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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放带着于飞、玲珑,一行三人出了客厅,来到院中。()请使用访问本站。于飞一边欣赏着宅院景色,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方才的比武之事。说起凌天放手脚不动,三招震晕大头钉奚老四的勇武时,玲珑乐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断责怪凌天放冒险害她担心。等到于飞又说起自己用话语挤兑,戏弄那不知名的壮汉之事,玲珑又嗤之以鼻,笑他用阴招戏耍那人。只有凌天放因想起灭帮之事,又记挂着身在东厂之内的蓝堇儿,神情很有些郁郁。于飞和玲珑知他心意,一直东拉西扯地逗他发笑。凌天放不忍拂了两人的好意,也便随着两人说起闲话来。
三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在铁胆庄中东游西逛。庄内的家人庄丁似乎已得了吩咐,无论三人要去哪里,都丝毫不加阻挡,三人要什么茶水点心,也是随传随到。于飞端着一盘子点心,倒退着走在最前,一边将一块驴打滚丢入口中,一边扭着脖子看着园中景色赞叹道:“啧啧,孟姑娘和这翁老爷子真是有钱,瞧这园子修的。想当年啊!于小爷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修这么一个大宅子,然后再带几个狗腿子,每天不干正事,在街上东游西逛,看谁不顺眼就揍他一顿。揍完了跟县太爷打个招呼,屁事没有,然后再回家喝点小酒。那小日子,得有多滋润。”
听着于飞自顾自地胡吹,凌天放只是微笑摇头不语。玲珑却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晃着发髻上的银铃,刮着脸做出羞臊于飞的样子道:“瞧你那点出息,丢不丢人啊。不过为什么说是当年的心愿,现在知道丢人了?”
于飞咧嘴一笑:“哪儿呀,你忘了当年咱们当街暴打王大户的儿子王胖子的时候,那小子被揍的那副嘴脸。当时跟着他的那班狗腿子,一个个全都跑得无影无踪,等到巡捕来的时候,咱们早就全都溜去他家偷酒喝庆功了。那会儿我才发现那,有钱有势又怎么样,勾结官府又怎么样?碰上咱们这些笑傲江湖的大侠,全都不好使,照样挨揍。所以呢?打那会儿起,于小爷我就再不想带狗腿子欺负人的事儿了。咱有了更伟大,更高尚,更益于人民,益于世界的崇高理想。”
凌天放虽是心中郁结,但看着于飞装腔作势地比划,也不禁莞尔。玲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捧着肚子指着于飞笑骂道:“哎呦喂,你这个臭于飞,你可笑死我了。就你还笑傲江湖的大侠呢。那你倒是说说,你能有什么理想?”
于飞这时刚把一块驴打滚整个儿地丢入口中,正噎得说不出话,可听到玲珑发问,那哪有不答之理,连忙拼命想要将驴打滚咽下去好腾出嘴来说话。偏偏那驴打滚做得又糯又黏,急切间哪里咽得下去,噎得白眼直翻,满脸怪像,逗得玲珑手指着于飞笑得只是打跌。
正笑闹间,凌天放突然眉头一皱,一边凝神倾听,一边伸手向于飞、玲珑两人做个噤声的手势。这两人也都机巧玲珑,当下连忙止住嬉闹,凝神探查周遭动静。这一静下来,两人也都听到西面的房间方向传来几声瓦片轻响,似乎是有人正展开轻功在房顶行走。
于飞最是好事,一听之下便乐了起来:“嘿嘿!这是哪里的蟊贼,什么地方不好偷,偏偏偷到了铁胆庄来,而且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这里叫铁胆庄,那这蟊贼该是什么胆子?”
凌天放也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人挑了这个时间出手,想是先查知了众人正在客厅议事,才敢白日作案。孟姑娘、翁老和白兄与我们相识一场,这次从东厂出来又多蒙他们相助照料。既然他们庄中来了贼人,我们帮他料理了,也算是略尽微劳。”
他这一发话,于飞和玲珑自然应允,当下三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展开轻身功夫,蹑足潜踪凑了过去。翁同仁的这铁胆庄修得极为阔大,三人一连越过两进园落,才见到房顶上伏着两个身影,正急急忙忙地在捣弄着什么。房间周围一个护卫庄丁也不见,想是被这两人用什么法子调开或是弄晕了,所以这两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
房顶上趴着的两人身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凌天放三人一见便都认了出来。于飞更是“噗嗤”一声乐了出声:“哟嗬,这不是洞庭二叟那两个老家伙吗?这两个老小子向来不干好事,这次鬼鬼祟祟地,肯定是来偷东西的。”
凌天放一见是这两个老熟人,当下便想出手,却发现衣袖被人一把拉住,连忙回头一看,却是于飞正拽着自己的袖子,挤眉弄眼地向自己做着怪像。凌天放正被于飞嬉皮笑脸的怪像弄得摸不着头脑,却听他求恳道:“帮主,你这一去,要么是一出手就把这俩活宝拿住了,要么就是吓得他们望风而逃。那多没意思,您看啊!要不这样,让我去,您在旁边看看咱的手段功夫。若是我抵敌不住了,您再出手帮忙,怎么样?这么着,您既给了我一个练手的机会,又肯定不会让我吃亏,对不?”
凌天放听得好笑,但转念一想,让于飞独自历练一下,也不是坏事,当下点头应允,带着玲珑将身形隐匿在了阴影之中,瞧着于飞和洞庭二叟。
于飞看看凌天放和玲珑两人藏匿身形的地方,却又担心两人离得太远,自己当真遇险之时救之不及,又示意两人跟近些,这才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凑了上去。渔翁和钓叟两人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忙碌,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于飞一直来到距离两人不到两丈远的地方,这才止住脚步,定睛向着洞庭二叟看去。这时离得近了,两人的动作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于飞眼中,只见两人趴伏的地方已经被揭开了数十片瓦片,露出一个黑黑的大洞,钓叟的钓杆正拿在手中,鱼线从洞口垂了进去,仿佛在房顶钓鱼一般。而渔翁则一脸紧张地趴在房顶,眼睛凑在洞口上,不断对着钓叟比划,还低声说着要他忽左忽右地移动鱼竿鱼线。见到这般情形,于飞已然心中了然,知道这两人必定是想从这房中偷窃些什么东西,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宝物值得两人如此冒险。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渔翁轻轻发出一声欢呼,钓叟也是满脸喜色,手中钓杆缓缓上移,将鱼线一寸寸地从洞中拉了出来。钓叟的动作虽慢,但没过多长时间,鱼线便被提到了尽头,只见一个黄澄澄的闪亮小金匣子渐渐从洞口露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匣子之中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单看匣子已是如此珍贵,便知里面的事物绝非凡品。
等到整个匣子从洞口被完全提出,于飞知道时机已到,当下从藏身之处闪出身形,咳嗽一声:“洞庭二叟好兴致,怎么到房顶上钓起鱼来了?”
渔翁钓叟两人看着金匣被钓出,正在狂喜之时,突然听到于飞叫出两人名号,吓得浑身一抖,那金匣顿时从钓叟的鱼钩上滑脱,竟然从屋顶滚落了下来。于飞原本想趁着两人一愣神的机会,抖开渔网,将这二老一网成擒。他金丝渔网都已经抖了出去,却猛然见到金匣滑落,当下将手腕一扭,渔网方向一转,轻轻巧巧地便将金匣兜住,提了回来。(百度搜索:,看最快更新)
渔翁钓叟两人被于飞吓得不轻,当下便想溜之大吉,可一转身之间,却发现面前站着的只有于飞一人,这才略略安心,停下了脚步。这时三人六目一对,渔翁一眼便看到于飞正左手提着金丝渔网,右手托着金匣,贼兮兮地笑看着自己。这一看,渔翁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懊恼,再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辛苦寻来的宝贝偏偏一件件地落到这小鬼手里,恨意顿生,当下指着于飞沉声道:“臭小子,快把老夫的宝贝还来。”
于飞嘻嘻一笑:“老爷子莫生气,这么大的年纪,气坏了身子可不是玩的。于小爷这里的宝贝可多了,手上拿着的就有两样,不知渔翁老爷子你说的是哪一样?”说着炫耀似地将渔网和金匣举起,在洞庭二叟面前一晃,接着又揣入怀中,笑嘻嘻地望着两人。
渔翁被于飞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地骂道:“死小鬼,你那两样宝贝都是老夫的。你胆敢截夺老夫的宝贝,看老夫抓到你定要剥皮抽筋,锉骨扬灰。”
听着渔翁出言恐吓,于飞顿时将身子一缩,做一个双手抱头的动作,口中叫着:“胖冬瓜,你可别吓我,于小爷胆小,经不起吓,我好怕怕哦。”说罢身子一挺,笑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贼人,不但越货,竟然还想要杀人?没王法啊没王法。这可不行,我要喊铁胆庄的翁老爷子来评评理。”
渔翁见他嬉皮笑脸,毫无惧意,还威胁说要喊人,当下眼珠一转,反唇相讥道:“你说我们是贼,不知那金匣现在在谁的怀中?那你就喊喊看啊!就算你把铁胆赛孟尝翁老爷子喊来,要抓的也是你。我们不过是帮铁胆庄拿贼而已。”说到这里,他又摆出惯常挂在脸上的笑意,温言劝道:“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放下金匣,我们也就不追究你来铁胆庄盗宝之事,还会放你离开哦。”
于飞一听,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说胖冬瓜渔翁老儿,你老糊涂了?想从小爷这里拿东西不说,还想让小爷给你顶罪?你当我是你那个傻师父吗?”
钓叟在一旁听得脸色发青,沙着嗓子道:“师弟,跟这小子废话什么?趁着那姓凌的和姓万的不在,先把这小子毙了。再从尸首上把宝贝搜出来就是。”说罢也不待渔翁答话,手腕一抖,钓竿上的鱼线带着鱼钩,划出一道金光,向着于飞钩去。
钓叟将鱼钩悄无声息地挥出,满拟一招将于飞毙于钩下,哪知鱼钩才飞到一半,却猛然见到乌光一闪,一样利器已然飞到了眼前。钓叟这一下被吓得三魂之中去了两魂,情急之下连忙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斜斜倒下,这才险险避了开去,手中的鱼竿鱼钩也随之失了准头,飞到了一旁。
钓叟避过了这件利器,连忙直起身来,却看见于飞正提着乌梢链子枪,笑嘻嘻地在手中甩着圆圈,紧盯着两人。想来刚才袭击自己的就是于飞的链子枪,只是于飞的链子枪法何时变得如此迅猛凌历,却实在摸不着头脑。
不仅钓叟,就连渔翁也被于飞方才的那一枪吓了一跳,怔了片刻,才向着钓叟一声招呼:“师兄,别小看这小子,并肩子上,快些把他解决掉,抢了宝贝就走,此地不可多留。”这两人相处数十年,又是同门师兄弟,彼此之间的配合娴熟无比,一声招呼之下,便从左右两个方向将于飞包夹在中间,同时出手攻去。钓叟仍是将鱼竿当做长枪使用,只是其中还夹杂了鱼线的软鞭套路和鱼钩的暗器招法,渔翁却是左手一根软索,右手一柄匕首。这两人一联手出击,长短软硬配合,顿时威力倍增,难怪能够在洞庭湖横行多年。
于飞当日在邋遢道人的指点之下学了几套武功之后,功力大紧,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单独与武林高手过招,这时有心用两人试招,当下打起精神,使开邋遢道人传授的枪法轻功,一对乌梢链子枪神出鬼没,竟然将洞庭二叟逼得连连后退,挡上三五招才能还上一招。
洞庭二叟也算是武林之中的成名人物,当年纵横湖广一带,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所以怒蛟帮与白水帮争斗之时,怒蛟帮帮主周世通才会去请这两人相助。此时于飞竟然能凭着一己之力战平两人,还能略占上风,心中喜不自胜,乌梢链子枪使得越加得心应手。又交手数招,于飞将催动链子枪,连使几式凌厉招数,迫得渔翁钓叟两人手忙脚乱,他自己却趁机收起链子枪,取出从渔翁那里得来的金丝渔网,打算再试试邋遢道人传授的布袋功招式。
渔翁一见自己的渔网,眼都红了,拼命上前想要抢夺回来。可偏偏那邋遢道人所传授的布袋功由这金丝渔网施展出来,与他本来的渔网招式全然不同,偏偏威力奇大,施展开来招招夺人兵刃,逼得渔翁钓叟两人连保住手中兵器都难,哪里还谈得上夺回渔网。尤其是渔翁,见到自己的金丝渔网竟然能有这样的诸般精妙用法,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好奇,一边出招,一边竟然不断记忆思索于飞的招法起来,惹得钓叟怒喝连连:“师弟,你是怎么了?出招怎地不顾我的方位。”只是他虽然心中焦急,却不敢大声呼喝,偏偏于飞的招式又诡异莫测,只这一说话分神的功夫,便被金丝渔网带了一下,在身上割出了一道口子。
凌天放和玲珑两人藏身一旁,看着于飞武功进步至此,也都是心中赞叹欣慰。尤其是玲珑,见到于飞施展着邋遢道人传授的武功,洞庭二叟这两个成名已久的老江湖竟然需要联手相抗,还屡屡处于下风,顿时心痒难挠,扯着凌天放道:“天放哥哥,我也上去跟这两个老头儿打一场,试试我的公孙剑法好不好?这两个老头儿当初那么欺负我,我也要欺负回来。”
凌天放听玲珑说得有趣,又见场上洞庭二叟的武功没什么新意,以他现下的功力,随时可以出手制住两人,当下便想点头答允。可话还没出口,却见于飞手中的金丝渔网正使出一招布袋藏乾坤,这招乃是布袋功中的厉害招式,施展开来铺天盖地,难以抵挡,于飞此刻使出,恰到好处,以渔翁钓叟两人的功力,定然被这一网罩在其中。可偏偏不知是因为于飞此招没有练熟,还是金丝渔网实在太大,这一招使出之时,竟然有一小截渔网拖在了地上,于飞又偏偏一脚踩了上去,被渔网一带之下,顿时一跤摔倒,从房顶倒栽下来,连怀中收着的金匣也掉了出来。
凌天放一见于飞正稳占着上风之时却突然从房顶跌落,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也顾不得和玲珑说话,一瞬间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于飞飞射了过去。以他此时的功夫,数丈距离一闪便过,竟然后发先至,于飞才跌落一半,已经赶到房前,高高跃起,一把将于飞接住,同时飞起一脚,将渔翁掷过来偷袭于飞的匕首踢飞一旁。
凌天放接住于飞的同时,却感到有些不对,于飞跌落之时明明是头下脚上的倒栽葱,可自己接住他的时候,他却已然变成了头上脚下,便是自己不出手,也摔他不着。正纳闷之时,却又见到手中的于飞向着自己挤了一挤眼睛,做个怪相。凌天放虽然知道事情必有蹊跷,却不明所以,又看到于飞怀中的金匣掉出,当即伸手去接。手刚伸到半途,却见一枚金钩带着鱼线从旁飞来,想要钩走金匣。凌天放哪里能让他得逞,当下不管金匣,先向着金钩虚劈一掌。金钩鱼线虽细,却也被他这一掌的掌风劈得斜飞了出去,连金匣的边也没碰到。
凌天放一掌劈过,正要再度去接金匣,却被于飞一把扯住手臂,刚一愣神,又见于飞双眼一翻白同时大喊一声:“救命啊!有人偷东西。”喊罢却又压低声音对着凌天放道:“别管,让他抢去。”正在这时,渔翁的软索又已挥到,凌天放这次便不再阻拦,任由渔翁将金匣卷住。哪知于飞一见渔翁卷住金匣,却又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帮主,我不要紧,快拦住这两个小贼,别让他偷走了东西。”
于飞一时东,一时西,搅得凌天放莫名其妙,但这接连两嗓子喊出,顿时有十来个庄丁闻声赶了过来,手中各持兵刃,看身手竟然都功夫不弱。渔翁钓叟两人一见凌天放冲出,便心生退意,这时金匣到手,满心欢喜之下,更无久留之理,当即互相使个眼色,渔翁将头一扭,两张渔网向着追来的庄丁迎头撒下,钓叟却钓竿连甩,转眼之间打出十余支暗器拦阻众人。
这些渔网、暗器自然奈何不了凌天放和于飞、玲珑三人,却将铁胆庄的庄丁尽数挡住了,更有几名庄丁被暗器打中,疼得在地上连连翻滚,没受伤的庄丁只得又分出几人救护。凌天放想要追赶,却又被于飞拉住,只能看着渔翁钓叟两人逃出庄去。
一见两人逃出,赖在凌天放臂中不肯下地的于飞却顿时来了精神,一扯凌天放和玲珑两人,低声道:“快,上房看戏。”口中却又大喊:“大家快追,不要让贼人逃了,我来看看小贼往哪里去了。”说罢扯着凌天放和玲珑两人纵身一跃,上了房顶。上来之后却又不追,只向着两人逃跑的方向远远看着,口中还不断念叨着:“快,快打开,快打开。”
说来也怪,于飞念叨了四五句之后,只听两人突然发出两声惨嚎,接着便先后摔到了地上。只是这两人片刻也不敢停留,刚一倒地便即刻爬起,挣扎着继续往远方逃去。
于飞一见两人惨叫跌倒,顿时哈哈大笑,向着不明所以的凌天放和玲珑两人低声道:“一会儿别说话,听我来说,迟些和你们解释。”说罢又扯着莫名其妙的两人跃入院中,向着一众庄丁高声道:“贼人已经中了于小爷的暗器,走不远的,你们快去追,不要让贼人逃了。”
院中这一阵吵闹,早惊动了厅内众人,三人刚一落地,便见到翁同仁带了几名庄丁匆匆赶到,后面还跟着几个群豪模样的人,孟丽君、白秋水和大部分武林群豪却都没有来。翁同仁一来便见到凌天放三人,连忙先向着三人一拱手道:“抱歉抱歉,铁胆庄多年没有来过鼠窃狗偷之辈,所以疏于防范,今日却让三位见笑了。”这时早有庄丁上前,向着翁同仁躬身行礼,接着又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张福、徐通今日在这里当值,张福不见人影,徐通在房内昏迷不醒,似乎是被人下了药。房门房锁和铁栏都完好无损,房顶的瓦片被人揭开了一个大洞,偷了什么东西还不知道,要等陈管家带钥匙来了才能清点。”接着将方才院中的情形讲说一遍,又比划了渔翁钓叟两人的身形体态。听得翁同仁眉头大皱,不停捻着他那部长须。
于飞等这名庄丁说完,才凑了上去,抱拳道:“翁老,实在是对不住,小弟原想帮贵庄拿贼,没想到学艺不精,没能抓住贼人,当真是过意不去。”接着也将情形讲说一遍,却不说三人一同到此,他让凌天放先藏在暗处,也不提自己先抢到金匣,又转手失去之事。只说是自己找茅厕,无意中撞见贼人,交手之时却被贼人从房顶打落,幸好帮主寻找自己经过,及时接住了自己才免了受伤之苦。却不幸让贼人逃脱。这最后一段有不少庄丁见到,他便实话实说,与庄丁所说一般无二,只是更细致和惊险了许多。说话之间,他又将两人的身形武功兵刃描述一遍,听得翁同仁皱起眉头,沉着脸冷哼道:“洞庭二叟?这两个老小子仗了谁的势,胆敢来我铁胆庄行窃,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正说着,又有庄丁将渔翁掷来暗算于飞,却被凌天放踢飞的匕首捧了过来,交给他查看。翁同仁取过匕首,只见匕首形状奇特,竟然仿佛鱼形字,当下冷哼一声:“果然是他,哼。”
于飞一见翁同仁竟然认得渔翁的匕首,倒省了许多口舌,心中大喜,又凑上来补充道:“不过这俩老小子也不好过,他们都中了我于小爷的独门暗器屠龙杀虎穿星破月鬼神莫测玄蜂刺,应该跑不远,快遣人快马追赶,必定能够追上。”说罢叹一口气道:“我们受白兄和翁老接应款待之情,可没想到一到贵庄便弄出这等事情,若不是避嫌不便离庄,理应追上去帮翁老拿住那两个小贼。只是,哎!”说到这里,重重叹一口气,摇着脑袋,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翁同仁见他懊恼自责,连忙安慰道:“于小兄弟说得哪里话,你们远来是客,我铁胆庄防范不严,招来贼人扰了贵客。三位不怪老夫招待不周,老夫已经感激不尽了,你小兄弟若是当真为了抓贼受伤,老哥哥这心里可怎么过得去。这话以后再不许提了,区区洞庭二叟两个老鬼,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跑不了的。”
于飞一听翁同仁对自己三人丝毫不疑,连忙又试探着问道:“不知让这两个老贼偷走了什么没有,若是丢了贵重物品,那可麻烦了。”
翁同仁却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这里都是些杂物,谁知道那两个老鬼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就算偷了些东西,也没什么贵重的。走走走,三位小友,老哥哥请你们喝酒去,给你们压压惊。”
凌天放和于飞、玲珑三人都是亲眼见到了洞庭二叟钓起金匣的情形,现下见他如此推脱,想是不愿三人知道,当下也不再问。于飞心中暗骂道:那黄金匣子至少有两斤重,光匣子已然如此,你还说是杂物。老家伙貌似忠厚,肚子里道道可多得狠呐。他想虽是这般想,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那就好,让两个老贼偷鸡不成蚀把米,偷不到什么东西还中小爷一刺,嘿嘿。”说罢却将话题一转:“翁老,说实在的,跟你喝酒我是求之不得,不过你那厅里的那些人么就……嘿嘿!翁老你也知道的。不如这样,我和帮主三人单独找个地方吃吃东西聊聊天,等翁老你得闲了之后,再来请我们喝酒,翁老你看怎么样?”
翁同仁听得哈哈一笑:“好,于小兄弟快人快语,那老夫也说些痛快的。说真的,江湖帮派众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厅里面那些人说的话老夫也听不过去。”说着伸出大手,拍着凌天放的肩膀道:“凌兄弟,老哥哥见你年纪虽轻,却有大将之风,可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哦。”
凌天放心中烦闷,脸上却一丝不漏,抱拳正色道:“翁老说笑了,凌某年少,江湖阅历不多,处事鲁莽不知轻重,给翁老添麻烦之处,还望翁老多多指点才是。”
翁同仁闻言大拇指一挑,高声赞道:“好,年轻人能够如此谦逊,当真难得。秋水果然没有说错,凌兄弟当真是当世俊彦,了不起。”
于飞见他们两人都是言不由衷地互相夸赞,心头暗笑,凑上前去叫道:“翁老,你光顾着夸我家帮主,却忘了小弟我了吧。”
翁同仁哈哈一笑,指着他道:“你这小鬼,若不是我劝解,那莽狮子马泰现在还站着马步等你呢。你这一招当真机灵,了不起啊了不起。”
凌天放三人这才知道被于飞耍弄之人原来叫做莽狮子马泰。听到翁同仁说他已经将马泰劝开,于飞顿时乐了:“那感情了,一动脚就算他输了,我于小爷这就回去让他磕头叫爷爷去喽。”说罢举步佯装要走,才刚一抬腿,便被翁同仁拉住:“不用去了,你道我是怎么劝的?那莽狮子很有点轴,老夫不得已,只好让他的结拜兄弟将他整个人扛回了椅子,他的双脚,到现在都还没动过半分呢。”说罢捻着胡须,自己先笑了起来。
凌天放三人一听这莽狮子竟然犯轴到了这种程度,都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一同哈哈大笑起来。翁同仁陪着三人笑了片刻,才一招手唤过一名庄丁,吩咐道:“赵勇,你带着这三位侠士到翠竹园东厢房,再去厨房置办一桌酒席端上,好生服侍着。若是三位侠士不满,我唯你是问。”说罢转头向着凌天放三人道:“凌小兄弟,你们三位既然不愿在客厅,就随他去东厢房歇息一下,吃点酒菜。哎,老夫俗务缠身,还要去招待各派的好朋友,不能跟三位畅谈饮酒,当真可惜,三位小友千万见谅。尤其是你这带铃铛的小姑娘,可别来揪老夫的胡子哦。”
三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凌天放当即一抱拳:“翁老要我们不用客气,怎么自己如此客气?有事您就先去忙,我们自己招呼自己便是。”
翁同仁哈哈一笑:“是了是了,凌小兄弟说得是,那老夫就不跟三位客套了,三位自己招呼好自己哦。”说罢又再三告罪,这才转身离去。
待到翁同仁离开,那名叫做赵勇的庄丁才向着凌天放三人深施一礼,带着三人向着翠竹园走去。这铁胆庄占地不小,里面的楼宇路径也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若没有这名庄丁带领,在庄子之中迷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凌天放一行三人跟着赵勇正走到一半,却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吵闹之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凌天放停下脚步,问向赵勇:“那边是哪里,怎么会有人吵闹?”
赵勇功力不高,却没有听到声音,直到凌天放指出方向才挠着脑袋道:“那边是庄子的东门,可怎么会有人吵闹呢?那个门寻常只开一个小门,供送菜送炭的杂役出入,再说了,咱这庄子在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从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这是怎么了?”
凌天放看看赵勇神情不像作伪,又凝神听了听,毕竟离得远了,又看不到门口的情形,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展开轻功,自然可以从院墙之上一跃而过,近前去探个究竟,但此时身在客地,便向着庄丁赵勇问道:“能不能麻烦老兄带我们去那东门看看?有劳了。”凌天放还怕这庄丁为难,没想到他却满口答应:“行啊!庄主吩咐了,要伺候好您几位。几位跟我来就是。”
三人跟着赵勇,不到片刻便来到了庄子东门。一到东门,凌天放和于飞、玲珑三人便是一愣,庄子门口正站着一名黑衣人,这黑衣人的穿着打扮竟然与三人在东厂中所见过的曹峰手下一模一样,正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双手托着一封书信。看他双手呈信的样子,仿佛是送信的下人,可看他的神情举止,分明又没把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任凭几名铁胆庄的庄丁在周围叫嚷呼喝,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那几名庄丁却也是满身尘土,只敢跳着脚在一旁呼喝,谁也不敢近前。
赵勇看着纳闷,一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曹老六,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
他这一拍,把那人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双掌护在胸前,转过头来。等到看清楚赵勇的面目,那曹老六才松了一口气,斥道:“他奶奶的,赵老三你别这么神出鬼没的行不,人吓人吓死人的。老子差点被你吓死。”
赵勇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我说曹老六,你胆子平时没这么小啊!咋了,变娘儿们了。”
曹老六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指门口站着的黑衣人:“还不是这小子,他妈的说是来送信,偏偏那封破信谁也不给,还说要见庄主。他妈的,庄主是谁都能见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脸,我呸。”
这曹老六说话之中夹杂着无数污言秽语,黑衣人听了也不恼,只是眼神倨傲地四下一扫,见到凌天放四人从庄内出来,便又高声喊道:“在下铁十四,奉了我家主人的差遣前来送信,求见铁胆庄庄主。”
赵勇一见这黑衣人虽然眼神倨傲无礼,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双手捧信递上,也算是恭敬,当下走了上去,口中说着:“人家这不是把信递上来了吗?传进去不就是了,定是你们偷懒不肯传。算了,我总是要去见老庄主,我帮你们带进去算了。”说着便伸出手去那黑衣人手中取信。他的手刚伸出去,那曹老六便连忙喝止道:“那信碰不得。”
曹老六喊得虽快,却仍是迟了,赵勇虽然听到曹老六呼喊,只略怔了一下,右手却还是伸到了信封之上。他刚想将信函拿起,却猛然感到手掌仿佛被人用力一下打了过来,整个人顿时被弹得向后飞跌出去。
凌天放此时正站在赵勇身后,见到赵勇整个人摔跌过来,连忙伸出一掌,想要将他接住。可是手掌在赵勇背心一碰,便感觉一股内力顺着赵勇的身体猛地传了过来,这内力霸道凶狠,而且竟然力道不弱。凌天放一感觉到这股内力,便心知不妙,若是将这内力硬挡开去,只怕自己的内力和这股内力在赵勇身上相互冲突,顿时就会送了他的性命。可若是由着这股内力将赵勇摔在地上。虽然就此将劲力卸去,性命不会有碍,但赵勇便难免当众出丑。由此看来此人这一招就是想要立威,难怪方才的几名庄丁个个灰头土脸地对他骂声不断。想到这里,凌天放心中冷笑一声,右掌劲力一转,将赵勇身上的内力尽数接引到自己身上,又带动内力一直传到脚下,轻轻巧巧地便将这股劲力尽数卸到了地下,同时手掌力道一收,扶着赵勇稳稳站在地上。
自称铁十四的黑衣人见凌天放轻轻松松地接下赵勇,脸上却顿时露出一丝冷笑,手上姿势不变,仍然稳稳托住信函,眼神却带着挑衅之意,向着凌天放射去。
到了这时,凌天放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这黑衣人名为送信,其实却是在铁胆庄门口摆下了一座擂台。而且他方才通过赵勇与这黑衣人对过一招,知道这黑衣人功夫了得,这样的功夫却只被派来当一个信差,若不是东厂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便是专门派高手前来立威。只不过倘若黑衣人当真是东厂派来,东厂究竟为了什么要寻铁胆庄的麻烦,又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派兵前来,却用这种把戏,却是着实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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