿时心中若有所悟。
道士指点凌天放三人的武艺,花得时间不短,到了这时,天色早已黯淡,他提出来的一满坛酒也已喝的见底。只是这道士甚是奇怪,整坛的酒喝下,肚子却一丝鼓胀的样子也没有,真不知那酒都喝到哪里去了。
道士见凌天放站在那里默然不语,时不时地伸手比划,每一次出手,都似有新的领悟,心中也甚是欢喜。又看了半晌,道士将酒坛一提,站起身来,似醉非醉地摇摇摆摆地向着林外走去。
凌天放正在揣摩练习道士所指点的‘一刀’技巧,同时也在体会先发制人与气势的妙处,突然听见地上树叶一响,连忙抬头观看,却见道士正摇摇晃晃地向着林外走去。凌天放连忙跟了上来,抱拳道:“多谢道长,天色已晚,让在下请道长喝酒去吧。”
道士却向着凌天放摆了摆手,晃动着手中酒坛,脚步蹒跚着说道:“酒非善品,多喝无益,只是老道却离不开了。只是酒中有一宗妙处,伤身却不伤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你这娃娃资质悟性不错,学的也都是上乘武功,老道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再送你一句:随机应变,不可拘泥。老道要你学‘一刀’法门,只因你没有悟到‘一刀’的精髓,偏偏凌义那老小子的武功又正需这‘一刀’之法驾驭。但你若是因此刀招之中全不留手,那便是拘泥了。小子,你我缘尽于此,酒就不叨扰了,有缘再会吧。”说着,摇摇摆摆地,却是越走越快。
凌天放赶紧提气追赶,想问问道士所知的凌义的事情,却徒然被甩得越来越远,只听见一阵歌诀飘来:“云台高坐,吟咏成歌,看处处帝王黄土没,叹家家痴儿怨女多,且住,且住,不如把一身绫罗,换了半卷道德,闲看白鸟飞腾过,闷听鸬鹚弄水波,芒鞋破帽行天下,不朝天子不朝佛。”再看那道士,已经连背影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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