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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晕倒,遍地的鼠群也变得无影无踪,刘东西他们还在地上睡着,连姿势似乎都没有变过,只有卢岩蒙在头上的毯子微微颤动,似乎是醒了。
小阿当一下子跳到我的怀里,刚才应该就是它在我腿上拱了一下子将我从幻觉中惊醒。奇怪地是,我刚才明明把它锁在车里,它是怎么凭它那小蹄子打开车门跳下来的?
我并没有多想,既然被称作神兽,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我不知道它不叫醒我到底会怎样,但是关键时刻它的出现还是令我十分欣慰。
周围仍是黑黢黢的群山,后半夜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抱着小阿当,添薪至天明……
“安哥你这不是做梦!”刘东西捧着个饭盒,十分严肃地看着我说,“你说的这种老鼠不是普通老鼠,像是古墓里出来的!”
“古墓?”我有些不解,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古墓,“这地方风水很好吗?”
“风水?”刘东西吞下一块罐头,眉飞色舞地说,“这地方风水好啊!谁家要是在这里修个墓,必出能臣!”
我本来就对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感兴趣,听他这么说赶忙问道:“这风水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安哥你看着山像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还能像什么,我看就像个山!”
刘东西笑道:“这里自然是山,但是安哥你看,这一路上来陡壁堆砌有致,下有碧湖一顷,是不是像个莲花座?”
我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有那么点意思。刘东西接着说:“旱地莲花本就极好,而这水上生莲更是难得,可惜此山山势有中断,不成方圆,这就不是莲花座了,叫登云梯!”
“那这登云梯不比莲花座意思更好?有什么好可惜?”我琢磨了一下问道。
“安哥你想啊!这登云梯不到头,不还是得被后来人踩在脚下!”
我愣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夏庄,繁衍这么多年却破败至此,当年难道是有谁在这层登云梯的上面踩下了脚印?
刘东西又扒了几口饭道:“照你说的那种老鼠,这个地方必定有墓葬,这些老鼠吃死人吃的双目尽赤,毛发转白,都快成精了,昨晚上这么多精魄过去,没冲了我们的魂魄还真是运气!”
刘东西此话一出,众人凛然,都有些吃不下去的感觉,而我作为当事人感觉尤甚,只觉得这早晨清朗的阳光更添冷意。
谁也没有再多废话,匆匆吃完了就开始收拾。虽然这个庄子明摆着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再出来取就行,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每个人都背了个包,里面装了些简单装备和一点食水。主要的负重都放在了武器上,我除了后腰的定光剑和五四手枪,还提了一柄压满了子弹的03步枪在手,之前在监狱里很多武警子弹都没打完就牺牲了,我们沿路也捡了不少子弹。虽然看来这种搜索中用这枪有些夸张,但夏庄闹鬼的阴影始终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再加上昨晚的遭遇,有这步枪在手我也能安心许多。
就这样一行四人一猪便朝夏庄走去,锁不住的小阿当雄踞我的登山包顶,左顾右盼十分威风。
脚下的泥土原本是山上常见的黑黄,却在接近夏庄的时候变成了较为坚实的灰白色泥土。我在地上扣了点看看,应该是一些白膏泥,也就是常说的“观音土”,这种东西并不少见,这里地上这么多,估计就是村民铺撒夯实做的地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们沿着一条看起来最大的路进了庄,整个夏庄建筑以明清建筑为主,但是建的并不多好,大多数房子还是用石头筑基,土坯垒成,很少有砖墙出现。但是房顶一个个的都特别讲究,有瓦有当,一只只檐头兽悚然矗立。
踩着脚下瓷实的白膏泥,行走在这座不知从何时便有人繁衍生息而如今却又空空如也的古村中,却并没有多大惧意,地上不时可以见到一些真空包装袋和饮料瓶,应该都是先前来探险的驴友留下的。墙上则不时出现一块时代特征鲜明的石刻,或者是一些瓷片,刘东西一路啧啧有声,不时为我指点讲解,这家伙干了这么多年,可谓是见多识广,此时面对这些东西正正经经的是专业对口,一时从夯土夹墙的特征到陶瓷工艺说了个天花乱坠。
一路听来,虽然我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只局限在电视上的寻宝节目,但还是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惊。这里的东西涵盖了至少两千多年的历史,而且听他的意思,有些只有模糊形状镶在墙里的石雕竟然可以追溯到商以前不知道多么久远的过去。
若是一个考古学家来到这里,只怕走上一天也不一定能挪动几步。我们虽然也挺感兴趣,但是依然保持着很快的速度。这个村子却大得仿佛没有尽头,两个小时过去了,刘东西的讲解热情依然不减,但我们却还没有找到村子中央的那个小楼。
刘东西讲完了一块宋时风格地上马石,惋惜过其磨损太过严重之后,指着一个镶嵌在土坯墙中的雕塑道:“这一看就是一唐朝的雕塑,你们看着线条勒形,多圆……”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随后又看向他指的那个雕像,不待我们说话,刘东西就意识到了自己讲解的重复,这个雕塑在刚进村不久就已经见过,如果不是一样的雕塑有两块那就是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回事?我赶紧朝前看去,一块磨得精光透亮的石头,精致高耸的一座门楼,垮了半边的院墙和镶在其中的半截兽头,在向前面,刘东西曾经讲过的东西都和来路一样。
葛浩然在边上来了一句,“完了,我们被**阵拘了!”
刘东西在后面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阵老子不清楚,用得着你乱咋呼!”转头看向我,“这不是什么**阵,肯定是哪个斜巷子把咱们带偏了!”
我此时并不担心,关于这些**村什么的东西我在很多书上都看过介绍,无非就是通过巷子和标志物的轻微位移和重复使人判断错误方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能够把方向确定好就不会迷路。我们这次来之前做了准备,确定方向并不是什么问题。
“没事,咱们休息一会,拿着指南针再走一遍就是了!”我掏出指南针和表对了对说。
刘东西摇了摇头,“都不是多累,别休息了,赶紧找到地方是正事!”
葛浩然也表示不用休息,卢岩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一看这样,便也不再说别的,端着指南针就在前面开路。
两个小时后,那块所谓的唐代雕塑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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