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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卫士武功虽然不高,但力气却不小,这一脚踢得极重。(百度搜索:,看最快更新)凌天放顿时被踢得血气翻涌,一口献血哇地吐了出来。虽然被踢得口吐献血,可凌天放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中只是反复闪着一个念头“是我害死了义父?是我害死了义父!”对于曹峰和宁公两人地问话,全然不知理睬。
曹峰见凌天放被卫士踢得吐血,眉头不由一皱,不悦道:“谁让你动手的?不遵号令,擅自出手,你自己去刑室领罚吧。”
曹峰的声音不大,那卫士却听得浑身颤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说话,只是向着座上的曹峰连连叩头,直磕得额头献血直冒也不敢稍停,同时眼带求恳,向着一旁的宁公望去。
宁公站在一旁,虽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终于还是硬起头皮,想要帮这卫士求一求情。哪知他刚要张口,便看见曹峰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脸上神情略带讥嘲。这下宁公哪里还敢出头,喉间咕地一声,咽下一口口水,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曹峰见宁公低头不语,这才将眼神移回厅上还在不断叩头的卫士身上,口中冷冷说道:“你是自己不想去喽?”说罢将头微微一偏,向着旁边的卫士下令:“将他拖去刑室,令下而不从,罪加一等。”
地上跪着的卫士还在等着宁公为自己求情,哪知却只听到曹峰冷冷的下令声,吓得顿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被两名卫士挟着手臂拖出了大厅,地上留下的血迹也立即有人上来打扫清洁。曹峰不理被拖下去的卫士,又向着凌天放问道:“喂,你这小子方才说你是凌义的义子?”这一次厅上再没人敢插嘴发出半点声息。凌天放虽然心中迷惑,但凌义两字却听了进去,迷迷糊糊中顺口答道:“凌义是我义父,是我害了义父。”
曹峰看到凌天放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突然大喝一声:“大胆凌义,你骗得我好苦!还不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厅上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凌天放却听得全身一个激灵,仿佛突然惊醒一般,连忙问道:“义父!义父还活着?义父他在这里?”
听着凌天放发问,曹峰冷哼一声:“凌义在哪里,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是谁,于冕信,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曹峰这句话一出口,说得众人都是惊诧不已。曹少吉一见在场众人都不敢吭气,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问向曹峰道:“侄儿,你是说,这个什么凌天放,就是当年那个于益节的儿子于冕信?我怎么看他长得不像啊。”曹峰不看曹少吉,只是紧紧盯着凌天放的脸,口中说道:“去四川的探子说于冕信已死,但却未见尸首;夏远亭和凌义为救于益节骨血而劫了赵言莫的船队,之后却下落不明;白水帮帮众大多与当年劫船的飞鱼帮有关联;凌天放年岁与于冕信相若。依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厅中众人听曹峰说出所疑之处,心中都是一惊,难道于益节当真还有骨血于世?其中要数曹少吉最是紧张,连忙向着凌天放说道:“我说小子,杀你爹那是先皇的主意,可跟咱家没什么关系啊。我也十分敬重于尚书的为人,只可惜实在保不了他,哎。”说着露出满脸悲戚之色,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来一般,看得一旁的宁公诧异不已。
凌天放不理曹少吉,自顾自地向着曹峰说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凌义是我义父不假,但你说的那个什么于冕信,我却从没听过。至于于益节于尚书的名字我倒是听过,可惜却不认识。”
曹峰听到凌天放矢口否认,还直呼于益节的名号,半点也不忌讳,鼻内哼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置可否,只是用手指轻轻叩着座椅扶手,陈吟不语。过了片刻,他眼神在凌天放脸上一扫,沉声道:“你是于益节之子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不在乎。不过今日既然你来行刺我,又被我拿住,你若想活命,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凌天放此时心中虽乱,但听到曹峰眼下之意竟然不打算要自己的性命,倒是大出意料之外。等听到他说要自己做事之时,更是吃了一惊,正色道:“我既然敢来行刺你,早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你想让我为东厂效力,残害百姓和武林同道,想也休想。”
曹峰仿佛早知凌天放会如此作答一般,也不在意,眯着眼睛不看下面,只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我答允你,连你带来同伴的性命也饶了呢?”
凌天放听曹峰以玲珑的性命来要挟自己,心中一阵犹豫,片刻之后,终于狠心答道:“我的同伴也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若是他们知道我为保他们的性命而为你做出不齿于江湖的事情,我想他们宁死也不会甘心。你要杀便杀,不必多言。”说到这里时,凌天放不知时有意还是无意地瞟了一眼曹峰身后站着的蓝堇儿,却见她仍是木木地面无表情,似乎场中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凌天放说得斩钉截铁,曹少吉在一旁听得顿时恼怒了起来,嘴角一撇,冷笑道:“臭小子,你当你这条命多值钱吗?你以为自己很英雄?咱家看你不过是个不知厉害的雏儿罢了。不知我东厂的厉害,才敢口出狂言。咱家实话告诉你,关进咱们这东厂大牢的,一开始个个都像你这样,口口声声地叫着不怕死。”他说到这里,阴恻恻地一笑,“他们当然不怕死了,可咱家怕啊。他们若是死了,咱家还怎么行刑啊。不过呢,过个两三天之后,那帮家伙们个个都在哭着叫着求咱们快点杀了他们算了。那怎么行呢,咱家要好好地保住他们的性命,好好地成全他们的英雄之名啊,哈哈哈哈。”他这一阵狂笑,不但凌天放听得心底生寒,厅中众人个个都感到汗毛倒竖,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曹峰在一旁也不插嘴,由着曹少吉把话说完才开口说道:“我不过看你有本事击倒天地二杀星,算是个人才,才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自寻死路,那也由你。不过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不听听我究竟要你做什么事,这事情又会不会不齿于江湖,再做打算呢?若是错失了良机,岂不是又害了你的同伴?”说罢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冷冷地催促道:“我说过,同样的话讲两遍已是极限,要怎么做,你这便决定吧。”
曹峰的这一番话,顿时令凌天放心中犹豫不已。尤其是那句“岂不是又害了你的同伴”,更是正戳中了他心头痛处。思虑再三,凌天放终于长叹一声,开口问道:“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若是有悖侠义道的事情,我宁死不从。”
听到凌天放软了口气,曹峰不禁一声冷笑,脸上一丝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口中淡淡地说道:“你既然能来行刺我,也能去行刺别人。你不是说我纵寇深入吗?我就要你替我去瓦刺军中行刺一个人。”
凌天放一听曹峰竟然是要自己去瓦刺军中行刺,心中惊奇之余,又颇有些惊诧,不由得问道:“你要我去杀狼神?”
听到凌天放提到狼神,曹峰也有些惊异:“你也知道狼神?”说着却又露出一脸不屑,“杀狼神做什么?他虽说带兵打仗有些本事,终究是一介武夫,成不了气候。而且留着他在外面惹事,也能牵制脱阔帖木尔和额颜。让他给也先找麻烦去吧,此人不可杀。”说到一半,曹峰扫了一眼地上的凌天放,冷哼道,“更何况,凭你的本事,也不见得能杀得了他。我要你杀的人是伯颜,此人是瓦刺的大王子,此次随军出征,在瓦刺后军之中。”
凌天放闻言更是惊奇:“你要我去刺杀瓦刺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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